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396：物是人非
黑袍並沒有腳步聲，似乎是飄著一般，向古連城靠近過來。
古連城麵色煞白，她聽的清楚，胸腔裏的飛快跳動著的心髒，怦怦得亂跳著，似乎很快的就會從胸腔裏跳出來。
「你這般懦弱，膽小，憑什麽和古若嬛比，你，甚至連她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過。」
黑袍中是個女人，她的手瘦的如同幹枯的樹枝，冰冷刺骨，帶著莫名的寒意。
古連城瞬間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無比驚恐的望著黑袍女人。
「你是古若嬛派來的？你迴去告訴她，我如今已經是她的手下敗將，古府守衛森嚴，犯不著用這種可怕的法子來折磨我啊。」
女人咯咯的笑起來，就像是被人攆著脖子的貓頭鷹，幹癟癟的，冷冰冰的。古連城抑製不住的打起了寒顫，麵前的這個女人比真的鬼魅還要可怕。
「你蠢笨如此，也難怪會害死了你的母親，不過你母親也是個蠢貨，否則也不會生出你這麽個愚蠢的東西，你們都不如古若嬛。」
女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竟讓古連城有一種錯覺，這個女人是在因為古若嬛的足智多謀而驕傲著。
忽然，女人逼近古連城，「不過，你按著我說的去做，保管叫古若嬛生不如死。」
古連城狐疑的看著黑袍女人，問道，「莫非你與古若嬛也有血海深仇，恨不得報之後快？」
女人陰鶩的笑著，「難不成你不想殺了古若嬛，親手殺了她？聽說你的父親古默懷也被古若嬛捉了來。」
古連城大驚失色，「不可能，古若嬛怎麽會知道父親還活著？莫不是公主那邊走漏了風聲？」
「說你蠢，你比蠢字還要蠢，翎婭公主什麽性子，你和寂泠然的關係曖昧不明，即便你們現在沒了糾葛，寂泠然和你的那段過去仍然像一根刺一樣梗在她的心上。」
古連城愣住了，心裏似乎有一塊的沉甸甸的冰，猛地墜落，狠狠的，寒意頃刻間，包裹住四肢百骸，整個人如同墜入了千年的冰窟。
她一直自作聰明的以為和翎婭公主之間是合作，原來，隻有她自己才是被利用的那個，母親慘死，如今父親也被古若嬛捉在了手裏。
她無人相助，怎麽可能翻身？忽然，她望著黑袍女人的眼神無比的堅定，「你能幫我麽？」
黑袍女人笑著，用冰涼刺骨的手將古連城拉了起來，「我不幫你，誰還會幫你呢？來吧，孩子，你要堅強起來，殺了古若嬛，誰也不能阻擋住你啊。」
古連城眼神空洞的望著黑袍女人，點頭，伸出手，黑袍女人將一個黑包放在了古連城的手心，然後，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古連城四處望了望，院子裏的風仍然吹著，樹葉掃地，依舊是寂靜的沒有一絲絲人聲，古連城捏緊了黑包，也許這是她最後一次機會了。
翌日清晨，「娘娘，古二小姐過來請安了.\n」
古若嬛放下茶杯，「她的癡病好了？」素素搖搖頭，「許是從未得過。」
素素拿著梳子一下一下的順著古若嬛烏黑髮亮的長髮。「素素姐姐，讓成雪來吧。」
素素一怔，古若嬛餘光看著成雪祈求的眼神，對素素微微點頭，素素將梳子遞給成雪悉心的指導。
那天傍晚，花枝似乎知道住處被發現了遲遲未歸，青絲的身體危在旦夕，耽誤不得，古若嬛徵求了兩個孩子的意見。
