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389:滅門慘案


    「若是你殺了娘娘,這世上就少了一個好皇後,一個好朋友,一個好母親,一個好妻子。一個好主子。」


    奚春柔怔怔的看著激動不已的素素,不解的說道,「我殺她於天下何幹,再言之,她真的如你所說的那麽厲害,怎麽會輕而易舉的被我殺死。」


    素素氣不打一處來,這個熊孩子,似乎是一根筋,油鹽不進,根本就說不通。


    「娘娘。」


    古若嬛從黑暗中走來,也不知道屋裏的對話聽了多少,素素看了一眼一臉平常的奚春柔,「娘娘,您怎麽來了?」


    古若嬛卻直接的坐在了奚春柔的床頭,「過來看看。怎麽還要殺我?」


    奚春柔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有何不可,若不是你拓跋淩也不會重傷如此,本是俊秀堪比惠仁的公子,如今卻變成了危危可及的病秧子,你有罪,為何不能誅之?」


    古若嬛聽到拓跋淩,心口微微抽痛,眼眶泛起了淚光,點點頭,「奚姑娘所言極是,不過要等你的身體養好才能動手,留在古府,近水樓台先得月,你總會有得手的機會。」


    奚春柔一愣,「你不怕死?不怕我真的殺了你?」


    古若嬛輕輕地搖頭,「怕,誰能不怕死呢?人各有命,若是我命該絕,便從了他就是啊。」


    奚春柔抿起了嘴,低垂著頭,臉上被陰影遮住,使人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


    「姑娘好生修養,放心吧,在古府之中,任何人都帶不走你的。」


    奚春柔一怔,古若嬛已經出門去了,素素緊隨其後。


    房間裏隻剩下奚春柔一個人,腦子裏忽然想起什麽,忘了問師兄的下落,左等右等,素素都沒有迴來,飽暖思淫慾,奚春柔昏昏欲睡,未等到素素迴來,便睡了過去。


    「娘娘,你留這忘恩負義的做什麽?你沒聽到她說什麽?她要殺了你?」


    古若嬛笑著搖搖頭,「隨她去吧。」


    素素張了張嘴,她知道古若嬛一旦下定了主意,便無人能說的動。


    轉眸看向燈火昏明的房間,如今也隻能牢牢盯著奚春柔,不能讓她亂來說不準,還能將這冥頑不靈的小姑娘說的通。


    奚春柔的睡相很恬靜,素素麵對著這樣純潔的麵容時再是狠不下心來下手,緩緩的收起手裏的劍。


    奚春柔睜開眼,「素素姐姐,你迴來了?」


    「姐姐?」素素一挑眉,她們何時這般親近了?


    清晨,古若嬛剛起,就被肖遠的急報嚇了一跳。


    肖遠的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一般可怕,搶過素素手裏的茶杯狠狠的灌進嘴裏,大口喘氣,臉色至今還有些蒼白。


