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409：手下留情
翎婭呆呆愣愣的轉過身，癡傻了般，「怎麽會無解？一定有的。」
「這是殺天絕給的毒藥，無解。」
翎婭怔愣了片刻，撕心裂肺般的嚎啕大哭起來，「不會的，不會的，皇兄，我們去鬼域向殺天絕要解藥，求求你，不要死。」
寂泠然嘴邊化開一抹慘澹的笑容，遙望著大敞大開的宮門，一聲聲號角聲響起，那裏已經被北嶽士兵占領，成國如今已經不復存在。
「婭兒皇兄這一生做下了無數的錯事，當年不該占有你，如今你也能嫁的如意郎君，不必落的這般田徑。」
翎婭瘋狂的搖頭，喉頭裏發出尖細的尖叫，「皇兄，不要，不要拋下婭兒一個人，婭兒好怕。」
寂泠然無力地伸出手，手已經漸漸地沒了溫度，隨後狠戾的一推，「這就是報應，違背天道倫理的報應。你走吧，離開這裏，再也不要參與到紛爭之中，好好的活下去。」
翎婭早已淚流滿麵，反覆呢喃著，「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忽然，一道兇猛的力，落在翎婭的臉上，「朕，讓你立刻滾，滾出朕的視線若是沒有你，古若嬛就會是我的。」
翎婭吃驚地大張著嘴，「皇，皇兄。」
寂泠然身子猛烈的搖晃著，推搡開翎婭欲扶的手，嘶吼著，「滾。」
那死神般的號角聲，越來越近了。
翎婭試了幾次，都被寂泠然瘋狂的打開了，一步三迴頭，腳步顫顫巍巍的發顫。
寂泠然幾乎站立都已經快撐不住了，步履蹣跚，拉開一個暗格，累的氣喘籲籲，靠坐在書桌旁。
眼神渙散，卻執著的望著翎婭跌跌撞撞離去的方向，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微弱的氣聲，「但願有來生，寧負如來不負卿。」
號角聲伴隨著號角聲，似乎已經到了宮門口，時間不多了.\n……
暗格之中是一卷保存完好的畫卷，寂泠然的眼睛已經渾濁不堪，手輕輕地撫摸著裏麵不然纖塵的畫卷。
忽然，一口血不可抑止的噴出口，霎時間落在雪白的畫卷上點點紅梅，畫卷從寂泠然的手心滾落，砰的一聲，寂泠然摔倒在地，睜著雙眼，斷了氣。
「皇上，那是寂泠然。」
慕龍闕聞聲走了過去，一個侍衛手指著寂泠然的方向跑過去。
寂泠然已經死了，屍體還有些許溫度，顯然是不看受辱，剛剛服毒自盡的。
慕龍闕腳下一絆，低頭，畫卷骨碌碌滾過來，潔白的畫紙上一位飄然若現的女子出現躍然紙上。
慕龍闕眉頭一挑，望著寂泠然的屍體發出一聲冷哼，這人還真是到死也不知悔改。
慕龍闕彎身，欲撿起畫卷，發現寂泠然的兩根手指緊緊的勾著畫卷的袖帶。
奈何屍體已經僵硬，侍衛掰了半天，也未能從寂泠然的手裏奪走袖帶。
「將他的手指砍下來。」
「其實，也可以將袖帶剪斷。」奚春柔悄無聲息的出現，嚇了眾人一大跳。
「奚姑娘。」
奚春柔上下打量慕龍闕，「黑雲遮麵，想來是有血光之災的，奉勸一句，積德行善，福抵災消。」
說罷，奚春柔如同來時一樣鬼魅般突然消失，倒像是專程來給慕龍闕送忠告而來的一般。
慕龍闕迴味片刻，轉眼奚春柔已經不見了蹤影，侍衛遲疑的舉著頭，「皇上，這？」
「剪斷袖帶。」
「不是讓你看好了娘娘？」明明是關切古若嬛，慕龍闕偏偏越過古若嬛，向古若嬛身後的素素問道。
素素瞧了一眼古若嬛，「娘娘是主子，娘娘吩咐奴婢如何奴婢就當如何？」
「寂泠然已經死了？怎麽死了？」古若嬛似乎很是驚訝寂泠然已經死了。
「你來晚一步，他.\n……」
