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笑負傷在身,沒敢再次迎戰,倏地一躍,已飛奔進了府內,幾個晃動,已不見了蹤影!


    東郭鳶縱身追了上去,方到門口,便已看不見了刑天笑的影子,不由站在門口,破口罵道:“刑老賊,就暫且讓你多活幾日,我東郭鳶絕不會放過你的!”


    府內一片寂然,也不知刑天笑躲在了何處?這裏畢竟是他的地盤,就算東郭鳶真的追了進去,也於事無補!


    易風雲上前說道:“敢情是天下聞名的藥前輩的得意門生,失敬,失敬!”


    東郭鳶將劍“嗖”地迴鞘,神情高傲之至,斜眼向他們這邊打量一陣道:“足下何以知道在下的身份?”


    易風雲笑道:“藥翀老前輩乃是聞名遐邇的當世戰神,他有一個嫡傳弟子叫東郭鳶,這是世人皆知的事,何足為奇?”


    東郭鳶冷冷地道:“別提我師傅還好點,一提到他,我就火冒三丈,他早已將畢生武學傳給了那笨頭笨腦穿封狂,早已奚落了我!”


    雲中燕聽他對穿封狂惡語中傷,不由本能地吼道:“不許你說穿封大哥,大哥他冰雪聰明,哪裏趕不上你了?”


    東郭鳶神色一沉,故意挑釁道:“喲嗬,沒想到這個穿封狂還是一個多情種子,到處都能見到他留下的殘花敗柳啊?”


    雲中燕見他口齒如此肮髒,不由長劍已出!


    易風雲忙頂住她尚未出鞘的劍,對著東郭鳶怒目以視,沉聲說道:“東郭,念在藥老前輩的情分上,我且不與你計較,不過,你和楚軍同流合汙,這事我易某絕不能袖手旁觀!”


    東郭鳶哈哈笑道:“所為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敬項羽是條鐵錚錚的漢子,所以願在其麾下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易風雲道:“話雖如此,但項羽手中已染上了不少冤魂的鮮血,像這樣殘暴不仁之徒,就該人人得而誅之!”


    東郭鳶怒道:“少廢話,放馬過來吧!”


    說著,一隻手已輕輕放入懷囊之中,不知想耍什麽陰險的伎倆!


    就在此時,突聞上空衣袂飛飄,傳來一陣吼聲:“東郭小兒,休要施毒害人!”


    隨著話聲,半空中已飄飄然落下一個黑衣蒙麵人來!


    敢情東郭鳶懷中揣的可是一瓶毒藥,他乃藥翀之徒,最擅長的就是對人施毒,他正欲對易風雲和雲中燕下毒,卻被黑衣人喝住了不齒行為!


    雲中燕和易風雲在驚愕之餘,卻聽東郭鳶大聲喊道:“鐵奴,你休要多管閑事,與霸王作對之人,都是我的敵人,你不也是楚營的人嗎?莫非你想倒戈相向?”


    鐵奴哈哈笑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鐵奴雖身在楚營,但從來不做傷天害理之事!”


    東郭鳶怒視著他,狠狠地道:“念在你我共事一主的份上,今天我暫不與你計較,不過請你別再妨礙我辦公事!”


    鐵奴不以為然地走到易風雲和雲中燕身前,輕輕啟齒說道:“你們快走吧,這裏交與我了,你們所要找的穿封狂和南天竹,暫無生命之憂,可他們並不在這泰山之上!”


    雲中燕和易風雲頓時驚喜交加,聽鐵奴之言,穿封狂和南天竹暫無異樣,心裏怎欣喜萬分?


    互望一眼,便舉步而去!


    東郭鳶見二人欲走,不由大怒,吼道:“休想離開!”


    說著,已將長劍一揮,身子倏地拔地而起,直朝雲中燕和易風雲的方位襲去!


    鐵奴見狀,立即展開身形,雙掌交錯間,已朝東郭鳶那邊猛發了幾掌!


