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379：血海深仇
嬋娟輕輕的扣了口門，無人應答，試探的一推，門吱呀一下子開了，床上躺著古若嬛，唿吸勻稱，已然睡的香甜。
嬋娟幽幽的走到床邊，望著古若嬛恬靜的睡顏，鮮紅色的指甲順著古若嬛光滑的曲線，一路遊走道脖頸間。
「你做什麽？」
素素遠遠的望著房門大開，便三步並作兩步，大步流星的趕迴來，卻瞧見嬋娟的手放在娘娘的脖子上。
嬋娟渾身一震，眸子飛快的一撇門口匆匆趕來的人，手僵硬一瞬之後，緩緩的向下移，向上拉了拉古若嬛鬆散的衣襟。
「奴家見娘你那個領口大開，便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了。素素姑娘著實嚇了奴家一跳，直到現在，小鹿仍舊蹦蹦的亂跳。」
素素道，「是素素魯莽，著實抱歉。」
然而，雅安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嬋娟，眸子深處是毫不掩飾的狐疑。
古若嬛緩緩的睜開眼睛，「你們在爭執什麽？」
「娘娘，你怎麽醒了？」素素吃驚的看著起身的古若嬛，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本是想著叫娘娘多休息一會兒子的。
素素一臉的十分可惜的表情，頓時讓古若嬛忍俊不禁，卻故作嗔怒的白了素素一眼，「還不是你做的好事？念你是好心，下不為例。」
素素低了頭，默默的走到古若嬛身旁。
嬋娟的目光在古若嬛和素素身旁遊走，她從小到大，身旁伺候的丫鬟無數，諂媚的，小心的，大膽的，再如今天的麒麟臂的冷冰冰的。
各種各樣的，卻從未見過能和主子相處的如此親昵融洽，就如同姐妹一般。
古若嬛疑惑的望過去，嬋娟匆忙收起歆羨的目光，「娘娘果然如同傳言一般，是心善之人，平易近人，不帶絲毫的主子做派。」
「想不到，嬋娟姑娘也是善於甜言蜜語的，這話聽了，本宮很是受用呢」
古若嬛不溫不火，臉上看不出喜怒，眼眸隨意的望著遠方，似乎是一點也並未將嬋娟放在眼裏。
嬋娟臉上掛著淡笑，細細想來，古若嬛待她如此已有大度之風，畢竟慕龍闕離去之前都未曾解釋過他們之間的誤會。
「嬋娟姑娘，我們娘娘身子乏了，若是無事，請改日過來坐也不遲。」
嬋娟臉色一怔，貝齒輕咬著下嘴唇，一副美人委屈，欲哭無淚，楚楚可憐，猶如迎風弱柳之姿，叫人心間不免升起一股疼惜之意。
即便同為女人，一向心性堅定的古若嬛也難免動容，嗔怒素素道，「看你是該掌嘴了，越發的沒了規矩。」
素素不可思議的看著古若嬛，果真在眼底見著了怒氣，狐疑得看了一眼低垂著頭，不動聲色的嬋娟，緩緩地跪下，「是奴婢逾矩了，請娘娘責罰。」
古若嬛未曾開口，嬋娟卻跪在了古若嬛麵前，隻是膝蓋未曾落地就被古若嬛匆忙扶了起來。
「娘娘，是嬋娟討擾了。素素姑娘忠心護主，這樣的好姑娘千裏挑一，娘娘莫不要因著嬋娟，損傷了得之不易的主僕之情就得不償失了.\n」
古若嬛的眉頭跳了跳，大腦之中忽然一片空白，素素跪在一旁，而她竟然扶的是嬋娟，竟然怎麽迴想也想不起來。
嬋娟這話說的刺耳，表麵上聽起來似乎在為古若嬛著想，實則暗中挑撥，奴婢和主子的情分還是得之不易的。
