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嫂子一如大家所料的那般去幫尚哲道出實情,但尚哲仍然沒有被放出來,他目前仍然是害死俞家二少的最大嫌疑人,盡管沒有證據,但四十八小時的扣押卻在所難免。並且,誰也不知道四十八小時內,事情最後會得出一個什麽定性來。所以,眾人仍是比較擔心。


    陳叱遠在千裏之外,鞭長莫及,他給出的指示也是靜觀其變四個字。至於倒黴透頂的尚哲,基本已經放棄他了。


    “法醫那邊有什麽新發現嗎?”謝依南聽大家說完,便立刻追問俞二少跟白雲的死因。


    “沒有辦法聯絡到蔣星,估計市內的隊員都被控製了起來。”陳家四郎說。


    蔣星就是當年謝依南小姨出事之後,開車送謝依南迴來的小將,陳叱高升後,提撥了當時的老隊員尚哲為大隊長,副隊長則是李泰的親戚,李家樂。三年前李家樂聯合各方勢力企圖整垮金色年華,哪知精心策劃的構陷非但沒起作用反而惹來一身騷,李家樂自己亦棄職出逃至今未歸。李家樂在本市市刑偵大隊的位子便歸到了蔣星名下。


    隻是,現在蔣星也聯係不上,那麽陳叱當年在本市留下的人手就真的一點力都使不上了。而陳家眾人也隻有被動挨打的份了。


    “我去一趟本家。”張大當家的站起來,又指了指張思說:“你也跟我一起去。”


    張思卻說:“沒用的,我上午已經去拜訪過了,隻見到了張天名,連張夫人都沒有出麵。”


    張家的態度再明白不過了,他們不願意介入此事。因為,水太渾了。


    “你們誰知道香雲山開發案的負責人是誰?他跟俞家的關係是什麽?”謝依南突然說。


    陳家四郎立刻醒悟過來,他說:“我立刻派人去查!”


    說完人便一溜煙兒地走掉了,眾人麵麵相覷,不明白謝依南跟陳家四郎在打什麽啞迷。


    “我想著既然正途咱們沒有法子,不如走走歪路。香雲山開發案既然是俞家為了表功而搞出來的東西,那麽由我們主動去挑破這層窗戶紙。讓他們知道。我們其實是一路人,這樣,就算最後他們找不出兇手。一定要算在尚哲的名下,那小舅舅作為尚哲的提撥人,也不會受到太多的牽連。當然,這隻是我的一個設想。還不知道成不成呢,先試試吧。”


    “如果這條路子走的通。隻怕他們會獅子大開口。”張大當家憂憂心衷衷地說。


    “錢財這種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沒什麽好可惜的,憑我們的才能。還怕將來賺不迴來嗎?”謝依南表麵輕鬆一笑,但心裏其實也很沒底。


    如果那人真的開口要香雲山的股份,謝家拱手相讓又如何。怕隻怕,那人根本不承認這一段關係。那就麻煩了。


    要知道,這條歪路原本就是下下之策,謝陳兩家的關係固然很親蜜,可是上位者眼中,隻怕任何關係的建立都不如他自己手中的權勢來的可靠。


    如果小舅舅真的有什麽得罪人的地方,或者哪個人存心要辦他,砸再多的錢跟關係進去都沒用,應該牽連的還是會牽連。


    現在隻盼那人不是鹽油不進的人,小舅舅的氣數未盡吧。


    謝依南坐在那裏胡思亂想,悅華軒眾人則沉默地坐在那裏不說話,陳家四郎卻奔波在暗訪的路上,一時間,風起雲湧。


    城市另一邊,尚哲看著鐵欄外麵的妻子,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好。想來也好笑,以前,都是他自己站在外麵,居高臨下地望著關在裏頭的人,或輕蔑一笑,或不屑一顧,總歸,他都是站在正義與勝利的一方。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站在裏麵望外麵,且還是那樣一件令人難以啟齒的事情。唉,也許這就是時也,命也。


    尚嫂子自從策劃了那一切,並得知白雲成功有了身孕以後,她便不肯再吃藥了。也許那些藥真的會影響神智吧,她現在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種瘋狂,也會喜,也會怒,但這些都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內。


    她如今看著因為自己的一時糊塗而被關進去的丈夫,後悔的一踏糊塗。她扶著鐵欄,蒼白著臉兒問尚哲:“為什麽?”


    尚哲笑了一下,傻女人,還能是為什麽,當然是因為我愛你了。這原本是個極好的理由,可是尚哲現在卻說不出來了。因為他現在已經不知道這份對愛的堅持到對不對?


    而對妻子那灼灼的目光,尚哲輕輕歎息一下,他說:“放心吧,我會沒事兒的。”事情紛亂如麻,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尚哲堅持住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承諾。他費盡心保全的這一切,沒理由現在已經走到九十九步了,卻差最後一步放棄了的。


    即便,他並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走出最後一步。


    但他不後悔,亦不怨恨,那些東西相比這三個月的痛苦無奈,他寧願接受現在,至少,他現在是坦蕩的。


    “嗯,你會沒事兒的。”尚嫂子慢慢低下頭,對他說:“我已經將事情都跟他們說了,他們會調查清楚的。”


    “哭什麽,別哭。”尚哲是個大男人,他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四樣,他隻作到了兩樣。你以為他的職業會讓他的情操多麽的高尚嗎?


    不,那隻是他養家糊口的一個工具而已。沒有了這件工具,也會有那件工具的,世界那麽大,總會找到一件趁手的。


    有些人就是這樣,你越不讓她哭,她越是要哭,尚嫂子在聽見尚哲一如往昔的話語便當場淚崩,她一邊哭一邊說:“尚哲,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逼你,我不應該亂出主意,我不應該啊……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


    尚哲站在鐵窗裏麵,既沒辦法擁她入懷,也沒辦法替她擦淚,隻焦急地站在裏麵幹瞪眼,嘴裏不住地說:“別哭,別哭……我不怪你,真的!”


    你不怪我,我怪我自己!尚嫂子想到此處,越發哭的不可收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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