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434：呆若木雞
阿牛紅著臉，激動地手無處安放，不住的衣服上抓著。
「老太太，他們要行禮了」
老太太的精神好多了，氣色也跟著好看了不少，「好，好。」
「新人拜堂，一拜天地。」
「慢著。」老大夫風塵僕僕的趕過來。
阿牛欣喜地看著老大夫，「是您啊，正好趕上喝喜酒了.\n」
老大夫臉色黑沉，素英直接將古若嬛頭上的帕子掀開，將古若嬛從阿牛的身邊拉開。
老太太指著老大夫，「這是怎麽迴事？」
阿牛他爹頓時大怒，「來的便是客人，可是怎麽瞧著二位像是來搶婚的？」
「這婚你也敢結？你可知道她是……」
「素英。」老大夫打斷素英的話，對婦人和阿牛他爹說道，「請二位借一步說話。」
「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若是老太太受的住？」老大夫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老太太。
阿牛他爹冷哼一聲，一甩衣袖，走向了牆角。
老大夫仍覺得不妥，「去屋裏說不是更加的方便？」
阿牛他爹上下打量了一番老大夫，「你不會是對阿妹別有企圖？」阿牛他爹忽然就想起了婦人那晚氣憤地話來，古若嬛相貌不俗，舉止有度，又會武功，說不準在外麵惹了什麽人？
「老哥，念你們也是好心，咱們耐著性子跟你說，莫不要鑄成殺頭的大錯。」
「阿妹，你幹爹幹娘來了，請他們進去坐，為何把爹帶走了」阿牛帶著鮮紅的大紅花，心中忐忑不安。
古若嬛一怔，幹爹？幹娘？旋即明白了阿牛指的是醫館的老闆夫婦。
古若嬛轉頭望過去，老大夫拉著阿牛他爹一行人，已經進了屋子裏。
「爹一定請他們入酒席了，咱們繼續拜堂。」阿牛心中不安，隻想著能快想將禮拜完。
「原以為你分文不取為阿牛醫治，是個善人，莫不是見著我家阿妹生的好看，就動了歪心思。」
「胡說。」老大夫氣的吹鬍子瞪眼睛，「那姑娘失憶了，不記得了前塵往事，咱們好心過來通知你，免得鑄成大錯。」老大夫語重心長，阿牛他爹並不領情，「要說就快點說，磨磨唧唧。」
老大夫四處張望，「此事本是機密，說不得的，為了以防你們犯下大錯，惹下殺頭大禍，如今是非說不可的了.\n」
「你要說就快點說，不說門在那，恕不遠送。」阿牛他爹沒好氣，旱菸在地上重重地磕著。
「她是當今北嶽的皇後娘娘。」
「什麽？皇，皇後？」
阿牛他爹和婦人相視一眼，臉色嚇得刷白。
片刻之後，婦人顫聲道，「你們莫不是瞧上了這姑娘，編出瞎話糊弄我們，皇後娘娘金枝玉葉，怎麽會出現在我們這兒窮鄉僻壤？走走，看你們沒什麽誠意，莫要耽誤了良成吉日，走，走。」
老大夫嘆了口氣，「容不得你們信不信。」
老大夫從懷裏拿出一張紙，上麵赫然畫著古若嬛的肖像，「北嶽官兵正在搜索著娘娘的下落，若是讓皇上知曉，你們竟然逼著娘娘嫁給一個鄉野村夫？」
婦人不識得字，但是這樣的東西她是見過的，前些年，也有過官兵拿著畫像來村裏找，如今也由不得她不信了。
婦人看著阿牛他爹，「他爹，這，該如何是好？」
「無知者無罪，好在還未鑄成大錯，你們讓我們將娘娘請迴去，不出三日便迴又朝廷的人來接，到時候你們救了娘娘，隻會論功行賞。」
婦人一喜，「會有賞銀？」
老大夫一怔，點點頭，「會有。」
