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後山的路,必須的經過外公家右側的菜園了,然後從菜園子靠近山那頭的地方爬上去,坡上便是大片大片的野生竹林了。


    前世的遊戲謝依南已經玩的太多,這輩子已然沒有興趣,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提議來後山,不過是想找一塊僻靜處好好想想,接下來要走哪一步棋罷了。


    “妹妹你坐在這裏幹嗎?不與我們一道去抓蟲嗎?”張思問道。


    “哥哥,我怕蟲,我在這裏等你們,好不好?”謝依南熟練的換上楚楚可憐的小表情,成功換取得了以張思為首的四個男孩兒的理解之心。


    “那.....我也在這裏陪你吧。”張思想了想,說道。


    “不用了,哥哥,你去抓蟲玩啊,聽說烤蟲子很好吃,我也想吃的....”


    “那好,你等著,哥哥去抓來烤給你吃。”


    張思說完,也不再猶豫了,帶著男娃兵團率先往竹林深處走。謝依南便一派閑適的坐在竹林邊沿的背陰處,看著天空雲卷雲舒,吹著涼爽的小山風,聞著清新自然小野花之香氣,心情舒爽的很。


    並不是不著急,不心焦的,常常一轉身,謝依南都生怕這一切終歸隻是夢一場。她並不是不思量,隻是要區分出輕重緩急來。


    母親的婚事兒應該是頭等重要的,謝依南記得,異姓妹妹的出生是在來年的九月菊花飄香之時,當時那個渣男還企圖直接幫小妹妹取名為菊花,遭到外家上下極力反對後才不得不罷休了的。


    現在是農曆六月,也就是說,距離下一個小妹妹出生,隻有一年多一點兒的時間,換算下來,三個月內,母親的婚事兒必將有了著落。


    謝依南現在不愁沒有破壞渣男進門的決心與計劃,她現在愁的是母親招婿的人選。老凹村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到底也有數千戶人家,奶奶那片區她並不熟悉,還有待偵察,但外公家這塊兒,謝依南前世可是混熟了的。


    此時,她正絞盡腦汁兒地想,到底有誰是母親適合的人選。沒等謝依南想出個所以然出來,身後的竹林深處便傳來了轟轟烈烈的吵鬧聲兒。謝依南趕緊起身衝了過去,聽這聲兒激烈的程度,晚一步,估計得打起來。


    “怎麽迴事兒?”


    謝依南跑的氣喘籲籲的,但聲音的淩厲度不知不覺就被帶了出來,雖然聲線仍然稚嫩,但架式的確可以唬人,尤其眼前的都是10歲以下的幼童。


    “她搶我的蟲!”張想雖然被謝依南突然出聲兒嚇了一跳,但很快迴過神來,氣憤地說道。


    謝依南定眼一看,張想正與一名陌生的幼童僵持不下,分不清誰是誰的手,最上邊的拳頭裏隱隱可見竹蟲露出來的半個頭。


    “快放開。”


    謝依南嚇了一跳,急步上前去掰開交纏在一起的四隻手,竹蟲很幸運,它在謝依南的幫助下得以重見天日,但那隻抓住它的手很可憐,上頭布滿了竹蟲利爪抓出來的細小傷痕。


    “到底怎麽迴事兒?”謝依南問張思。


    解開之後,謝依南才發現傷的不是張想,而是那名陌生的幼童。但成人的靈魂促使謝依南幫理不幫親,她必須得弄清楚事情的起承轉合,不然等人家家長鬧上門來,不用別人說她,謝依南自己就要羞憤欲死了。


    並不是謝依南心理承受能力低下,而是一來外家古板,最重門風家教。二是張家三兄弟乃是為她而來,甭管出什麽事兒,她都愧對花嬸兒一家。


    “我也不清楚,我剛帶著男男及小也在另一頭,沒看見他們爭執的起因,我也是聽到聲響兒後才趕過來阻止的。”張思說道。8歲的男孩兒,這會兒明顯帶著愧意,恐怕是覺著自己這個哥哥沒當好吧。


    “你說。”謝依南指著那個陌生的幼童說道。


    “是我先抓住的。”那名幼童說。


    “是我先看到的。”張想說。


    “我先抓住的。”


    “我先看到的。”


    “停,”謝依南揉了揉額頭,一臉兒無奈地對張想說:“暫且不論是誰先看到,誰先抓到的,你跟一個女孩兒動手就不對,道歉!”


    謝依南並非有意如此,而是在剛剛那短短幾秒的爭執裏,謝依南已經看出這名陌生的幼童,就是向容。


    向容啊,她清早那會兒,還在頭痛應該如何製造一個平常又自然的方式去結識她,哪兒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我不!”張想這個日後的花心大蘿卜,這會兒竟然那麽有骨氣,氣的謝依南忍不住都想樂了。


    “張想,你是不是男子漢?”


    “我當然是。”


    “是就快道歉!”


    “對不起。”聲音小的恐怕連停在他頭上的那隻蚊子都沒聽見,但謝依南斷定向容是聽見了的,她打小就聽力好,誰說她壞話兒,她一準能聽的見。


    “別不服氣,你看你把人家女孩兒手抓的。”謝依南見張想一臉兒不忿的樣子,握住向容的手伸到他跟前攤開給他看。


    張想嚇了一跳,他當時隻一心想抓竹蟲烤給謝依南吃,好不容易看見一隻,竟然被無風自來的一隻手搶先抓了去,他能不漚嗎,漚了,自然是要搶迴來的嘛,哪裏知道會搞成這樣。這種傷口,他也曾經不小心被弄到,可痛了。


    張想這孩子愧疚了,他再次與向容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痛不痛啊。”


    這會兒聲音足夠大了,連後邊的張思都聽的一清二楚。


    向容有些吃驚,不明白張想突然的轉變所為何來。她嘴唇嚅嚅著,卻沒有說出話兒來。


    “他說不故意的,你可以原諒他嗎?”謝依南看著小小的,衣衫破縷的向容,慢慢地說道。


    向容還是沒有說話兒,但她在極小範圍內點了點頭。謝依南看到了,於是她說:“我叫謝依南,這是張家三個哥哥,張思,張想,張也,我弟弟,謝依男,男孩的男,你呢?叫什麽名字?”


    向容不說話兒,隻看著謝依南,目不轉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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