「你殺了他？」古若嬛雙目通紅，憤恨的看著慕龍闕。
慕龍闕十分吃驚地看著古若嬛，索性點了點頭，「朕殺了他啊。舊國之主，當殺。」
古若嬛頓時怒火叢生，咬著牙，啪的一聲，一巴掌揮在了慕龍闕的臉上，「你怎麽就這麽心急？」
「朕殺了他？傷了你的心？」慕龍闕成功的被激怒了，冷漠的盯著古若嬛的雙眼，逼問著。
古若嬛重重地點頭，「你為何不等我來，莫不是怕我礙著你的事了？迫不及待的……」
慕龍闕臉色陰沉的幾乎可以滴下墨汁，憤怒的轉身離去，他怕他若是多留片刻，會對這個該死的小女人動手，到底，怕她有一絲一毫的危險。
「你就那麽的不想將歡歡找迴來？」
古若嬛抓狂的對著慕龍闕的背影大吼著，然而慕龍闕已經越走越遠，甚至並沒有聽清她的話。
「娘娘息怒，皇上若是了解實情便不會這麽做的？」素素勸說著。
古若嬛瞥了一眼素素，怒氣未消。
晚上的時候，前院說是嬋娟姑娘帶著萬花樓裏的廚子過來了，粉香頗有些憤憤不平。
「娘娘，不是奴婢看不慣那嬋娟姑娘，同樣是主子，為何那嬋娟姑娘偏偏對皇上大獻殷勤，娘娘幾次遇難，人影不見。」
古若嬛眼眸微垂，並未答話。
「娘娘，皇上請您過去一併用膳。」來的是肖遠，臉上還掛著未消退的笑意，可見是在前院遇見了什麽好事了。
「莫不是皇上為你指了婚？肖將軍今日倒是好心情。」古若嬛這便有些連帶之意，連帶著見著肖遠也氣不順了。
「北嶽大獲全勝，難道不是值得慶賀的事兒？」
古若嬛一怔，她隻顧得牽掛歡歡，卻忘了這的確是合該舉國歡慶，嘉獎士兵的時候。
古若嬛問，「皇上也在飲酒。」
「這場戰爭持續這麽久，皇上勞累多日，終於可以鬆口氣，的確是飲了幾杯。」肖遠注意到古若嬛的神色不對，立刻變了口風。
古若嬛頷首，「素素跟著吧，粉香梧桐，你們去小廚房做些可口，今日的確是個歡慶的日子。」
粉香梧桐相視一眼，娘娘愁容滿麵，哪裏像是值得歡慶的日子呢。兩人同時俯身，「是啊。」
古若嬛還為進門，便聽到屋裏傳來慕龍闕的笑聲，渾厚低沉，卻是發自本心的歡快。
練麽遲疑片刻，待素素輕聲喚著，「娘娘？」
古若嬛徑直推開門，一股冷風猛的灌進屋子裏。
慕龍闕僅僅抬頭望了一眼，又低下頭去接嬋娟斟的酒，兩頰已染紅暈，微醺，「素素，肖遠怎的沒跟著一起迴來，莫不是逃了？」
古若嬛冷冷的看著，慕龍闕刻意的忽略了她啊。
「嬋娟姑娘這酒倒是很香。」
嬋娟斟酒的動作一僵，隨後道，「娘娘也嚐一杯吧，這是五十年的陳釀，口味香醇，迴味無窮。」說著親自斟酒遞了一杯。
古若嬛沒有接，甚至沒有接的意思，古若嬛不動，素素則乖乖的站在古若嬛身後。
嬋娟的手尷尬的舉在半空中，突然，慕龍闕伸手過來將嬋娟手裏的酒杯奪過一飲而盡。
「有人不識貨，不喝也罷。」
明顯是暗指古若嬛的，嬋娟故作不明白的樣子，「皇上這是說誰呢？屋子裏左右就咱們幾個人。」
慕龍闕卻是不答，直接拿起酒瓶子，洶湧的灌進口裏。
嬋娟幾次搶奪不過，隻好向一旁的古若嬛求助，「娘娘勸勸皇上，即便是再好的酒，飲多了也會傷身。」
古若嬛冷眼旁觀，「若是嬋娟姑娘都勸說無果，那本宮更是無計可施。」
忽然，慕龍闕醉眼迷濛的捉住嬋娟的手，「別為了不值當的事兒，跟我生氣。」
說罷，手上狠狠的一拉，嬋娟柔弱無力地落進慕龍闕的懷抱之中。
嬋娟頓時羞紅了臉，半帶著撒嬌之意，「娘娘，定是皇上認錯人了」
「嬋娟，嬋娟。」慕龍闕孩子般的喊叫起嬋娟的名字，古若嬛冷哼一聲，起身，「素素，我們走吧，莫留在這裏礙了別人的眼。」
素素憤憤不平，「娘娘，是不是將皇上帶著？」
