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458：怕什麽
殺天絕冷笑，「你真以為能留下爺？笑話，煞，這是爺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嬋娟一直心不在焉，飯煮糊了幾次，歡歡皺著眉頭，「師娘，歡歡還在長身體，天天吃這些糊了的飯真的好麽？」
嬋娟臉色微紅，「方才走神，沒看火候，我這就從新做。」
歡歡揶揄道，「莫不是師父不在，師娘相思成疾？」歡歡話音未落，背後一隻拳頭砸在頭頂。
「臭小子，莫不是你也想找媳婦不成，練功去。」
歡歡哭喪著臉，「師父啊，歡歡還是個孩子呢，天天在綠豆挑紅豆對眼睛不好。」
「誰說的？」
「娘親說的。」歡歡一本正經。
「那歡歡迴去找娘親吧，既然拜師學藝便做好了吃苦的準備。」公子玉說完，進了屋子。
歡歡對著公子玉的背影吐了吐舌頭，「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公子玉瞧著鍋裏貪黑的飯，糊的不是一星半點，「在想什麽？」
嬋娟大驚，腳下柴火一絆，嬋娟向後倒去，公子玉上前接住，「怎麽嚇得這般厲害？」
嬋娟心有餘悸，臉色煞白。公子玉貼著嬋娟的耳朵，「是不是真的如歡歡所說，我不在，娟兒相思成疾。」
嬋娟刷的紅了臉，手腕子沒了力氣，打在公子玉的肩頭，撓癢癢一般。
公子玉清朗的笑起來，認準了歡歡的說法，「罷了，你且出去吧，飯我來做。」
嬋娟一慌，「那怎麽可以，飯應該是我做的。」說著，嬋娟將公子玉推出了廚房。
歡歡瞥了一眼被趕出來的公子玉，氣唿唿的嘟囔，「師父在屋裏吃耳朵，歡歡在屋外餓著肚子挑豆子。」
拳頭不聲不響的落在歡歡頭頂，歡歡仰著頭，苦著臉，喊道，「師父，再打頭，就變成傻姑了。」
公子玉一挑眉，「你癡傻了正好送迴北嶽去，留在這裏倒也礙眼。」
歡歡撅著嘴，「師父有了師娘就不要徒弟了，要是沒有徒弟，師父這樣的性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和……」
又是一拳落下，疼的歡歡眼眶一酸，忽又想起師父的話，硬是將眼淚憋了迴去，歡歡心酸的想，這師父是他自己認得，跪著也跟著師父學完。
「歡歡說他不餓，咱們吃就是。」
歡歡苦不堪言，「師父啊，歡歡還是個孩子呢，不吃飯會長不高，娘親說的。」
公子玉端著飯碗，氣定神閑的吃飯，壓根就不看歡歡。
嬋娟招了招手，「歡歡，過來，坐這兒。」
「輕功秘訣可練熟了？」
歡歡頗為自信點頭，「當然……」歡歡將口訣背的滾瓜爛熟，熟記於心。
「可會用了？」
歡歡一怔，「師父，師父沒教歡歡。」
公子玉轉過頭，「去溪水邊，若是傍晚仍一無所獲，晚飯也用不得吃了。」
歡歡委屈的出門，嬋娟心疼道，「歡歡還是孩子。」
「他不是普通的孩子。」
嬋娟張了張嘴，嘆了口氣，她又何嚐不曾設想過，若是生在普通人家，又會如何？
「你有心事？」
嬋娟一怔，「沒，沒有。」
「看著我的眼睛，說，究竟發生了什麽？若是相思，我已經迴來，那你便好了，可你仍舊心不在焉，說吧，我聽著。」
嬋娟嘆了口氣，「什麽都瞞不過你。」
嬋娟從一隻毛筆的筆筒中拿出一塊錦布，用茶水浸濕之後，顯現出黑色的字跡，「殺天絕來犯，速迴。」
「這是塞外的第一殺手組織，煞，特有的聯繫方式。」
