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揚拉著謝依南的手,心裏暗鬆一口氣。她現在這個迷迷瞪瞪的樣子,自己還真不放心讓她去近水近火之類的,更別提煮麵條這種危險的事情了。


    這麽一段過後,眾人仍是撿起筷子,應該吃的吃,應該喝的喝,並沒有受影響。謝依南坐在餐桌邊上,慢慢地喝完一杯蜂蜜水,腦子這才慢慢清醒過來。然後,便開始汗顏了。


    不汗顏不行啊,想她謝依南活了上下兩輩子,什麽時候如此失控過,皆因……皆因上輩子她剛嫁到大美帝國的時候,首次下廚執掌家宴,勞心勞力的準備了三天,最後被她的好先生批評的一無是處,一家人不歡而散收場。


    東西方的就餐習慣也好,禮儀也罷,都是不盡相同的,何況那時候不會一道西餐,整了滿桌子中餐的謝依南,可想而知中間的就餐氣氛有多麽的尷尬及不喜。


    雖然謝依南現在失去了上輩子的記憶,但遭遇過的事情,總會留下痕跡的。大抵這也是謝依南今天會如此之重視的原因吧。


    張天揚看謝依南愣愣地發呆,心知她在困惑自己的反常。便故意拉著她一起說笑,謝依南不疑有他,很快便拋開困惑,加入到熱烈的討論中去。


    男人跟男人在一起,多數的話題都是圍繞著女人的。更何況是單身的,又喝了許多酒的男人們。


    “嫂子,你有妹妹嗎?”菜頭是個直性子,他說話做事都是直來直往的。這話題若是換了菜心來開,大抵他還會問一二個類似於“嫂子,你跟隊長是怎麽認識的?”或者是“隊長能認識你真是太幸運了……”之類的話題作輔墊。可是菜頭沒有,他直接就問謝依南要人了。


    “有!”謝依南知道菜頭的意思。不就是想要女朋們嗎?


    “那,可不可以介紹我認識認識啊。”


    “你想追我妹妹?”


    “唉呀,嫂子你好直接啊……人家不是這個意思了,人家是想說嫂子你這麽漂亮聰慧能幹,你妹妹一定很……人家隻是想……如果她不介意的話,我是可以追追看的。”


    菜頭畫風轉變太快,謝依南有點接受無能。她拿眼去掃張天揚。意思是問:怎麽迴事兒?


    張天揚作了一個“喝多了”的口型。


    謝依南了然。然後忍著笑,壞心眼兒地逗弄菜頭,她說:“這樣啊。那你可能得等上十八年才行了。”


    “啊!為什麽啊?”十八年,十八年後,他都老了啊。菜頭眯瞪著他的小眼睛,十分不解的看看謝依南。再看看他家隊長及戰友們,然後發現他家隊長及戰友們的表情都很奇異。這才驚覺有詐。菜頭不滿地朝著謝依南喊“嫂子!”那語氣要多可憐有可憐,仿佛用盡全身的細胞在控訴謝依南:你怎麽可以騙我,還我純潔無暇的小心靈!


    謝依南無辜地對著菜頭眨了眨眼,一臉笑意地說:“我妹妹今年才剛上幼兒園呢。你想追她,可不得等上十八年麽?”


    菜頭不信,他堅持著自己臉兒上的可憐上。企圖博取張天揚的同情,在看見張天揚一臉兒嚴肅地點頭後。絕望了。一頭栽到桌上趴著,任憑水果怎麽拉都拉不起來。


    一幹人等哄堂大笑。


    連在廚房大顯身手的豆角都專門跑出來對菜頭嘲笑了一番。氣的菜頭跑起來就要打他。豆角靈活地躲過了拳,問他:“還想不想吃麵條了。”


    菜頭想到豆角在越野的時候,沒有工具,沒有食材還能整出一頓美味佳肴來,妥協了,屈服了。沮喪著臉兒不跟豆角單挑了,放他去廚房煮麵去了。


    謝依南越看越好笑,深深覺得張天揚手下這幫人個個都是人才啊。


    你看菜心不聲不響的,可是在座的人,誰有異樣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菜頭雖然看似粗枝大葉,但卻粗中有細,你看他大大聲兒地吼著水果丟了他們營區的臉麵,而水果到現在為止還好好地坐在席上就知道他不是個會強人所難的人。


    再說水果這個孩子,完全跟這群人不一樣,他吃的東西比謝依南還講究,簡直就是個兔子,專挑草吃。可就算這樣,謝依南看他露出來的胳膊,也比她大腿粗啊。


    豆角呢,聽說豆角是個純鄉下孩子。可是他你看不羞不怯的,野外生存能力還巨好,多次少演習就是因為隊裏有他,硬是在沒糧沒水的情況下,熬死了敵方,獲得了勝利。


    謝依南無法想像,前世的張天揚是如何在一間比一間沉悶的辦公室裏,看那些他永遠也看不懂的報表,做那些他永遠也不會喜歡的事情。


    可是,張天揚卻為了她,做了,並且堅持了那麽久,做的那麽好。謝依南盡管沒有親身見過,亦可以想像的出來,在向容的口中,上輩子的張天揚是怎麽樣一個叱吒風去的商場精英。


    謝依南影響了張天揚的職業生涯兩輩子,但她可以拍著胸口保證,這一輩子,張天揚的職業生涯是快光的,是滿意的。


    “吃麵條了。”豆角吆喝一聲兒,一大盆掛麵被端上了桌,看著平平無奇的一盆麵,隻憑那香味便已經知道,此麵絕凡非品。


    謝依南調用了身上的所有味覺細胞,也分辨不出豆角這麵條到底放了些什麽了不得的調料,竟然能讓他煮的這麽香。


    在場的除了謝依南外,其它人都是知道豆角的本事的,當下誰也不去費心猜測,隻一個勁兒地端著自己的碗往裏麵撈麵條。等謝依南迴過神兒來,盆裏連湯都不剩一口了。


    “依依,吃這個。”好在,她還有一個張天揚。聽說部隊的人上陣的時候是狼,吃飯的是虎,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啊。


    謝依南一邊感慨,一邊撿起筷子吃麵。


    還真是名符其實啊,這麵條真不知道豆角是怎麽做的,連謝依南都吃不出特別的調料,可是吃到嘴裏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豆角,這麵煮的真好吃。”謝依南有心想跟豆角探討一番的,但又擔心這是人家的家傳絕學,故而話到嘴邊又打了一轉,吞了迴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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