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500：貴妃之謎
沒有天真活潑這一條有點吸引著正元帝，慕芊芊肯定會很快就失寵了，失寵的妃子想在後宮好好生存下去，那可真是不容易啊。每年宮裏運出那麽多死屍，多多少少會有幾個妃子的，可想而知，這是怎樣的生活。
如果慕芊芊很受寵，那就很可能成為第二個皇後，成為別人嫉妒的目標，被殺、被害。各種陰險、狡詐都在後宮不斷的發生，這樣的環境，怎麽能適合冰清玉潔的慕芊芊呢？
「哎，朕又何嚐不明白？可是，這後宮，怎麽是朕說遣散就遣散的呢？這關係著前朝多少的家族，多少的大臣的利益，後宮，也是前朝的寫照啊。」正元帝突然很落寞，後宮佳麗三千人，竟然找不出一個知心的。好不容易遇見一個慕芊芊，但是她的性子確實不適合進宮。進了宮的慕芊芊，就不再是慕芊芊了。
「朕捨不得啊，捨不得芊芊，朕想每天都見到她，朕想專寵她一個人。朕不要求她非要待在皇宮裏，朕想，隻要她能晚上迴來，配朕說說話，吃吃飯就好了，朕，很捨不得啊。」正元帝很糾結的看著許柯城。
「皇上，金屋藏嬌，漢武帝也曾做過，但是後來是怎樣的結果，咱們都知道。」很明顯，許柯城是十分反對慕芊芊進宮的，但是正元帝是皇上，皇上就可以自己做決定，皇上的要求，誰敢不聽呢？
一個皇上，想要天天見到一個人，並且自己也想好好保護她。但是皇上這樣想，後宮的其他人會怎麽想呢？難道真的就不會有什麽加害在慕芊芊身上的毒計了麽？正元帝在之前連自己的皇後都保護不好，現在怎麽敢斷言就能保護好慕芊芊呢？
即使再喜愛，當慕芊芊不是慕芊芊了，正元帝還能像現在一樣寵她麽？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現在正元帝沒有得到慕芊芊，所以百般嗬護，當他得到了之後呢？還會這麽珍惜這麽珍愛麽？這都是問題。正元帝自己都沒有信心，不過，他是皇上，現在的他很任性，他不想自己想要的東西在宮外，他喜歡把能掌握的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那樣有足夠的安全感。
「朕知道了，真會考慮的。」正元帝覺得自己與漢武帝不同，自己的想法肯定也與先人的不同。後宮三千佳麗，正元帝其實也沒有碰過幾個，要不都遣散迴去吧。正元帝突然有了這個想法。可以一批批的來，不著急，慢慢來，終會有一天會遣散完畢的。
其實正元帝早就很煩前朝與後宮的勾結了，本身就說後宮不得幹政，但是現在呢？都快光明正大的幹政了，前朝一有什麽風吹草動，第一個知道的有時竟然不是他這個皇上，而是後宮的某個妃子，這讓正元帝很惱火。
「皇上，臣以為，是時候該管一下後宮與前朝勾結的事情了。」許柯城很認真的說，這種不正之風，都是人們的私慾點燃的，這種想法，早就該消失了。
「愛卿所言極是，朕正有這個想法，愛卿可有什麽建議？」正元帝想聽聽許柯城的想法，自己其實還沒有很好的理由遣散後宮。
「皇上可以趁這次皇後遇害做文章。強調前朝與後宮勾結，所以才會造成皇後被害的鬧劇，然後藉機遣散一些本身就不想在宮中的妃子，然後再慢慢來，一點點瓦解。千萬不能太過於著急，一旦有大臣懷疑起來，那就不好實施了。不過，現在有個問題就是，現在再提皇後被害的事情可能會有些晚了，畢竟事情還是過去了一段時間了，這時候再提是不是有些牽強了？」許柯城說。
他覺得皇上肯定會對慕芊芊下手，所以，要在慕芊芊進宮之前，盡量的幫她掃清前進路上的障礙，算是他替朧月報恩了。並且，慕家本來就對他有恩，他肯定會報恩，凡事也都會想著慕家會怎樣，會有怎樣的得失。
