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裏才是戰場!”萬丈漩渦內,烏欲腳踏虛空,向下俯視,一雙冷目將千丈之地盡收眼簾,這裏是漩渦的入口,也是唯一的出口,亦是穀內血海與獸屍的源頭。


    “嘩嘩...”水流聲歡快無比,血腥味兒‘沁人心脾”因為這兒的血腥味比起深處,算是‘淡雅’了。


    汪洋血海,齊天獸屍,這是漩渦內的實景!


    “吼!!唳...”狂風卷著碎肉血雨唿嘯這方天地,放眼望去,除了血便是骨,更有聲聲慘嚎悲啼隨風入耳,悚人心神!


    “唰..!”白芒大作,烏欲催動一身氣血,身化一輪白日,蕩起萬千漣漪,向那‘一點’高山ji射而去。


    盛世在這裏興起,也將在這裏落幕,曆經一月半,身亡在此的獸禽數不勝數,所以烏欲一路順暢無阻。


    行程是枯燥的,尤其是前方的色彩永遠是紅是血,聲聲淒厲猶在耳旁卻又似在天邊,恍惚至極。


    偶爾也能看到幾頭僥幸存活下來的獸禽首領,他們在血海中滋養傷軀,汲取血肉精華,補全自身,以期下個盛世再來爭奪。


    這些殘軀破骨的獸首禽首,便是日後在外界不可一世的老首領,曆經數個盛世而不死的強橫者。


    有時候,活著才是資本,活著才能風光!


    烏欲一路疾行,心思並不在沿途‘風景’上,此刻的烏欲焦急萬分,因為他從傳來的吼啼中,聽到了鐵鷹的啼鳴,其中的莫大痛楚令人心生毛骨悚然。


    十萬丈高山山巔中央,鐵鷹放聲痛啼,鷹血橫流,向上空急急避去,它左翅被撕去大半,腹部被一條黑蠶緊咬不放!


    “嗷...!嘶嘶!”下方黑色巨虎咀嚼著鐵鷹翅羽,與一頭電蟒大戰,雙方都是拚死而戰,虛空連連破碎,狼藉一片!


    這片遼闊的山巔上,諸如此類的大戰頻頻在起,混戰不知何時開始,又不知何時結束。


    在這裏,橫掃生死界的老牌獸首禽首,半步獸王,以及一群枯瘦著老軀,極盡升華的老獸,它們都在拚命,隻為那朵搖曳著七彩光雨的蓮花。


    “唳...”鐵鷹痛極了怒極了,它原本與黑虎,電蟒三方混戰,但就是這條死不鬆口的黑蠶在關鍵時刻偷襲了它,導致它獸軀一瞬間的麻痹,最後被黑虎撕了翅翼不說,還差點入了虎口!


    若不是電光火石間,鯤鵬遺血與贏的心頭血起了作用,驅散劇毒,令鐵鷹重掌獸軀,以極速險死還生,恐怕方才鐵鷹就被虎蛇分食了!


    “唳!!”再一聲啼鳴起,鐵鷹爪趾衝自己腹部撕去,要將這條‘冥頑不靈’的黑蠶抓撕成肉渣!


    “嘶嘶嘶...!”黑蠶鬆口,它不明白自己能毒暈老牌獸首的毒液,為何毒不死這宿敵?難道就因為大鳥是異種嗎?


    可異種也不會醒的這麽快吧!!


    黑蠶身化黑光,四十九丈長軟體在瞬間縮短,身懷大小如意的它,並不懼怕這頭傻鳥。


    “唳...”黑蠶又逃了,鐵鷹憤怒長鳴,隨後不作留戀,扶搖直上九重天,在肉眼難以看到的高空盤旋,休養生息。


    與半步獸王的一戰,鐵鷹發覺自己還是輕敵了!


    鯤鵬遺血給自己的增幅,能令自己瞬間爆發出接近獸王之力,但就是如斯悍力,擊在黑虎這頭半步獸王身上竟如同抓撓,隻令黑虎落下了些許皮毛,肉都未留下一塊!


    這樣的結果令鐵鷹深思,半步獸王的黑虎便這般皮糙肉厚,那自己那一爪若是擊在真正的獸王身上呢?


    ‘恐怕會濺起火花吧。’這一刻鐵鷹明白了,有接近獸王之力還不行,沒有獸王之軀,永遠都是被宰殺者!


    還有,返祖成功後強的原來不僅僅是力量,還有獸軀!


    強橫的獸軀令鐵鷹心生向往,對最中心搖擺不停,幾度易主的七葉蓮更生野望!


    “唳!”突然,鐵鷹心緒一動,它感應到了遠方疾行而來的烏欲,不舍的看一眼七葉蓮後,鐵鷹展翅,拋灑點點鷹血,化作流光向烏欲接近。


    正如烏欲擔心它一樣,它也在擔心著烏欲,天罡六年的征戰,已令他們有了很深的情誼。


    “嘶嘶嘶...”隱僻處,那條偷襲了鐵鷹的黑蠶,細嚼慢咽的食用著一頭烈焰雀兒。


    這時,黑蠶在看到鐵鷹逃離山巔後,果斷拋下未吃完的食物,身化黑光吊在鐵鷹身後,伺機而動。


    “噗!呲啦..吼!”山巔的戰爭已進入白熱化,每一息都會有獸禽隕落,隻不過這些身亡的,大多是上個盛世才崛起的獸禽。


    這種未經曆過盛世的獸首禽獸,在老牌首領攻殺下或許能殘喘一時,但在半步獸王橫行間,往往做了果腹之用!