嬋娟點頭，公子玉臉上平靜如初，想來沒什麽是他猜不透的，可笑的是她還想瞞他。
「皇上登基那一年，救過煞的頭目，為了感恩，萬花樓為慕龍闕所用，我作為慕龍闕的人被安插進去，煞並不知情，如今我私自退出煞，煞怕是也是不知情的。」
「說起來，我和煞也算是同門，雖然煞是塞外第一殺手組織，不過當年的頭目對佛法頗有研究，與師父是多年故友，師父便送我去煞門下學習武功。」
嬋娟一怔，「那為何。」
「為何你不曾聽過我？」
「我去學藝卻不在煞門下，惹了很多人不快，尤其殺天絕知曉了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之後，想盡辦法，將我驅逐出去，大師兄為了我與殺天絕鬧的很不快，所以我便提早結束學藝，迴到靜法寺。」
原來那個時候殺天絕和公子玉便定下了水火難容的關係。
難怪殺天絕每次見了公子玉都必下殺機，而公子玉也不願提及殺天絕。
公子玉握著嬋娟的手，「大師兄為人剛正，殺天絕怕是動了殺機，若是真的讓殺天絕奪走了煞，天下怕是真的大亂了。」
「單鬼域一個便已經足夠令人頭疼，這殺天絕還真是會給人找麻煩。」嬋娟說完，後知後覺，公子玉即便與殺天絕不合，殺天絕仍舊是公子玉的同胞兄弟。
公子玉寵溺的吻落在嬋娟的臉頰，嬋娟紅著臉，唿吸都停止了。
「他如果不找麻煩，要我幹什麽？」
嬋娟一怔，不懂公子玉的意思，下意識的就說，「你要陪著我。」
公子玉一愣，捏了捏嬋娟的臉蛋，傻的可愛。
煞聽說公子玉要去塞外，很是高興，拉著公子玉要去喝酒，又說公子玉今非昔比，昔日孱弱的少年，已然變成風靡萬千少女的翩翩公子，人稱公子玉。
煞隻說讓手下紛紛向公子玉行禮，卻不知曉，江湖上人人盡知的公子玉竟然和頭目相識，不僅相識，更是相熟。
「當年若不是殺天絕，你也不會負氣離去，如今煞大不如前，雖說起名頭令人聞風喪膽，師父死後，煞的秘籍被殺天絕偷走，受到鬼域的重創，如今也隻敢屈居塞外，關內之事一律不過問。」
煞隻顧著和公子玉說話，半響，才注意到公子玉身側的嬋娟。
「嬋娟，你為何失去聯繫許久？」
煞對待下屬很是嚴厲。
嬋娟不知從何說起，「我……」
「嬋娟已經死了。」公子玉道。
煞一怔，指著嬋娟，「玉，嬋娟活生生的站在師兄麵前，怎麽就死了。」
嬋娟深吸一口氣，「嬋娟的確已經死了。」
煞眉頭凝起，「都出去。」
屋子裏靜悄悄的，煞看著嬋娟，良久，「煞雖然不如從前，卻決不能姑息背叛之事，若是讓底下人看見，該如何服眾。」
「我是北嶽罪臣之女袁娟兒，十年前，為了報復慕一族，我化身嬋娟進入萬花樓，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為那些無辜枉死的親人沉冤得雪。
可是後來才發現，我錯了，我爹的確是叛國罪臣，而且當初專斷獨裁的是慕龍闕的父親，一切的仇恨與他無關，是公子玉感化了我，仇恨隻會讓我本就傷痕累累的靈魂痛苦不堪。」
煞若有所思的點頭，「無論你有何緣由，你都是煞的人，背叛煞的人都要死。」
煞阻止了公子玉開口，「我今日見到昔日的好兄弟很開心，然而公私不能混為一談，嬋娟是煞的人，她想背叛，隻能以死謝罪。」
煞拍了拍手，端上來一壺酒，「這壺酒裏有最烈的毒藥，人飲下必死無疑。」
公子玉盯著煞，「若是不喝如何？」
「那你們倆誰也走不出去。」煞話音剛落，兩麵不知何時出現兩排黑衣刺客，齊刷刷的亮出刀劍。
