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494：沉冤得雪
「恩，可以，不要拖了，就今天下午吧，把幾具屍體運到朕的幹清宮門前，當眾驗屍。」正元帝麵帶龍威的說，
「皇上，屍體乃是汙穢之物，怎麽能在幹清宮前出現呢？」慕少聰一想，這樣屍體不就放到了龍脈之上麽？
「朕，要的是真相，如果真的找出了香料，就能還給逝者一個公道，如果逝者能投胎轉世，那也是朕的一件功德了。你隻管驗屍就好，其他的就不用多想了。」
「臣，遵旨。臣還有個不情之請，望皇上成全。」慕少聰又跪下了。
「什麽不情之請？說吧。」
「臣知道，這次要處置的人非我平時處置的人，她的勢力太大，臣怕臣的家人會受到牽連。還請皇上在徹底根除之前，能夠派人保護臣的家人。」慕少聰規規矩矩的跪到了正元帝的麵前，乞求他。
「愛卿乃當朝肱股之臣，定當好好保護。朕會處理這件事的，愛卿和愛卿的家人，誰敢動你們一根毫毛，就是與朕過不去，就是在打朕的耳光。」現在的正元帝，很有皇上的威嚴。
龍椅上的他，是那樣的耀眼，不愧是帝王啊。
「臣，謝主隆恩。」聽到正元帝的話，慕少聰發誓，要誓死跟隨正元帝，效忠皇室。
慕少聰扣別正元帝之後，迅速迴府做準備，當他剛到慕府門口的時候，就發現，有一隊禦林軍已經騎著馬在慕府門前巡邏了。見到慕少聰迴來了，領隊立即下了馬，單膝嚮慕少聰跪下。
「禦林軍第一小隊隊長張蓮池奉皇命保護恩公及恩公一家。」慕少聰一看，果然是熟人。當初這個窮小子空有一身力氣，是慕少聰幫他找了練武師傅，練了幾年之後推舉他到禦林軍去的。
這小夥子也是爭氣，僅僅兩年，就當上了禦林軍的小隊長，還是第一小隊。
「哎呀哎呀，快起來，真是有緣啊，竟然還能在慕府碰到你，竟然還有你來保護我的這一天。看來禦林軍的夥食不錯啊，你小子身上的肌肉又贏了不少啊。」慕少聰趕緊扶張蓮池站起來，順帶的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肉。
「當年若不是恩公的推舉，我現在還是在碼頭搬麻袋的搬運工呢，哪有現在的生活。保護恩公，就算是沒有皇上的命令，蓮池也是義不容辭。」張蓮池一身正氣的對慕少聰說。
「哪有，我隻是推舉了一下，剩下的不還都是你自己的努力。你要是不上進，我就算是再推舉也沒什麽用啊。這幾年幹得不錯，幹得不錯啊。」慕少聰很是欣喜。
在大門後的古若嬛看著這兩個人寒暄，覺得，慕少聰果然是個好官，如果朝堂之上，每個官能有慕少聰的一半誠懇的話，那麽整個王朝的麵目都會煥然一新，會有跟高的飛躍。之前的歷史，慕少聰全家抄斬，實在是可惜。
慕少聰的為人，沒話說，辦事能力也很強，不愧是百姓心中的好官啊。因為自己爹的影響力，慕家小姐在京城再鬧，也不會有百姓說不高興的，因為這都是慕少聰攢下的好口碑啊。
「進屋坐一下吧，別在外麵光站著了，現在天這麽冷，你們別凍壞身子。」慕少聰邀請禦林軍小隊的隊員們進屋。
「恩公，不用，我們不冷。」慕少聰看著說話的這個小夥子，覺得眼熟，卻忘了是從哪裏見到的了。
「恩公可能忘記我了，我是三年前，恩公救濟的小乞丐那一家。我娘病了，是恩公您出的錢，後來我被蓮池大哥看中了，選拔進了禦林軍。我跟我娘，這輩子都忘不了恩公的情誼。」小夥子下馬，站到慕少聰麵前。
「恩公，我們禦林軍第一小隊，幾乎所有人都受過您的照拂。趙茂，他的妹妹被京城財主欺負，是慕家小姐趁亂給救出來的；李磊，他家的地被強占了，是恩公跟皇上奏本，才幫他把地要迴來的；王五，他弟弟沒錢上學，是恩公幫他找的私塾先生，」張蓮池一個個介紹自己的隊員，點到名的隊員都下馬，給慕少聰跪下。
「別跪我，別跪我，孩子們都快起來吧，這些事情都不是大事，現在你們能過的好好地，我就開心了。」