「能有十？」婦人舉起十個手指頭，又縮了迴去，隻伸著一根手指頭，「能有一百兩？」
老大夫哭笑不得，素英皺著眉頭，「該說的，我們兩個已經說了，娘娘失了憶，留在這裏並不適宜養傷，我們今日就將娘娘請迴去。」
「慢著。」阿牛他爹激動地將旱菸甩了出去，「您也看到了我娘，就是院裏的老太太已經行將就木，我們隻想滿足老人家最後一個心願，讓她看著孫媳婦嫁進家門。」
「都已經明說到這個地步，你們還惦念著娘娘嫁到你們家，腦袋不要了？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阿牛他爹咬了咬牙，「罷了，你們把阿妹，不，娘娘帶走。」
婦人張了張嘴，「他爹。」
「姑娘，咱們迴鎮上，幸虧我們來的及時。」素英笑著去拉古若嬛的手。
老太太慌了，指著素英，「你們要幹什麽？憑什麽帶走我的孫媳婦。」老太太氣喘籲籲，臉色蒼白。
「我不跟你們走。」古若嬛冷聲道。
素英與老大夫相視一眼，「姑娘，你不是一直想找迴以前的記憶，跟我們迴去。」
「你們走吧。」古若嬛斬釘截鐵，隨後對阿牛二叔道，「繼續行禮。」
二叔一怔，瞧了一眼阿牛他爹，進退不得。
「娘娘，你千金之軀，留在這裏，怕是辱沒了您的身份。」阿牛他爹笑的訕訕。
阿牛不解問道，「娘娘？爹，你再說什麽？吉時快過去了，我們拜堂.\n……」
「阿牛。」阿牛他爹語重心長。
老太太扔了拐杖，「鐵柱，你要趕走我的孫媳婦？」
「不是，娘，我，哎.\n……」阿牛他爹悶頭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起旱菸。
「奶奶，您別激動，不管他們要做什麽？我都會和阿牛拜了堂的。」
老大夫和素英急了，跪在古若嬛的麵前，「您不記得以往，可是以往關心您的人正擔憂著您的安危，您的夫……」
「滾。」
古若嬛冷漠的看著老大夫，老大夫一怔，「娘娘。」
「阿牛將他們趕走，奶奶，我們繼續行禮。」古若嬛親自扶著將老嫗送迴了椅子上，老嫗似乎頗感欣慰，拍著古若嬛的手，眼角濕潤。
「可否讓我討一杯酒水。」一位麵色稍顯蒼白的男人走了進來，一身白衣，墨絲高冠於頭頂，眉星目朗，眼含春風，氣宇軒昂，如若天人下凡。
古若嬛定定的望著，男人一步步走進古若嬛，「古小姐。」
古若嬛一怔，看了看阿牛，「你認得我？」
男人後退一步，收迴抬起的手，微微頷首，「舊友。」
古若嬛警覺的後退一步，上下打量男人一番，「可我不認得你啊。」
男人微微失落，旋即，邁上前一步，「在下拓跋淩，古小姐可記得了？」
男人溫聲細語，更如同是哄著孩童般的模樣，古若嬛鬼使神差的點點頭，心中的警覺是提不起來了。
「你是什麽人？」
「舊友。」拓跋淩依舊是笑若春風，忽的，臉色一變，劇烈的咳嗽起來，古若嬛清晰的瞧著帕子上刺目的猩紅。
「你病了？」
拓跋淩臉色微變，說的雲淡風輕，「舊疾。」
古若嬛點點頭，卻是轉頭和阿牛的二叔道，「請繼續。」說罷，遮上了蓋頭。
老大夫焦灼不已，又不敢與古若嬛硬碰硬。
「想來你們和慕龍闕是有關係的，你們先迴去，告訴慕龍闕我會將人完好無損的送迴皇宮去的。」
老大夫狐疑的看著拓跋淩，「這……」
「左右她是不願意跟你們走，你們留下怕是事與願違，無功而返。」
「那，那就有勞公子了」
拓跋淩不知道，紅蓋頭之下，古若嬛好奇的打量著他，這些時日遇到不少認識她，她卻不認識的人，然而隻有這個人讓古若嬛提不起半點的反感，更是放下了戒備。
