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胸有成竹地道:“兩位哥哥無需多慮,我已經想好了計策,先除掉林翼,然後設法嫁禍於隗東,豈不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到了兩全其美嗎?”


    羅波歎息道:“移花接木,談何容易?一著不慎,便會全盤皆輸啊,三弟可得三思而後行。再說那林翼已做代理掌門數年,早已深得人心,前不久,自病殃殃的前任掌門林派陽猝死之後,他便順理成章成為了點蒼派的掌門人。不過,點蒼有了他,確實大有起色。我等如此不仁不義,雕心雁爪,著實有違江湖道義呀!”


    羅天不以為是,陰冷地笑了笑道:“所謂無毒不丈夫,二位哥哥何時變得這般扭扭捏捏、畏手畏腳了?三弟之計,絕對天衣無縫。”


    羅忠看他信心滿滿,急切說道:“說來聽聽!”


    羅天成竹在胸地道:“大哥可還記得,昨日隗東去山下給林翼抓藥一事?”


    羅忠立馬迴道:“昨日在下山的路口,我是親眼撞見了他,他提著一包草藥,說是師父咳嗽加重,特地去山下給師父求藥迴來。”


    羅天笑道:“這就對了,咱們就在這包藥裏做手腳,定讓他神不知鬼不覺。”


    他的眼神裏冒出一種恐怖之色,隨後又捏了捏拳頭,冷聲說道:“林翼,隗東,這一次,我要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點蒼派是我的,誰若想跟我鬥,誰就得死!”


    羅波道:“三弟,那下一步我們該怎麽做?”


    羅天陰笑道:“以隗東的生活習性,五更天他必會起床,隨後便會給師父熬藥,咱們就在他熬夜的過程中下手,把這個給他加到藥裏就算完事。”


    說著,他便從袖囊裏取出一包東西來。


    羅波接過一看,還未打開就想到了那裏麵包的是什麽,不由驚詫地道:“砒霜?”


    羅天邪笑道:“沒錯,隗東在熬藥的過程中,一定會去前院裏練練手腳,二哥你要趁此機會從他後院裏溜進去,悄悄將這包砒霜倒入熬藥的藥罐之中即可。”


    羅波笑道:“三弟此計可依,真乃一石二鳥,無隙可乘。此次二哥我的飛簷走壁之術總算是能派上用場了。”


    羅忠做事向來謹慎,尋思一陣,也覺得此計滴水不漏,無懈可擊,啟齒說道:“三弟此計周全,我也周詳的覃思熟慮了一番,就這樣依計慎行便是!”


    三人商定,已近五更。


    羅忠依計而行,早早蹲在隗東後院的牆角,熟練地將右耳貼在其後院的牆上,但凡屋內有何動靜,他都能聽得出來。


    這是他與生俱來的一種能力,也隻有右耳好使,隻要他的右耳貼在牆上,就能聽出此牆附近所有的動靜。


    聽了一會。


    突然傳來了一陣啟門之聲。


    羅波暗想:“時機成熟了,這個隗東定然出門去了”!


    正欲飛身上牆,轉念又想:“怎麽沒有聞到藥味呢?不對,再等等看。”


    門又響了,他聽得一清二楚。


    隻聽得隗東的聲音自言自語地從裏麵傳了出來:“師父,喝了這藥,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呀,看著你身體這樣每況愈下,真的讓人揪心不已啊!”


    隨著一股濃鬱的草藥味,夾雜著一些柴火的味道,從屋內飄了出來,緊接著便是隗東關門的聲音,伴著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逐漸遠去,便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響了。


    這會,羅波已料定這一分鍾是最佳越牆的時機。


    他絲毫沒有猶豫,有如一隻靈猴,從那牆麵上無聲無息地翻越了進去。身輕如燕地落在了那邊隱蔽的院角,便順勢偷偷摸摸地溜進了隗東的房間。


    這會,屋內的藥味更濃烈了。


    羅波借著窗外透過的一抹微光,在房間裏來去自如,看著那邊燃得通紅的小爐上,放著一個黑色的砂罐,砂罐裏冒著煙霧,傳出陣陣苦澀的藥味。


    羅波小心翼翼地掀開砂罐的蓋子,便將已準備好的砒霜倒進了正在咕嚕嚕冒著泡的砂罐之中,然後又蓋迴蓋子,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隨後啟門而去。


    房間內,貌似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又恢複了平靜。


    天色大白。


    隗東晨練已畢。


    他向往常一樣,信步走進房間。


    房間內,除了多了個“咕嚕嚕”直冒泡的藥罐以外,其餘的和那往常無異。


    他高興萬分,看著藥已熬好,隨手取來器皿,將熬好的藥倒出,便謹小慎微地端著朝林翼的房間裏走去。


    來到房間外,老遠便聽得林翼咳嗽的聲音。


    隗東端著藥,輕輕敲門而入,見師父林翼躺在床上,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隗東進門便叫了一聲:“師父!”


    隨後抬著藥來到床邊,硬是一口一口地將那砒霜藥喂給了林翼,就這樣,林翼便永眠不醒,與世長辭了。


    ……


    羅波一口氣說完了事情的全部過程,聽得眾人是渾身發毛,目瞪口呆。


    吳一人歎聲說道:“我已許久不問世事,起初我還一直以為是林派陽在執掌點蒼,沒想到他卻因病而世,誰知這正直無私的林翼,又這樣被你們活活毒死,真乃點蒼之大不幸。”


    羅波見鼻祖怒不可遏,即知難逃一死,慌忙說道:“祖師爺,這可都是我三弟出的主意,如今他已受到了該受的懲罰,你就饒我一命吧!”


    吳一人冷聲說道:“如此罪惡滔天,簡直是罪不可赦。這次你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一次,我也將你打入石牢裏麵好好的體驗體驗,若有悔改可饒,若再執迷不悟,冰冷的石牢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說著。


    便對著隗東說道:“隗東,日後點蒼就由你來執掌大權,你得好好將點蒼派的蛀蟲一一給我清理幹淨了,誰若再敢膽大妄為,寧可錯殺,也絕不能任其自然。”


    隗東當即任命而行,組織點蒼大眾,來了一場新任掌門宣言大會。


    吳一人帶著葛清鳳悄然離開了點蒼派,在離開的途中,吳一人仍是敬服有加地對她說道:“你的易容術真的是出神入化,令人為之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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