將人帶迴了府裏，誰知兩人倔強的要留在古若嬛身邊為奴為婢。
兩人執意，古若嬛隻能同意，經仔細詢問，兩人都是幼年喪母，在寨子裏艱難長大，離開了寨子，亂世之中根本無法活下去。
古若嬛留下兩人，也算是給了兩人一條生路，不過古若嬛再三言明，若是有一日，她們要離開，古若嬛便會放其自由。
「成雪，你們姓甚名誰，可還記得？」
成雪一怔，緩緩地搖頭，「我和青絲的名字都是隨便叫的，叫了這麽多年，也習慣了」
「若是你們以後留在我身邊，便給你們重新起個名字可好？」
成雪眸子一亮，「姐姐若是願意，自然是好的。」
「成雪日後便叫梧桐如何，青絲則叫粉香。」
成雪驚喜萬分，幾乎要跳起來，素素為之欣喜，也頗為擔心，古若嬛貴為北嶽的皇後乃萬金之軀，身邊的人精挑細選。
這兩個明顯是個孩子，孩子心性單純，很容易受人蠱惑，從某一方麵講，很大程度上，可能會成為古若嬛的軟肋。
素素的職責所在，排除古若嬛身邊一切潛在的危險。
「梧桐，你去廚房看看，娘娘的粥熬好了麽？」
梧桐十分欣喜，「是，素素姐。」
「怎麽了？」
「娘娘是否將她們送去培養，畢竟年齡還小，心性不定。」
「這種東西我更相信緣分，原也不打算將他們收在身邊的，如今留下他們，是希望給她們一個健康成長的環境。」
素素點頭。
「姐姐，姐姐……」古連城梨花帶雨，卻是跟著送菜的廚娘一同進來的。
古若嬛瞥了一眼，「古二小姐怎麽過來了.\n」
素素暗中對古若嬛搖頭，她也不知道西院怎麽就放了她出來。
「姐姐，古連城的肚子很餓，聞著飯香走過來的。」
「你餓了，院子裏有僕人伺候著，本宮從未讓下人苛待你啊。」
僕人早就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虎落平陽被犬欺，以往都是古連城使勁了大小姐的脾氣，如今更是沒落了。
丫鬟自然想盡辦法和她擺脫了關係，人的本性就是踩低捧高。
古若嬛揉了揉眉心，古連城這般執著的盯著她，指了指麵前的粥，「本宮沒什麽胃口，這碗粥便賞賜給你吃如何？」
古連城欣喜的捧著粥，看了片刻，卻又推到古若嬛的麵前，「這是廚房特意為姐姐熬製，這裏麵的藥草金貴，妹妹無福消受，還是姐姐享用吧。」
古連城唯唯諾諾的，臉色蒼白，舉動之際，無時不刻不透露著小家子氣。
古若嬛挑了挑眉，「既然給你了，便是你的，你吃便是了，本宮看著，誰敢說半個字？」
古若嬛似笑非笑，古連城心底忐忑不安，眼眸晃了晃，「其實今日前來，還有一個消息，是日前偷偷聽來的。關於歡歡的下落。」
古若嬛狐疑的看著古連城，若是有這樣的消息，她不是早早的以此來威脅，就是冷嘲熱諷了。
如今提出來，不是故意使詐欺騙她，就是暗藏玄機，怕是有求於她啊。
「你知道歡歡的下落。」古連城點點頭，「這個消息也是妹妹偶然得知的，姐姐，粥涼了.\n」
古若嬛瞄了一眼粥，搖搖頭，「涼了還可以重做。」
古連城搖搖頭，「沒有經歷過飢餓，便不會珍惜，這這一米一粒都不容易，民間百姓大多已經揭不開鍋了」
古若嬛將粥碗推送到古連城的麵前。
「既是如此，妹妹便享用了吧。此粥情深意切，可惜本宮實在沒有胃口，妹妹任意，自然不會糟蹋這好東西了的。」
古連城臉色微微僵硬，仍舊是幹澀的推拒著。
「莫不是妹妹的言不由衷，並非真心實意，而是信口胡說，編造的謊話來匡騙本宮不成。」