「公子，公子快入席，我們這山野之中沒什麽好東西，望公子不要嫌棄。」
拓跋淩笑著搖搖頭，漆黑的眸子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披著紅蓋頭的古若嬛，波瀾不驚的眸子底下，嫉妒飛快而逝。
老嫗當晚便駕鶴西去，阿牛一家悲痛不已，古若嬛心中唏噓，卻不懂如何安慰，隻能跟著悲傷。
一隻手，送來帶著藥香的帕子，古若嬛仰頭，是那個男人，與那雙漆黑的眸子相撞，不由得紅了老臉，猛的站起身，後退一步，腳下一顆石頭絆住，古若嬛不受控製的向後仰去。
正跌入拓跋淩的懷裏。
「仔細算算，這樣的場景在你我二人之間，也發生了數次。」
古若嬛一愣，耳根發燙，心髒怦怦直跳。
「你們做什麽？」阿牛紅著眼睛沖了過來，發了瘋般撞了過來，拓跋淩為了護住古若嬛，自己打了一個踉蹌，撞上了牆，又開始了痛徹心扉的咳嗽。
古若嬛怒目而視，「阿牛，你做什麽？」
「奶奶屍骨未寒，你們兩個便摟摟抱抱，她泉下有知，死不瞑目。」阿牛幾乎是吼出來的。
古若嬛橫了一眼阿牛，去扶拓跋淩，「你怎麽樣？」
古若嬛輕輕拍打拓跋淩的背，動作熟稔，似乎已經做了上百遍。
古若嬛看著自己的手愣住了，阿牛一把抓住，將古若嬛拉到他的身邊，「你如今已經嫁給我，和別的男人親親我我，就不怕鄉親說閑話？」
古若嬛抬起眼眸，冷漠的沒有溫度，「我與你不過是假成親，為的是滿足老人生前的願望，此事你爹娘皆知，如今你無理取鬧是想假戲真做不成？」
阿牛漲紅了臉，假成親他知道，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他希望阿妹真正的屬於他啊。
阿牛爹和婦人一臉疲憊，對著拓跋淩點點頭，相扶著要進屋裏。
「大叔，嬸子，這些時日多虧了二位的照顧，我本就不屬於這裏，也該去找迴自己。」
婦人一怔，小心的瞥了一眼神色呆滯的阿牛，無聲的嘆了口氣，早該知道阿妹這樣與眾不同的姑娘註定不屬於這裏。
「雖然是阿牛救了你，然而你也救了阿牛，聽阿牛說小翠一家能倖免於難，也多虧了你捨身相救，不必言謝，跟著這位公子離開吧，我，我們就不送了」阿牛他爹道。
古若嬛跟著拓跋淩往外走，阿牛隨後就衝進了房門，片刻之後，背著包袱，就要去追古若嬛。
「站住。」阿牛他爹一聲怒吼。
阿牛生生止住了步子，阿牛他爹上去就是一巴掌，「你要跟著阿妹離開？爹娘昨晚說的那些話都白說了？」
阿牛搖搖頭，「爹，阿牛是不甘心，村子上隻有十幾戶人家，真上麵隻有不足百戶的人家，阿牛想出去看看。」
「不成就讓他去看看？不都說，男兒有誌氣在四麵八方麽，就讓他去看看。」婦人不忍阿牛傷心，勸說道。
「婦人之見，慈母多敗兒，你滾去廚房做飯。」阿牛他爹訓斥完婦人，將鋤頭扔給了阿牛，「你去下地去，阿妹是宮裏的皇後娘娘，即便是你跟著人家出去，人家能多看你一眼不成，平白作賤自己。」
阿牛身上的包袱脫落在地，目若呆雞，拉著鋤頭，大楞著腦袋，眼神空洞的走向田間去了。
婦人心疼不已，「阿牛第一次對一個姑娘傷心，他爹，你說的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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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紅著臉，激動地手無處安放，不住的衣服上抓著。
