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468：傷疤
古若嬛說的斬釘截鐵，她一進祥瑞宮就察覺到了那道犀利的充滿了仇恨的目光，似曾相識的感覺隻有為外邦使者接風洗塵的那一晚，從醉舞身上得來的，古若嬛的直覺肯定醉舞就是背後推她的那隻黑手。
「皇後娘娘為何這樣說，本聖女今日有事出宮去了。」
古若嬛瞧見醉舞鞋底未幹的泥土，眼眸波瀾微變，「醉舞聖女剛迴來，想來是累了，本宮不打擾了。」
醉舞冷笑一聲，推門而入。
梧桐小聲道，「這個聖女來去無影，誰也不知道她突然消失去做什麽了，想來不是什麽好人。」
古若嬛捏了捏梧桐的手心，「如今你我出不去，少得罪人的好。」
「娘娘。」素素睡夢間聽到丫鬟驚慌討論椒房殿禁足之事，顧不得周身的疲憊。
「你怎麽起來了，可睡好了？」素素臉色蒼白，走路也有氣無力。
「娘娘被人栽贓，還有心讓奴婢去睡覺。」素素擔憂道。
「椒房殿已經被禁足，都無事可做，你不去睡做什麽？」古若嬛心不在焉，好不以為意，就像是談論別人的事一樣。
「娘娘被人栽贓如此平靜，莫不是有了應對之策？」素素試探的問道。
「皇上駕到。」
素素，梧桐垂頭跪在兩旁，古若嬛無動於衷躺在小塌上打了個哈欠，一副昏昏欲睡懶洋洋的模樣。
「醉歌貴人剛剛小產，皇上不在旁邊安慰著？莫不是迫不及待的過來問罪？」
「都出去。」
「皇上。」
「滾。」
房間隻剩下古若嬛和慕龍闕兩人，「嬛嬛，你下午為何會去祥瑞宮？」
「貴人誠心邀請，豈可不去？」
「你我多年夫妻，經歷波折無數，你隻要說一句，我便信你。」
「慕龍闕，你若是信我，便不會站在這裏質疑我。」古若嬛起身，與慕龍闕對視，質問道，「醉歌與你是紅顏知己，你不捨得她受傷，也不捨得與我這個糟糠之妻撕破臉麵不是？」
「古若嬛，你何時這般蠻不講理，簡直，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我原來在皇上眼裏原來變成了無理取鬧，胡攪蠻纏的瘋婆子。」
慕龍闕臉色緊繃，蹙眉，「我今日過來好言好語，如果你不知悔改，便繼續禁足宮中思過，什麽時候想明白了，什麽時候朕再放你出來。」慕龍闕以朕自稱，已經怒極，是用皇帝的身份同古若嬛講話。
古若嬛冷笑，「慕龍闕你現在巴不得見不到我，免得礙了你和醉歌，如此也好，我也想眼不見為淨。」
慕龍闕一滯，臉色黑沉，「古若嬛，你好樣的。」慕龍闕怒氣沖沖，拂袖而去。
帝後冷戰，皇後打入冷宮的消息不脛而走，李德明擔憂的問道，「皇上，宮裏這股謠言，奴才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碎嘴的傳出來的，奴才已經讓人去嚴查，定要捉出這個雜碎。」
李德明討好的笑著。
「宮中各院都討好祥瑞宮那邊，隻有你顧著椒房殿，李德明還真是顧念著舊情。」
「皇後娘娘這麽多年對皇上一心一意，即便有過，功過相抵，皇上氣消了，不妨就解了禁令。」
「李公公年事已高，莫不是老眼昏花，頭腦不清醒了，朕後宮之事，也要勞煩李公公操勞。」慕龍闕黑臉怒斥。
「奴才罪該萬死。」李德明立刻跪地磕頭求饒，臉上諂媚的笑一掃而光。
「哼，擺駕。」
「皇上，是去……」李德明試探的問道。
「祥瑞宮。」
「喳，擺駕祥瑞宮。」
歡歡迴來了。
當宮人都猜測著，皇後娘娘母憑子貴，時隔這麽多天，太子殿下迴來，怎麽都會解了椒房殿的圈禁，誰也沒想到一切照常，即便是太子，也難以見到皇後娘娘一麵。
