青衫老怪在密林裏到處亂竄,由於蟲毒和傷痛影響了自己的行動力,於是,他一邊跑一邊采集草藥。當他從一處幾米高的石崖下經過時,發現石縫中長著一株七葉一枝花。

    七葉一枝花有消炎止痛的作用,對蛇蟲咬傷引起的腫痛有特效。

    隻是,這株草藥離最佳采收時間還差了半個月左右。

    他環顧四周,發現追兵距離自己還有相當長一段距離,天上的飛機也沒有發現自己,於是立即往石崖上爬,準備用這株草藥療傷。本來,憑他的身手,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躍到崖上把草藥采到手,隻是他扛著人質一路狂奔消耗了太多體力,而且傷痛難忍,所以動作有些不利索。好不容易爬上去,差不多可以夠到那株草藥了,不料,身後密林中突然嗖地一聲飛出一顆小石子,小石子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他的膝關節,他隻覺得腿上一麻,嘩啦啦滾了下來。

    “是誰在暗算老夫?”

    青衫老怪迅速爬起,單膝跪地麵對著小石子射來的方向,手中緊握著匕首。

    “嗬嗬嗬……,打中了,打中了,好玩,真好玩,嗬嗬嗬……”

    “是誰?給我滾出來!”老怪緊張地說道。

    “滾出來?為什麽要滾呢,好好地走路不可以嗎?嗬嗬嗬……,好玩,太好玩了!”

    “暗器傷人,一點江湖規矩都不講,不怕江湖人恥笑嗎?”

    “江湖規矩?呀……,寶寶很多年沒在江湖走動了,他們愛笑就笑,愛哭就哭,於我何幹?”

    “你到底誰?”

    “嗬嗬嗬……,笑死寶寶了!你都準備偷我的草藥了,到現在才問我是誰?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老怪:出來!再不出來,休怪我不客氣!

    “客氣,你偷我草藥的時候跟我客氣了嗎?”

    老怪:“草藥長在山上,先到先得,我為何要跟你客氣?”

    “嗬嗬嗬,我看你戾氣很重,我也沒指望你跟我客氣。”

    那人說罷,嗖嗖兩下又朝老怪打出兩顆小石子。

    “跟我玩暗器,老夫把暗器功夫練到出神入化百步穿楊的時候,你恐怕還沒斷奶呢!”說著,老怪shen.出傷手猛地一撈,啪啪兩下,準確接住了激射而至的兩顆小石子。小石子碰到了他手上的槍傷,痛得他咧著zui直吸冷氣。

    “喲嗬!身手不錯呀?居然能接住寶寶的暗器?”

    話音剛落,密林裏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老怪把小石子拋在地上,緊握匕首,渾身透著一股殺氣。

    少頃,一個微胖老頭出現在青衫老怪麵前,隻見這人滿頭白發,頭頂還有點凸,太陽穴高高地鼓出來,滿臉紅光,沒有一絲皺紋,眼中精光四射。老人腳上穿著用廢舊輪胎自製的簡易鞋子,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的還有些油光發亮,顯然是很久沒洗過了。

    “你到底是誰?”

    老怪發覺對方武功不弱,不由得暗叫不好。因為自己又是槍傷又是蟲毒,差不多隻剩下半條命了。而對方處於滿血狀態,而且是以逸待勞。

    “你居然問我是誰?我的名號一報出來,恐怕會嚇得你尿ku子!”

    老怪怪笑幾聲,一臉yin鷙地說:“老夫闖蕩結界上百年,從未怕過誰!”

    “寶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曾經名揚天下的江湖大盜就是我——翁同童!……嘿嘿,怎麽樣,震驚了吧?怎麽樣,佩服了吧?”

    老怪:嗡嗵嗵?沒聽說過。

    “什麽?”自稱翁同童的老頭顯得氣憤起來,“我才離開江湖十幾年,江湖上就沒有我的傳說了?怎麽能這樣對我呢?”

    老怪:hiehiehie……,真是老糊塗了,區區無名之輩,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翁同童指了指天上的飛機,板著臉孔說道:“他們都是你引來的吧?唿唿哄哄唿唿哄哄吵死了,我都沒法閉關清修了。這筆賬我先給你記著。”他指了指岩壁上的那顆七葉一枝花,“那株藥是我的,不許你再打這株藥的主意。否則……否則……”

    老怪:否則咋滴?

    翁同童:否則我會生氣。

    老怪:生氣又能咋滴?

    翁同童:我一生氣,後果會很嚴重!

    老怪:我看上的東西,那就肯定是我的,你如果不想自討沒趣的話,現在走還來得及!

    他這話不是說說而已。按照他一貫的做法,凡是知道他行蹤的人,他都會想方設法將其滅口。隻是現在體力透支傷痛難忍,而且考慮到對手也不弱,所以能忍則忍。

    翁同童顯得很無聊,“哎呀呀,不好玩不好玩,好不容易見到一個人,這人卻像茅屎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煩死了!”說罷,他轉頭就走,一邊走一邊說:“別說我沒提醒你,別動那棵七葉一枝花,否則你會後悔的!”