「這倒是個問題，不過愛卿剛剛說的這個想法，正合朕的心意，朕也是這樣想的，與其讓皇後的事就這樣過去，不如借題發揮了。過幾日，朕迴去皇後的陵墓前燒香，寄託朕的相思之情，之後，就可以拿前朝和後宮的關係開刀了，愛卿不愧是當朝狀元啊。」正元帝對這個迴答相當的滿意，所有的道理都能說通，還能了解自己的一樁心事，可謂是妙不可言啊。
「皇上英明，這樣來說，事情的起因有了，導火索也有了，這樣的話，前朝和後宮的關係可就是穩穩的剪掉了。這樣能整一整朝中的風氣，讓各位大臣都好自為之。」許柯城覺得現在朝中的風氣雖然比以前好了一些，但是還是應該繼續沖刷一下，給各位大臣都提個醒，不要以為進了朝堂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恩，很好，這樣芊芊也就能安穩的進宮了，這麽大的地方，芊芊還能飛不開麽？如果她覺得飛不開，朕也可以帶她遊山玩水，還可以去別的行宮小住，豈不美哉？」正元帝已經開始設想以後的生活了，那樣的美好，令人嚮往。
「皇上，」就在正元帝正開心呢，一個太監突然扭扭捏捏的進來，正元帝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怎麽了？」
「影綽宮的謹貴妃娘娘，甍了，好像是被人害的。」
「朕知道了，一會就去看。」正元帝揮退了小太監，轉頭笑著對許柯城說。
「愛卿，看來咱們可以早點實施遣散後宮的計劃了。」
「皇上，此話怎講？」許柯城有些愣，不知道正元帝是怎麽想的。
「這就是導火索啊。」正元帝喜滋滋的背著手走下龍椅，來到許柯城身邊，用手一拍許柯城的肩膀。
「朕去影綽宮，你去慕府把慕芊芊給朕叫過來，讓她進宮驗屍。朕要拿後宮開刀了。」正元帝看起來一點都不心疼那個突然暴斃的妃子，反倒是很開心的走出了幹清宮，一路上就差哼著歌了。
正元帝在快到影綽宮的時候開始繃起臉來，顯示著自己的威嚴，好讓自己看起來很悲傷，很生氣。當皇上不容易啊，不喜歡的妃子還要寄託一些相思，真是煩，哎。
遠遠看去，影綽宮裏人很多，家裏有點勢力的妃子都來看熱鬧了，覺得自己家中有人，即使這時候罵謹貴妃死得好，也不會有人責罵自己。正元帝故意讓太監沒有稟報自己來了，提前下了轎子，慢慢的走到影綽宮，果然聽到了幾個妃子帶著刻薄的語調說起謹貴妃死去的這件事。
「哎呀，聽說她是不守婦道啦，你看，裸死在床上，這多難看啊，這不就擺明了是不守婦道嗎？」一個妃子說。
「我怎麽聽說是她跟姘頭鬧翻了，她姘頭是還沒進宮之前就認識的，然後一直舊情未斷啊。」另一個妃子說。
「可是皇宮那麽森嚴，那男的是怎麽進來的呢？難不成是有內應？」第三個妃子說。
大廳裏你一言我一語，吵得很熱鬧。之後謹貴妃的小丫鬟，仔細的給自己主子梳洗，讓自己的主子美美的走，也是盡了自己的一片忠誠之心了。
「你們可是吵夠了？」站在角落的正元帝聽下去了，出了聲。
一看到皇上來了，各宮妃子們都禁了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皇上是什麽時候來的，不知道皇上已經聽了多少了。
「一會會有仵作驗屍，謹貴妃有沒有背叛朕，一驗便知，哪用得著你們在這裏嚼舌根？你們現在哪還有身為妃子的矜持？一個個就知道亂說，胡說八道。謹貴妃好好地，怎麽就能這麽突然的就走了。這裏麵一定有蹊蹺，如果查出來了，朕一定不會輕饒。」正元帝坐在主位上，皺著眉頭看著這些隻知道嚼舌根的妃子。
