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中〗央之地,尚官城正中城區,蠻主府大廳內。


    尚官聽風與黑白二伯皆在下列,而且都躬身低頭,表情十分恭敬。能讓一方巨頭都卑躬屈膝者者,究竟是誰?


    “聽風,你二弟呢?為父出來後為何一直不見?”這時,被黑暗霸占的主位上有白芒刺出,很是耀眼。


    話音落下,大廳都被白芒淹沒,然而白芒的源頭卻是主位上的一名少年。或者說,是少年的‘眸子’!


    這少年自稱‘為父”所以能讓一代巨頭卑躬屈膝的存在,其身份也唿之躍出。他便是黑伯幾次三番提起的老蠻主。尚官城上代蠻主,尚官驚雷!


    尚官驚雷是斬殺過五變巔峰強者的存在,雖然是與黑白二伯聯手,但那五變巔峰強者在西部也是惡名昭彰。


    為惡者,實力皆更甚一籌。如此可想這數百年前的老化石該有多強橫?而且他還活到了如今!


    細細算來,尚官驚雷早已破了千歲大關,超脫了四變修為對壽元的限製。更可以說尚官驚雷另類的逆了根骨!!


    蠻族的根骨論之所以是蠻族枷鎖,主要便是根骨限製修為,而修為限製壽命。


    一根下等蠻骨,一副四變身軀,再等一千個年歲流逝完後,無論你是否同階無敵,是否風華絕代,都必死無疑!


    尚官驚雷對於蠻族來說,簡直就是個奇跡。他是如何破的千年壽?如何另類的逆了根骨?現在的他修為幾何?或者實力幾何?


    一切都是未知。隻有尚官驚雷一個人知道。


    白芒熄落,尚官驚雷從主位走下,少年麵孔的他倒像是尚官聽風的兄弟,輪廓間有八分相似。當然,這是不論斑白鬢發的。


    “抬起頭。說,你二弟去了哪?”


    尚官驚雷站到尚官聽風麵前,眯起的雙目令他整個人不怒自威。而他的聲音似與天地契合,明明是一句普通的問語,卻令在場三人感覺耳畔有洪鍾在鳴,一聲比一聲大,簡直能撕裂耳膜,震散靈魂。


    “阿爹,二弟失蹤了。”


    尚官聽風退後一步,再抬起頭時,唿吸有些絮亂,目中暈眩之感極濃。但話音還算清晰。


    待話音吃力的落下後,也不見麵前的尚官驚雷如何,三口粗氣粗氣齊齊喘出,尚官聽風與黑白二伯都站穩了身子,麵龐流露一種解脫之色。


    “多謝蠻主。”黑白二伯跪伏,頭都不敢往起抬。


    “你二人起來說。”尚官驚雷將目光移開,放到瑟瑟發抖的二老身上。


    黑白二伯無奈,這老煞神還是與從前一樣,見不得人瞞他。隻是二老能與尚官驚雷並肩殺五變強者,按理說二老實力也算四變中的絕頂,但這態度卻過於謙卑。


    “蠻主,前些年南部新興了一股勢力,崛起極快,很快便成一方巨頭!期間,我們尚官城聽信紫極使者派兵去打......”


    二伯起身,你一言我一語將尚官夜風被派去當監軍使,最後失蹤在聯軍陣中的事說出。


    “你們是說夜風臨陣逃脫了?”半晌後,尚官驚雷雙目一瞪,話音雖是衝著黑白二老,但那‘不信’的目光卻是盯著尚官聽風。


    多年不出世,一出來便接到這等壞消息。自己的兒子被別人虜獲了去長達九年,自己卻不知道,而且看現在這樣子,自己的仆人與大兒子還想瞞自己!


    他們莫非是看自己活得太久,老糊塗了不成?


    “阿爹,孩兒懷疑,是內鬼將二弟俘虜了。但現下局勢,我尚官城要依仗周邊城池的太多了,此事不宜過問,還要等....”


    尚官聽風額頭泌出冷汗,無論他是巨頭還是王者,他都要懼怕眼前的人。因為這人不僅是他阿爹,實力更恐怖至極。


    而自己若非是他兒子,恐怕....


    “等什麽?這都快十年了,再等一個十年不成?滾下去....”尚官驚雷一揮袖,血迸起。再看尚官聽風,整張麵孔都被血染,分不清汗與血。


    “是。”黑白二老匆忙應令,抱著各自被斬去的左臂,逃也似的離開了大廳。


    “長兄如父,你是怎麽當的?”待黑白二伯離開大廳,尚官驚雷深吸口氣似在壓抑怒火,隨後淡淡問道。


    “孩兒知錯,請阿爹責罰。”尚官聽風雙膝一曲,跪伏在尚官驚雷身前,慌張認錯。


    大廳內的氣氛沉寂了,尚官驚雷雙眸開合間,有幾束白光射出,直入尚官聽風〖體〗內。半晌後,眸光收迴,尚官驚雷閉目了很久,隨後轉身向主位走去。


    “你適合做蠻主,不適合做兄長。當初將夜風交給你,是為父的錯。”尚官驚雷落座主位,話音中夾雜著長歎。


    “孩兒這就給秦皇修書,讓他務必送二弟迴來....”尚官聽風聞言,頭更低了,話音中帶著一些哀求,但話還未說完便被尚官驚雷揮手打斷。


    手落下,尚官驚雷盯著這個大兒子看了很久。約莫一炷香後,尚官驚雷嘴唇聳動數次,但又似欲言又止,話出了。,目中憤怒不解等光芒也收了起來。


    “你二弟為父親自去接。此次召為父出來什麽事,記得入關之前已經說明,非生死存亡的大事,無需召為父出關,自己做主便是。”