    老怪:且慢!

    翁同童停下腳步,迴頭道:“有很多戰士在朝這裏跑來,你是跑不掉了,你還是投降吧,免得讓我遭受池魚之殃!”

    老怪:就憑他們這點微不足道的武功修為,也想抓我?笑話!

    翁同童:功夫好又能怎樣?一顆子彈就能要了你的命!如果他們用炸彈,分分鍾鍾就能讓你粉身碎骨,連渣都不會剩下!

    老怪:他們手中拿著的到底是什麽法寶?

    翁同童:法寶?哈哈哈……笑死寶寶了!

    老怪:嚴肅點,不許笑!迴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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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同童:你憑啥對我指手畫腳?就憑被廢掉的一個爪子?就憑喪家之犬的處境?就憑白癡一樣的腦子?還是其他?

    老怪心中殺氣更甚,卻又無可奈何,於是把殺意和怒氣強壓下去,緩和了一下語氣,“兄台息怒,是老夫冒犯了兄台,還請海涵。老……我有個問題,還請兄台指點迷津!”

    翁同童:嗯,這還差不多。看你馬上就要落網了,估計沒幾天活頭了,我還跟你這種將死之人計較什麽呢?什麽問題,說吧。

    老怪:去黑風堖怎麽走?

    “黑風堖?”翁同童皺著眉頭擺手,“沒聽說過。”

    “荊州呢?”

    翁同童吃了一驚,“你是不是神經病呀,還是腦殼被子彈打壞了?”

    老怪:我問這個問題有何不妥?

    翁同童:荊州離這裏隔著幾千裏路,等你有命活著走出這片森林再說吧,東南西北四麵八方,隨便從哪個方向走出去都行?走森林之後你再考慮去荊州的事。

    老怪:兄台,你要不要跟我聯手,幹一樁大事?

    翁同童連連擺手:“不不不……我早就不理江湖中事,像你這種殺氣很重的逃犯,我更不能能跟你同流合汙。我頂多就偷點東西,從不幹傷天害理的事情,而且我早就金盆洗手改邪歸正了。你走吧,不送。”

    老怪:我要幹的這件大事,你不可能不感興趣的。

    翁同童:何事?

    老怪:我打聽到,黑風堖有一個通往仙界的域門,這個域門有望在近期開啟。

    “仙界?”翁同童眼睛一亮,隨即擺手道:“寶寶我雖然沒什麽文化,但也不是那麽容易受騙的。仙界根本就是一個傳說,當不得真的。”

    老怪:翁兄,你看看我,看我像是什麽人?好好看看!

    翁同童瞥了老怪幾眼,淡淡地說道:“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逃犯。再仔細看,仍然是逃犯。你身上估計背著好幾條人命債。”

    “你……你真是狗眼……”老怪氣急,但馬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翁兄,實不相瞞,我是來自靈界的修士,也就是你們凡人所說的仙人。我們修真界知道的事情,比你們凡間知道的事情多得多。我這麽說,你能相信我嗎?”

    翁同童不假思索搖頭,淡淡地說:“病了,真是病了,病得不輕。”

    老怪:你不信?我使個法術給你開開眼……唉……

    翁同童:哦!聽起來很好玩,你懂什麽法術,使出來給我看看吧!

    老怪:你們凡間靈氣太少了,我的法術全都失靈了。

    正說著,老怪邊上的一根枯樹枝突然動了起來,原來那是一條毒蛇,隻是太像一根枯樹枝了,如果這條蛇不吐出舌頭而且保持不動的話,就算仔細看也看不出破綻。毒蛇晃了一下,把頭shen到老怪的左臉邊上。老怪毫無察覺,抬手把蛇頭撥開。蛇頭再次晃到老怪頭邊,老怪還是沒有發覺情況不對,隻是有些不耐煩地把蛇頭撥開。

    這時,經驗豐富的翁同童首先看出情況不對勁,於是好心提醒道:“哎哎哎,有一條毒蛇就要跟你親zui了,跟你親zui之後,可不能打我那株七葉一枝花的主意啊!”

    “哪有毒蛇?”老怪環顧四周,愣是沒有發現貼在他左臉邊上的那條毒蛇,始終把那條蛇當枯藤了,很不耐煩地拍了一下蛇頭。

    翁同童見狀,露出十分害怕的神情,“喲,完了完了……”

    話音未落,毒蛇嗖地一下朝老怪的手咬去,老怪反應敏捷,把手拿開了,不料,懸在他臉邊上的蛇一擊不中順勢改變了攻擊目標,朝老怪的鼻子一口咬去,整個過程如同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在翁同童吃驚的目光中,毒蛇準確地咬住了老怪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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