古若嬛十分感慨，一個官，能做到這種程度，實在是讓人敬佩啊。
「誓死保衛恩公。」禦林軍們異口同聲的說。
「你們的命屬於你們自己，別老說死死死的，我可不想在大理寺見到你們。」慕少聰挨個扶他們起來。
慕少聰現在覺得心中很踏實，有這麽多人願意保護他，他就算是死，也值了。
下午很快就到了，正元帝安排了宮人把放在大理寺停屍間的屍體搬運到了幹清宮門口。很多大人已經在幹清宮圍了個水泄不通，連淑妃也出現了，她坐在正元帝的身邊，看起來神色平靜。
慕少聰帶著劉安袂來到幹清宮門前，淡淡的走到了屍體麵前，給正元帝行了禮，再給屍體行了禮，開始講解今天找大家前來的原因。
講述完畢之後，大臣們議論紛紛，坐在皇上身邊的連淑妃麵色有些變化，但是一直在忍著，沒有爆發出來。
「那麽，我慕少聰和我師父劉安袂先生，開始就皇後被害一案，當著諸位大臣的麵，搜集證據了。」
慕少聰對麵前的這四具屍體道了一聲得罪了，就開始開膛破肚。主要是收集在骨頭上附著的香料。這種香料很奇特，之所以能夠經久的香下去，就是因為有很多能發出香味的物質直接附著在人體上，各個髒器、組織上都能找到。
而人的骨頭比較硬，是比較容易得到證據的，於是兩人就從骨頭上下手，刮下來不少粉末，然後交給了太醫。太醫聞了一下，確定是玲花香和丹鳳香。正元帝的臉色陰沉下來，這時候內務府的人來了，連淑妃宮裏的玲花香和丹鳳香確實少了很多，連淑妃宮人也證實了，連淑妃曾經賞給下人一些昂貴的香料。
正元帝看著連淑妃，連淑妃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如果隻是在後宮中，在連淑妃的寢宮，正元帝這樣拿著證據問自己的話，連淑妃還不會這樣害怕，還會撒嬌求情，還會求皇上放過自己，放過自己的一家。但是現在呢？
大庭廣眾之下，所有的大臣都看著這次的結果，都自己自己連家把皇後殺了，不僅僅是皇上放不過自己，就是皇後的家人也不會放過自己了。
連淑妃跪在正元帝麵前不知道該怎麽說話，連淑妃的父親，當朝宰相，連大人見大勢已去，立馬跪在正元帝麵前，磕頭認罪。將所有罪責都攔到了自己的身上，求皇上放過連淑妃。
這時候，很多聽到風聲的大臣，從懷裏掏出了彈劾連大人的摺子，霸占民女、強占耕地、偷稅漏稅，這一條一條的罪責列了出來，連大人老淚縱橫。
「連惠嫻失德，連家罪孽深重，誅九族。」正元帝這樣的一句話艱難的從牙縫中擠了出來，疲憊的迴到了幹清宮屋內，坐在龍椅上，麵色不善。
周圍圍著的禦林軍，立馬捉拿了罪臣李氏一家，壓倒天牢聽候發落。當日，多麽輝煌的一個大家族，就這樣自己毀在了自己手中。
自作孽，不可活啊。權力越大，欲望越大，不要讓欲望吞噬了自己。
連家，突然就這麽倒了。
樹大招風，更何況，這棵樹的根已經腐爛了。被原來連丞相推舉出來的官員們，很自覺的遞上《罪己狀》，或者遞辭呈，或者告老還鄉。這些心中有愧的人，為了明哲保身，自覺的退出了政治圈子。那些安安穩穩做官，實實在在做事的人，到是放鬆不少。
連大人之前提拔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在排擠這些好官，除非這些官員的家世也很顯赫，不然，仕途坎坷。現在李氏一族倒了，官員的質量大大提高，可謂是民眾歡唿的一件事。
皇後娘家，張氏集團，現在是整個前朝最大的集團。但是很多的，很大一部分官員們，都直接脫離了任何集團，直接為皇上效力。正元帝的威望不斷上漲，比起剛剛登基那段時間的如履薄冰，現在的正元帝，可謂是收放自如。
縱使知道自己除了一個朝堂的毒瘤，正元帝心中並不是那麽開心。連氏，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就把連淑妃送到了自己身邊，連淑妃陪自己經歷了不知道多少宮中大大小小的鬥爭，即使心中再不喜歡她，但是這麽多年的陪伴，也很容易讓人感動。
