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是對普通人而言。對宿夏這個非人類而言,完全沒影響。


    但是王渙之不知道啊!所以此時的王之渙莫名的有點尷尬,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要尷尬。


    畢竟,是老大豐青式親自下的令,他們也不敢不從。


    但估計誰都沒有想到,就在陳昌玉要問斬的前一天殿下會來看陳昌玉吧?這個通敵叛國的罪臣。


    嗯……因為在陳昌玉入獄當天。宿夏就把秀兒和秀兒簽字畫押的指證,還有在冷宮裏招認的那些人和他們簽字畫押指證的證據也全移交給了大理寺。在那些人證物證下容不得陳昌玉狡辯,所以,陳昌玉後來還是招了。


    豐青式聽到陳昌玉的招供氣得七孔生煙,問陳昌玉原因,陳昌玉卻是理都不理,不論豐青式說什麽,陳昌玉都不再開口。


    問不出原因豐青式也沒再糾結,畢竟,陳昌玉已經交代了他通敵叛國的事實。


    而交代了自己通敵叛國後,陳昌玉就一言不發的對外界不聞不問了,呆在他們給他安排的牢裏,頗有種等死的感覺。


    宿夏看了看那縮在牢房角落裏看不出任何光鮮,神色麻木的陳昌玉。嗯……要不是宿夏黑暗中能視物,那麽那個縮在角落裏的陳昌玉她還真看不到。


    宿夏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殿下,這……”不可還未出。宿夏就淡淡的道:“隔著一扇鐵門呢!沒事的,本殿又不進去,而且還鎖著呢!你退下,本殿有話要和陳昌玉說。”


    王之渙看了看神色淡淡的宿夏再看了看從他們進來,哪怕是自己和殿下說話,都一直動也不動的陳昌玉,想了想還是退了下去,走之前還不忘不放心的道“那殿下您小心點,一有什麽事你就叫一聲,小的就在不處守著。”


    宿夏嗯了一聲,王之渙放心了。退到聽不到宿夏說話,但大聲一點就能聽到的位置上。


    宿夏看著縮在角落裏從始至終都沒動靜,哪怕自己來了都縮在角落裏安靜的猶如死了的陳昌玉。


    宿夏找了個幹淨點地方,挨著牢門的地方吹了吹,然後度地而坐。嗯,可能是這裏麵很少關壓著人,所以還挺幹淨的。


    宿夏坐下了之後就自顧自的開口了,也不管陳昌玉有沒有在聽,當然宿夏知道他在聽著。


    “你以為你還能得救嗎?你以為你養在郊外的那些人還會來救你嗎?不,不可能了,他們不可能會來了。因為,他們在一天前就被本殿給一鍋端了。所以,你等不到了。等辰時正了,你就乖乖的上路吧!”


    一直安安靜靜宛如死了一樣一點聲音都沒有的陳昌玉,聞言劇烈一抖。然後猛的站了起來衝向了宿夏,隻是因為有那牢門關著,隻能抓著那牢門兇狠的死死的盯著宿夏。“你說謊你說謊,不,不會的。你怎麽會知道?你怎麽會知道?那裏明明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不,不可能的。”


    陳昌玉說著還哐哐的撞著搖著鐵牢門。


    宿夏非常淡定,紋絲不動。


    而守在不遠處聽到聲響的王之渙下意識的看向陳昌玉,看著一直沒動靜,而殿下才來了這麽一會兒就神色瘋狂撞著門。哪怕隔著老遠,剛剛也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麽,但視力極好的王之渙還是看出了陳昌玉此時的臉上瘋狂一片,恨不得幹掉殿下。


    王之渙又看向宿夏,發現自家殿下尤其淡定完全不受影響,那樣子好似麵對的不是恨不得想幹掉自己的賣國賊。而是個陌生人似的。


    王之渙感覺到殿下根本就不用自己過去,也沒有被嚇到的樣子,更沒有危險,也不需要自己幫。然後王之渙淡定了,老實的站著守著,不去打擾。


    當然這並不防礙他腦中紛紛。真不愧是殿下,這魄力一般人能比。瞧瞧,這定力這淡定無動於衷的樣子,嘖嘖嘖……真不愧是殿下,真厲害。


    宿夏可不知道王之渙正在心中誇自己,要知道了肯定也隻是哦一聲,然後……沒有然後了。


    宿夏完全沒把兇狠的盯著自己的陳昌玉放在心上,而是繼續道:“三十二年前,前前丞相陳西因通敵判國一家老小七十口人被滿門抄斬。而抓陳西一家的正是當時的太子白炎,執行斬立決的也是當時的太子白炎。


    沒有人知道的是,前前丞相陳西七歲的小兒子被人掉了包。


    因為當時的陳西小兒子已經七歲,所以有記憶了。


    而在陳西被判決的那天他知道自己的小兒子也許會被救出去。陳西他怨恨當時的太子抄了他家,怨恨當時的太子白炎抓住了他通敵賣國的證據,無論他怎麽哀求都要告發他。


    於是,他在自己的小兒子陳玉昌的耳邊道,讓他長大後要為他報仇,他是被太子白炎冤枉的。太子白炎要繼承皇位,可是,當時的皇上所屬意的不是他,而是另一個有能力一點的二皇子。


    但隨國一直都是立長不立嫡的,可是,太子白炎知道自己平庸,能力也不出色。所以害怕被廢的他急於表現,就才汙陷於他。


    他讓他一定要幫他報仇,說什麽既然白炎汙陷於他,那麽他就坐實了這一罪名,讓他長大後當上丞相。然後勾結三國,接著毀了隨國。毀了他最在意的國家和皇位,這才是在幫他報仇。


    被掉包逃出去的陳玉昌一直在心裏仇恨的深深記著父親的話要報仇,要為他父親這樣報仇。


    他仇視著太子白炎,做夢都想幹掉他。


    逃出去後,他苟著。把陳玉昌改成了陳昌玉,然後一步步努力,從一個七品官員一步步做到了丞相,成為了皇帝白炎的權臣倚重的大臣,他隻用了十幾二十年的時間。


    然後,他很成功的勾結了三國,再然後更成功的殺害皇帝白炎。


    並且還打算在他女兒傷心顧不及邊境時,把防布圖偷給三國,一國一份,好完成他父親交代的讓他報仇的事。


    當然他最後沒成功,因為白炎的女兒早就知道了他的陰謀。在他得意時的,抓出了他通敵的證據,然後打入了天牢。


    他一直以為的,他父親是冤枉的。還對他父親說的話深信不疑。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父親通敵賣國是真的,那麽對自己的小兒子說不過是因為不甘心。並且為了報複當時的太子白炎,喪心病狂的告訴了自己小兒子一個假的真相,並把小兒子的一生都拉下了水。


    而他更不知道的是,他和那掉包他的人能這麽順利的掉包掉他,正是他們一直以為的仇人太子白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忍心七歲的幼兒也死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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