「皇上，奴婢是謹貴妃娘娘的陪嫁丫鬟，奴婢保證，謹貴妃娘娘永遠沒有做過對不起皇上的事情，謹貴妃娘娘在進宮之前確實跟隔壁家的少爺走的比較近，但是在進宮之後就再也沒聯繫過了，而且聽說，在貴妃娘娘剛進宮後不久，那家少爺就病死了，貴妃娘娘真的沒有做過那麽不恥的事情。這些看著很心慈口善的娘娘們，皇上。她們背地裏做了多少骯髒的事情。皇上您不知道吧。王妃家買賣了多少官，靜妃一點都不嫻靜，經常打罵下人，還有德妃宸妃，她們都不是好人。還請皇上明察。奴婢現在已經什麽都不怕了，主子被害了，都是我們這做下人的不好，沒有保護好主子。皇上。我主子的死絕對不是意外。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的。皇上您一定要還我主子一個公道啊。」這個小丫鬟倒是勇敢，忠心護主，她願意幫自己主子說話，謹貴妃的運氣還不是太差。
「這事，你仔細講講。」正元帝早就料到不是暴斃那麽簡單了，於是就讓小丫鬟講講事情的經過，好確認自己的想法。
「謹貴妃娘娘前幾天就覺得肚子不舒服，奴婢推測是吃壞了東西，應該是東西太涼了，導致的腹瀉。當時太醫院的太醫也來看過了，說確實是吃的太涼了，也開了藥方。娘娘喝了幾日之後覺得好多了，昨天喝的是最後一碗藥。奴婢去煮藥的時候沒有什麽異常，但是娘娘喝完之後就說這藥味道比前幾日的變了點，奴婢是從太醫院的藥櫃裏直接拿的藥，抓藥的太監也說了，那包包好的藥是我家娘娘的。奴婢認為，一定是藥出了問題。不然我家娘娘是不會死的。」
「皇上，娘娘出事了之後，奴婢想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覺得藥有問題，就趕緊去廚房找藥渣。因為我們老家一直有把藥渣埋在土裏的習慣，於是奴婢在剛倒完藥之後就把藥埋了起來，在廚房的一角。皇上，這就是藥渣，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如有一點不實之處，天打雷劈。」小丫鬟把藥渣給了正元帝，正元帝也看不出什麽不妥來，就在這時，古若嬛來了。
古若嬛先看了屍體，之後得出結論，謹貴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沒有沾過雨露了，也就排除了謹貴妃宮外偷情的情況。然後又看了藥渣，發現裏麵有生馬錢子，這藥用不好就會致命，這是有毒的藥，一般太醫院是不會輕易就把有毒的藥給各宮宮人的。
「皇上，民女可以肯定，這藥有問題，沒有太醫會用生馬錢子治療腹瀉的，既然問題出在藥上，那就找當時的太醫一問就知道了。還有抓藥的太監，還有在藥房發藥的太監，這些人都有嫌疑。」古若嬛很果斷的就下了結論，畢竟不管是誰，都不會沒有原因的暴斃，並且是在後宮，一旦有人暴斃，那可真不好說是真的暴斃還是被人害了。
「來人啊，照慕小姐說的去辦。」正元帝派了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去找人過來當麵對質。
「皇上，這個小丫鬟忠心護主，民女覺得，應該有賞才對。」古若嬛看著周圍的妃子們眼睛像利刃一樣劃在這小宮女的身上，而這小宮女雖然跪著，但是腰杆挺直，是個有骨氣的人。不過出了這個門，就說不好有沒有人會不會對她下手了。既然能幫，那就幫一把，給她圖個安穩的人生獎勵她護主也不錯。
「言之有理，你有什麽想要的麽？」正元帝問。
「奴婢在謹貴妃娘娘墓前守孝，守完孝，奴婢就自盡，隨了貴妃娘娘去了。」小宮女臉上一臉決絕，很是有骨氣。
古若嬛看著小宮女，把她扶了起來，說：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前十幾年給你主子活了，現在你主子已經走了，就不要再想死人的事了，你年紀輕輕的，不要為了一個死人而斷送了自己的性命，不值得，十分不值得。」古若嬛勸這個小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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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天真活潑這一條有點吸引著正元帝，慕芊芊肯定會很快就失寵了，失寵的妃子想在後宮好好生存下去，那可真是不容易啊。每年宮裏運出那麽多死屍，多多少少會有幾個妃子的，可想而知，這是怎樣的生活。