連大人，在自己還是太子的時候，雖然沒有明確的表明要支持自己，但是在自己當上皇上之後，還是做了很多幫自己排除異己的事情。但，再大的功勞，也不能抵消殺皇後、害賢臣這一罪名。早就想動了，但念及舊情，對他的罪過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才竟然敢動到皇後的頭上，真是不知好歹。
正元帝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感受這無盡的孤獨，皇帝就是孤家寡人，就是要享受那些無盡的孤獨的高高在上王，站在金字塔的頂端，現在還沒有人陪在他的身邊，幫他排憂解難，沒有一個知心的朋友。
凝視著那深淵，凝視著無盡的深淵，正元帝覺得自己像是被禁錮了一般，動彈不得。自己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會凝視你。
「皇上，慕大人來了。」太監小聲對沒有鬥誌的正元帝說。
「好，宣他進來吧。」正元帝稍微迴了一下神，對身邊管事太監說。
「臣，慕少聰叩見皇上。」慕少聰跪拜在正元帝的麵前。
「愛卿，前一陣的案子，你處理的很好。朕，要重賞你，說吧，你想要什麽？」
「皇上，這次的案件，有很大的功勞是我家女兒的，她發現了這兩種毒，不然，這個案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審完，並且，臣的一家可能就會被連氏一族殺害了。」
「你的女兒？沒聽說過啊。」正元帝略略思索，印象中沒有聽慕少聰提過，隻知道慕少聰的兒子現在在外帶兵打仗，很是成熟，有大將之風。
「小女名為慕芊芊，平日裏調皮的很，微臣就沒怎麽在大家麵前提過。」慕少聰沒想到自家小女兒的名聲沒傳到皇上的耳朵裏，心中竟然有了點欣喜。
「你要不然把她帶進宮裏來吧，我想親自見見一個敢驗屍的女孩。」正元帝對古若嬛感興趣的原因是她敢驗屍，其他人都不敢這樣，真可謂是虎父無犬女啊。
「這……皇上你……確定嗎？」慕少聰怕自家女兒衝撞了皇上，所以特別希望正元帝能改變自己的想法，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
「這有什麽不妥，都是我朝子民，還有很好的驗屍技術，有什麽不能見的？」正元帝是沒見過這姑娘頑皮起來，所以很感興趣。
「那……皇上您打算什麽時候宣她進宮啊？」慕少聰知道皇命難違，太過於抗拒的話反而會更加引起正元帝的興趣，這就大事不妙了。
「明天吧，明天上午朕在禦花園見她。」正元帝尋思著自己也該散散心了，伊人已去，再怎麽懷念也不會再見麵了。兩個人緣分盡了，就不要再強求了，就不要再徒增懷念了。
「臣遵旨。」慕少聰覺得，自己必須要趕緊迴家讓古若嬛學習好宮裏的規矩，不能讓她在皇上麵前失態丟臉。
慕少聰迴到家裏，就到處找古若嬛。結果被家裏的家丁告知，現在已經光明正大的去了劉安袂那裏學藝了。慕少聰可就懵了，他不知道劉安袂住在哪，那就難辦了，怎麽把她抓迴來啊？對，是抓，不是叫迴來。
「小姐說什麽時候迴來了嗎？」慕少聰問。
「最早也得在晚飯之前了。」慕少聰聽到之後想哭的心都有了，萬一真的禦前失儀了，那會不會株連九族啊？會不會對慕家有什麽影響啊？會不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啊？怎麽辦怎麽辦。慕少聰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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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可以，不要拖了，就今天下午吧，把幾具屍體運到朕的幹清宮門前，當眾驗屍。」正元帝麵帶龍威的說，