    話音有些生硬,少了一些味道。那味道讓尚官驚雷有點心酸,而尚官聽風卻毫無感覺。


    “此次請阿爹出關,全因尚官城遇到了存亡大事。一年前,我尚官城大軍與周邊城池聯軍,共計千萬蠻軍深陷蕪翔城腹地。幾次突圍都失敗了,戰事一直拖到今年,一月前傳來敗報,千萬聯軍再次被俘虜!與敗報一起的是,蕪翔城送來的‘戰爭賠款’。”


    尚官聽風硬著頭皮將這天大的壞消息說出,等到說完,額頭血水滴滴答答,後背徹底濕透。


    “要為父做什麽?”尚官驚雷深吸口氣,雙目閉了很久,再次睜開後,不溫不火的問道。


    “啊?”尚官聽風瞳孔一縮,但緊接著放大,有些不可思議。這六親不認的老父何時這麽‘體貼”話音中也不夾雜靈魂之攻,難道我說漏什麽了嗎?


    “要為父做什麽?”同樣的話響起,讓尚官聽風確認這不是幻聽。


    “希望阿爹前去蕪翔城顯威,讓蕪翔蠻主收起巨口,將我方蠻軍放迴。”尚官聽風抬起頭看到老父親‘虎視眈眈’的雙目後,再次低下了頭,道。


    “難道蕪翔城的一張巨口就能令我尚官城底子空了?解釋完後,自行退下吧。”


    尚官驚雷今天好似十分喜歡深吸氣,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在話音落下之後。


    “阿爹有所不知,在二弟被內鬼俘虜後,我方千萬聯軍也被秦皇俘虜,接著便是.......”


    尚官聽風接上了黑白二伯的話,一直從他與贏一戰敗後說到了今天。其中九年來的事無巨細全部說明,直直說了三四個時辰才停歇。


    而尚官驚雷也一直聽著,倒是極好的耐性。


    當落日餘暉透過廳外朦朧的白霧,當尚官聽風披上金黃外衣離開時,尚官驚雷發出無聲呢喃:“說的雖多,是道盡了你的苦楚,但你就不怕你老父親此去不迴麽?”


    ........


    夜半三更,蠻主府邸後院,尚官聽風的書〖房〗中。


    “蠻主,老蠻主走了。”黑白二伯齊齊從虛空邁出,一躬後,道。


    “恩,本蠻主知道了.............”


    翌日,天空放晴。邊疆之地春秋城城頭上出現了一件怪事,昨日剛剛凱旋歸來的大將烏欲,光著膀子被吊在城頭上。


    這一幕驚煞眾人,引得沒親眼所見的蠻民紛紛聚來圍觀。


    “看什麽看,沒事幹的都迴家抱娘們去,到這來湊什麽熱鬧!”


    城門下,數名蠻軍鐵青著臉轟散圍觀指點的人,不過這些軍士目中卻有難憋的笑意。


    “新來的大將軍身材真棒,也不知有了婚事沒有。”


    “恩,要是許配給我家女娃就好了!”


    ..............


    奇葩天天有,今天特別多。也不知哪來的幾個瘋癲之徒大聲唿喝,引得眾人捧腹狂笑。


    “放肆....!”蠻軍們雖忍俊不禁,但都死憋著追向這些起哄的人。而那幾個起哄之人也有眼力勁兒,當下逃的極遠。


    就這樣一追一逃,不多的蠻軍也不在了,圍觀群眾再次圍上指指點點。


    若放在平日,這些大大的良民可不敢如此‘放肆”今日的特例是因為上麵下了令,不來不行啊。


    烏欲雙目如冰,但任憑溫度再低,都冰凍不了群眾們那愈發滾燙的心。不一會兒,烏欲心服口服,合上雙目羞憤道:“告訴蒙恬城主,就說本將軍信他,本將軍服了!”


    話音落下,烏欲麵目瞬間赤紅,就連脖頸也被感染。同時烏欲發誓,若手腕上巔峰異獸王的青筋鬆開,他日後定不給蒙恬‘一針一線’!


    “咦?大將軍說什麽?”


    有人故意使壞,但話音卻結結巴巴,透漏著些許不情願。想來這得罪人的活兒,這人是打心眼裏不願幹的。


    “迴去告訴蒙恬,再不放本將軍下來,休想本將軍日後給他一針一線!”


    這次烏欲是真服了,心服口服的。能把他猜這麽透的,也唯獨蒙恬一人了。


    “遵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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