不是暗中諷刺素素越俎代庖沒有規矩，就是諷刺古若嬛小家子氣和奴婢稱兄道弟。
古若嬛忽然鬆開了手，嬋娟微微一怔，抬起頭，四目相對。
古若嬛眉眼清明，嘴角竟緩緩地勾起。
「的確是嬋娟討擾了娘娘，忘娘娘恕罪。」
髮絲斜落半遮麵，雲袖鬆散不驚瀾，這個女人手段極高，想來不難。
能一手掌控驚動三國，震盪江湖的萬花樓，沒有幾分手段，也得不來慕龍闕的一句，嬋娟可信。
隻不過相信與否，慕龍闕信得過，她可信不過。
「娘娘安，奴家告辭。」
嬋娟黑眸輕抬，素手輕輕撩起散漫的墨絲，一舉手，一抬眸，媚態橫生，不論那些風流成性的男人，即便是女子亦為其著了迷。
「等等。」
似是未經意間，古若嬛不小心撞到了茶杯，茶杯眨眼間，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好巧不巧的，大麵積的茶水濺上了嬋娟月白色的裙擺，染著黃色的茶漬。
「想來是嬋娟姑娘的衣衫太過驚艷，連茶水都不捨得。」古若嬛似笑未笑瞧著嬋娟。
嬋娟迴眸，波光流轉的一剎那，驚訝稍縱即逝，旋即麵上波瀾不驚，眸間也隻是輕掃裙擺，淡漠的搖搖頭，「皇後娘娘謬讚了」
「嬋娟姑娘打理萬花樓，掌握世上最緊密的情報，想來是日理萬機的，能抽出世間來本宮這，想來是有事的。」
嬋娟溫純的笑著，「並不是什麽大事，嬋娟和娘娘閑聊間，竟是忘了。萬花樓受人委託，舉辦一場盛世婚禮。這一封請柬是僱主特意委託嬋娟送過來的。」
古若嬛接過大紅色的邀請涵，打開，成婚之人竟然是安以懷和翎婭。
安以懷的舉動並不難以理解，聯姻，才能讓成國和北甸的結盟穩固，古若嬛還是忍不住大吃了一驚。
「大婚就在三日之後，請娘娘到場觀禮，奴家退下了」
古若嬛微微點頭，素素仍舊低垂著頭，跪在古若嬛的身側，而古若嬛似乎也並沒有讓她起身的打算。
古若嬛長長舒了一口氣，「你可知錯？」
「奴婢知錯。」
古若嬛輕笑，「你何錯之有？」
素素抿了抿唇。「主子說奴婢有錯，奴婢就是有錯。」
古若嬛瞧著素素低垂的臉，「抬起頭來。」
素素遲疑片刻，緩緩的抬起頭，臉色僵硬，不見任何表情，古若嬛突然站起身，「很不滿我對你的責罰？」
「奴婢不敢。」
「嗬，是不敢，不是不會。」古若嬛輕笑。
「若是你對我不曾坦誠相對，何談衷心守護，你不高興，為什麽？」
素素抿了抿唇，眼眸低垂，「奴婢不知為何娘娘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不值得，她……」
古若嬛擺了擺手，示意素素不要說話，順著古若嬛的眸光，窗口一抹黑影一閃而過。
素素起身欲追，被古若嬛製止，素素十分的不解，「娘娘，您.\n……」
「該聽的已經聽了清楚，自然不會讓你捉住。」
素素不解的看著古若嬛，古若嬛皺眉，頗為嫌棄的看著素素，「雖說你我相處時間並不長，經歷之事卻並不少，這點子默契都不曾有？」
素素恍然大悟，「莫非娘娘剛才是做戲給那人看，並不是真心責怪奴婢？」
古若嬛搖搖頭，素素臉上的欣喜漸漸地減退，「娘娘還是責怪奴婢？」素素的語氣十分委屈，說著便要再跪。
「你可知做錯了什麽？」
素素無辜的搖頭。
「你本心雖是好意，可是如今危機四伏，我身邊的人若是不能和我同一條心，隻怕稍不留神，便會墜入萬丈深淵。」
素素默默地垂下頭，「奴婢知錯，不該自作主張讓娘娘陷於危險。」