「皇上，屍體乃是汙穢之物，怎麽能在幹清宮前出現呢？」慕少聰一想，這樣屍體不就放到了龍脈之上麽？
「朕，要的是真相，如果真的找出了香料，就能還給逝者一個公道，如果逝者能投胎轉世，那也是朕的一件功德了。你隻管驗屍就好，其他的就不用多想了。」
「臣，遵旨。臣還有個不情之請，望皇上成全。」慕少聰又跪下了。
「什麽不情之請？說吧。」
「臣知道，這次要處置的人非我平時處置的人，她的勢力太大，臣怕臣的家人會受到牽連。還請皇上在徹底根除之前，能夠派人保護臣的家人。」慕少聰規規矩矩的跪到了正元帝的麵前，乞求他。
「愛卿乃當朝肱股之臣，定當好好保護。朕會處理這件事的，愛卿和愛卿的家人，誰敢動你們一根毫毛，就是與朕過不去，就是在打朕的耳光。」現在的正元帝，很有皇上的威嚴。
龍椅上的他，是那樣的耀眼，不愧是帝王啊。
「臣，謝主隆恩。」聽到正元帝的話，慕少聰發誓，要誓死跟隨正元帝，效忠皇室。
慕少聰扣別正元帝之後，迅速迴府做準備，當他剛到慕府門口的時候，就發現，有一隊禦林軍已經騎著馬在慕府門前巡邏了。見到慕少聰迴來了，領隊立即下了馬，單膝嚮慕少聰跪下。
「禦林軍第一小隊隊長張蓮池奉皇命保護恩公及恩公一家。」慕少聰一看，果然是熟人。當初這個窮小子空有一身力氣，是慕少聰幫他找了練武師傅，練了幾年之後推舉他到禦林軍去的。
這小夥子也是爭氣，僅僅兩年，就當上了禦林軍的小隊長，還是第一小隊。
「哎呀哎呀，快起來，真是有緣啊，竟然還能在慕府碰到你，竟然還有你來保護我的這一天。看來禦林軍的夥食不錯啊，你小子身上的肌肉又贏了不少啊。」慕少聰趕緊扶張蓮池站起來，順帶的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肉。
「當年若不是恩公的推舉，我現在還是在碼頭搬麻袋的搬運工呢，哪有現在的生活。保護恩公，就算是沒有皇上的命令，蓮池也是義不容辭。」張蓮池一身正氣的對慕少聰說。
「哪有，我隻是推舉了一下，剩下的不還都是你自己的努力。你要是不上進，我就算是再推舉也沒什麽用啊。這幾年幹得不錯，幹得不錯啊。」慕少聰很是欣喜。
在大門後的古若嬛看著這兩個人寒暄，覺得，慕少聰果然是個好官，如果朝堂之上，每個官能有慕少聰的一半誠懇的話，那麽整個王朝的麵目都會煥然一新，會有跟高的飛躍。之前的歷史，慕少聰全家抄斬，實在是可惜。
慕少聰的為人，沒話說，辦事能力也很強，不愧是百姓心中的好官啊。因為自己爹的影響力，慕家小姐在京城再鬧，也不會有百姓說不高興的，因為這都是慕少聰攢下的好口碑啊。
「進屋坐一下吧，別在外麵光站著了，現在天這麽冷，你們別凍壞身子。」慕少聰邀請禦林軍小隊的隊員們進屋。
「恩公，不用，我們不冷。」慕少聰看著說話的這個小夥子，覺得眼熟，卻忘了是從哪裏見到的了。
「恩公可能忘記我了，我是三年前，恩公救濟的小乞丐那一家。我娘病了，是恩公您出的錢，後來我被蓮池大哥看中了，選拔進了禦林軍。我跟我娘，這輩子都忘不了恩公的情誼。」小夥子下馬，站到慕少聰麵前。
「恩公，我們禦林軍第一小隊，幾乎所有人都受過您的照拂。趙茂，他的妹妹被京城財主欺負，是慕家小姐趁亂給救出來的；李磊，他家的地被強占了，是恩公跟皇上奏本，才幫他把地要迴來的；王五，他弟弟沒錢上學，是恩公幫他找的私塾先生，」張蓮池一個個介紹自己的隊員，點到名的隊員都下馬，給慕少聰跪下。
「別跪我，別跪我，孩子們都快起來吧，這些事情都不是大事，現在你們能過的好好地，我就開心了。」
古若嬛十分感慨，一個官，能做到這種程度，實在是讓人敬佩啊。