「老太太，他們要行禮了」
老太太的精神好多了，氣色也跟著好看了不少，「好，好。」
「新人拜堂，一拜天地。」
「慢著。」老大夫風塵僕僕的趕過來。
阿牛欣喜地看著老大夫，「是您啊，正好趕上喝喜酒了.\n」
老大夫臉色黑沉，素英直接將古若嬛頭上的帕子掀開，將古若嬛從阿牛的身邊拉開。
老太太指著老大夫，「這是怎麽迴事？」
阿牛他爹頓時大怒，「來的便是客人，可是怎麽瞧著二位像是來搶婚的？」
「這婚你也敢結？你可知道她是……」
「素英。」老大夫打斷素英的話，對婦人和阿牛他爹說道，「請二位借一步說話。」
「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若是老太太受的住？」老大夫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老太太。
阿牛他爹冷哼一聲，一甩衣袖，走向了牆角。
老大夫仍覺得不妥，「去屋裏說不是更加的方便？」
阿牛他爹上下打量了一番老大夫，「你不會是對阿妹別有企圖？」阿牛他爹忽然就想起了婦人那晚氣憤地話來，古若嬛相貌不俗，舉止有度，又會武功，說不準在外麵惹了什麽人？
「老哥，念你們也是好心，咱們耐著性子跟你說，莫不要鑄成殺頭的大錯。」
「阿妹，你幹爹幹娘來了，請他們進去坐，為何把爹帶走了」阿牛帶著鮮紅的大紅花，心中忐忑不安。
古若嬛一怔，幹爹？幹娘？旋即明白了阿牛指的是醫館的老闆夫婦。
古若嬛轉頭望過去，老大夫拉著阿牛他爹一行人，已經進了屋子裏。
「爹一定請他們入酒席了，咱們繼續拜堂。」阿牛心中不安，隻想著能快想將禮拜完。
「原以為你分文不取為阿牛醫治，是個善人，莫不是見著我家阿妹生的好看，就動了歪心思。」
「胡說。」老大夫氣的吹鬍子瞪眼睛，「那姑娘失憶了，不記得了前塵往事，咱們好心過來通知你，免得鑄成大錯。」老大夫語重心長，阿牛他爹並不領情，「要說就快點說，磨磨唧唧。」
老大夫四處張望，「此事本是機密，說不得的，為了以防你們犯下大錯，惹下殺頭大禍，如今是非說不可的了.\n」
「你要說就快點說，不說門在那，恕不遠送。」阿牛他爹沒好氣，旱菸在地上重重地磕著。
「她是當今北嶽的皇後娘娘。」
「什麽？皇，皇後？」
阿牛他爹和婦人相視一眼，臉色嚇得刷白。
片刻之後，婦人顫聲道，「你們莫不是瞧上了這姑娘，編出瞎話糊弄我們，皇後娘娘金枝玉葉，怎麽會出現在我們這兒窮鄉僻壤？走走，看你們沒什麽誠意，莫要耽誤了良成吉日，走，走。」
老大夫嘆了口氣，「容不得你們信不信。」
老大夫從懷裏拿出一張紙，上麵赫然畫著古若嬛的肖像，「北嶽官兵正在搜索著娘娘的下落，若是讓皇上知曉，你們竟然逼著娘娘嫁給一個鄉野村夫？」
婦人不識得字，但是這樣的東西她是見過的，前些年，也有過官兵拿著畫像來村裏找，如今也由不得她不信了。
婦人看著阿牛他爹，「他爹，這，該如何是好？」
「無知者無罪，好在還未鑄成大錯，你們讓我們將娘娘請迴去，不出三日便迴又朝廷的人來接，到時候你們救了娘娘，隻會論功行賞。」
婦人一喜，「會有賞銀？」
老大夫一怔，點點頭，「會有。」