    他的掌力何止千鈞之力,東郭鳶自恃武藝高強,可也沒在他的掌力之下敵過幾個迴合,倉皇之下,已是重傷,身子倒在一旁,一口鮮血從口中一噴而出,再難支起!


    鐵奴見易風雲和雲中燕已去得遠了,不由冷眼望了望倒在一旁的東郭鳶道:“礙於那藥翀的情麵,今天暫不與你計較,藥翀乃是位行俠仗義的武林至尊,卻不知怎會教出你這樣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弟來!”


    東郭鳶掌撫胸前,冷冷地道:“你就不怕我在霸王麵前奏你一本?”


    鐵奴哈哈笑道:“就憑你片麵之言,霸王能信嗎?若再不自重,刑天笑便是你的前車之鑒!”


    說畢,立時展開身形,已向山外飄飄而去!


    東郭鳶努力支撐起身子來,想那鐵奴一雙鐵掌,功力遠在自己之上,真是山外有山……!


    時光荏苒,不覺數日已過!


    穿封狂和南天竹在迴竹桃山莊的路上,見山歡唿雀躍,見海飛鴻戲海,彼此針芥相投,趣味橫生,真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這日,時近正午!


    二人走到一坐大山之下,穿封狂頓時感覺到了一陣陣的花香撲鼻!


    南天竹在前領著路,翩翩欲飛,高興地道:“我們已踏入竹桃山莊的地界,這裏有許多毒花,千萬不要亂碰!”


    穿封狂道:“不是有你嗎?我才不怕那些花花草草呢!”


    說著,伸出的右指不覺已被一種帶刺的毒花給紮傷了!


    南天竹甚是一驚,玉手一揮,一把拉過他受傷的手道:“怎麽跟小孩子一樣,千囑咐萬囑托的還是不聽呀?現在好了,受傷了吧?”


    穿封狂看她著急的樣子,不覺忍俊不禁地道:“放心,我是百毒不侵的,一般的毒,是傷及不到我的!”


    南天竹忙從懷中拿出一塊香帕,給他小心翼翼地擦拭掉冒出的血珠,謹然說道:“此花奇毒無比,一般人若是傷成這樣,早已見血封喉,看來,你真有抗毒的異能!”


    穿封狂笑道:“我已齊聚四大戰神之力,身體裏早是百毒不侵,所以你就放心吧,這些花毒,傷不了我!”


    南天竹道:“還是少碰為妙,這裏毒花遍野,若是種了多種花毒,我也難保無事!”


    穿封狂笑了笑,沒再言語,隻一路觀賞著那些美妙絕倫的奇花異草!


    南天竹看著那片親自蓋造的房舍,頓時黯然傷神起來,走進去看了看,裏麵擺設依舊,什麽都既往如前,隻是多了幾絲沉寂罷了!


    走進自己布置的那間臥房,和易風雲在此花前月下的情景,仍是曆曆在目,不由雙目微紅,不自覺地掉下淚來!


    穿封狂見她感物傷懷,以為是她舍不得這裏才這般潸然淚下,忙上前安慰道:“天竹妹妹不要哀傷,這裏風景如畫,與世無爭,若是不舍得這裏,以後就別離開了!”


    南天竹忙整理了一下自己失態的情緒,喃喃地道:“沒事,我帶你去個地方!”


    說著,便向屋外走去!


    穿封狂跟著她來到屋前大院之中,南天竹抬頭向上空指了指道:“我們去上麵看看!”


    穿封狂跟著她一起縱身而上,飄飄然落在了翥翔峰之巔!


    南天竹看著那根繩索,已是陳舊不堪,在長時間的日曬雨淋下,早已變得易斷易碎,可那原先的擺放,卻是絲毫未動!


    南天竹向懸崖下指了指道:“當年我曾從這裏摔下,好在後來有位漁翁把我救了,才使我逃過一劫,不然,我早葬身於懸崖之下了!”


    穿封狂向下望了一望,詫異地道:“這裏乃是萬丈深淵,你能死裏逃生,已算是萬幸了!”