「誓死保衛恩公。」禦林軍們異口同聲的說。
「你們的命屬於你們自己，別老說死死死的，我可不想在大理寺見到你們。」慕少聰挨個扶他們起來。
慕少聰現在覺得心中很踏實，有這麽多人願意保護他，他就算是死，也值了。
下午很快就到了，正元帝安排了宮人把放在大理寺停屍間的屍體搬運到了幹清宮門口。很多大人已經在幹清宮圍了個水泄不通，連淑妃也出現了，她坐在正元帝的身邊，看起來神色平靜。
慕少聰帶著劉安袂來到幹清宮門前，淡淡的走到了屍體麵前，給正元帝行了禮，再給屍體行了禮，開始講解今天找大家前來的原因。
講述完畢之後，大臣們議論紛紛，坐在皇上身邊的連淑妃麵色有些變化，但是一直在忍著，沒有爆發出來。
「那麽，我慕少聰和我師父劉安袂先生，開始就皇後被害一案，當著諸位大臣的麵，搜集證據了。」
慕少聰對麵前的這四具屍體道了一聲得罪了，就開始開膛破肚。主要是收集在骨頭上附著的香料。這種香料很奇特，之所以能夠經久的香下去，就是因為有很多能發出香味的物質直接附著在人體上，各個髒器、組織上都能找到。
而人的骨頭比較硬，是比較容易得到證據的，於是兩人就從骨頭上下手，刮下來不少粉末，然後交給了太醫。太醫聞了一下，確定是玲花香和丹鳳香。正元帝的臉色陰沉下來，這時候內務府的人來了，連淑妃宮裏的玲花香和丹鳳香確實少了很多，連淑妃宮人也證實了，連淑妃曾經賞給下人一些昂貴的香料。
正元帝看著連淑妃，連淑妃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如果隻是在後宮中，在連淑妃的寢宮，正元帝這樣拿著證據問自己的話，連淑妃還不會這樣害怕，還會撒嬌求情，還會求皇上放過自己，放過自己的一家。但是現在呢？
大庭廣眾之下，所有的大臣都看著這次的結果，都自己自己連家把皇後殺了，不僅僅是皇上放不過自己，就是皇後的家人也不會放過自己了。
連淑妃跪在正元帝麵前不知道該怎麽說話，連淑妃的父親，當朝宰相，連大人見大勢已去，立馬跪在正元帝麵前，磕頭認罪。將所有罪責都攔到了自己的身上，求皇上放過連淑妃。
這時候，很多聽到風聲的大臣，從懷裏掏出了彈劾連大人的摺子，霸占民女、強占耕地、偷稅漏稅，這一條一條的罪責列了出來，連大人老淚縱橫。
「連惠嫻失德，連家罪孽深重，誅九族。」正元帝這樣的一句話艱難的從牙縫中擠了出來，疲憊的迴到了幹清宮屋內，坐在龍椅上，麵色不善。
周圍圍著的禦林軍，立馬捉拿了罪臣李氏一家，壓倒天牢聽候發落。當日，多麽輝煌的一個大家族，就這樣自己毀在了自己手中。
自作孽，不可活啊。權力越大，欲望越大，不要讓欲望吞噬了自己。
連家，突然就這麽倒了。
樹大招風，更何況，這棵樹的根已經腐爛了。被原來連丞相推舉出來的官員們，很自覺的遞上《罪己狀》，或者遞辭呈，或者告老還鄉。這些心中有愧的人，為了明哲保身，自覺的退出了政治圈子。那些安安穩穩做官，實實在在做事的人，到是放鬆不少。
連大人之前提拔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在排擠這些好官，除非這些官員的家世也很顯赫，不然，仕途坎坷。現在李氏一族倒了，官員的質量大大提高，可謂是民眾歡唿的一件事。
皇後娘家，張氏集團，現在是整個前朝最大的集團。但是很多的，很大一部分官員們，都直接脫離了任何集團，直接為皇上效力。正元帝的威望不斷上漲，比起剛剛登基那段時間的如履薄冰，現在的正元帝，可謂是收放自如。
縱使知道自己除了一個朝堂的毒瘤，正元帝心中並不是那麽開心。連氏，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就把連淑妃送到了自己身邊，連淑妃陪自己經歷了不知道多少宮中大大小小的鬥爭，即使心中再不喜歡她，但是這麽多年的陪伴，也很容易讓人感動。