「父皇，你為何不讓兒臣見母後？」當著朝廷百官的麵，歡歡直白的問出，慕龍闕的臉色霎時間黑了下來。
「慕星移記住你的身份。」
歡歡倔強的瞪著慕龍闕，「莫不是父皇真的被別的女人迷住了心竅？」
「慕星移。」手邊的硯台飛了出來。
「皇上。」公子玉擋下硯台，「草民有事請奏。」
「公子玉但說無妨。」
公子玉對嬋娟點頭，嬋娟從懷中拿出完整的一套火神弩，「皇上請看，這是北疆煞的心意火神弩。」
慕龍闕神色微變，眯著眼，危險的盯著嬋娟手裏通體漆黑的弓弩，一個眼神，李德明前去將火神弩送到麵前。
「這件火器是北甸機械大師班大師最後一件作品，麵世之前便被神秘人奪走。後來流傳至煞手中，聽聞北嶽與北甸交戰，便作為與北嶽交好的心意特意送到北嶽。」
慕龍闕越看越驚心，這件東西如果估料不錯的話，應該正是在驛站中讓整麵牆毀了的東西，他所顧忌的火器陰差陽錯的從安以懷的手裏離開，真是荒謬離譜。
「嬋娟姑娘和公子玉不遠萬裏，將這份大禮送與北嶽可謂是大功一件，是北嶽的福星，今晚在禦花園中設宴為兩位接風洗塵。」
「多謝皇上，不過草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不便多擾，今夜便要離開。」
「若非是必要之事，公子玉不急於這一晚。」慕龍闕摸索著大拇指上的扳指，眼神似是慵懶，實則危險的盯著公子玉。
公子玉這人正邪不分，通天理，與殺天絕又是血親兄弟，若是暗中出刀，北嶽防不勝防。
公子玉道，「公子玉人小甚微，萬事皆以天下為先，若是玉有私心便會將火神弩占為己有。」
公子玉誠摯道。雲袖背後，昂首挺胸，光明正大任由慕龍闕打量，君子坦蕩蕩。
慕龍闕笑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既然公子玉有事在先，朕便不強留了。嬋娟是朕的義妹，交付與你，公子玉定要珍惜。」
一道聖旨的恩賜，嬋娟成了鐵血公主，鐵血是嬋娟父親的稱號，沒了將軍頭銜，這個稱號自然也隨著時間流失被掩蓋，被人們遺忘。
慕龍闕公子玉心中清楚，嬋娟畢竟是女人，念著舊情的女人，讓嬋娟乘了情，才會牽扯著公子玉不會對北嶽產生異心。
念著嬋娟的感動，公子玉隻言未說，帶著嬋娟又前往了千辛萬苦逃出來的鬼域。
退朝之後。
「慕星移，跪下。」
歡歡倔強的站在慕龍闕對麵，仰頭直視慕龍闕怒容，「兒臣無錯，為何要跪？」
慕龍闕臉色一黑，「何錯？當著文武百官，你頂撞朕，何為禮？你不敬父親，當場頂撞，何為孝？你身為太子，目無法紀，何為忠？忠孝禮儀都被你學到了狗肚子裏去了？」
「娘親呢？她一次次為了救你奮不顧身，你對她的情義何在？你喜新厭舊，把夫妻之情放到了什麽位置上。」
啪的一聲，歡歡捂著臉，倔強的瞪著慕龍闕，「是非不分，你妄為君。」說完歡歡跑出門去。
「皇上，太子殿下年紀尚輕，皇後娘娘被禁足宮中，難免一時衝動，意氣用事。」李德明明麵上是為歡歡說情，實際上說太子殿下相比皇上更看中皇後娘娘，這若是在平常人家到也沒什麽了。
皇家，天子身居高位，本就多疑，若是太子別有他心，難免起疑，疑根深重，太子的位置就難保了。
慕龍闕陰沉的盯著李德明，看的李德明頭上冷汗直流。
「滾出去。」
「是，是。」李德明連滾帶爬的出了門去，慕龍闕頭上青筋直跳，閉上眼睛，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慕龍闕周身疲憊的靠在椅背上。
「走水了，走水了。」宮人大唿小叫的聲音不絕於耳，慕龍闕喚了李德明進來。