    「你怎麽能搶,這是給娘娘……」


    還未等素素說完,肖遠就急不可耐的說道,「素素姑娘,你就再給娘娘倒一杯不就是了.\n」


    素素嘆了口氣,也隻能無奈的點點頭,卻還是忍不住將未說完的話說完,「那是給娘娘的漱口水啊。」


    肖遠臉色大變,憋的通紅,箭一般衝出了屋子。


    「不過是一杯茶水,你那般逗他做什麽?」古若嬛對於越來越有人氣的素素無可奈何。


    「誰讓他一直這般沒頭沒腦的。」


    「素素姐姐,勞煩您給小的倒杯茶水吧。」肖遠是扶著牆迴來的,一手按著幹癟的肚子,臉色白的難看。


    素素吐了吐舌頭,將一杯茶送到肖遠手裏,「娘娘,還未用早飯,你也跟著吃些吧。」


    肖遠這迴高興了,興沖沖的點頭,「有勞素素姑娘。」


    「說罷,你看見了什麽?還有什麽東西能嚇到你麽?」待素素走出去,古若嬛問道。


    肖遠的臉色又變的很是怪異,「娘娘,我見著古默懷了.\n」


    古默懷?當初古府被滅門,院子裏那具燒成碳黑色的屍體,經仵作驗過,的確是古默懷無疑,如今肖遠又看見此人,難怪會被嚇得不輕。


    「何處看見的?」


    「今日古連城突然出宮,卻是坐著馬車去京郊的莊子上的,打聽才知,翎婭認為古連城沒了利用的價值,便派人將人送去了京郊的莊子上,也算是善始善終。」


    「屬下一眾悄悄尾隨,在莊子上看到一個普華無實的農夫和古連城多有交談,便想藉機和那人問問,卻不想當我們近身之時,卻看見那人的麵容竟然和已經死去的古默懷如出一轍。」


    肖遠驚魂未定,心有餘悸,他自己又到了一杯子熱茶,猛的關進肚子裏,身子才暖了迴來。


    古若嬛眉頭微皺,「可是看仔細了,怕是隻和古默懷有幾分相像吧。」再者說,世上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卻鳳毛麟角,哪有那麽巧的事情。


    「不,娘娘,屬下仔細確認過了,這人的脖子上有一顆和古默懷一模一樣的黑痣。」


    肖遠的語氣急迫,說完,還撓了撓後腦勺,似乎是自言自語般的嘀咕了一句,「青天白日的,莫非這人重生了不成?」


    古若嬛一驚,重生?


    她可以,說不定過也可以,然而心裏的直覺卻直接的推翻了這個想法,又或者古默懷根本就是詐死,目的是為了拜託她的掌控,不論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肖遠,用過早飯,再去莊子上走一遭。」


    肖遠一愣,下意識的想拒絕,又聽古若嬛說道,「我和你一起去,瞧瞧究竟是何方妖孽作亂。」


    肖遠點點頭,看娘娘的樣子,心中迴想起那一幕,渾身的皮膚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娘娘難不成是打算放過古連城了.\n」


    古連城心機叵測,當初絞盡腦汁陷害娘娘,做出來的惡事數不勝數,若是讓她在莊子上做地主婆享清福,也是便宜了她啊。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古若嬛用罷了早飯,前院就有侍衛過來稟告,「娘娘,古二小姐迴來了.\n」


    古若嬛看了一眼肖遠,肖遠臉色煞白,「莫不是被古默懷附身迴來復仇的吧?」


    古若嬛搖搖頭,「讓她進來吧。」


    古連城紅著眼眶,肩膀因為啜泣不住的抖著。


    「你迴來做什麽?皇宮裏錦衣玉食,就連一根筷子怕是也比古府金貴,再說古府近乎是一座空宅,死的死傷的傷。」


    古連城徑直跪了下來,「娘娘,請您原諒古連城的懵懂無知,古連城知道以往坐了不少的錯事,然而經歷大喜大悲之後,古連城才明白隻有親姐妹才會對古連城好,姐姐,妹妹錯了」


    古連城說著,對古若嬛磕頭,聲音很大,轉瞬光潔的額頭上就流下了一道道的血痕。


    古若嬛一怔,心中很是明白,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古連城這番磕頭認錯已經數不清是第幾迴了。


    「起吧,若是在本宮這磕花了臉,日後嫁不出去還要埋怨本宮的。」古若嬛很是不耐煩地樣子。


    古連城忙擺手道,「娘娘怎麽會呢?世人皆知娘娘宅心仁厚,妹妹不懂事,以往衝撞了娘娘,娘娘宰相肚裏能撐船,不會和妹妹計較的。」


    古若嬛搖頭,「可惜,本宮是個女子,當不了宰相,而且古人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古若嬛似笑非笑。


    古連城臉色微微僵硬了片刻。


    「娘娘的寬宏大量,無論是北嶽還是成國的百姓都看的清楚,娘娘太過謙遜,妹妹這次真的是真心的悔改,妹妹年紀大了,卻沒有一樁婚事,求姐姐為妹妹做主。」


    古連城說著,羞紅了臉垂下頭。


    古若嬛忍住捧腹大笑的欲望,這時候還學會了害羞,自願和男人滾床單的時候怎麽不見害羞,可見是個不知廉恥的。


    「你想嫁人,本宮倒是可以幫忙。」


    古連城的眼神瞥向一旁的肖遠,「娘娘身邊不就正有合適的人選?」


    古若嬛一愣,嗤笑出聲,「本宮倒是未曾發覺,你還有這般口味,肖遠是我北嶽的鐵騎隊長,是軍機營的小將軍,比你也小了數歲。」


    「妹妹不嫌棄他比我小的。」古連城羞澀的絞著衣角。


    古若嬛看了一眼肖遠灰青色的臉,不住的對著古若嬛搖頭。


    「你果真是目光如炬,不過可惜的是我們肖將軍自幼便定了娃娃親,未婚妻在北嶽京都等著他呢」


    古連城失落的瞧了肖遠一眼,「既然如此,古連城不會強人所難,一切聽姐姐安排。」


    古若嬛垂下眸子,問道,「本宮為你找個男人並不是難事,隻是婚姻之事憑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是你的父母,替不了你做主。」