嬋娟雖說是慕龍闕的人，隻是對娘娘的態度並不明朗，尤其是方才驚險的一幕，她看不真切，卻確確實實的嚇了一大跳。
「嬋娟這個女人的道行很深，慕龍闕的在成國的勢力絕大部分有她掌控，且小心行事才是啊。」
「娘娘，聽說肖遠肖小將軍與她曾是青梅竹馬，興許了解些什麽。」
「你去喚他啊。」
肖遠見素素匆忙，心裏有些忐忑，尤其是見著娘娘麵無表情的模樣，心裏更加的沒底，「娘娘，您喚卑職過來可有事？」
「這幾日你日日去萬花樓，所謂何事？」
肖遠唿吸一滯，心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娘娘，您且放心皇上與娟兒無任何的瓜葛，請娘娘放心。」
既然讓她放心，肖遠卻親昵的稱唿嬋娟為娟兒，如此親疏遠近一眼分明，讓她怎的放心？
古若嬛眸中放射出兩把利劍，狠狠的一拍桌子，「肖遠，你憑什麽作保？」
肖遠單膝跪地，「娘娘，娟兒自幼和卑職一同長大，生性單純善良，本是親遠侯府嫡次女，本名袁娟兒，先皇忌憚親遠侯功高蓋主，蓋以罪名，滿門抄斬。」
「一夜之間，袁府血流成河。」
古若嬛眉頭微調，「她的過去和本宮該不該信任她有何關係？」
肖遠低垂著頭，掩飾微紅的眼眶，「在親遠侯府抄家之前，娟兒和卑職同是還是皇子的皇上的伴讀，娟兒生性單純善良，與人為善，甚至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
「萬花樓的閣主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才叫人笑掉大牙。」
肖遠沉默了，娘娘說的沒錯，時隔多年，早已經物是人非，即便是為數不多的記憶，也在荏苒中漸漸模糊了去。
翎婭和安以懷大婚的消息，在一夜之間，席捲了京都大大小小的每個角落，戰時緊張的氣氛，一掃而光。
百姓們眾說紛紜，不過說到底，這是皇家的談資，即便是說，也不敢擺在明麵上議論。
然而，在城南的一家百年的茶館中，一位大膽的說書人光明正大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將翎婭和安以懷的政治聯姻。
以及安以懷對古若嬛的衷心不悔大肆談資。
「娘娘，那說書人明顯是衝著娘娘來了，說什麽娘娘會是翎婭公主幸福的最大阻礙，這豈不是在詆毀娘娘。」
「此事不是空穴來風，可查了那說書人的來歷？」
「倒是查了，隻是並無什麽怪異之處，說書人在茶館裏說了十年，向來安分守己，與人為善，平日裏更是小心謹慎，沒犯過什麽錯處，此刻頂風作案，怕是受了什麽人的指使，娘娘的名聲.\n……」
「你去看看古連城最近做什麽？」
「是啊。」
「娘娘，嬋娟姑娘來了」
丫鬟通傳的聲音未落，嬋娟的聲音便傳了進來，「嬋娟給娘娘請安。」
「起吧。」古若嬛虛托。
「娘娘，皇上在離去之前，特意吩咐奴家請娘娘過到萬花樓居住，請皇後娘娘移駕。」
嬋娟的身後跟著的是兩個麒麟臂的婢女，以及幾個五大三粗的侍衛。
古若嬛眉頭一跳，瞧著嬋娟麵容柔和，笑顏溫柔似水，隻是笑不達眼底。
古若嬛垂眸站起身，望著大敞大開的門外的一院子的荒涼。
其他的院落遭到了洗劫，古府的人都死了，除卻主院其他的院落之中都被大火燒成了炭黑色。