古若嬛橫了素素一眼，「人家已經沉浸在溫柔鄉之中，咱們怎的壞別人的好事？」
夜半，黃鶯叫了三聲，嬋娟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喝醉了的慕龍闕扛到了床上，慕龍闕睡的很死。
嬋娟試探的叫了兩聲，除了沉重的唿吸聲，甚至慕龍闕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嬋娟得意的一笑，伸出手欲解開慕龍闕的衣衫，一隻手忽然攔了過來，旋即響起了惠仁那廝可恨的聲音，「這等下三濫的手段有些不妥。」
嬋娟憤恨的一迴頭，正看見那假和尚笑的假惺惺的臉，「哪裏都有你，我的事你少管。」
「我隻幫該幫之人。」
惠仁一本正經，將嬋娟惹的惱羞成怒。
「你非幫古若嬛不可？」
「天命不可違。」
嬋娟更是惱火，這麽多男人為了古若嬛赴湯蹈火，尤其是這個假和尚，一直用什麽天明做藉口，暗中保護古若嬛，不就是喜歡那女人的臉？
越是別人致力保護的，嬋娟越是想毀掉她，嬋娟看了一眼床上唿吸沉重的慕龍闕，況且古若嬛連慕龍闕傷心都未曾發覺，有什麽資格留在慕龍闕的身邊？
隻是不知道，古若嬛死後，慕龍闕會不會傷心欲絕，嬋娟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
放心吧，姐姐，我不會讓他們每一個人好過。
公子玉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彈腿踹在嬋娟的胸口，一把匕首從袖口滾落，發出刺耳的聲響。
嬋娟發出譏諷的嘲笑，「怎麽？你不僅喜歡古若嬛，愛屋及烏不成？就連慕龍闕這個男人你也喜歡上了？」
公子玉眉頭緊蹙，烏黑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嬋娟，密密麻麻的經文從公子玉的嘴裏魚貫而出。
嬋娟的頭痛的快要爆炸了一般，嘶吼的咒罵著，「死禿驢，念的什麽？閉嘴。」
嬋娟跌跌撞撞的跑向門外，離那間屋子越遠，嬋娟的頭痛越緩解不少，可是嬋娟卻不敢再迴去了，對那種撕心裂肺的頭痛心有餘悸。
嬋娟頗為不甘心的看著那間屋子，若不是死禿驢攪局，她已經得手了。
萬花樓最幽深的地方，有一個慕龍闕都不知道的密室，極為隱蔽，整個萬花樓，除了嬋娟絕無第二個人知道。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響過後，嬋娟倒在地上，嘴角掛著猩紅的血，嬋娟的頭垂的很低，「對不起，姐姐。」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嬋娟麵前的是一個黑衣人，從頭裹到腳的黑衣人，聲音沙啞低沉，猶如年過半百的老嫗。
「莫不是你還對慕龍闕餘情未了，所以手下留情了？」
嬋娟猛的抬起頭，拚命的搖著，「娟兒不敢，慕一族皆是袁家的仇敵，娟兒怎麽敢？」
「好了.\n」黑衣人打斷嬋娟的辯解。
「將那個孩子送到鬼域去，想來殺天絕心狠手辣的性子一定會恨不得將慕龍闕剝皮抽筋的。哈哈哈。」
嬋娟眼眸一轉。「可若是殺天絕為了討好古若嬛，將那孩子送給古若嬛，那我們不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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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婭呆呆愣愣的轉過身，癡傻了般，「怎麽會無解？一定有的。」
