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這一刻,就在這一刻,他握著陳辰那溫熱的掌心,以及他眼中傳達的歉意,許寧心中竟然空前的滿足了起來,那種永遠揮之不去的不安全感,此刻就像一個被針紮的氣球一樣,澎的聲兒破了,滅了,消失了。


    屬於愛情的泡沫把許寧包圍了。這種感覺感染了陳家四郎,他不安的心也跟著慢慢安定下來,不再四處走動,安分地坐在醫院長廊的鐵質椅麵上,安靜地等待。


    急診室的門一直沒有打開,聞訊而來的張正勤先生,張大當家張叔權,陳家大郎等人趕來了。


    “怎麽迴事兒,張也在電話裏頭話也說不清楚,南南發生了什麽事兒,她現在人在哪裏,怎麽樣了?”張正勤先生跟連環炮似的連連發問。把陳家四郎問的啞口無言,因為這些問題,他隻能迴答上最後一個。


    “正勤別急,有話好好說。”陳家大郎換下緊捏住他四弟肩膀不放的三妹夫,然後自己問四弟:“四弟,到底怎麽迴事兒?快跟我們說說。”


    “南南正在裏麵急救。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兒,晚上一迴到家就發現南南生病了,然後……”陳家四郎委委屈屈地將他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護士,護士,”張正勤先生大喊:“你們讓我進去看一看,我女兒到底怎麽樣了?”


    “吵什麽吵,閉嘴,安靜一點兒,醫生正在裏麵急救,有消息自然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們,等著就是。再吵。叫保安扔你們出去。”還是那個性格火爆又極為熱愛自己工作崗位的小護士。


    “我哪有吵,我心急我女兒的情況,你這個人怎麽這樣不講理。”教書十幾年,讀書半輩子的張正勤先生從來沒有跟人紅過臉兒,更別說吵嘴了。今天,他卻在醫院的急診室外雙目發紅地跟一個小姑娘過不去。


    “還有說沒有吵,這裏這麽多人。就你一個人聲音最大。還好意思說自己沒吵,到底是誰不講理,你個惡人。還敢先告狀了。”小護士覺著自己的權威被侵犯了,她當下便奮起反抗,大有你不說出個一二三來,我絕不會放過你的模樣。


    “你……”張正勤先生氣急攻心。大失平日的風範,當真要跟小護士辯理。卻被陳家兄弟聯手扯住,一個安撫張正勤先生的情緒,一個去跟小護士賠理道歉。


    “哼,下不為例!”陳家四郎好聲兒好氣兒地道歉。張想也跟在一旁幫腔(好吧,是張想好聲兒好氣地跟小護士道歉,然後連連誇獎她的美貌五分鍾不停止。人小姑娘才不情不願地說了那麽一句,表示她願意息事寧人。)這才說服了小護士。沒真召來保安,將人趕出去。


    就在這時,亂成一鍋粥的急診室大門打開,謝依南的主治醫生,h市人民醫院急診科的主任醫師走了出來,他一邊摘下口罩,一邊清了清嗓子,說:“鬧什麽鬧,都給我停下,病人謝依南的家屬過來……”


    正氣不平的張正勤先生立刻就氣平了,他一個大步上前,圍在主任醫師的跟前,急急地說:“醫生,我是謝依南的父親,謝依南現在情況怎麽樣?”


    其它人聽見這話,也跟著靠了上來。頓時,主任醫師就像個發光的導體,引來無數的飛蛾前來撲火。主任醫師挑了挑眉毛,似是極為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但想到病人的病情,他立刻又將眉毛放下,甚至還微微地促著,似是遇到什麽極為棘手的事情一樣。


    事實,這位年近花甲之年的老醫生也真是遇到難題了,他行醫幾十個寒暑,從來沒遇到過像謝依南這樣的病人。她身上一無外傷,二無隱疾。既不是營養不良,又不是酒精中毒,既不是心髒衰竭,更不是心肌無力,身體的各方麵機能,器官一切正常,可是她的生命特征卻在一點兒一點兒地減弱。


    血液分析,病史,家庭遺傳,病毒感染,ct,統統都用過了,卻還是找不出她生命特征流逝的原因來。


    這就是主任醫師促眉的原因。病人現在已經無法自主唿吸了,她現在還沒有死亡,完全在靠唿吸機活著。


    想到這,主任醫師遺憾地搖了搖頭,說:“好好陪陪病人,準備後事吧!”


    眾人大驚,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事實。


    向容聽見,直挺挺往後倒去,站在她身邊的張也連忙接住向容,低頭一看,向容已經暈了過去。


    “容容,容容……你怎麽了,”張也的驚唿喚醒了不敢接受現實的大人們的思緒,被眾人圍觀的主任醫師一步上前,鬆查了下向容的情況,大拇指在向容人中按壓了幾下,向容幽幽轉醒,她此刻顧不得自己,抓住醫生的手,狂問:“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她昨天還好好的,怎麽會這樣?”


    “對啊,她昨天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醫生,她到底什麽病?怎麽就治不了,你快告訴我?我們有錢,用什麽藥,打什麽針都行,你快去救她,快去……”張正勤先生突然醒悟過來,語無論次地說。


    主任醫師很生氣,一把推開向容的手,大聲兒地說:“你把我們醫院當成什麽地方,生命是錢能解決的嗎?我們醫生,護士,誰不是盡心盡力的在救治病人,你這個家屬這樣說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主任醫師是個老醫生了,他一輩子救死扶傷,錦旗也收了不少,都好好地掛在他辦公室的牆上,他的小徒弟們每天早上都要幫著彈彈灰的。如今被人如此質疑,臉被氣成豬肝色。


    “對不起,醫生,他不是這樣意思,他就是急的……醫生,你告訴我們,我們家南南到底得了什麽病?”


    陳家大郎到底年紀最大,盡管以年紀來論,死神距離他最近,但他的閱曆及心性卻是最穩的,眾人都急得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他已經冷靜下來。目前,最重要的是,得知道謝依南得的什麽病,本城治不了,不還有省城嗎?省城還治不了,不還有京城呢?退不萬步說,京城也治不了,大不了出國治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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