古若嬛的臉上頓時沒了表情，染上了一層慍怒，古連城已經，遲疑了片刻，將粥一口灌進了肚子裏。
古連城的心髒怦怦直跳，她隻放了少許黑包之中的藥。
她並不是全心全意的相信那黑衣女人，那女人始終不敢露出真容，其目的很難猜測。「妹妹果真是餓了，不若讓後廚再去做上兩碗。」
古連城點點頭，「姐姐的藥膳果真好吃的很。」
古若嬛似笑非笑，「妹妹現下可是願意說了？歡歡是被誰劫持走的？如今又在什麽地方？」
古連城嘆了口氣，「姐姐莫急，先用了早飯，妹妹自然會帶著姐姐去？」
後廚陸陸續續的將藥膳送了過來。「妹妹請吧。」
古連城硬憋出了一個響嗝，「妹妹已經吃飽了，妹妹為姐姐布菜。」說罷，也不管古若嬛是否反對，拿了一雙新的筷子，親自為古若嬛夾著遠處的菜。
「妹妹食指為何是黑的？」
古連城一怔，看了看食指，「不小心被門擠了一下，開始的時候也並不嚴重，現在看來卻是黑成了這般模樣，不過不打緊，讓姐姐擔心了.\n」
古若嬛輕描淡寫。「本宮隻是以為妹妹手上不幹淨，沾染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古連城的手一僵，搖搖頭。「怎麽會呢？那姐姐先用膳吧。」
古連城顫顫巍巍的坐迴座位上，麵上的表情呆滯。古若嬛一口未動，卻是偷偷的倒在了地上。
「走吧，你說的地方在哪？又是何人捉走了歡歡？」
古連城猛然迴過神，「我，偶然聽翎婭公主和安王爺，兩人私下討論，說是將歡歡藏在城南的破廟之中，那裏多年失修，又有乞丐做掩護，姐姐是不會想到那裏的。」
古若嬛仍舊心存疑惑，狐疑的打量著古連城，良久，「既然妹妹如此肯定，便帶著本宮去看看吧。」
古連城被古若嬛盯得心裏，發毛，那個女人並沒有告訴她，將古若嬛引去那座破廟會有什麽後果。
若是那個女人戲耍她，她難以招架住古若嬛的手段。
「妹妹也隻是聽聞，並未查證過，姐姐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過去暗中查探。」
古若嬛打斷古連城，「本宮相信你，走吧，素素，咱們一同去看看，讓肖遠帶著一隊人跟著。」
素素點頭，是去喊肖遠去了。
古連城支支吾吾的說道，「姐姐，還帶著這麽多人一同去？」
古若嬛點頭，頗為耐心的解釋著，「妹妹怕是不知，本宮曾經被山匪劫持，也是怪本宮粗心大意，才會讓那些山匪有機可乘。」
古連城隻是應付著幹澀的笑著，總覺得古若嬛是話中有話，有另一番意思，涼涼的望著古若嬛，「姐姐命大福大，怎麽會讓那些個山匪占到便宜？」
古若嬛並不在意古連城會說什麽，見著肖遠等人準備好了，便準備乘馬車去城南破廟，身後傳來梧桐的聲音，「姑娘，姑娘。」
古連城一怔，莫名的看了看古若嬛，這裏哪有姑娘，莫不是在叫她？故而頗為認真的盯著梧桐瞧。
梧桐卻氣喘籲籲的走向古若嬛，「廚房的大嬸非要我守著爐火。這才耽誤了，姐姐莫怪，姐姐這是去哪？」
古若嬛溫和的笑道，「去外麵一趟，很快就迴了，你先迴去等著吧。」
梧桐搖頭，「姐姐去哪？梧桐便在哪。」
梧桐純淨的眸子裏閃爍著晶瑩的亮光。
古連城望著梧桐，片刻的失神，這丫頭單純的模樣，她何嚐不是從這個時候走過來，爾今，早已經物是人非，而且，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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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並沒有腳步聲，似乎是飄著一般，向古連城靠近過來。