「這是殺天絕給的毒藥，無解。」
翎婭怔愣了片刻，撕心裂肺般的嚎啕大哭起來，「不會的，不會的，皇兄，我們去鬼域向殺天絕要解藥，求求你，不要死。」
寂泠然嘴邊化開一抹慘澹的笑容，遙望著大敞大開的宮門，一聲聲號角聲響起，那裏已經被北嶽士兵占領，成國如今已經不復存在。
「婭兒皇兄這一生做下了無數的錯事，當年不該占有你，如今你也能嫁的如意郎君，不必落的這般田徑。」
翎婭瘋狂的搖頭，喉頭裏發出尖細的尖叫，「皇兄，不要，不要拋下婭兒一個人，婭兒好怕。」
寂泠然無力地伸出手，手已經漸漸地沒了溫度，隨後狠戾的一推，「這就是報應，違背天道倫理的報應。你走吧，離開這裏，再也不要參與到紛爭之中，好好的活下去。」
翎婭早已淚流滿麵，反覆呢喃著，「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忽然，一道兇猛的力，落在翎婭的臉上，「朕，讓你立刻滾，滾出朕的視線若是沒有你，古若嬛就會是我的。」
翎婭吃驚地大張著嘴，「皇，皇兄。」
寂泠然身子猛烈的搖晃著，推搡開翎婭欲扶的手，嘶吼著，「滾。」
那死神般的號角聲，越來越近了。
翎婭試了幾次，都被寂泠然瘋狂的打開了，一步三迴頭，腳步顫顫巍巍的發顫。
寂泠然幾乎站立都已經快撐不住了，步履蹣跚，拉開一個暗格，累的氣喘籲籲，靠坐在書桌旁。
眼神渙散，卻執著的望著翎婭跌跌撞撞離去的方向，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微弱的氣聲，「但願有來生，寧負如來不負卿。」
號角聲伴隨著號角聲，似乎已經到了宮門口，時間不多了.\n……
暗格之中是一卷保存完好的畫卷，寂泠然的眼睛已經渾濁不堪，手輕輕地撫摸著裏麵不然纖塵的畫卷。
忽然，一口血不可抑止的噴出口，霎時間落在雪白的畫卷上點點紅梅，畫卷從寂泠然的手心滾落，砰的一聲，寂泠然摔倒在地，睜著雙眼，斷了氣。
「皇上，那是寂泠然。」
慕龍闕聞聲走了過去，一個侍衛手指著寂泠然的方向跑過去。
寂泠然已經死了，屍體還有些許溫度，顯然是不看受辱，剛剛服毒自盡的。
慕龍闕腳下一絆，低頭，畫卷骨碌碌滾過來，潔白的畫紙上一位飄然若現的女子出現躍然紙上。
慕龍闕眉頭一挑，望著寂泠然的屍體發出一聲冷哼，這人還真是到死也不知悔改。
慕龍闕彎身，欲撿起畫卷，發現寂泠然的兩根手指緊緊的勾著畫卷的袖帶。
奈何屍體已經僵硬，侍衛掰了半天，也未能從寂泠然的手裏奪走袖帶。
「將他的手指砍下來。」
「其實，也可以將袖帶剪斷。」奚春柔悄無聲息的出現，嚇了眾人一大跳。
「奚姑娘。」
奚春柔上下打量慕龍闕，「黑雲遮麵，想來是有血光之災的，奉勸一句，積德行善，福抵災消。」
說罷，奚春柔如同來時一樣鬼魅般突然消失，倒像是專程來給慕龍闕送忠告而來的一般。
慕龍闕迴味片刻，轉眼奚春柔已經不見了蹤影，侍衛遲疑的舉著頭，「皇上，這？」
「剪斷袖帶。」
「不是讓你看好了娘娘？」明明是關切古若嬛，慕龍闕偏偏越過古若嬛，向古若嬛身後的素素問道。
素素瞧了一眼古若嬛，「娘娘是主子，娘娘吩咐奴婢如何奴婢就當如何？」
「寂泠然已經死了？怎麽死了？」古若嬛似乎很是驚訝寂泠然已經死了。
「你來晚一步，他.\n……」