    古連城露出哀傷的神情,「我古家滅門慘案已過去了數日,古連城上無父母,所謂長姐如母,古連城的婚事由姐姐做主,再合適不過了」


    古若嬛抬起眸子,銳利的盯著古連城問道,「古默懷當真死了?」


    古連城一愣,似乎是被古若嬛嚇到了,眼眸轉了轉,「姐姐親自請仵作驗屍,豈會認錯?」


    「這天下之事無奇不有,罷了,你從莊子上過來,舟車勞頓,素素你帶古二小姐尋間客房好生的安置。」


    素素會意,點頭,「是啊。」


    「姑娘,請吧。」


    古連城走時還對著肖遠嫵媚的笑了笑,肖遠打了個寒顫,迅速的背過身,不去看古連城那張臉。


    「多謝娘娘救命之恩。」肖遠鬆了口氣,更是誇張的用袖子擦了擦頭上並沒有的汗水。


    古若嬛搖了搖頭,「我沒做什麽啊。」


    肖遠笑著,「娘娘急中生智,想出了屬下有未婚妻的藉口為屬下開脫,屬下感激不盡。」


    古若嬛仍舊是搖頭,「本宮可沒有編,你的確是有未婚妻,翰林院楊大人的掌上明珠,楊羽冪。」


    「什,什麽?那個悍婦?」肖遠瞠目結舌,臉色大變。


    古若嬛手托香腮,頗為揶揄的看著肖遠,饒有興趣的問道,「是不是很滿足本宮的這一安排?」


    肖遠幹笑兩聲,「屬下兒時,曾被那悍婦從樹上生猛拽下,至今後腦還有一處傷疤,娘娘開恩,莫將屬下的婚事所託非人啊。」


    古若嬛挑了挑眉,「既然古連城迴來了,你便自己去試探那個古默懷是人是鬼。」


    古連城張了張嘴,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


    素素迴來了,心情似乎很是不錯。


    「娘娘,肖遠如何這般沒精打采,娘娘不是幫他推拒了這樁好婚事?」


    古若嬛神秘的笑笑,「我又幫她找了一樁好婚事,翰林院楊大人之女楊羽冪。」


    素素並不識得,當真是認為好姑娘,點點頭,沒有再多問。


    卻是十分歡喜的說著,「娘娘,奴婢派了兩個騎兵跟著古連城,走到哪跟到哪,即便是去如廁,也寸步不離,可把古連城氣壞了」


    古若嬛輕笑,「不過是一些蠅頭小利罷了。我讓你散出去的謠言可說出去了?」


    素素點點頭,「而且奴婢特意找了幾個乞丐在京中各個高管房前屋後,編成了朗朗上口的童謠。」


    「而且,奴婢已經將邀請函送了出去。娘娘,古老爺子的屍身已經下葬了許久,這般放著,會不會?」


    神明之說在民間廣為流傳,即便是武藝高超的素素也在所難免,有些許擔心。


    「古老爺子若是不能報仇雪恨,才會含恨九泉,放心,不會有什麽事的。」


    一夜,在古連城憤怒的怒吼聲結束了,古若嬛緩緩向著古連城的院子走去,「古二小姐,這一大清早的,怎麽會這麽大的火氣。」


    「姐姐,這兩根木頭,我去如廁也寸步不離,你說我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被這兩個男人盯著,傳出去,可怎麽嫁的出去?」


    古若嬛笑了,「古二小姐莫不是忘了古府的滅門慘案了?古府接二連三遭遇刺殺,危險重重。」


    「古二小姐千金之軀,若是傷了半分,怎麽嫁的了好人家,他們武藝高超,一般人近身不得,可以保護你呢.\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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