    南天竹歎道:“當年救我的恩人,不知是否還存活於世?”


    穿封狂道:“好人有好報,他自會吉人天相的!”


    南天竹歎息道:“當時我墜崖之時,感覺山腰有棵樹幹將我擋了一下,而後摔至地麵,已是不省人事,當我醒來,已在那漁翁家裏,漁翁年紀五十多歲,家裏有一老伴,對我照顧倍至,我的傷很快就恢複無恙了!”


    穿封狂道:“那後來呢?”


    南天竹黯然說道:“後來我便去了泰山的玄陰洞中,因為那裏有我先人的足跡,不覺一呆,就是這麽久!”


    穿封狂觸景傷懷,也跟著黯然傷神起來!


    南天竹微微緩神道:“你聽說過蓬萊仙山的易風雲嗎?”


    穿封狂道:“他的大名早是如雷貫耳,雖未曾謀麵,但卻是敬佩之至!”


    南天竹黯然說道:“當日他不幸中了花毒,我到崖下給他采摘解藥,才不幸墜崖,險些身亡!”


    穿封狂道:“後來他沒有去找你嗎?”


    南天竹道:“那時我還很小,曾和他定下了月下之約,曾同起同睡一年未曾越體,我以為他會在這竹桃山莊等我迴來,沒想到我傷勢好了之後,迴來這裏找他,可這山莊之上,早已是人去樓空,傷心之下,我才負氣去了泰山!”


    穿封狂感傷地道:“想必易英雄也有他自己的苦衷吧!”


    南天竹沒再多言,想想自己當日墜崖的一幕,至今仍是不寒而栗!


    穿封狂站在她的旁邊,和她一起凝望著遠方,神色淒苦地道:“世事往往難遂人願,就拿我和雲姑娘來說吧,他日一別,晃眼至今已近大半年之餘,我相信她也在拚命地尋找著我!”


    南天竹不禁笑道:“原來穿封哥哥也有意中人啦?”


    穿封狂對雲中燕內心有愧,不敢直言和她的曖昧關係,隻隨口答道:“算是同病相憐吧!”


    南天竹笑道:“喜歡就是喜歡,怎麽叫做同病相憐啦?”


    穿封狂雖被激起一片思潮,但那也是不可能的事了,想想自己已經和程慕雪促成了夫妻之實,這是永遠無法磨滅的事實,也是永遠無法忘記的傷痛,所以和雲中燕即便感情再深,自己也不可能從陰影中走出來,更不能如此不公的對待雲中燕!


    穿封狂尋思片刻道:“不提這些也罷,不知天竹妹妹今後有何打算?”


    南天竹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不禁茫然地道:“沒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


    穿封狂毅然說道:“如今亂世,要做的事很多,隻是一時間難以理出頭緒來而已!”


    南天竹抬頭望了望天空,喃喃地道:“天色不早了,此處地高風寒,我們還是下去吧!”


    二人躍下高峰,來到了屋前的庭院之中……!


    這日,雲中燕和易風雲離開泰山,直奔當日和劉雖夫婦分別時的那間廟宇疾馳而至!


    來到廟宇前,這裏已和前日是判若雲泥,先前的不蔽風雨,凋敝殘垣,早已煥然一新,雖然諸多主幹部分仍是陳舊不堪,但在劉雖夫婦的一番建複後,遠遠望去,卻變得極有古韻的味道!


    二人看著正在梯子上忙忙碌碌翻新著屋頂茅草的楊穎嬌,雲中燕不覺像見到親人一般,心花怒放地大叫了一聲:“姐姐,我們迴來了!”


    楊穎嬌本就很膽小,正聚精會神地幹著粗活,對這突如其來的一陣喊叫,可吃驚不小,不由雙手一顫,從梯子上咕嚕嚕地滾在了地上,頓時摔得她喊爹叫娘起來!


    雲中燕也不知事情會弄成這樣,忙幾步跨了上去,將其攙扶起來道:“姐姐,沒摔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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