    而鐵鷹是唯一一頭,已初晉禽首之身便能與半步獸王混戰的存在,所以此刻鐵鷹要走,沒有獸首亦或是半步獸王去阻擋。


    畢竟鐵鷹的離去,代表了它放棄了返祖七葉蓮,而且它戰力逆天,氣血旺盛的嚇人,完全不怕以命拚命!


    這樣的對手能離開,對於一眾正在廝殺的獸禽來說,求之不得。


    “吼!唳...”大混戰還在繼續,不僅是山巔之上,連山腳山腰,以及各首領麾下殘存下來的獸潮禽潮也在戰!


    雖說這些獸禽在奔馳途中十死七八,但就是隻剩下十分之一,那這個數量也是龐大的!


    遠遠一望,這裏至少有數億獸潮在戰,而在戰者無不是精英中的精英!


    細查之下就能發現,這些獸禽,十之八九都是四級巔峰兇獸,隻是沒顯現返祖征兆罷了。


    時間是相對的,烏欲在漩渦內疾行了十數日,而漩渦外峽穀中也曆經了十數日。


    “轟隆隆...”地麵已不是顫動了,它變成了搖晃,給人天搖地動的感覺!


    峽穀中,一些山石開始脫落,紮根於岩縫中的花草紛紛被震出石外,飄蕩於血海之上,這般大震動,死死揪著每個人的心神。


    獸海來了,禽海也到了,看那山石花草,聽那聲聲啼鳴,相信很快,用不了多久,恩人將會與生死界所有獸禽為敵!


    近五萬狂徒沒了開始時的歡唿,他們在隻增不減的血海中暢遊,實力一天天增強著,五變巔峰的寶血再也不是奢望。


    這理應是夢寐多年的喜事,但所有狂徒心中都有擔憂,並不純粹是獸海衝破後,他們死無葬身之地的憂慮,其中還有對贏的擔憂。


    贏之恩太重,而贏又無需他們報答,這種恩情更重!


    返祖峽穀穀口,贏盤膝而坐,膝上有劍,一襲黑色緊身服將贏修長的身形完美顯現,長發不紮不束隨風而舞,一雙金眸熠熠生輝,似是神靈的眼,其內蘊有天大的威壓!


    贏在此處已靜坐了半月,靜待了半月。


    期間獸屍隨波逐流,不僅將穀口塞滿,隻容百丈高寬通行,亦延綿穀外,高高低低的屍山呈階梯型,放眼望去,這好似是登山之路。


    此刻獸海將來,贏起了身眺望遠方,不過一件令贏哭笑不得的事發生了。


    “砰砰砰...”不遠處蓬蓬灰塵升天,一株初生靈智的參天古樹,晃蕩著金枝金葉,以根為足向這裏狂奔而來。


    一株會跑的金色大樹,不用眼看,耳聞也令人啼笑不已,匪夷所思!


    感受到贏的目光,金色大樹好像失散多年的遊子,找到了親人,金枝金葉如同在狂風驟雨中“簌簌’響個不停。


    很快,就在地平線有數不清的黑點出現之際,金色古樹驚人的‘縱身高躍”萬千根莖脫離的地麵,向贏‘撲’來。


    “嘶!!...咋的木頭也有了靈!”


    “這株古樹太熟悉了,是五百裏外的那株啊,他怎麽會跑?還會跳?”


    ..........


    很多人驚極失笑,這一幕太過滑稽,在狂徒的想象中,木頭生靈不易於母豬上樹,可竟真的發生了。


    “簌簌簌....”金色大樹最終沒給成贏一個‘熊抱”它與贏一起落於穀口山巔,枝葉不停作響,好像訴說著它看到的滅世獸海。


    “土木花草衍生的靈?”贏的哭笑不得隻是片刻,在金樹奔來之際,贏猛的響起與小輝高談論闊時聽聞的些許雜談。


    土木花草,山石峰巒皆有靈,萬物吞吐日月精華,竊天地絲縷造化,曆經百億年亦或千億年,這些無血無肉之物可開靈!


    最後一句令贏與小輝都不相信的話便是,開靈則成神,一躍衝天俯眾生,不死不滅是神靈!


    這裏的神靈並非霸主神族之人,神族隻是為了體現他們強大的實力,所以才以神冠名。


    真正的神靈無一不是天地之主,冠絕一個時代的第一強者,傳說始蠻就被人稱過‘荒古神靈’!


    而一些花草山石,參天古樹,經曆漫長時間就能成神?


    開什麽玩笑,自天地初開到現在也有千億年了吧,可就是沒聽說過有一株花,或一座山有了靈智,更遑論還是直接成神!


    就是南陸萬族的石族,也是因為本體為石獸,修煉的功法也與金屬有關,堅硬如石的體內也有血的存在,所以才能被萬族接受。


    無血無肉怎麽生魂啟靈?


    這是贏與小輝當時的結論,二人都對那個傳聞嗤之以鼻,空穴來風也不能來這樣大的風啊。


    可眼前明明白白的事實讓贏驚詫,不相信也得相信了,這株大樹自己可是坐了足足四個半月啊!


    “這是一株神靈?”贏看著金色古樹探來磨蹭他的枝葉,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疑惑濃如老酒,因為這株樹簡直違背了天理!


    ‘可如果這是一株神,為何看到區區獸禽就嚇成這樣?’


    ‘如果這是一株神,它是怎樣成神的?莫非是朕的氣運?那朕豈不是造神者了?’


    贏心中疑問到此止住,這是不是一株神此刻沒時間辨認了,因為就在心中想法萬千時,獸海禽海到了天紅地金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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