「誰？哪個宮？」
「是，是椒房殿。」
慕龍闕騰的一下子站起來。「走，去看看。」
李德明眼眸閃爍，對著小徒弟使了個眼色，花叢搖晃幾下.\n……
「裏麵情況怎麽樣了？」慕龍闕的聲音著實讓士兵嚇了一大跳。
士兵謊稱惶恐的請安，被慕龍闕喝止，「裏麵火勢太大，沒有看到出來的人。」
慕龍闕要衝進火海，被醉歌攔住，「醉歌知道皇上擔心皇後娘娘的安危，火勢太大了，皇上也要惦記著自己的身子啊。」
慕龍闕低頭一掃，醉歌脫下了北疆的服飾，換上了一身鵝黃色的宮裝，摘了麵紗，周圍的士兵眼睛禁不住誘惑的偷瞄著。
「醉歌公主莫不是也擔憂皇後，這麽快便趕過來了？」
醉歌目光擔憂的轉頭看向火光吞天的椒房殿，「可派了人手進去？」
「貴人，裏麵火勢太大，屬下，屬下……」
「滾，趕緊把火滅了，若是娘娘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們都下去陪葬。」
士兵們謊稱惶恐退去。
慕龍闕身子輕微的搖晃，就被醉歌眼疾手快的扶住，連忙柔聲細語的安慰著，「皇上，聽聞公子玉說娘娘是鸞星轉世，一定不會有事的，皇上操勞政事，勞心費神，這裏離醉歌的寢宮不遠，不若皇上去醉歌那裏歇息片刻？」
醉歌氣若幽蘭，身上似有若無得馨香，慕龍闕心神一盪，不由自主的答應下來，由醉歌攙扶著去祥瑞宮去了。
「李公公，這怎麽迴事啊？」醉舞事不關己，一臉冷漠問的漫不經心。
「原來是聖女，幸虧您不在椒房殿，這火真是造孽啊。」李德明尖細的聲音惹人生厭，醉舞白了李德明一眼，對著抱著水桶來迴忙碌的士兵指手畫腳。
「皇上被醉歌貴人安撫著去了祥瑞宮了，留了奴才在這看著。」
醉舞眼眸一轉，眼神陰狠的盯著通紅的大火。「你說慕龍闕不擔心古若嬛的死活？」
李德明被醉舞兇狠的眼神嚇了一跳，不自覺得遠離醉舞兩步之遠，「聖女直唿皇上姓名，不妥吧。」
醉舞瞥了一眼並未注意到他們二人的禁衛軍們，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色的紙包，扔進李德明的懷裏，「閉緊了你的狗嘴。」
李德明聞了聞紙包，立刻笑的眯縫著眼，笑的猥瑣而又諂媚，動作飛快的將紙包藏進寬大的袖子裏，「聖女與貴人關係最好，椒房殿被大火燒毀了，不若暫去祥瑞宮。」
醉舞冷冷的撇了李德明一眼，匆匆留了背影，看樣子是出宮去了。
大火整整燒了一夜，直到天色將將亮了，火勢才安穩下來，東西也燒了精光，慕龍闕在祥瑞宮歇了一夜，大概是醉歌的琴聲有催眠的功效，慕龍闕不自覺得便睡著了。
一醒來，聽見椒房殿被大火燒成了殘渣，一瞬間呆滯，有一種恍如隔世，頭痛欲裂，宛若大醉初醒。
好在醉歌體貼，特意熬了湯，淺淺酌了兩口，頓時神清氣爽，身上倒也有了幾分力氣。
「好在椒房殿裏沒有皇後娘娘，皇上這迴可以安心了。」
慕龍闕怪異的看了一眼醉歌，臨走前雖然特意誇獎了一句醉歌，卻讓醉歌莫名的難安。
「你做的很好。」
看著匆匆而去的背影，醉歌臉色木然，手裏的帕子已經被擰的皺皺巴巴。
「醉歌，你做的很好。」醉舞陰陽怪氣，翻窗而入的嘲諷讓醉歌緊張的將宮人全數趕了出去。
「怎麽不走正門？」醉歌埋怨。