「能有十？」婦人舉起十個手指頭，又縮了迴去，隻伸著一根手指頭，「能有一百兩？」
老大夫哭笑不得，素英皺著眉頭，「該說的，我們兩個已經說了，娘娘失了憶，留在這裏並不適宜養傷，我們今日就將娘娘請迴去。」
「慢著。」阿牛他爹激動地將旱菸甩了出去，「您也看到了我娘，就是院裏的老太太已經行將就木，我們隻想滿足老人家最後一個心願，讓她看著孫媳婦嫁進家門。」
「都已經明說到這個地步，你們還惦念著娘娘嫁到你們家，腦袋不要了？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阿牛他爹咬了咬牙，「罷了，你們把阿妹，不，娘娘帶走。」
婦人張了張嘴，「他爹。」
「姑娘，咱們迴鎮上，幸虧我們來的及時。」素英笑著去拉古若嬛的手。
老太太慌了，指著素英，「你們要幹什麽？憑什麽帶走我的孫媳婦。」老太太氣喘籲籲，臉色蒼白。
「我不跟你們走。」古若嬛冷聲道。
素英與老大夫相視一眼，「姑娘，你不是一直想找迴以前的記憶，跟我們迴去。」
「你們走吧。」古若嬛斬釘截鐵，隨後對阿牛二叔道，「繼續行禮。」
二叔一怔，瞧了一眼阿牛他爹，進退不得。
「娘娘，你千金之軀，留在這裏，怕是辱沒了您的身份。」阿牛他爹笑的訕訕。
阿牛不解問道，「娘娘？爹，你再說什麽？吉時快過去了，我們拜堂.\n……」
「阿牛。」阿牛他爹語重心長。
老太太扔了拐杖，「鐵柱，你要趕走我的孫媳婦？」
「不是，娘，我，哎.\n……」阿牛他爹悶頭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起旱菸。
「奶奶，您別激動，不管他們要做什麽？我都會和阿牛拜了堂的。」
老大夫和素英急了，跪在古若嬛的麵前，「您不記得以往，可是以往關心您的人正擔憂著您的安危，您的夫……」
「滾。」
古若嬛冷漠的看著老大夫，老大夫一怔，「娘娘。」
「阿牛將他們趕走，奶奶，我們繼續行禮。」古若嬛親自扶著將老嫗送迴了椅子上，老嫗似乎頗感欣慰，拍著古若嬛的手，眼角濕潤。
「可否讓我討一杯酒水。」一位麵色稍顯蒼白的男人走了進來，一身白衣，墨絲高冠於頭頂，眉星目朗，眼含春風，氣宇軒昂，如若天人下凡。
古若嬛定定的望著，男人一步步走進古若嬛，「古小姐。」
古若嬛一怔，看了看阿牛，「你認得我？」
男人後退一步，收迴抬起的手，微微頷首，「舊友。」
古若嬛警覺的後退一步，上下打量男人一番，「可我不認得你啊。」
男人微微失落，旋即，邁上前一步，「在下拓跋淩，古小姐可記得了？」
男人溫聲細語，更如同是哄著孩童般的模樣，古若嬛鬼使神差的點點頭，心中的警覺是提不起來了。
「你是什麽人？」
「舊友。」拓跋淩依舊是笑若春風，忽的，臉色一變，劇烈的咳嗽起來，古若嬛清晰的瞧著帕子上刺目的猩紅。
「你病了？」
拓跋淩臉色微變，說的雲淡風輕，「舊疾。」
古若嬛點點頭，卻是轉頭和阿牛的二叔道，「請繼續。」說罷，遮上了蓋頭。
老大夫焦灼不已，又不敢與古若嬛硬碰硬。
「想來你們和慕龍闕是有關係的，你們先迴去，告訴慕龍闕我會將人完好無損的送迴皇宮去的。」
老大夫狐疑的看著拓跋淩，「這……」
「左右她是不願意跟你們走，你們留下怕是事與願違，無功而返。」
「那，那就有勞公子了」
拓跋淩不知道，紅蓋頭之下，古若嬛好奇的打量著他，這些時日遇到不少認識她，她卻不認識的人，然而隻有這個人讓古若嬛提不起半點的反感，更是放下了戒備。
