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孤山,穿封狂頓時想到了一孤山上的澄一孤,而澄一孤,又和眼下這位談鴻墨前輩師出同門,恰巧澄一孤前輩所創的乾坤訣,又莫名地出現在附近摩天穀的石洞之中,眼下又夢到曾住在一孤山的陳墨涵姑娘,這其間的窈繞,仿佛編織出了一道千絲萬縷的網,讓穿封狂琢磨不透,也讓穿封狂感到了一絲不安。


    趁著夜色正濃,穿封狂決定夜探靈煙穀,雖然這種鬼鬼祟祟的行為極不光彩,可為了捋清心頭的千絲萬縷,隻得出此下策。


    穿封狂身隨念動,飄然下亭,徑直望一邊的臨水樓台摸了過去。他顯得十分謹慎,他知道,談鴻墨絕不是等閑之輩,稍有不慎,定會被他發現,到時候因此而鬧出尷尬,事情就不好辦了。


    每個樓台,都鑲有一個別致的廂房,房屋皆由紅木建造,顯得精致而華貴。穿封狂順著石壁悄然來到第一個樓台前,卻無意聽到第三個樓台間傳來幾聲女人的哽咽。這無疑讓穿封狂更加疑竇重生,穿封狂見四下無人,便順著石壁悄然摸向第三個樓台的瓦閣之上。他蹲在樓閣中央的脊梁處一陣仔細的聆聽,房屋內卻又毫無聲響,出於好奇,穿封狂自然欲一睹屋裏真貌,於是輕輕揭開脊梁正中的那塊鳳翅瓦,向物內一瞅,隱隱約約,可見得裏麵似有一影。


    但見那影子蜷縮在倚窗的黃花梨榻之上,依著窗外漸明,熹微的光線透過薄薄的窗戶紙,映出些許弱光,照應出那影子的輪廓,初識乃是女兒之身。穿封狂暗想:“莫非這榻上女子,就是談老前輩為他兒子尋得的窈窕淑女嗎?”


    這乃別人的家事,穿封狂自不能多管多問,況且,若讓談老前輩知道自己窺視他兒媳的閨房,豈不拔了自己的皮?穿封狂自知失禮,就欲蓋迴瓦片。突又聽得屋內傳來女子聲音:“穿封哥哥,你在哪裏?快來救救墨涵吧!”


    穿封狂感覺亦幻亦真,伸出二指在自己臉上用力地捏了一下,那疼痛的感覺,都有點悔恨自己用力過猛了。


    這迴可不是做夢,穿封狂聽得真真切切,屋內女子,正是心心盼盼的墨涵姑娘。


    穿封狂真是驚喜交加,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墨涵姑娘,她不是與戴立衝居住在一孤山嗎?又怎會出現在此?莫非墨涵姑娘是被談老前輩用不齒手段擒來做兒媳的不成?不然墨涵姑娘怎會一直求救?可轉念一想,談老前輩聲名遠播,一副謙和正義的模樣,又怎會做出如此無恥之事?


    穿封狂一邊冥思苦想,一邊又將瓦片小心翼翼地放於一邊,深怕弄出任何聲響,讓談老發現。於是又向四周細看一番,確認無人後,便引領正欲對著屋內輕喊。與此同時,卻見一條人影,從那邊閣樓頂上一躍而至,那速度有如風馳電掣,瞬間已至穿封狂的跟前,不問青紅皂白,便對著穿封狂開出一掌。


    穿封狂大驚失色,見來人掌勢驚人,一股風力,有如狂濤猛浪一般掃向自己,自不敢懈怠,隨即拾起那塊鳳翅瓦片,向著撲來之影猛力打出,借勢一晃,已飄然去了第二個樓台之上。身形方穩,卻見那閨房屋頂的精致瓦片,頓時被來人的掌力掀翻一地。瓦片四處翻飛,到處發出稀裏嘩啦的聲響。


    來人順勢飄飄然落在爛七八糟的屋頂之上,對著穿封狂吼道:“竟敢夜闖靈煙穀?真是不知死活!”


    借著這一句話的時間,穿封狂大致看了對方全貌,此人身段勻稱,約七尺來高,因他一直黑紗裹頭,一眼之間,難以斷定老幼,從其聲音判斷,他應該四五十歲的貌相。不過,從其伸手來看,他必是一位武功高強的隱士。


    穿封狂深感納悶,沒想到這靈煙穀中,竟藏有這等高手?迴想談老前輩之言,這穀中除了他和令郎之外,再無他人。若論年紀,談老前輩之子乃血氣方剛的少年,和眼下之人大相徑庭。從其聲音來斷,更不可能是談老前輩,那此人到底是誰呢?


    不容穿封狂多假思索,那人突地亮劍刺出,直奔穿封狂全身要害襲至。


    初識此人,穿封狂自然不知其路數招式,可對方招式使出,奇幻無比,變換無窮。一時之間,穿封狂也難以識透其變術。對方劍招,把劍術的擊刺格洗展現得淋漓盡致,劍鋒遊走,如出水蛟龍,時而功向穿封狂的下盤;時而躍然穿封狂的上盤;時而又防不勝防地攻向穿封狂的腰腹,其靈活多變的攻勢,每一招每一式都勢如排山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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