古連城麵色煞白，她聽的清楚，胸腔裏的飛快跳動著的心髒，怦怦得亂跳著，似乎很快的就會從胸腔裏跳出來。
「你這般懦弱，膽小，憑什麽和古若嬛比，你，甚至連她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過。」
黑袍中是個女人，她的手瘦的如同幹枯的樹枝，冰冷刺骨，帶著莫名的寒意。
古連城瞬間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無比驚恐的望著黑袍女人。
「你是古若嬛派來的？你迴去告訴她，我如今已經是她的手下敗將，古府守衛森嚴，犯不著用這種可怕的法子來折磨我啊。」
女人咯咯的笑起來，就像是被人攆著脖子的貓頭鷹，幹癟癟的，冷冰冰的。古連城抑製不住的打起了寒顫，麵前的這個女人比真的鬼魅還要可怕。
「你蠢笨如此，也難怪會害死了你的母親，不過你母親也是個蠢貨，否則也不會生出你這麽個愚蠢的東西，你們都不如古若嬛。」
女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竟讓古連城有一種錯覺，這個女人是在因為古若嬛的足智多謀而驕傲著。
忽然，女人逼近古連城，「不過，你按著我說的去做，保管叫古若嬛生不如死。」
古連城狐疑的看著黑袍女人，問道，「莫非你與古若嬛也有血海深仇，恨不得報之後快？」
女人陰鶩的笑著，「難不成你不想殺了古若嬛，親手殺了她？聽說你的父親古默懷也被古若嬛捉了來。」
古連城大驚失色，「不可能，古若嬛怎麽會知道父親還活著？莫不是公主那邊走漏了風聲？」
「說你蠢，你比蠢字還要蠢，翎婭公主什麽性子，你和寂泠然的關係曖昧不明，即便你們現在沒了糾葛，寂泠然和你的那段過去仍然像一根刺一樣梗在她的心上。」
古連城愣住了，心裏似乎有一塊的沉甸甸的冰，猛地墜落，狠狠的，寒意頃刻間，包裹住四肢百骸，整個人如同墜入了千年的冰窟。
她一直自作聰明的以為和翎婭公主之間是合作，原來，隻有她自己才是被利用的那個，母親慘死，如今父親也被古若嬛捉在了手裏。
她無人相助，怎麽可能翻身？忽然，她望著黑袍女人的眼神無比的堅定，「你能幫我麽？」
黑袍女人笑著，用冰涼刺骨的手將古連城拉了起來，「我不幫你，誰還會幫你呢？來吧，孩子，你要堅強起來，殺了古若嬛，誰也不能阻擋住你啊。」
古連城眼神空洞的望著黑袍女人，點頭，伸出手，黑袍女人將一個黑包放在了古連城的手心，然後，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古連城四處望了望，院子裏的風仍然吹著，樹葉掃地，依舊是寂靜的沒有一絲絲人聲，古連城捏緊了黑包，也許這是她最後一次機會了。
翌日清晨，「娘娘，古二小姐過來請安了.\n」
古若嬛放下茶杯，「她的癡病好了？」素素搖搖頭，「許是從未得過。」
素素拿著梳子一下一下的順著古若嬛烏黑髮亮的長髮。「素素姐姐，讓成雪來吧。」
素素一怔，古若嬛餘光看著成雪祈求的眼神，對素素微微點頭，素素將梳子遞給成雪悉心的指導。
那天傍晚，花枝似乎知道住處被發現了遲遲未歸，青絲的身體危在旦夕，耽誤不得，古若嬛徵求了兩個孩子的意見。