即便過去數日，古若嬛也能在空氣中問道濃重的煙燻味。
可笑的是，精甲軍多數昏迷在火場之外，除卻外傷，無一人傷亡，古怪的滅門慘案，難免不令人浮想聯翩。
說不準，這位雷厲風行的北嶽皇後認為生父弒父，親手報了血海深仇！
若不是古府大門緊閉，一絲風聲都走漏不出，說不準，這件事已經蓋過了安以懷另娶翎婭的風頭。
「娘娘，如今成國各方的勢力蠢蠢欲動，奴家昨日查探到京都之中鬼域的勢力大張，精甲軍受傷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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嬋娟輕輕的扣了口門，無人應答，試探的一推，門吱呀一下子開了，床上躺著古若嬛，唿吸勻稱，已然睡的香甜。
嬋娟幽幽的走到床邊，望著古若嬛恬靜的睡顏，鮮紅色的指甲順著古若嬛光滑的曲線，一路遊走道脖頸間。
「你做什麽？」
素素遠遠的望著房門大開，便三步並作兩步，大步流星的趕迴來，卻瞧見嬋娟的手放在娘娘的脖子上。
嬋娟渾身一震，眸子飛快的一撇門口匆匆趕來的人，手僵硬一瞬之後，緩緩的向下移，向上拉了拉古若嬛鬆散的衣襟。
「奴家見娘你那個領口大開，便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了。素素姑娘著實嚇了奴家一跳，直到現在，小鹿仍舊蹦蹦的亂跳。」
素素道，「是素素魯莽，著實抱歉。」
然而，雅安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嬋娟，眸子深處是毫不掩飾的狐疑。
古若嬛緩緩的睜開眼睛，「你們在爭執什麽？」
「娘娘，你怎麽醒了？」素素吃驚的看著起身的古若嬛，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本是想著叫娘娘多休息一會兒子的。
素素一臉的十分可惜的表情，頓時讓古若嬛忍俊不禁，卻故作嗔怒的白了素素一眼，「還不是你做的好事？念你是好心，下不為例。」
素素低了頭，默默的走到古若嬛身旁。
嬋娟的目光在古若嬛和素素身旁遊走，她從小到大，身旁伺候的丫鬟無數，諂媚的，小心的，大膽的，再如今天的麒麟臂的冷冰冰的。
各種各樣的，卻從未見過能和主子相處的如此親昵融洽，就如同姐妹一般。
古若嬛疑惑的望過去，嬋娟匆忙收起歆羨的目光，「娘娘果然如同傳言一般，是心善之人，平易近人，不帶絲毫的主子做派。」
「想不到，嬋娟姑娘也是善於甜言蜜語的，這話聽了，本宮很是受用呢」
古若嬛不溫不火，臉上看不出喜怒，眼眸隨意的望著遠方，似乎是一點也並未將嬋娟放在眼裏。
嬋娟臉上掛著淡笑，細細想來，古若嬛待她如此已有大度之風，畢竟慕龍闕離去之前都未曾解釋過他們之間的誤會。
「嬋娟姑娘，我們娘娘身子乏了，若是無事，請改日過來坐也不遲。」
嬋娟臉色一怔，貝齒輕咬著下嘴唇，一副美人委屈，欲哭無淚，楚楚可憐，猶如迎風弱柳之姿，叫人心間不免升起一股疼惜之意。
即便同為女人，一向心性堅定的古若嬛也難免動容，嗔怒素素道，「看你是該掌嘴了，越發的沒了規矩。」
素素不可思議的看著古若嬛，果真在眼底見著了怒氣，狐疑得看了一眼低垂著頭，不動聲色的嬋娟，緩緩地跪下，「是奴婢逾矩了，請娘娘責罰。」
