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未說完,突見眼前一條黑影閃動,從那亂草叢中,黑影一躍而出!


    穿封狂一愕之間,已然看得清楚,方才將草木掀動的不是什麽巨蟒,而是一個像野人一樣的娃娃!


    那娃娃蓬亂著滿頭發絲,衣衫襤褸,臉上除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外,其他地方幾乎皆是一片黢黑,根本無法看清他的真實麵目,不過,從他矮小的身材,和幼稚的眼神可以確定,他是一個不出十歲的娃娃!


    看他是個孩子,穿封狂頓時戒備之心減弱大半,雖被他出沒時的神速所震懾,但他畢竟隻是一個孩子!


    南天竹見此,也減輕了幾絲駭意,拉開喉嚨喊道:“喂,你一個孩子,跑到這深山老林來幹嘛呀?趕緊迴家去吧,說不定你父母已經找急了!”


    那孩子站在兩丈開外,隻一股勁地盯著他們二人,許久未語!


    穿封狂怕驚嚇著他,頓時微微笑道:“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呀?你家住哪裏?要不讓哥哥姐姐送你迴家,好不好?”


    那孩子眼裏滿是怨氣,仍是一聲不吭!


    穿封狂已將全部精力集中到了那孩子身上,突聽南天竹怪叫一聲:“蟒蛇!”


    穿封狂頓時如夢乍醒,順著她指的方位望了一望,不由大驚失色,旋即一躍身形,雙掌已支開了神力,朝那孩子的身後方位躍至!


    他身懸半空,尚未落地,那孩子突然從容地一揮右臂,已將身後正欲偷襲他的那條巨蟒扼喉而握!


    穿封狂沒想到這孩子遇事竟這般從容不迫,他右手的五指,緊緊扣住那條巨蟒的喉部,站在那裏,任那巨蟒怎麽掙紮擺動,他也紋絲不動!


    那條巨蟒,少說也有丈許長短,身子頓時蜷縮迴來,張開血盆大嘴,一直發出“嗤嗤”的怪響,漸漸將鼓鼓的身體纏滿了孩子的全身!


    那蟒蛇的身體,有如碗粗,換成一般常人,麵對這般巨蟒的死命纏繞,怕不早已氣絕身亡?可那孩子仍是麵不改色,待那條蛇尾正欲纏住他的勁部時,突聽他吼間發出一陣怒吼。


    穿封狂和南天竹都是學武之人,能聽出其間參雜著莫測高深的內力,不禁都為之一震!


    隨著孩子的怒吼,但聞“砰砰”數聲巨響,那條巨蟒,瞬間已變成無形,頓時被他的內力震得血肉橫飛,連丈外的穿封狂和南天竹,都被濺得渾身是血!


    隻見那孩子身上,幾乎已被蛇血染得一身緋紅,連眼圈都已變得一片血紅!


    穿封狂沒有顧及其他,大步跨了上去,蹲在孩子麵前,焦急地問道:“小兄弟,你沒事吧?”


    此刻。


    南天竹也來到了旁邊,小孩朝他倆打量了一番,看到他們二人滿臉血跡,身上也是花一塊,紫一塊的,也是忍俊不禁地笑了一笑!


    穿封狂見他童真笑靨,心裏還真有一點成就感,高興地表揚道:“小兄弟,你真棒,小小年紀,竟已如此身懷絕技!”


    孩子癟了癟嘴,隻是友善地望了穿封狂一眼,一語未發,轉身便朝林外走去!


    穿封狂和南天竹互望一眼,也沒說什麽,隻是被這孩子神秘的舉動,一時給弄昏了頭腦!


    待二人迴過神來,那小孩也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南天竹看著遠方,若有所啟地道:“這世間真是藏龍臥虎啊,連這乳臭未幹的孩子,功力竟也這般超群絕倫,真是亂世出英雄啊!”


    穿封狂長歎數聲,說道:“為今世道,若無一技之長,誰又能安然若泰地存活下來?”


    二人兜兜轉轉,來到一個小河邊,急急忙忙清洗了一番,又開始了漫長的旅程!


    這日,天氣突然逆轉,也是中午十分,開始的晴空萬裏,突然之間,竟已下起了蒙蒙細雨!


    二人來到了泰山腳下,見細雨紛紛,整個泰山,已被籠罩在了煙塵彌漫之中,二人加緊步伐,冒著綿綿細雨,一口氣直奔到了泰山之上!


    這時,山上的幾個老頭,正在一個涼亭裏談笑風生,也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些什麽,各自捋著胡須,開懷長笑不已!


    叫花突然站起身來,說道:“哎呀,也不知何時才能與我那穿封老弟再相重逢?可想煞我叫花了!”


    藥翀哈哈笑道:“我那徒兒,可是世間罕有的人物,連我這頑固不化的老頭,都不禁對他泛起了思念的漣漪呀!”


    千乘浪朗聲笑道:“你們倆就別再像婦人孺子一般矯情了,穿封狂的確是個好苗子,等有機會,我也定當將畢生所學傾授於他!”


    遠遠地,突然傳來一聲高唿:“千乘老前輩,那就一言為定咯!”


    隨著話聲的飄落,穿封狂和南天竹已飄飄然來到了涼亭之前!


    叫花見是穿封狂到來,頓時喜出望外,不顧風雨,倏地跳出涼亭,一把抱住他道:“哎呀,我的老弟呀,總算把你給盼迴來了!”


    穿封狂也深情地擁了他一把,釋懷地笑道:“我也挺想念你們大家的,不知你們近來可好?”


    藥翀笑道:“我們都挺好,就是一直牽掛著你們這些後起之秀,久久不能釋懷呀!”


    南天竹笑道:“承蒙前輩們掛懷,不過我們此次去而複返,是找幾位前輩有要事相商的!”


    叫花突然放開手,奇道:“要事?莫非老弟你遇到了什麽麻煩不成?快說,快說,叫花正悶得手心癢癢!”


    穿封狂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雙雙躍入了涼亭之中!


    他幫南天竹輕輕彈了彈身上的雨水,然後邊用一塊抹布抹著自己的濕衣,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一清二楚!


    眾人聽他將殺莫言的事情說完,千乘浪大義凜然地道:“我們先且別管誰對誰錯,衝著我和老殺的這份交情,此事我也得出麵幹涉!”


    藥翀毅然說道:“千乘兄說得沒錯,寒憐月近些年雖然沒有在江湖中作惡,但早聽說她在閉關修煉一種邪功,如今重出江湖,勢必又要掀起一場軒然大波,我們身為江湖兒女,又豈能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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