如果慕芊芊很受寵，那就很可能成為第二個皇後，成為別人嫉妒的目標，被殺、被害。各種陰險、狡詐都在後宮不斷的發生，這樣的環境，怎麽能適合冰清玉潔的慕芊芊呢？
「哎，朕又何嚐不明白？可是，這後宮，怎麽是朕說遣散就遣散的呢？這關係著前朝多少的家族，多少的大臣的利益，後宮，也是前朝的寫照啊。」正元帝突然很落寞，後宮佳麗三千人，竟然找不出一個知心的。好不容易遇見一個慕芊芊，但是她的性子確實不適合進宮。進了宮的慕芊芊，就不再是慕芊芊了。
「朕捨不得啊，捨不得芊芊，朕想每天都見到她，朕想專寵她一個人。朕不要求她非要待在皇宮裏，朕想，隻要她能晚上迴來，配朕說說話，吃吃飯就好了，朕，很捨不得啊。」正元帝很糾結的看著許柯城。
「皇上，金屋藏嬌，漢武帝也曾做過，但是後來是怎樣的結果，咱們都知道。」很明顯，許柯城是十分反對慕芊芊進宮的，但是正元帝是皇上，皇上就可以自己做決定，皇上的要求，誰敢不聽呢？
一個皇上，想要天天見到一個人，並且自己也想好好保護她。但是皇上這樣想，後宮的其他人會怎麽想呢？難道真的就不會有什麽加害在慕芊芊身上的毒計了麽？正元帝在之前連自己的皇後都保護不好，現在怎麽敢斷言就能保護好慕芊芊呢？
即使再喜愛，當慕芊芊不是慕芊芊了，正元帝還能像現在一樣寵她麽？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現在正元帝沒有得到慕芊芊，所以百般嗬護，當他得到了之後呢？還會這麽珍惜這麽珍愛麽？這都是問題。正元帝自己都沒有信心，不過，他是皇上，現在的他很任性，他不想自己想要的東西在宮外，他喜歡把能掌握的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那樣有足夠的安全感。
「朕知道了，真會考慮的。」正元帝覺得自己與漢武帝不同，自己的想法肯定也與先人的不同。後宮三千佳麗，正元帝其實也沒有碰過幾個，要不都遣散迴去吧。正元帝突然有了這個想法。可以一批批的來，不著急，慢慢來，終會有一天會遣散完畢的。
其實正元帝早就很煩前朝與後宮的勾結了，本身就說後宮不得幹政，但是現在呢？都快光明正大的幹政了，前朝一有什麽風吹草動，第一個知道的有時竟然不是他這個皇上，而是後宮的某個妃子，這讓正元帝很惱火。
「皇上，臣以為，是時候該管一下後宮與前朝勾結的事情了。」許柯城很認真的說，這種不正之風，都是人們的私慾點燃的，這種想法，早就該消失了。
「愛卿所言極是，朕正有這個想法，愛卿可有什麽建議？」正元帝想聽聽許柯城的想法，自己其實還沒有很好的理由遣散後宮。
「皇上可以趁這次皇後遇害做文章。強調前朝與後宮勾結，所以才會造成皇後被害的鬧劇，然後藉機遣散一些本身就不想在宮中的妃子，然後再慢慢來，一點點瓦解。千萬不能太過於著急，一旦有大臣懷疑起來，那就不好實施了。不過，現在有個問題就是，現在再提皇後被害的事情可能會有些晚了，畢竟事情還是過去了一段時間了，這時候再提是不是有些牽強了？」許柯城說。
他覺得皇上肯定會對慕芊芊下手，所以，要在慕芊芊進宮之前，盡量的幫她掃清前進路上的障礙，算是他替朧月報恩了。並且，慕家本來就對他有恩，他肯定會報恩，凡事也都會想著慕家會怎樣，會有怎樣的得失。