嬋娟看了一眼公子玉，「看來你我今生的緣分註定到此，若有來世，我願嫁你為妻。」嬋娟拿起酒壺，剔透的液體灌入朱唇，嬋娟捂著肚子緩緩倒下，腸穿肚爛也不過如此了。
嬋娟想最後看公子玉一眼的力氣都沒有，便閉上了眼睛。
「公子玉，煞依舊是你的朋友，也接受你的報復。」
公子玉深深的看了煞一眼，抱著嬋娟的屍體，走出煞的大門，駝鈴依舊，卻隻剩下公子玉一人。
馬車叮噹作響，嬋娟迷濛的睜開眼，這裏是地獄？
公子玉用溫熱的水輕輕餵進嬋娟的口中，嬋娟始終怔怔的看著公子玉，「怎麽不認識我了？」
嬋娟一怔，緊緊抓著公子玉的手腕，「不是我喝了，你就沒事了，難道煞不守信用，將你也害了？」
公子玉掐了一下嬋娟的臉蛋。
「痛麽？」
嬋娟捂著臉，點頭，忽然驚喜的胡亂的摸著公子玉的臉蛋，「我沒死，你也沒死對不對？」
「煞作為首領不能讓你這種情況出現，便導演了這場戲，是給他手下看的，不過你可能永遠不能再去塞外了。」
嬋娟鬆了口氣，眼眶突然含淚，「我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你了。」
公子玉道，「傻丫頭，即便是他真的要殺你，你以為我會束手就擒，真的讓他這麽輕輕鬆鬆的除掉你？」
嬋娟頗為感動，「我們這是要去哪？」
「鬼域。」公子玉臉色凝重，甚至可以說是僵硬，嬋娟看著握著她的手越來越緊的公子玉，輕輕地給了他一個懷抱。
世上的每一個人都有屬於他自己的心結，縱然如公子玉這般超凡脫塵，似乎已經步入謫仙之列的人，也在所難免。
馬車是公子玉租來的，到了一片幽深的叢林，馬車再難往前走了，車夫是老實憨厚的人，「公子，前麵這片林子，是臭名昭著的鬼瘴林，毒瘴到處都是還不說。
聽聞這裏鬧鬼，有人從這裏趕夜路經過，看見了裏麵有鬼影閃過，還帶著綠火，要多嚇人多嚇人，公子您還帶著漂亮的娘子，若是不著急，還是繞路走的好。」
公子玉和嬋娟相視一笑，「多謝小哥提醒。」公子玉將一個銀袋子塞給趕車人。
小哥拆開錢袋裏麵靜悄悄躺了一塊銀錠子，轉頭想告訴公子玉，他車錢給多了，背後空無一人，一想鬼林子的傳聞，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跳上馬車，飛馳離去。
公子玉和嬋娟進了鬼林，鬼林樹木錯綜複雜，不僅有毒瘴，裏麵完全沒有方向和時間，公子玉卻似輕車熟路，一路順暢無阻的通過。
出了林子，復行數十米，可以看到城鎮，男女衣著，皆與外人一樣，他們看到公子玉，眼神一變，或躲躲閃閃，或直接行禮。
嬋娟剛要說話，公子玉搖了搖頭，嬋娟隻好安靜的跟在公子玉的身後。
「我當是哪個膽大包天敢冒充本領主，原來是聲名遠揚的月明公子。」
「你若是想當眾宣布你我的血脈關係，咱們便席地而坐，就地敘舊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殺天絕冷冰冰的道，「即便你宣布了你是爺的同胞弟弟又如何？這鬼域領主之位是爺踩著所有人的屍體，坐上來的，你搶不走。」