醉舞的麵容猙獰，迴想起醉舞一臉的傷疤，醉歌打了個冷戰，頓時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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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若嬛說的斬釘截鐵，她一進祥瑞宮就察覺到了那道犀利的充滿了仇恨的目光，似曾相識的感覺隻有為外邦使者接風洗塵的那一晚，從醉舞身上得來的，古若嬛的直覺肯定醉舞就是背後推她的那隻黑手。
「皇後娘娘為何這樣說，本聖女今日有事出宮去了。」
古若嬛瞧見醉舞鞋底未幹的泥土，眼眸波瀾微變，「醉舞聖女剛迴來，想來是累了，本宮不打擾了。」
醉舞冷笑一聲，推門而入。
梧桐小聲道，「這個聖女來去無影，誰也不知道她突然消失去做什麽了，想來不是什麽好人。」
古若嬛捏了捏梧桐的手心，「如今你我出不去，少得罪人的好。」
「娘娘。」素素睡夢間聽到丫鬟驚慌討論椒房殿禁足之事，顧不得周身的疲憊。
「你怎麽起來了，可睡好了？」素素臉色蒼白，走路也有氣無力。
「娘娘被人栽贓，還有心讓奴婢去睡覺。」素素擔憂道。
「椒房殿已經被禁足，都無事可做，你不去睡做什麽？」古若嬛心不在焉，好不以為意，就像是談論別人的事一樣。
「娘娘被人栽贓如此平靜，莫不是有了應對之策？」素素試探的問道。
「皇上駕到。」
素素，梧桐垂頭跪在兩旁，古若嬛無動於衷躺在小塌上打了個哈欠，一副昏昏欲睡懶洋洋的模樣。
「醉歌貴人剛剛小產，皇上不在旁邊安慰著？莫不是迫不及待的過來問罪？」
「都出去。」
「皇上。」
「滾。」
房間隻剩下古若嬛和慕龍闕兩人，「嬛嬛，你下午為何會去祥瑞宮？」
「貴人誠心邀請，豈可不去？」
「你我多年夫妻，經歷波折無數，你隻要說一句，我便信你。」
「慕龍闕，你若是信我，便不會站在這裏質疑我。」古若嬛起身，與慕龍闕對視，質問道，「醉歌與你是紅顏知己，你不捨得她受傷，也不捨得與我這個糟糠之妻撕破臉麵不是？」
「古若嬛，你何時這般蠻不講理，簡直，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我原來在皇上眼裏原來變成了無理取鬧，胡攪蠻纏的瘋婆子。」
慕龍闕臉色緊繃，蹙眉，「我今日過來好言好語，如果你不知悔改，便繼續禁足宮中思過，什麽時候想明白了，什麽時候朕再放你出來。」慕龍闕以朕自稱，已經怒極，是用皇帝的身份同古若嬛講話。
古若嬛冷笑，「慕龍闕你現在巴不得見不到我，免得礙了你和醉歌，如此也好，我也想眼不見為淨。」
慕龍闕一滯，臉色黑沉，「古若嬛，你好樣的。」慕龍闕怒氣沖沖，拂袖而去。
帝後冷戰，皇後打入冷宮的消息不脛而走，李德明擔憂的問道，「皇上，宮裏這股謠言，奴才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碎嘴的傳出來的，奴才已經讓人去嚴查，定要捉出這個雜碎。」
李德明討好的笑著。
「宮中各院都討好祥瑞宮那邊，隻有你顧著椒房殿，李德明還真是顧念著舊情。」
「皇後娘娘這麽多年對皇上一心一意，即便有過，功過相抵，皇上氣消了，不妨就解了禁令。」
「李公公年事已高，莫不是老眼昏花，頭腦不清醒了，朕後宮之事，也要勞煩李公公操勞。」慕龍闕黑臉怒斥。
「奴才罪該萬死。」李德明立刻跪地磕頭求饒，臉上諂媚的笑一掃而光。
「哼，擺駕。」
「皇上，是去……」李德明試探的問道。
「祥瑞宮。」
「喳，擺駕祥瑞宮。」
歡歡迴來了。
當宮人都猜測著，皇後娘娘母憑子貴，時隔這麽多天，太子殿下迴來，怎麽都會解了椒房殿的圈禁，誰也沒想到一切照常，即便是太子，也難以見到皇後娘娘一麵。