「公子，公子快入席，我們這山野之中沒什麽好東西，望公子不要嫌棄。」
拓跋淩笑著搖搖頭，漆黑的眸子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披著紅蓋頭的古若嬛，波瀾不驚的眸子底下，嫉妒飛快而逝。
老嫗當晚便駕鶴西去，阿牛一家悲痛不已，古若嬛心中唏噓，卻不懂如何安慰，隻能跟著悲傷。
一隻手，送來帶著藥香的帕子，古若嬛仰頭，是那個男人，與那雙漆黑的眸子相撞，不由得紅了老臉，猛的站起身，後退一步，腳下一顆石頭絆住，古若嬛不受控製的向後仰去。
正跌入拓跋淩的懷裏。
「仔細算算，這樣的場景在你我二人之間，也發生了數次。」
古若嬛一愣，耳根發燙，心髒怦怦直跳。
「你們做什麽？」阿牛紅著眼睛沖了過來，發了瘋般撞了過來，拓跋淩為了護住古若嬛，自己打了一個踉蹌，撞上了牆，又開始了痛徹心扉的咳嗽。
古若嬛怒目而視，「阿牛，你做什麽？」
「奶奶屍骨未寒，你們兩個便摟摟抱抱，她泉下有知，死不瞑目。」阿牛幾乎是吼出來的。
古若嬛橫了一眼阿牛，去扶拓跋淩，「你怎麽樣？」
古若嬛輕輕拍打拓跋淩的背，動作熟稔，似乎已經做了上百遍。
古若嬛看著自己的手愣住了，阿牛一把抓住，將古若嬛拉到他的身邊，「你如今已經嫁給我，和別的男人親親我我，就不怕鄉親說閑話？」
古若嬛抬起眼眸，冷漠的沒有溫度，「我與你不過是假成親，為的是滿足老人生前的願望，此事你爹娘皆知，如今你無理取鬧是想假戲真做不成？」
阿牛漲紅了臉，假成親他知道，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他希望阿妹真正的屬於他啊。
阿牛爹和婦人一臉疲憊，對著拓跋淩點點頭，相扶著要進屋裏。
「大叔，嬸子，這些時日多虧了二位的照顧，我本就不屬於這裏，也該去找迴自己。」
婦人一怔，小心的瞥了一眼神色呆滯的阿牛，無聲的嘆了口氣，早該知道阿妹這樣與眾不同的姑娘註定不屬於這裏。
「雖然是阿牛救了你，然而你也救了阿牛，聽阿牛說小翠一家能倖免於難，也多虧了你捨身相救，不必言謝，跟著這位公子離開吧，我，我們就不送了」阿牛他爹道。
古若嬛跟著拓跋淩往外走，阿牛隨後就衝進了房門，片刻之後，背著包袱，就要去追古若嬛。
「站住。」阿牛他爹一聲怒吼。
阿牛生生止住了步子，阿牛他爹上去就是一巴掌，「你要跟著阿妹離開？爹娘昨晚說的那些話都白說了？」
阿牛搖搖頭，「爹，阿牛是不甘心，村子上隻有十幾戶人家，真上麵隻有不足百戶的人家，阿牛想出去看看。」
「不成就讓他去看看？不都說，男兒有誌氣在四麵八方麽，就讓他去看看。」婦人不忍阿牛傷心，勸說道。
「婦人之見，慈母多敗兒，你滾去廚房做飯。」阿牛他爹訓斥完婦人，將鋤頭扔給了阿牛，「你去下地去，阿妹是宮裏的皇後娘娘，即便是你跟著人家出去，人家能多看你一眼不成，平白作賤自己。」
阿牛身上的包袱脫落在地，目若呆雞，拉著鋤頭，大楞著腦袋，眼神空洞的走向田間去了。
婦人心疼不已，「阿牛第一次對一個姑娘傷心，他爹，你說的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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