「既然搶不走，你那麽怕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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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天絕冷笑，「你真以為能留下爺？笑話，煞，這是爺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嬋娟一直心不在焉，飯煮糊了幾次，歡歡皺著眉頭，「師娘，歡歡還在長身體，天天吃這些糊了的飯真的好麽？」
嬋娟臉色微紅，「方才走神，沒看火候，我這就從新做。」
歡歡揶揄道，「莫不是師父不在，師娘相思成疾？」歡歡話音未落，背後一隻拳頭砸在頭頂。
「臭小子，莫不是你也想找媳婦不成，練功去。」
歡歡哭喪著臉，「師父啊，歡歡還是個孩子呢，天天在綠豆挑紅豆對眼睛不好。」
「誰說的？」
「娘親說的。」歡歡一本正經。
「那歡歡迴去找娘親吧，既然拜師學藝便做好了吃苦的準備。」公子玉說完，進了屋子。
歡歡對著公子玉的背影吐了吐舌頭，「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公子玉瞧著鍋裏貪黑的飯，糊的不是一星半點，「在想什麽？」
嬋娟大驚，腳下柴火一絆，嬋娟向後倒去，公子玉上前接住，「怎麽嚇得這般厲害？」
嬋娟心有餘悸，臉色煞白。公子玉貼著嬋娟的耳朵，「是不是真的如歡歡所說，我不在，娟兒相思成疾。」
嬋娟刷的紅了臉，手腕子沒了力氣，打在公子玉的肩頭，撓癢癢一般。
公子玉清朗的笑起來，認準了歡歡的說法，「罷了，你且出去吧，飯我來做。」
嬋娟一慌，「那怎麽可以，飯應該是我做的。」說著，嬋娟將公子玉推出了廚房。
歡歡瞥了一眼被趕出來的公子玉，氣唿唿的嘟囔，「師父在屋裏吃耳朵，歡歡在屋外餓著肚子挑豆子。」
拳頭不聲不響的落在歡歡頭頂，歡歡仰著頭，苦著臉，喊道，「師父，再打頭，就變成傻姑了。」
公子玉一挑眉，「你癡傻了正好送迴北嶽去，留在這裏倒也礙眼。」
歡歡撅著嘴，「師父有了師娘就不要徒弟了，要是沒有徒弟，師父這樣的性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和……」
又是一拳落下，疼的歡歡眼眶一酸，忽又想起師父的話，硬是將眼淚憋了迴去，歡歡心酸的想，這師父是他自己認得，跪著也跟著師父學完。
「歡歡說他不餓，咱們吃就是。」
歡歡苦不堪言，「師父啊，歡歡還是個孩子呢，不吃飯會長不高，娘親說的。」
公子玉端著飯碗，氣定神閑的吃飯，壓根就不看歡歡。
嬋娟招了招手，「歡歡，過來，坐這兒。」
「輕功秘訣可練熟了？」
歡歡頗為自信點頭，「當然……」歡歡將口訣背的滾瓜爛熟，熟記於心。
「可會用了？」
歡歡一怔，「師父，師父沒教歡歡。」
公子玉轉過頭，「去溪水邊，若是傍晚仍一無所獲，晚飯也用不得吃了。」
歡歡委屈的出門，嬋娟心疼道，「歡歡還是孩子。」
「他不是普通的孩子。」
嬋娟張了張嘴，嘆了口氣，她又何嚐不曾設想過，若是生在普通人家，又會如何？
「你有心事？」
嬋娟一怔，「沒，沒有。」
「看著我的眼睛，說，究竟發生了什麽？若是相思，我已經迴來，那你便好了，可你仍舊心不在焉，說吧，我聽著。」
嬋娟嘆了口氣，「什麽都瞞不過你。」
嬋娟從一隻毛筆的筆筒中拿出一塊錦布，用茶水浸濕之後，顯現出黑色的字跡，「殺天絕來犯，速迴。」
「這是塞外的第一殺手組織，煞，特有的聯繫方式。」