「你殺了他？」古若嬛雙目通紅，憤恨的看著慕龍闕。
慕龍闕十分吃驚地看著古若嬛，索性點了點頭，「朕殺了他啊。舊國之主，當殺。」
古若嬛頓時怒火叢生，咬著牙，啪的一聲，一巴掌揮在了慕龍闕的臉上，「你怎麽就這麽心急？」
「朕殺了他？傷了你的心？」慕龍闕成功的被激怒了，冷漠的盯著古若嬛的雙眼，逼問著。
古若嬛重重地點頭，「你為何不等我來，莫不是怕我礙著你的事了？迫不及待的……」
慕龍闕臉色陰沉的幾乎可以滴下墨汁，憤怒的轉身離去，他怕他若是多留片刻，會對這個該死的小女人動手，到底，怕她有一絲一毫的危險。
「你就那麽的不想將歡歡找迴來？」
古若嬛抓狂的對著慕龍闕的背影大吼著，然而慕龍闕已經越走越遠，甚至並沒有聽清她的話。
「娘娘息怒，皇上若是了解實情便不會這麽做的？」素素勸說著。
古若嬛瞥了一眼素素，怒氣未消。
晚上的時候，前院說是嬋娟姑娘帶著萬花樓裏的廚子過來了，粉香頗有些憤憤不平。
「娘娘，不是奴婢看不慣那嬋娟姑娘，同樣是主子，為何那嬋娟姑娘偏偏對皇上大獻殷勤，娘娘幾次遇難，人影不見。」
古若嬛眼眸微垂，並未答話。
「娘娘，皇上請您過去一併用膳。」來的是肖遠，臉上還掛著未消退的笑意，可見是在前院遇見了什麽好事了。
「莫不是皇上為你指了婚？肖將軍今日倒是好心情。」古若嬛這便有些連帶之意，連帶著見著肖遠也氣不順了。
「北嶽大獲全勝，難道不是值得慶賀的事兒？」
古若嬛一怔，她隻顧得牽掛歡歡，卻忘了這的確是合該舉國歡慶，嘉獎士兵的時候。
古若嬛問，「皇上也在飲酒。」
「這場戰爭持續這麽久，皇上勞累多日，終於可以鬆口氣，的確是飲了幾杯。」肖遠注意到古若嬛的神色不對，立刻變了口風。
古若嬛頷首，「素素跟著吧，粉香梧桐，你們去小廚房做些可口，今日的確是個歡慶的日子。」
粉香梧桐相視一眼，娘娘愁容滿麵，哪裏像是值得歡慶的日子呢。兩人同時俯身，「是啊。」
古若嬛還為進門，便聽到屋裏傳來慕龍闕的笑聲，渾厚低沉，卻是發自本心的歡快。
練麽遲疑片刻，待素素輕聲喚著，「娘娘？」
古若嬛徑直推開門，一股冷風猛的灌進屋子裏。
慕龍闕僅僅抬頭望了一眼，又低下頭去接嬋娟斟的酒，兩頰已染紅暈，微醺，「素素，肖遠怎的沒跟著一起迴來，莫不是逃了？」
古若嬛冷冷的看著，慕龍闕刻意的忽略了她啊。
「嬋娟姑娘這酒倒是很香。」
嬋娟斟酒的動作一僵，隨後道，「娘娘也嚐一杯吧，這是五十年的陳釀，口味香醇，迴味無窮。」說著親自斟酒遞了一杯。
古若嬛沒有接，甚至沒有接的意思，古若嬛不動，素素則乖乖的站在古若嬛身後。
嬋娟的手尷尬的舉在半空中，突然，慕龍闕伸手過來將嬋娟手裏的酒杯奪過一飲而盡。
「有人不識貨，不喝也罷。」
明顯是暗指古若嬛的，嬋娟故作不明白的樣子，「皇上這是說誰呢？屋子裏左右就咱們幾個人。」
慕龍闕卻是不答，直接拿起酒瓶子，洶湧的灌進口裏。
嬋娟幾次搶奪不過，隻好向一旁的古若嬛求助，「娘娘勸勸皇上，即便是再好的酒，飲多了也會傷身。」
古若嬛冷眼旁觀，「若是嬋娟姑娘都勸說無果，那本宮更是無計可施。」
忽然，慕龍闕醉眼迷濛的捉住嬋娟的手，「別為了不值當的事兒，跟我生氣。」
說罷，手上狠狠的一拉，嬋娟柔弱無力地落進慕龍闕的懷抱之中。
嬋娟頓時羞紅了臉，半帶著撒嬌之意，「娘娘，定是皇上認錯人了」
「嬋娟，嬋娟。」慕龍闕孩子般的喊叫起嬋娟的名字，古若嬛冷哼一聲，起身，「素素，我們走吧，莫留在這裏礙了別人的眼。」
素素憤憤不平，「娘娘，是不是將皇上帶著？」