將人帶迴了府裏，誰知兩人倔強的要留在古若嬛身邊為奴為婢。
兩人執意，古若嬛隻能同意，經仔細詢問，兩人都是幼年喪母，在寨子裏艱難長大，離開了寨子，亂世之中根本無法活下去。
古若嬛留下兩人，也算是給了兩人一條生路，不過古若嬛再三言明，若是有一日，她們要離開，古若嬛便會放其自由。
「成雪，你們姓甚名誰，可還記得？」
成雪一怔，緩緩地搖頭，「我和青絲的名字都是隨便叫的，叫了這麽多年，也習慣了」
「若是你們以後留在我身邊，便給你們重新起個名字可好？」
成雪眸子一亮，「姐姐若是願意，自然是好的。」
「成雪日後便叫梧桐如何，青絲則叫粉香。」
成雪驚喜萬分，幾乎要跳起來，素素為之欣喜，也頗為擔心，古若嬛貴為北嶽的皇後乃萬金之軀，身邊的人精挑細選。
這兩個明顯是個孩子，孩子心性單純，很容易受人蠱惑，從某一方麵講，很大程度上，可能會成為古若嬛的軟肋。
素素的職責所在，排除古若嬛身邊一切潛在的危險。
「梧桐，你去廚房看看，娘娘的粥熬好了麽？」
梧桐十分欣喜，「是，素素姐。」
「怎麽了？」
「娘娘是否將她們送去培養，畢竟年齡還小，心性不定。」
「這種東西我更相信緣分，原也不打算將他們收在身邊的，如今留下他們，是希望給她們一個健康成長的環境。」
素素點頭。
「姐姐，姐姐……」古連城梨花帶雨，卻是跟著送菜的廚娘一同進來的。
古若嬛瞥了一眼，「古二小姐怎麽過來了.\n」
素素暗中對古若嬛搖頭，她也不知道西院怎麽就放了她出來。
「姐姐，古連城的肚子很餓，聞著飯香走過來的。」
「你餓了，院子裏有僕人伺候著，本宮從未讓下人苛待你啊。」
僕人早就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虎落平陽被犬欺，以往都是古連城使勁了大小姐的脾氣，如今更是沒落了。
丫鬟自然想盡辦法和她擺脫了關係，人的本性就是踩低捧高。
古若嬛揉了揉眉心，古連城這般執著的盯著她，指了指麵前的粥，「本宮沒什麽胃口，這碗粥便賞賜給你吃如何？」
古連城欣喜的捧著粥，看了片刻，卻又推到古若嬛的麵前，「這是廚房特意為姐姐熬製，這裏麵的藥草金貴，妹妹無福消受，還是姐姐享用吧。」
古連城唯唯諾諾的，臉色蒼白，舉動之際，無時不刻不透露著小家子氣。
古若嬛挑了挑眉，「既然給你了，便是你的，你吃便是了，本宮看著，誰敢說半個字？」
古若嬛似笑非笑，古連城心底忐忑不安，眼眸晃了晃，「其實今日前來，還有一個消息，是日前偷偷聽來的。關於歡歡的下落。」
古若嬛狐疑的看著古連城，若是有這樣的消息，她不是早早的以此來威脅，就是冷嘲熱諷了。
如今提出來，不是故意使詐欺騙她，就是暗藏玄機，怕是有求於她啊。
「你知道歡歡的下落。」古連城點點頭，「這個消息也是妹妹偶然得知的，姐姐，粥涼了.\n」
古若嬛瞄了一眼粥，搖搖頭，「涼了還可以重做。」
古連城搖搖頭，「沒有經歷過飢餓，便不會珍惜，這這一米一粒都不容易，民間百姓大多已經揭不開鍋了」
古若嬛將粥碗推送到古連城的麵前。
「既是如此，妹妹便享用了吧。此粥情深意切，可惜本宮實在沒有胃口，妹妹任意，自然不會糟蹋這好東西了的。」
古連城臉色微微僵硬，仍舊是幹澀的推拒著。
「莫不是妹妹的言不由衷，並非真心實意，而是信口胡說，編造的謊話來匡騙本宮不成。」
古若嬛的臉上頓時沒了表情，染上了一層慍怒，古連城已經，遲疑了片刻，將粥一口灌進了肚子裏。
