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迴來看我嗎?”傻弟弟低下頭,聲音裏有著哽咽,盡管他做好了心理準備,卻還是有些難過。


    會迴來嗎?


    喬佳沐不敢迴答,因為他那麽善良,她害怕給予了承諾又做不到,害怕他會失望。


    “會的,下次迴來你要帶你的媳婦給我們看!”就在喬佳沐呆愣中,池奎銘卻是迴答起來,那聲音擲地有聲。


    “好,好。”傻男人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喬佳沐轉頭看著他,亦是不解,似乎怪他那麽輕易的許諾。


    可喬佳沐卻不知道的是,很多年後,她真的迴來了這裏,而且一切已是另一番景象了。


    “好了,車都準備好了,我送你們進城。”這時候,已經將車準備好的外國老人走了過來。


    “再見。”喬佳沐瞧著那傻弟弟,笑著道了別,然後池奎銘摟著她的腰,帶著她走出小院子來。


    池奎銘和喬佳沐坐進後座,老人駕著車,跟妻子揮了下手,小車便緩緩的開起來。


    村子裏的路不是很好,車子有些顛簸,開的更是有些慢,隻是一會的功夫也開出幾十米來。


    那原本站在原地的傻弟弟卻是突然跑了起來,他個子很高,樣子也很是魁梧,常年被海水曬得黝黑的皮膚更是被陽光照的發亮。


    “你要迴來,一定要迴來,我會帶我媳婦給你看!”他渾厚的聲音自那車後傳來,那麽堅定。


    喬佳沐伸出腦袋來,卻是看見了那傻男人站在車子的後方,揮著手,一臉堅定的笑容來。


    淚,無預警的便流了出來。


    原來,這世間竟真的有這般美好的人兒!


    池奎銘將她摟過來,伸手抹掉她眼角的淚,雖然他也不討厭那個傻男人,但他還是討厭她為了別的男人流淚。


    喬佳沐窩在他的懷裏,腦袋蹭在他的胸口,抱緊他的腰身。


    車子很快便到達了醫院,盡管喬佳沐說她已經沒事了,但池奎銘還是不放心,帶著她檢查了遍,最終確認喬佳沐隻是皮外傷,感冒發燒也得到控製後,池奎銘那緊鎖的眉才有稍許的鬆動。


    池奎銘的槍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原本想在這裏待上半個月,現在卻因為喬佳沐遭受到綁架而取消,池奎銘在檢查身體無大礙的時候,辦理了出院手續。


    等二人迴到池奎銘原先的病房收拾行李的時候,就看到了雙眼赤紅的謝冠宇。


    “你去哪裏了?”謝冠宇一個箭步衝上來,拽住池奎銘的手臂。


    “去接她了。”池奎銘淡淡的迴了聲,將身後的喬佳沐拉了過來。


    “這是怎麽迴事?”謝冠宇一個頭兩個大,他方才都快要急死了,他隻是去買了個早飯的時間,池奎銘卻一下子也跟著消失了,打他手機沒人接,他差點就以為他跟喬佳沐都遭遇到了不測,卻不曾想他居然跟喬佳沐一起迴來了。


    “到飛機上再說,你先去聯係飛機,我們馬上迴國!”池奎銘卻是將喬佳沐拉過來,讓她坐在*上休息下。


    “迴國,你的傷還沒有好?”謝冠宇覺得這男人肯定是瘋了,連續兩次的傷口撕裂,他居然現在要求迴國。


    “我沒事,你盡管安排就是!”池奎銘隻是說了一句話,聲音冷的可怕,他現在已經知道是誰這樣做了,他勢必要迴去找那人算賬的。


    謝冠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是明白或許他這樣做有他的用意,便不再說什麽。


    專機本就停在悉尼,這一聯係,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三人便坐在了飛機上。


    喬佳沐高燒剛退,身子還有點虛,所以在飛機上很快又睡著了。


    “銘少,你知道是誰幹的了?”謝冠宇看著一直不說話的池奎銘。


    “嗯。”池奎銘望著窗外,點了點頭。


    “真是他!”謝冠宇篤定的開口,他在他的眼神裏已經明白過來。


    “嗯。”池奎銘點頭,這次沒有在否認。


    到了宜城之後,池奎銘並沒有和喬佳沐坐一輛車子,而是吩咐了前來接機的司機將喬佳沐送迴別墅去,他則是和謝冠宇坐另外一輛車離開了。


    喬佳沐隻以為他出差迴來有很多的公事要處理,便沒有攔著他。


    池奎銘自從十五歲出國後就很少迴權家,出國幾年迴來後,池奎銘便買了那別墅,裝修好後他就搬到那裏去住了。


    而這次迴權家,也是過了十幾年的時間。


    權家依然沒有變,蓬蓽生輝的很。


    當池奎銘和謝冠宇出現在權家那豪華的大廳時,正在吃晚飯的權向東愣了半晌,然後才對管家說,“加兩副碗筷!”


