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尤未盡,突見東郭鳶長劍一遞,“嗖”的一聲,劍鋒已刺破了那婦女的心髒,婦女當即一命嗚唿。


    東郭鳶的力道是何等的剛猛?殺人就像殺雞宰羊,毫不留情地又將長劍猛烈地向前一推,長劍受力,瞬間透過那婦女的身體,從其背部一穿而過,劍鋒過處,恰巧又刺進了婦女背後那小女孩的頸部,小女孩真是福輕命薄,年紀尚幼,竟就被東郭鳶一劍刺死當場。


    就在這眨眼功夫,兩條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倒在了血泊之中,當即死於非命。


    東郭鳶一劍兩命,真可謂是窮兇極惡,喪盡天良。這手段,真謂是惡毒到了極致。


    東郭鳶真是毫無人性,殺死了母女二人,還裝作若無其事,不以為然地甩開大步,東瞧瞧,西看看,見四周無人,當即穿過胡同,轉過一個拐角,又從另一條街道大搖大擺地行去。


    行出不遠,遠遠便見得那邊的十字路口處,湛良所苦心經營的“流雲客棧”已映入了他的眼簾,他不由眼珠子一陣斜轉,心中頓時又生起一抹惡意。


    隻見他嘴角輕輕一裂,淡淡發出一陣令人發指的冷笑,便飛速朝著流雲客棧那邊狂奔而去。


    他的劍尖之上,還滴著那娘倆尚未風幹的鮮血,可他歹心惡意,早被仇恨蒙蔽了心智。


    他走近那流雲客棧,見客棧大門緊閉,門可羅雀。不由森森一笑地道:“所謂斬草要除根,你這個不識好歹的湛良,我知道你早看我不順眼了,竟敢跟我反其道而行之,我今天就讓你知道跟我東郭鳶背道而馳的下場。”


    他大步走上前去,一腳踹開那客棧的大門,疾步走進庖屋,便在裏邊引起了一把熊熊烈火,頓時又迅速從客棧大門竄了出來,愕見門外有幾個行人路過,隨即靈機一動,扯聲吼道:“不好了,不好了,著火了,大家夥快過來幫忙救火!”


    幾個行人都是鎮上的百姓,聽得東郭鳶的大聲唿救,又見流雲客棧的房頂之上冒出一陣陣的濃濃黑煙,即知不妙,慌忙向著東郭鳶這邊跑了過來,一個年輕人急促問道:“東郭師傅,你怎麽在這兒?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東郭鳶裝傻充愣,一副十萬火急的樣子,速即說道:“來不及解釋了,你們幾個趕緊去救火吧,再晚就來不了,我得再去多找一些人過來一起幫忙救火。”


    那幾人淳厚樸實,平時也受過東郭鳶的一些小恩小惠,所以都對東郭鳶的料持是聽之任之,年輕人忙迴道:“那行,東郭師傅,這裏交給我們了,你趕緊去多叫些人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說完,幾人便火速向著客棧那邊跑了過去。


    東郭鳶站在原地,陰冷地一陣邪笑,隨後便大步流星地向著街外極速而去。


    此刻。


    一幫民眾已將昏迷不醒的穿封狂抬著趕往了鎮上,龐卿等眾,也隨之趕至,他們將要走進鎮口,遠遠便見得那鎮裏濃煙彌漫,火光衝天。


    他們不由都大驚失色,龐卿突地高聲喝道:“不好了,鎮裏貌似起火了,大家加把腳力,趕緊迴去救火。”


    這是他們的衣包之地,見引起了如此參天大火,真是急救車撞上了救火車——急上加急。


    好在進鎮的路口,正巧有一個醫術精湛的郎中居住於此,龐卿急忙鋪排那幾位抬夫,將穿封狂和受傷的雲中燕立即安頓進行救治。其餘人等,一律進城救火,無一遺漏。


    流雲客棧的火勢,早已煙炎張天,已經開始向著別的地方火速漫延,根本無法控製,弄得滿城人心惶惶,沸反盈天。


    吹唇唱吼的人們,個個爭分奪秒,提的提水,掩的掩土,可隨著那火勢的不斷擴散和加大,即便用盡各種辦法,仍是無濟於事。


    漸漸地,人們也無法靠近火邊。看著火勢的肆無忌憚,這幫可憐的人兒,也隻能滿臉無奈,哭天喊地。


    幸虧在鎮的中間,有一河相隔,一麵鎮東,一麵是鎮西,鎮東的火勢越來越大,鎮民們無奈之下,隻好順著橋頭向著鎮西一邊蜂擁而去,倒是沒有造成任何的人員傷亡。


    在大夥的努力下,所有人員皆無一遺漏地被安全疏導完畢,


    好在發現得早,才讓鎮民們僥幸保住了人生安全,雖然讓許多鎮民財產盡毀,可人命才是天之大事,這也是這場火災之中不幸中的萬幸。


    龐卿站在鎮西橋頭,望著對岸漫天大火,不由兩眼汪汪,無奈地看著那參天火勢長聲歎道:“想我鎮東春色滿園,繁華似錦,老祖宗們給我們創下的百年基業,就這樣一炬盡毀,真是可悲,可悲呀!”


    他的聲音在顫抖,雙手著力搖擺,顯出了無比的哀傷和無奈。兩行老淚,越發的縱橫無忌。


    有一個中年男子跑過來泣聲說道:“龐大爺,我們鎮裏的人一向重視火災隱患的嚴防,而今怎麽會平白無故的引起了如此大火?”


    起初和東郭鳶打個照麵的那個年輕人,被濃煙熏得滿臉黢黑,幾乎隻剩一對眼珠子在骨碌碌打著轉兒,他從人群中倉促地擠了出來,對著龐卿泣聲說道:“龐大爺,火源是從流雲客棧開始的,當時我和哥幾個正好經過客棧門口,隻見東郭師傅從客棧裏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因客棧乃是湛家百年老店,全是木質而成,火勢漫延的實在是太迅猛了,就憑我們哥幾個根本沒法控製,所以才引發了這場大火。”


    龐卿頓時一愕,震驚地問道:“你是說東郭鳶來過這裏?那他人呢?”


    眾人聽他一問,都沒有事不關己,皆東瞧瞧,西望望,開始在人群之中尋找起東郭鳶的下落。


    龐卿喟然長歎,黯然神傷地道:“這流雲客棧,雖然途中因家庭變故有過休業,可在可憐的娃湛良的苦心經營之下,也算得上是日升月恆,蒸蒸日上,如今湛家遇害,已是家破人亡,歸根結底,都是那東郭鳶親手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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