「父皇，你為何不讓兒臣見母後？」當著朝廷百官的麵，歡歡直白的問出，慕龍闕的臉色霎時間黑了下來。
「慕星移記住你的身份。」
歡歡倔強的瞪著慕龍闕，「莫不是父皇真的被別的女人迷住了心竅？」
「慕星移。」手邊的硯台飛了出來。
「皇上。」公子玉擋下硯台，「草民有事請奏。」
「公子玉但說無妨。」
公子玉對嬋娟點頭，嬋娟從懷中拿出完整的一套火神弩，「皇上請看，這是北疆煞的心意火神弩。」
慕龍闕神色微變，眯著眼，危險的盯著嬋娟手裏通體漆黑的弓弩，一個眼神，李德明前去將火神弩送到麵前。
「這件火器是北甸機械大師班大師最後一件作品，麵世之前便被神秘人奪走。後來流傳至煞手中，聽聞北嶽與北甸交戰，便作為與北嶽交好的心意特意送到北嶽。」
慕龍闕越看越驚心，這件東西如果估料不錯的話，應該正是在驛站中讓整麵牆毀了的東西，他所顧忌的火器陰差陽錯的從安以懷的手裏離開，真是荒謬離譜。
「嬋娟姑娘和公子玉不遠萬裏，將這份大禮送與北嶽可謂是大功一件，是北嶽的福星，今晚在禦花園中設宴為兩位接風洗塵。」
「多謝皇上，不過草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不便多擾，今夜便要離開。」
「若非是必要之事，公子玉不急於這一晚。」慕龍闕摸索著大拇指上的扳指，眼神似是慵懶，實則危險的盯著公子玉。
公子玉這人正邪不分，通天理，與殺天絕又是血親兄弟，若是暗中出刀，北嶽防不勝防。
公子玉道，「公子玉人小甚微，萬事皆以天下為先，若是玉有私心便會將火神弩占為己有。」
公子玉誠摯道。雲袖背後，昂首挺胸，光明正大任由慕龍闕打量，君子坦蕩蕩。
慕龍闕笑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既然公子玉有事在先，朕便不強留了。嬋娟是朕的義妹，交付與你，公子玉定要珍惜。」
一道聖旨的恩賜，嬋娟成了鐵血公主，鐵血是嬋娟父親的稱號，沒了將軍頭銜，這個稱號自然也隨著時間流失被掩蓋，被人們遺忘。
慕龍闕公子玉心中清楚，嬋娟畢竟是女人，念著舊情的女人，讓嬋娟乘了情，才會牽扯著公子玉不會對北嶽產生異心。
念著嬋娟的感動，公子玉隻言未說，帶著嬋娟又前往了千辛萬苦逃出來的鬼域。
退朝之後。
「慕星移，跪下。」
歡歡倔強的站在慕龍闕對麵，仰頭直視慕龍闕怒容，「兒臣無錯，為何要跪？」
慕龍闕臉色一黑，「何錯？當著文武百官，你頂撞朕，何為禮？你不敬父親，當場頂撞，何為孝？你身為太子，目無法紀，何為忠？忠孝禮儀都被你學到了狗肚子裏去了？」
「娘親呢？她一次次為了救你奮不顧身，你對她的情義何在？你喜新厭舊，把夫妻之情放到了什麽位置上。」
啪的一聲，歡歡捂著臉，倔強的瞪著慕龍闕，「是非不分，你妄為君。」說完歡歡跑出門去。
「皇上，太子殿下年紀尚輕，皇後娘娘被禁足宮中，難免一時衝動，意氣用事。」李德明明麵上是為歡歡說情，實際上說太子殿下相比皇上更看中皇後娘娘，這若是在平常人家到也沒什麽了。
皇家，天子身居高位，本就多疑，若是太子別有他心，難免起疑，疑根深重，太子的位置就難保了。
慕龍闕陰沉的盯著李德明，看的李德明頭上冷汗直流。
「滾出去。」
「是，是。」李德明連滾帶爬的出了門去，慕龍闕頭上青筋直跳，閉上眼睛，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慕龍闕周身疲憊的靠在椅背上。
「走水了，走水了。」宮人大唿小叫的聲音不絕於耳，慕龍闕喚了李德明進來。