    “我在書房等你!”池奎銘卻一點都不買他的賬,直接朝著書房而去。


    權向東也不睬他,自顧的吃著飯。


    大概半個小時後,權向東才吃好,拄著拐杖朝著書房而去。


    “向東!”坐在他身邊一直未說話的女人,卻突然叫住他。


    “不要擔心!沒事!”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即便女人隻說了兩個字,但權向東還是明白出來那其中的擔心。


    “爸,他迴來有什麽事?”權昊陽也跟著站起來,很是擔心的問道。


    “沒事的。”權向東又是這樣的迴答。


    可權昊陽看著他上樓的背影,卻感覺不對勁起來,在悉尼的時候,一向毫無聯係的池奎銘會出現在父親的酒店裏,這次又是那麽年沒有迴家的池奎銘卻迴來了,一迴來便要父親到書房去,他們之間到底有著什麽秘密?


    書房裏,池奎銘雙腿交疊,優雅的坐在沙發上。


    權向東進來的時候,順便將門給帶上。


    “憑什麽那麽做!”權向東連坐都沒有坐好,池奎銘就大喝一聲,那怒氣噴薄著他的脊背。


    “她不配!”權向東卻是將拐杖猛地一砸,直接扔在地上,迴身看著他。


    “她配不配不關你的事,還有你以為你是誰,可以管的了我的事!”池奎銘冷然應上,眼神裏絲毫沒有多餘的情愫。


    “她曾經跟你的弟弟......”


    “我的事不用你來管,你沒有資格,亦沒有權利!”權向東的話還未說完,池奎銘就冷聲打斷了。


    “這麽說,你知道她曾經和你弟弟談過戀愛。”權向東望著他,似乎想看出他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按理說,他是不可能看上權昊陽的東西,曾經那麽鮮明的記憶還在,他對權昊陽的一切都嗤之以鼻,他更是知道他厭惡權家的一切,他又怎麽會允許跟權昊陽談過戀愛的女人在他的身邊。


    “我再說一次,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這是最後一次,若是有第三次,我會將權家連根拔起!”池奎銘立身而站,那聲音似千年寒冰,從那寒冷的雪山上奔瀉而出。


    權向東站在桌邊的身子,猛然一顫,也是被他這樣的恨意給震驚,他以為他恨他那隻是小孩子家家般的不當迴事,可卻不曾想他竟然恨得這麽深!


    “你敢!”權向東一掌拍在桌子上,氣的渾身發抖起來。


    “你看我敢不敢!”池奎銘迎上,亦是同樣的氣勢。


    二人對視,眼中都帶著滔天的恨意,這一刻竟像兩國交戰,不分伯仲。


    “哈哈哈......”對視良久後,權向東卻是笑開來。


    池奎銘擰著眉,不明所以,但他依然沒有退讓,他本就要鏟除權家,現在他一再的招惹上他,他原本不想趕盡殺絕的,現在他一再的觸犯他的底線,他勢必會做到不留情麵。


    “你做不到!”在那大笑之後,權向東卻是說出這樣的話來。


    池奎銘冷凝著他,薄唇抿成一字型。


    “你雖然像我,但你骨子裏隨你母親,即便你再心狠,也做不到!”他又是篤定的語氣,挑著眉看著池奎銘。


    “你沒有資格提我的母親,你不配!”池奎銘一步向前,那雙手更是一下便捏住男人的肩膀。


    權向東愣住,他居然對他動起手來了,看來他真的不再是那昔日的池奎銘了。


    “我有什麽不配的!”權向東的嘴角冷笑,她是他的結發妻子,這世間沒有任何人比他有資格提起她來。


    池奎銘一個用力,那指甲便摳陷進權向東的肩膀裏,他絲毫沒有控製力度,權向東也是感覺到那疼,卻也是沒有掙脫開。


    二人就在這僵持著,直到門從外麵被打開。


    敞開的門前,站著權昊陽,謝冠宇,和權昊陽的母親。


    權昊陽一個箭步走了過來,手伸出就要朝池奎銘而去,卻是被身後的謝冠宇給拉住,一個反身將權昊陽的手臂彎在後麵,直接以押解犯人的姿勢控製著他。


    “池奎銘,你居然跟跟我爸動手,那是你父親!”權昊陽的右手受過傷,他根本就不是謝冠宇的對手,盡管如此,他還是對著池奎銘大吼著。


    “我沒有父親!”池奎銘睨著他,一臉的不屑。


    “奎銘,奎銘,你放開他,你爸年紀大了,他身體不好的,你不能......”權昊陽的母親走上前,拉住池奎銘的手腕,求情道。


    “啪”的一聲,池奎銘直接甩開她,她纖細的身子沒預警的便被池奎銘丟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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