古若嬛未曾開口，嬋娟卻跪在了古若嬛麵前，隻是膝蓋未曾落地就被古若嬛匆忙扶了起來。
「娘娘，是嬋娟討擾了。素素姑娘忠心護主，這樣的好姑娘千裏挑一，娘娘莫不要因著嬋娟，損傷了得之不易的主僕之情就得不償失了.\n」
古若嬛的眉頭跳了跳，大腦之中忽然一片空白，素素跪在一旁，而她竟然扶的是嬋娟，竟然怎麽迴想也想不起來。
嬋娟這話說的刺耳，表麵上聽起來似乎在為古若嬛著想，實則暗中挑撥，奴婢和主子的情分還是得之不易的。
不是暗中諷刺素素越俎代庖沒有規矩，就是諷刺古若嬛小家子氣和奴婢稱兄道弟。
古若嬛忽然鬆開了手，嬋娟微微一怔，抬起頭，四目相對。
古若嬛眉眼清明，嘴角竟緩緩地勾起。
「的確是嬋娟討擾了娘娘，忘娘娘恕罪。」
髮絲斜落半遮麵，雲袖鬆散不驚瀾，這個女人手段極高，想來不難。
能一手掌控驚動三國，震盪江湖的萬花樓，沒有幾分手段，也得不來慕龍闕的一句，嬋娟可信。
隻不過相信與否，慕龍闕信得過，她可信不過。
「娘娘安，奴家告辭。」
嬋娟黑眸輕抬，素手輕輕撩起散漫的墨絲，一舉手，一抬眸，媚態橫生，不論那些風流成性的男人，即便是女子亦為其著了迷。
「等等。」
似是未經意間，古若嬛不小心撞到了茶杯，茶杯眨眼間，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好巧不巧的，大麵積的茶水濺上了嬋娟月白色的裙擺，染著黃色的茶漬。
「想來是嬋娟姑娘的衣衫太過驚艷，連茶水都不捨得。」古若嬛似笑未笑瞧著嬋娟。
嬋娟迴眸，波光流轉的一剎那，驚訝稍縱即逝，旋即麵上波瀾不驚，眸間也隻是輕掃裙擺，淡漠的搖搖頭，「皇後娘娘謬讚了」
「嬋娟姑娘打理萬花樓，掌握世上最緊密的情報，想來是日理萬機的，能抽出世間來本宮這，想來是有事的。」
嬋娟溫純的笑著，「並不是什麽大事，嬋娟和娘娘閑聊間，竟是忘了。萬花樓受人委託，舉辦一場盛世婚禮。這一封請柬是僱主特意委託嬋娟送過來的。」
古若嬛接過大紅色的邀請涵，打開，成婚之人竟然是安以懷和翎婭。
安以懷的舉動並不難以理解，聯姻，才能讓成國和北甸的結盟穩固，古若嬛還是忍不住大吃了一驚。
「大婚就在三日之後，請娘娘到場觀禮，奴家退下了」
古若嬛微微點頭，素素仍舊低垂著頭，跪在古若嬛的身側，而古若嬛似乎也並沒有讓她起身的打算。
古若嬛長長舒了一口氣，「你可知錯？」
「奴婢知錯。」
古若嬛輕笑，「你何錯之有？」
素素抿了抿唇。「主子說奴婢有錯，奴婢就是有錯。」
古若嬛瞧著素素低垂的臉，「抬起頭來。」
素素遲疑片刻，緩緩的抬起頭，臉色僵硬，不見任何表情，古若嬛突然站起身，「很不滿我對你的責罰？」
「奴婢不敢。」
「嗬，是不敢，不是不會。」古若嬛輕笑。
「若是你對我不曾坦誠相對，何談衷心守護，你不高興，為什麽？」
素素抿了抿唇，眼眸低垂，「奴婢不知為何娘娘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不值得，她……」
古若嬛擺了擺手，示意素素不要說話，順著古若嬛的眸光，窗口一抹黑影一閃而過。
素素起身欲追，被古若嬛製止，素素十分的不解，「娘娘，您.\n……」
「該聽的已經聽了清楚，自然不會讓你捉住。」