古連城的心髒怦怦直跳，她隻放了少許黑包之中的藥。
她並不是全心全意的相信那黑衣女人，那女人始終不敢露出真容，其目的很難猜測。「妹妹果真是餓了，不若讓後廚再去做上兩碗。」
古連城點點頭，「姐姐的藥膳果真好吃的很。」
古若嬛似笑非笑，「妹妹現下可是願意說了？歡歡是被誰劫持走的？如今又在什麽地方？」
古連城嘆了口氣，「姐姐莫急，先用了早飯，妹妹自然會帶著姐姐去？」
後廚陸陸續續的將藥膳送了過來。「妹妹請吧。」
古連城硬憋出了一個響嗝，「妹妹已經吃飽了，妹妹為姐姐布菜。」說罷，也不管古若嬛是否反對，拿了一雙新的筷子，親自為古若嬛夾著遠處的菜。
「妹妹食指為何是黑的？」
古連城一怔，看了看食指，「不小心被門擠了一下，開始的時候也並不嚴重，現在看來卻是黑成了這般模樣，不過不打緊，讓姐姐擔心了.\n」
古若嬛輕描淡寫。「本宮隻是以為妹妹手上不幹淨，沾染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古連城的手一僵，搖搖頭。「怎麽會呢？那姐姐先用膳吧。」
古連城顫顫巍巍的坐迴座位上，麵上的表情呆滯。古若嬛一口未動，卻是偷偷的倒在了地上。
「走吧，你說的地方在哪？又是何人捉走了歡歡？」
古連城猛然迴過神，「我，偶然聽翎婭公主和安王爺，兩人私下討論，說是將歡歡藏在城南的破廟之中，那裏多年失修，又有乞丐做掩護，姐姐是不會想到那裏的。」
古若嬛仍舊心存疑惑，狐疑的打量著古連城，良久，「既然妹妹如此肯定，便帶著本宮去看看吧。」
古連城被古若嬛盯得心裏，發毛，那個女人並沒有告訴她，將古若嬛引去那座破廟會有什麽後果。
若是那個女人戲耍她，她難以招架住古若嬛的手段。
「妹妹也隻是聽聞，並未查證過，姐姐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過去暗中查探。」
古若嬛打斷古連城，「本宮相信你，走吧，素素，咱們一同去看看，讓肖遠帶著一隊人跟著。」
素素點頭，是去喊肖遠去了。
古連城支支吾吾的說道，「姐姐，還帶著這麽多人一同去？」
古若嬛點頭，頗為耐心的解釋著，「妹妹怕是不知，本宮曾經被山匪劫持，也是怪本宮粗心大意，才會讓那些山匪有機可乘。」
古連城隻是應付著幹澀的笑著，總覺得古若嬛是話中有話，有另一番意思，涼涼的望著古若嬛，「姐姐命大福大，怎麽會讓那些個山匪占到便宜？」
古若嬛並不在意古連城會說什麽，見著肖遠等人準備好了，便準備乘馬車去城南破廟，身後傳來梧桐的聲音，「姑娘，姑娘。」
古連城一怔，莫名的看了看古若嬛，這裏哪有姑娘，莫不是在叫她？故而頗為認真的盯著梧桐瞧。
梧桐卻氣喘籲籲的走向古若嬛，「廚房的大嬸非要我守著爐火。這才耽誤了，姐姐莫怪，姐姐這是去哪？」
古若嬛溫和的笑道，「去外麵一趟，很快就迴了，你先迴去等著吧。」
梧桐搖頭，「姐姐去哪？梧桐便在哪。」
梧桐純淨的眸子裏閃爍著晶瑩的亮光。
古連城望著梧桐，片刻的失神，這丫頭單純的模樣，她何嚐不是從這個時候走過來，爾今，早已經物是人非，而且，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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