連大人，在自己還是太子的時候，雖然沒有明確的表明要支持自己，但是在自己當上皇上之後，還是做了很多幫自己排除異己的事情。但，再大的功勞，也不能抵消殺皇後、害賢臣這一罪名。早就想動了，但念及舊情，對他的罪過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才竟然敢動到皇後的頭上，真是不知好歹。
正元帝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感受這無盡的孤獨，皇帝就是孤家寡人，就是要享受那些無盡的孤獨的高高在上王，站在金字塔的頂端，現在還沒有人陪在他的身邊，幫他排憂解難，沒有一個知心的朋友。
凝視著那深淵，凝視著無盡的深淵，正元帝覺得自己像是被禁錮了一般，動彈不得。自己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會凝視你。
「皇上，慕大人來了。」太監小聲對沒有鬥誌的正元帝說。
「好，宣他進來吧。」正元帝稍微迴了一下神，對身邊管事太監說。
「臣，慕少聰叩見皇上。」慕少聰跪拜在正元帝的麵前。
「愛卿，前一陣的案子，你處理的很好。朕，要重賞你，說吧，你想要什麽？」
「皇上，這次的案件，有很大的功勞是我家女兒的，她發現了這兩種毒，不然，這個案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審完，並且，臣的一家可能就會被連氏一族殺害了。」
「你的女兒？沒聽說過啊。」正元帝略略思索，印象中沒有聽慕少聰提過，隻知道慕少聰的兒子現在在外帶兵打仗，很是成熟，有大將之風。
「小女名為慕芊芊，平日裏調皮的很，微臣就沒怎麽在大家麵前提過。」慕少聰沒想到自家小女兒的名聲沒傳到皇上的耳朵裏，心中竟然有了點欣喜。
「你要不然把她帶進宮裏來吧，我想親自見見一個敢驗屍的女孩。」正元帝對古若嬛感興趣的原因是她敢驗屍，其他人都不敢這樣，真可謂是虎父無犬女啊。
「這……皇上你……確定嗎？」慕少聰怕自家女兒衝撞了皇上，所以特別希望正元帝能改變自己的想法，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
「這有什麽不妥，都是我朝子民，還有很好的驗屍技術，有什麽不能見的？」正元帝是沒見過這姑娘頑皮起來，所以很感興趣。
「那……皇上您打算什麽時候宣她進宮啊？」慕少聰知道皇命難違，太過於抗拒的話反而會更加引起正元帝的興趣，這就大事不妙了。
「明天吧，明天上午朕在禦花園見她。」正元帝尋思著自己也該散散心了，伊人已去，再怎麽懷念也不會再見麵了。兩個人緣分盡了，就不要再強求了，就不要再徒增懷念了。
「臣遵旨。」慕少聰覺得，自己必須要趕緊迴家讓古若嬛學習好宮裏的規矩，不能讓她在皇上麵前失態丟臉。
慕少聰迴到家裏，就到處找古若嬛。結果被家裏的家丁告知，現在已經光明正大的去了劉安袂那裏學藝了。慕少聰可就懵了，他不知道劉安袂住在哪，那就難辦了，怎麽把她抓迴來啊？對，是抓，不是叫迴來。
「小姐說什麽時候迴來了嗎？」慕少聰問。
「最早也得在晚飯之前了。」慕少聰聽到之後想哭的心都有了，萬一真的禦前失儀了，那會不會株連九族啊？會不會對慕家有什麽影響啊？會不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啊？怎麽辦怎麽辦。慕少聰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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