「這倒是個問題，不過愛卿剛剛說的這個想法，正合朕的心意，朕也是這樣想的，與其讓皇後的事就這樣過去，不如借題發揮了。過幾日，朕迴去皇後的陵墓前燒香，寄託朕的相思之情，之後，就可以拿前朝和後宮的關係開刀了，愛卿不愧是當朝狀元啊。」正元帝對這個迴答相當的滿意，所有的道理都能說通，還能了解自己的一樁心事，可謂是妙不可言啊。
「皇上英明，這樣來說，事情的起因有了，導火索也有了，這樣的話，前朝和後宮的關係可就是穩穩的剪掉了。這樣能整一整朝中的風氣，讓各位大臣都好自為之。」許柯城覺得現在朝中的風氣雖然比以前好了一些，但是還是應該繼續沖刷一下，給各位大臣都提個醒，不要以為進了朝堂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恩，很好，這樣芊芊也就能安穩的進宮了，這麽大的地方，芊芊還能飛不開麽？如果她覺得飛不開，朕也可以帶她遊山玩水，還可以去別的行宮小住，豈不美哉？」正元帝已經開始設想以後的生活了，那樣的美好，令人嚮往。
「皇上，」就在正元帝正開心呢，一個太監突然扭扭捏捏的進來，正元帝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怎麽了？」
「影綽宮的謹貴妃娘娘，甍了，好像是被人害的。」
「朕知道了，一會就去看。」正元帝揮退了小太監，轉頭笑著對許柯城說。
「愛卿，看來咱們可以早點實施遣散後宮的計劃了。」
「皇上，此話怎講？」許柯城有些愣，不知道正元帝是怎麽想的。
「這就是導火索啊。」正元帝喜滋滋的背著手走下龍椅，來到許柯城身邊，用手一拍許柯城的肩膀。
「朕去影綽宮，你去慕府把慕芊芊給朕叫過來，讓她進宮驗屍。朕要拿後宮開刀了。」正元帝看起來一點都不心疼那個突然暴斃的妃子，反倒是很開心的走出了幹清宮，一路上就差哼著歌了。
正元帝在快到影綽宮的時候開始繃起臉來，顯示著自己的威嚴，好讓自己看起來很悲傷，很生氣。當皇上不容易啊，不喜歡的妃子還要寄託一些相思，真是煩，哎。
遠遠看去，影綽宮裏人很多，家裏有點勢力的妃子都來看熱鬧了，覺得自己家中有人，即使這時候罵謹貴妃死得好，也不會有人責罵自己。正元帝故意讓太監沒有稟報自己來了，提前下了轎子，慢慢的走到影綽宮，果然聽到了幾個妃子帶著刻薄的語調說起謹貴妃死去的這件事。
「哎呀，聽說她是不守婦道啦，你看，裸死在床上，這多難看啊，這不就擺明了是不守婦道嗎？」一個妃子說。
「我怎麽聽說是她跟姘頭鬧翻了，她姘頭是還沒進宮之前就認識的，然後一直舊情未斷啊。」另一個妃子說。
「可是皇宮那麽森嚴，那男的是怎麽進來的呢？難不成是有內應？」第三個妃子說。
大廳裏你一言我一語，吵得很熱鬧。之後謹貴妃的小丫鬟，仔細的給自己主子梳洗，讓自己的主子美美的走，也是盡了自己的一片忠誠之心了。
「你們可是吵夠了？」站在角落的正元帝聽下去了，出了聲。
一看到皇上來了，各宮妃子們都禁了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皇上是什麽時候來的，不知道皇上已經聽了多少了。
「一會會有仵作驗屍，謹貴妃有沒有背叛朕，一驗便知，哪用得著你們在這裏嚼舌根？你們現在哪還有身為妃子的矜持？一個個就知道亂說，胡說八道。謹貴妃好好地，怎麽就能這麽突然的就走了。這裏麵一定有蹊蹺，如果查出來了，朕一定不會輕饒。」正元帝坐在主位上，皺著眉頭看著這些隻知道嚼舌根的妃子。
