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時歡笑,給整個壓抑的飯館裏添加了無窮趣味。


    那邊角落裏,突然傳來一個冷陌的聲音:“何人喧嘩?”


    一位七十歲左右的老人,在那邊角落裏悠然舉起一杯烈酒,正盡情地喝著,看他舉止和表象,定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輩,一身青衣麻布,雖然顯得十分樸素,但從其飽滿的天庭和囧囧的目光之中可以看出,他就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絕代高手。


    易笑邪天生邪氣十足,見老頭一聲吆喝之後,老頭又權當沒事般喝起酒來,他的一腹窩火自然一觸即發。“嘭”地拍案而起,對著老頭吼道:“喂,老頭,瞎喊什麽?”


    那老頭悠哉樂哉,權當沒聽到一般,盡情地吃著東西,喝著烈酒。


    易笑邪備受奚落,更是氣衝鬥牛,倏地跳將起來,正欲奔過去對老頭施以暴力,好在遊凡塵眼明手快,一把將其扯住道:“易老弟,遠在他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了,你這兇煞惡煞的樣子,別嚇著了清鳳姑娘。”


    的確,在一旁的葛清鳳,確實是用異樣的目光盯著易笑邪,眼神中,露出了一些恐懼之色,她的大腦之中,突地閃現出一個血腥的畫麵,然而瞬間卻又消失,這讓他十分困惑和懊惱,她的腦間電閃般的一幕,似曾相識,卻又總是想不起來,突然頭痛欲裂,她不由一下趴在桌上,抱頭痛哭起來。


    易笑邪見她突地啼哭,不明緣由,愣了一下,也就立即停止了手中動作,跑過去對著她問道:“你這是怎麽了?這平白無故的,何以啼哭?”


    葛清鳳仍是抽泣不已,一語未發。


    遊凡塵自然要比易笑邪圓滑得多,對著易笑邪冷了一眼道:“清鳳姑娘自然是被你嚇到了!”


    說著,便對著葛清鳳安慰道:“葛姑娘,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這個脾氣。”


    葛清鳳的情緒稍微緩轉了些,頭痛的感覺也突然好了很多,不由一頭紮進遊凡塵的懷裏泣聲說道:“凡塵哥哥,我是突然頭疼得厲害,所以才忍不住哭了出來,真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遊凡塵愣了一愣,活了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被女孩這樣緊緊摟抱著,臉上瞬間變得彤紅,他已知道,麵對這麽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不該有任何的暇癡妄想,但女孩的吐氣如蘭,還真讓他心跳加快了速度。


    “喂喂喂!這大庭廣眾的,你們倆這是幹嘛呀?”


    易笑邪在一旁大聲喊道。


    葛清鳳年紀尚幼,自然沒有領會到一些羞澀,可遊凡塵卻知道易笑邪的意思,不由輕輕推開葛清鳳道:“葛姑娘,你看這飯菜馬上該上來了,你也緩和一下情緒,咱們準備開始吃飯了吧!”


    正巧此刻小二哥端著一托盤的飯菜笑嘻嘻地走了過來。


    來到桌邊,他邊將飯菜和一壺老酒輕輕放於桌上,邊啟齒說道:“三位客官,你們的飯菜已上齊,請慢用!”


    說完,深深一躬,顯得非常禮儀,隨後便拿著空托盤轉身而去。


    易笑邪似已饞極,聞到佳肴飄香,酒味醇厚,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誘惑,哪還按捺得住?忙不停迭地拿起酒碗,“咕隆隆”倒出了三大碗,向遊凡塵和葛清鳳二人各自遞過去一碗道:“凡塵兄,葛姑娘。來,這一路勞頓辛苦,我來敬你們一碗!”


    說著,便一口氣吞下了一大碗酒。


    遊凡塵和葛清鳳也對視一眼,各自無語。便已舉杯同飲。


    喝下一碗以後,遊凡塵不由吃驚地瞪著眼睛望著葛清鳳道:“葛姑娘,原來你會喝酒啊?你看,一口氣竟然喝下了一大碗,且還麵不改色,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令遊某實在佩服!”


    葛清鳳一臉懵然,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感覺喝酒已經是常態了,可就是記不起來曾經在哪裏喝過,感覺好熟悉的味道!”


    敢情在她自己家店裏,她的父親和母親會經常邀她一起陪喝,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怎麽也讓她迴憶不起來了。


    見她陷入沉思,易笑邪突地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以前有沒有喝過,今兒個大家定要來個不醉不歸。”


    說著,又倒滿了桌子上的空碗。隨口又喝下一碗,看得出來,顯得非常愜意痛快。


    然而,葛清鳳卻再也沒有舉杯,一直陷入沉思之中,遲遲不語。


    她好像已經被一種莫名的思緒帶去了另一個世界。


    遊凡塵也沒有舉杯,對著她輕輕叫了兩聲:“葛姑娘,葛姑娘!”


    聽到喊聲,葛清鳳貌似如夢初醒般道:“遊大哥,不好意思啊,方才有些失態了。”


    遊凡塵笑道:“葛姑娘客氣了,來,吃口菜吧!”


    邊說著,邊往葛清鳳碗裏夾了一塊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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