「誰？哪個宮？」
「是，是椒房殿。」
慕龍闕騰的一下子站起來。「走，去看看。」
李德明眼眸閃爍，對著小徒弟使了個眼色，花叢搖晃幾下.\n……
「裏麵情況怎麽樣了？」慕龍闕的聲音著實讓士兵嚇了一大跳。
士兵謊稱惶恐的請安，被慕龍闕喝止，「裏麵火勢太大，沒有看到出來的人。」
慕龍闕要衝進火海，被醉歌攔住，「醉歌知道皇上擔心皇後娘娘的安危，火勢太大了，皇上也要惦記著自己的身子啊。」
慕龍闕低頭一掃，醉歌脫下了北疆的服飾，換上了一身鵝黃色的宮裝，摘了麵紗，周圍的士兵眼睛禁不住誘惑的偷瞄著。
「醉歌公主莫不是也擔憂皇後，這麽快便趕過來了？」
醉歌目光擔憂的轉頭看向火光吞天的椒房殿，「可派了人手進去？」
「貴人，裏麵火勢太大，屬下，屬下……」
「滾，趕緊把火滅了，若是娘娘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們都下去陪葬。」
士兵們謊稱惶恐退去。
慕龍闕身子輕微的搖晃，就被醉歌眼疾手快的扶住，連忙柔聲細語的安慰著，「皇上，聽聞公子玉說娘娘是鸞星轉世，一定不會有事的，皇上操勞政事，勞心費神，這裏離醉歌的寢宮不遠，不若皇上去醉歌那裏歇息片刻？」
醉歌氣若幽蘭，身上似有若無得馨香，慕龍闕心神一盪，不由自主的答應下來，由醉歌攙扶著去祥瑞宮去了。
「李公公，這怎麽迴事啊？」醉舞事不關己，一臉冷漠問的漫不經心。
「原來是聖女，幸虧您不在椒房殿，這火真是造孽啊。」李德明尖細的聲音惹人生厭，醉舞白了李德明一眼，對著抱著水桶來迴忙碌的士兵指手畫腳。
「皇上被醉歌貴人安撫著去了祥瑞宮了，留了奴才在這看著。」
醉舞眼眸一轉，眼神陰狠的盯著通紅的大火。「你說慕龍闕不擔心古若嬛的死活？」
李德明被醉舞兇狠的眼神嚇了一跳，不自覺得遠離醉舞兩步之遠，「聖女直唿皇上姓名，不妥吧。」
醉舞瞥了一眼並未注意到他們二人的禁衛軍們，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色的紙包，扔進李德明的懷裏，「閉緊了你的狗嘴。」
李德明聞了聞紙包，立刻笑的眯縫著眼，笑的猥瑣而又諂媚，動作飛快的將紙包藏進寬大的袖子裏，「聖女與貴人關係最好，椒房殿被大火燒毀了，不若暫去祥瑞宮。」
醉舞冷冷的撇了李德明一眼，匆匆留了背影，看樣子是出宮去了。
大火整整燒了一夜，直到天色將將亮了，火勢才安穩下來，東西也燒了精光，慕龍闕在祥瑞宮歇了一夜，大概是醉歌的琴聲有催眠的功效，慕龍闕不自覺得便睡著了。
一醒來，聽見椒房殿被大火燒成了殘渣，一瞬間呆滯，有一種恍如隔世，頭痛欲裂，宛若大醉初醒。
好在醉歌體貼，特意熬了湯，淺淺酌了兩口，頓時神清氣爽，身上倒也有了幾分力氣。
「好在椒房殿裏沒有皇後娘娘，皇上這迴可以安心了。」
慕龍闕怪異的看了一眼醉歌，臨走前雖然特意誇獎了一句醉歌，卻讓醉歌莫名的難安。
「你做的很好。」
看著匆匆而去的背影，醉歌臉色木然，手裏的帕子已經被擰的皺皺巴巴。
「醉歌，你做的很好。」醉舞陰陽怪氣，翻窗而入的嘲諷讓醉歌緊張的將宮人全數趕了出去。
「怎麽不走正門？」醉歌埋怨。
醉舞的麵容猙獰，迴想起醉舞一臉的傷疤，醉歌打了個冷戰，頓時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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