嬋娟點頭，公子玉臉上平靜如初，想來沒什麽是他猜不透的，可笑的是她還想瞞他。
「皇上登基那一年，救過煞的頭目，為了感恩，萬花樓為慕龍闕所用，我作為慕龍闕的人被安插進去，煞並不知情，如今我私自退出煞，煞怕是也是不知情的。」
「說起來，我和煞也算是同門，雖然煞是塞外第一殺手組織，不過當年的頭目對佛法頗有研究，與師父是多年故友，師父便送我去煞門下學習武功。」
嬋娟一怔，「那為何。」
「為何你不曾聽過我？」
「我去學藝卻不在煞門下，惹了很多人不快，尤其殺天絕知曉了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之後，想盡辦法，將我驅逐出去，大師兄為了我與殺天絕鬧的很不快，所以我便提早結束學藝，迴到靜法寺。」
原來那個時候殺天絕和公子玉便定下了水火難容的關係。
難怪殺天絕每次見了公子玉都必下殺機，而公子玉也不願提及殺天絕。
公子玉握著嬋娟的手，「大師兄為人剛正，殺天絕怕是動了殺機，若是真的讓殺天絕奪走了煞，天下怕是真的大亂了。」
「單鬼域一個便已經足夠令人頭疼，這殺天絕還真是會給人找麻煩。」嬋娟說完，後知後覺，公子玉即便與殺天絕不合，殺天絕仍舊是公子玉的同胞兄弟。
公子玉寵溺的吻落在嬋娟的臉頰，嬋娟紅著臉，唿吸都停止了。
「他如果不找麻煩，要我幹什麽？」
嬋娟一怔，不懂公子玉的意思，下意識的就說，「你要陪著我。」
公子玉一愣，捏了捏嬋娟的臉蛋，傻的可愛。
煞聽說公子玉要去塞外，很是高興，拉著公子玉要去喝酒，又說公子玉今非昔比，昔日孱弱的少年，已然變成風靡萬千少女的翩翩公子，人稱公子玉。
煞隻說讓手下紛紛向公子玉行禮，卻不知曉，江湖上人人盡知的公子玉竟然和頭目相識，不僅相識，更是相熟。
「當年若不是殺天絕，你也不會負氣離去，如今煞大不如前，雖說起名頭令人聞風喪膽，師父死後，煞的秘籍被殺天絕偷走，受到鬼域的重創，如今也隻敢屈居塞外，關內之事一律不過問。」
煞隻顧著和公子玉說話，半響，才注意到公子玉身側的嬋娟。
「嬋娟，你為何失去聯繫許久？」
煞對待下屬很是嚴厲。
嬋娟不知從何說起，「我……」
「嬋娟已經死了。」公子玉道。
煞一怔，指著嬋娟，「玉，嬋娟活生生的站在師兄麵前，怎麽就死了。」
嬋娟深吸一口氣，「嬋娟的確已經死了。」
煞眉頭凝起，「都出去。」
屋子裏靜悄悄的，煞看著嬋娟，良久，「煞雖然不如從前，卻決不能姑息背叛之事，若是讓底下人看見，該如何服眾。」
「我是北嶽罪臣之女袁娟兒，十年前，為了報復慕一族，我化身嬋娟進入萬花樓，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為那些無辜枉死的親人沉冤得雪。
可是後來才發現，我錯了，我爹的確是叛國罪臣，而且當初專斷獨裁的是慕龍闕的父親，一切的仇恨與他無關，是公子玉感化了我，仇恨隻會讓我本就傷痕累累的靈魂痛苦不堪。」
煞若有所思的點頭，「無論你有何緣由，你都是煞的人，背叛煞的人都要死。」
煞阻止了公子玉開口，「我今日見到昔日的好兄弟很開心，然而公私不能混為一談，嬋娟是煞的人，她想背叛，隻能以死謝罪。」
煞拍了拍手，端上來一壺酒，「這壺酒裏有最烈的毒藥，人飲下必死無疑。」
公子玉盯著煞，「若是不喝如何？」
「那你們倆誰也走不出去。」煞話音剛落，兩麵不知何時出現兩排黑衣刺客，齊刷刷的亮出刀劍。