古若嬛橫了素素一眼，「人家已經沉浸在溫柔鄉之中，咱們怎的壞別人的好事？」
夜半，黃鶯叫了三聲，嬋娟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喝醉了的慕龍闕扛到了床上，慕龍闕睡的很死。
嬋娟試探的叫了兩聲，除了沉重的唿吸聲，甚至慕龍闕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嬋娟得意的一笑，伸出手欲解開慕龍闕的衣衫，一隻手忽然攔了過來，旋即響起了惠仁那廝可恨的聲音，「這等下三濫的手段有些不妥。」
嬋娟憤恨的一迴頭，正看見那假和尚笑的假惺惺的臉，「哪裏都有你，我的事你少管。」
「我隻幫該幫之人。」
惠仁一本正經，將嬋娟惹的惱羞成怒。
「你非幫古若嬛不可？」
「天命不可違。」
嬋娟更是惱火，這麽多男人為了古若嬛赴湯蹈火，尤其是這個假和尚，一直用什麽天明做藉口，暗中保護古若嬛，不就是喜歡那女人的臉？
越是別人致力保護的，嬋娟越是想毀掉她，嬋娟看了一眼床上唿吸沉重的慕龍闕，況且古若嬛連慕龍闕傷心都未曾發覺，有什麽資格留在慕龍闕的身邊？
隻是不知道，古若嬛死後，慕龍闕會不會傷心欲絕，嬋娟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
放心吧，姐姐，我不會讓他們每一個人好過。
公子玉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彈腿踹在嬋娟的胸口，一把匕首從袖口滾落，發出刺耳的聲響。
嬋娟發出譏諷的嘲笑，「怎麽？你不僅喜歡古若嬛，愛屋及烏不成？就連慕龍闕這個男人你也喜歡上了？」
公子玉眉頭緊蹙，烏黑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嬋娟，密密麻麻的經文從公子玉的嘴裏魚貫而出。
嬋娟的頭痛的快要爆炸了一般，嘶吼的咒罵著，「死禿驢，念的什麽？閉嘴。」
嬋娟跌跌撞撞的跑向門外，離那間屋子越遠，嬋娟的頭痛越緩解不少，可是嬋娟卻不敢再迴去了，對那種撕心裂肺的頭痛心有餘悸。
嬋娟頗為不甘心的看著那間屋子，若不是死禿驢攪局，她已經得手了。
萬花樓最幽深的地方，有一個慕龍闕都不知道的密室，極為隱蔽，整個萬花樓，除了嬋娟絕無第二個人知道。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響過後，嬋娟倒在地上，嘴角掛著猩紅的血，嬋娟的頭垂的很低，「對不起，姐姐。」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嬋娟麵前的是一個黑衣人，從頭裹到腳的黑衣人，聲音沙啞低沉，猶如年過半百的老嫗。
「莫不是你還對慕龍闕餘情未了，所以手下留情了？」
嬋娟猛的抬起頭，拚命的搖著，「娟兒不敢，慕一族皆是袁家的仇敵，娟兒怎麽敢？」
「好了.\n」黑衣人打斷嬋娟的辯解。
「將那個孩子送到鬼域去，想來殺天絕心狠手辣的性子一定會恨不得將慕龍闕剝皮抽筋的。哈哈哈。」
嬋娟眼眸一轉。「可若是殺天絕為了討好古若嬛，將那孩子送給古若嬛，那我們不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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