「皇上，奴婢是謹貴妃娘娘的陪嫁丫鬟，奴婢保證，謹貴妃娘娘永遠沒有做過對不起皇上的事情，謹貴妃娘娘在進宮之前確實跟隔壁家的少爺走的比較近，但是在進宮之後就再也沒聯繫過了，而且聽說，在貴妃娘娘剛進宮後不久，那家少爺就病死了，貴妃娘娘真的沒有做過那麽不恥的事情。這些看著很心慈口善的娘娘們，皇上。她們背地裏做了多少骯髒的事情。皇上您不知道吧。王妃家買賣了多少官，靜妃一點都不嫻靜，經常打罵下人，還有德妃宸妃，她們都不是好人。還請皇上明察。奴婢現在已經什麽都不怕了，主子被害了，都是我們這做下人的不好，沒有保護好主子。皇上。我主子的死絕對不是意外。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的。皇上您一定要還我主子一個公道啊。」這個小丫鬟倒是勇敢，忠心護主，她願意幫自己主子說話，謹貴妃的運氣還不是太差。
「這事，你仔細講講。」正元帝早就料到不是暴斃那麽簡單了，於是就讓小丫鬟講講事情的經過，好確認自己的想法。
「謹貴妃娘娘前幾天就覺得肚子不舒服，奴婢推測是吃壞了東西，應該是東西太涼了，導致的腹瀉。當時太醫院的太醫也來看過了，說確實是吃的太涼了，也開了藥方。娘娘喝了幾日之後覺得好多了，昨天喝的是最後一碗藥。奴婢去煮藥的時候沒有什麽異常，但是娘娘喝完之後就說這藥味道比前幾日的變了點，奴婢是從太醫院的藥櫃裏直接拿的藥，抓藥的太監也說了，那包包好的藥是我家娘娘的。奴婢認為，一定是藥出了問題。不然我家娘娘是不會死的。」
「皇上，娘娘出事了之後，奴婢想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覺得藥有問題，就趕緊去廚房找藥渣。因為我們老家一直有把藥渣埋在土裏的習慣，於是奴婢在剛倒完藥之後就把藥埋了起來，在廚房的一角。皇上，這就是藥渣，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如有一點不實之處，天打雷劈。」小丫鬟把藥渣給了正元帝，正元帝也看不出什麽不妥來，就在這時，古若嬛來了。
古若嬛先看了屍體，之後得出結論，謹貴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沒有沾過雨露了，也就排除了謹貴妃宮外偷情的情況。然後又看了藥渣，發現裏麵有生馬錢子，這藥用不好就會致命，這是有毒的藥，一般太醫院是不會輕易就把有毒的藥給各宮宮人的。
「皇上，民女可以肯定，這藥有問題，沒有太醫會用生馬錢子治療腹瀉的，既然問題出在藥上，那就找當時的太醫一問就知道了。還有抓藥的太監，還有在藥房發藥的太監，這些人都有嫌疑。」古若嬛很果斷的就下了結論，畢竟不管是誰，都不會沒有原因的暴斃，並且是在後宮，一旦有人暴斃，那可真不好說是真的暴斃還是被人害了。
「來人啊，照慕小姐說的去辦。」正元帝派了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去找人過來當麵對質。
「皇上，這個小丫鬟忠心護主，民女覺得，應該有賞才對。」古若嬛看著周圍的妃子們眼睛像利刃一樣劃在這小宮女的身上，而這小宮女雖然跪著，但是腰杆挺直，是個有骨氣的人。不過出了這個門，就說不好有沒有人會不會對她下手了。既然能幫，那就幫一把，給她圖個安穩的人生獎勵她護主也不錯。
「言之有理，你有什麽想要的麽？」正元帝問。
「奴婢在謹貴妃娘娘墓前守孝，守完孝，奴婢就自盡，隨了貴妃娘娘去了。」小宮女臉上一臉決絕，很是有骨氣。
古若嬛看著小宮女，把她扶了起來，說：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前十幾年給你主子活了，現在你主子已經走了，就不要再想死人的事了，你年紀輕輕的，不要為了一個死人而斷送了自己的性命，不值得，十分不值得。」古若嬛勸這個小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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