嬋娟看了一眼公子玉，「看來你我今生的緣分註定到此，若有來世，我願嫁你為妻。」嬋娟拿起酒壺，剔透的液體灌入朱唇，嬋娟捂著肚子緩緩倒下，腸穿肚爛也不過如此了。
嬋娟想最後看公子玉一眼的力氣都沒有，便閉上了眼睛。
「公子玉，煞依舊是你的朋友，也接受你的報復。」
公子玉深深的看了煞一眼，抱著嬋娟的屍體，走出煞的大門，駝鈴依舊，卻隻剩下公子玉一人。
馬車叮噹作響，嬋娟迷濛的睜開眼，這裏是地獄？
公子玉用溫熱的水輕輕餵進嬋娟的口中，嬋娟始終怔怔的看著公子玉，「怎麽不認識我了？」
嬋娟一怔，緊緊抓著公子玉的手腕，「不是我喝了，你就沒事了，難道煞不守信用，將你也害了？」
公子玉掐了一下嬋娟的臉蛋。
「痛麽？」
嬋娟捂著臉，點頭，忽然驚喜的胡亂的摸著公子玉的臉蛋，「我沒死，你也沒死對不對？」
「煞作為首領不能讓你這種情況出現，便導演了這場戲，是給他手下看的，不過你可能永遠不能再去塞外了。」
嬋娟鬆了口氣，眼眶突然含淚，「我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你了。」
公子玉道，「傻丫頭，即便是他真的要殺你，你以為我會束手就擒，真的讓他這麽輕輕鬆鬆的除掉你？」
嬋娟頗為感動，「我們這是要去哪？」
「鬼域。」公子玉臉色凝重，甚至可以說是僵硬，嬋娟看著握著她的手越來越緊的公子玉，輕輕地給了他一個懷抱。
世上的每一個人都有屬於他自己的心結，縱然如公子玉這般超凡脫塵，似乎已經步入謫仙之列的人，也在所難免。
馬車是公子玉租來的，到了一片幽深的叢林，馬車再難往前走了，車夫是老實憨厚的人，「公子，前麵這片林子，是臭名昭著的鬼瘴林，毒瘴到處都是還不說。
聽聞這裏鬧鬼，有人從這裏趕夜路經過，看見了裏麵有鬼影閃過，還帶著綠火，要多嚇人多嚇人，公子您還帶著漂亮的娘子，若是不著急，還是繞路走的好。」
公子玉和嬋娟相視一笑，「多謝小哥提醒。」公子玉將一個銀袋子塞給趕車人。
小哥拆開錢袋裏麵靜悄悄躺了一塊銀錠子，轉頭想告訴公子玉，他車錢給多了，背後空無一人，一想鬼林子的傳聞，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跳上馬車，飛馳離去。
公子玉和嬋娟進了鬼林，鬼林樹木錯綜複雜，不僅有毒瘴，裏麵完全沒有方向和時間，公子玉卻似輕車熟路，一路順暢無阻的通過。
出了林子，復行數十米，可以看到城鎮，男女衣著，皆與外人一樣，他們看到公子玉，眼神一變，或躲躲閃閃，或直接行禮。
嬋娟剛要說話，公子玉搖了搖頭，嬋娟隻好安靜的跟在公子玉的身後。
「我當是哪個膽大包天敢冒充本領主，原來是聲名遠揚的月明公子。」
「你若是想當眾宣布你我的血脈關係，咱們便席地而坐，就地敘舊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殺天絕冷冰冰的道，「即便你宣布了你是爺的同胞弟弟又如何？這鬼域領主之位是爺踩著所有人的屍體，坐上來的，你搶不走。」
「既然搶不走，你那麽怕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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