素素不解的看著古若嬛，古若嬛皺眉，頗為嫌棄的看著素素，「雖說你我相處時間並不長，經歷之事卻並不少，這點子默契都不曾有？」
素素恍然大悟，「莫非娘娘剛才是做戲給那人看，並不是真心責怪奴婢？」
古若嬛搖搖頭，素素臉上的欣喜漸漸地減退，「娘娘還是責怪奴婢？」素素的語氣十分委屈，說著便要再跪。
「你可知做錯了什麽？」
素素無辜的搖頭。
「你本心雖是好意，可是如今危機四伏，我身邊的人若是不能和我同一條心，隻怕稍不留神，便會墜入萬丈深淵。」
素素默默地垂下頭，「奴婢知錯，不該自作主張讓娘娘陷於危險。」
嬋娟雖說是慕龍闕的人，隻是對娘娘的態度並不明朗，尤其是方才驚險的一幕，她看不真切，卻確確實實的嚇了一大跳。
「嬋娟這個女人的道行很深，慕龍闕的在成國的勢力絕大部分有她掌控，且小心行事才是啊。」
「娘娘，聽說肖遠肖小將軍與她曾是青梅竹馬，興許了解些什麽。」
「你去喚他啊。」
肖遠見素素匆忙，心裏有些忐忑，尤其是見著娘娘麵無表情的模樣，心裏更加的沒底，「娘娘，您喚卑職過來可有事？」
「這幾日你日日去萬花樓，所謂何事？」
肖遠唿吸一滯，心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娘娘，您且放心皇上與娟兒無任何的瓜葛，請娘娘放心。」
既然讓她放心，肖遠卻親昵的稱唿嬋娟為娟兒，如此親疏遠近一眼分明，讓她怎的放心？
古若嬛眸中放射出兩把利劍，狠狠的一拍桌子，「肖遠，你憑什麽作保？」
肖遠單膝跪地，「娘娘，娟兒自幼和卑職一同長大，生性單純善良，本是親遠侯府嫡次女，本名袁娟兒，先皇忌憚親遠侯功高蓋主，蓋以罪名，滿門抄斬。」
「一夜之間，袁府血流成河。」
古若嬛眉頭微調，「她的過去和本宮該不該信任她有何關係？」
肖遠低垂著頭，掩飾微紅的眼眶，「在親遠侯府抄家之前，娟兒和卑職同是還是皇子的皇上的伴讀，娟兒生性單純善良，與人為善，甚至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
「萬花樓的閣主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才叫人笑掉大牙。」
肖遠沉默了，娘娘說的沒錯，時隔多年，早已經物是人非，即便是為數不多的記憶，也在荏苒中漸漸模糊了去。
翎婭和安以懷大婚的消息，在一夜之間，席捲了京都大大小小的每個角落，戰時緊張的氣氛，一掃而光。
百姓們眾說紛紜，不過說到底，這是皇家的談資，即便是說，也不敢擺在明麵上議論。
然而，在城南的一家百年的茶館中，一位大膽的說書人光明正大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將翎婭和安以懷的政治聯姻。
以及安以懷對古若嬛的衷心不悔大肆談資。
「娘娘，那說書人明顯是衝著娘娘來了，說什麽娘娘會是翎婭公主幸福的最大阻礙，這豈不是在詆毀娘娘。」
「此事不是空穴來風，可查了那說書人的來歷？」
「倒是查了，隻是並無什麽怪異之處，說書人在茶館裏說了十年，向來安分守己，與人為善，平日裏更是小心謹慎，沒犯過什麽錯處，此刻頂風作案，怕是受了什麽人的指使，娘娘的名聲.\n……」
「你去看看古連城最近做什麽？」
「是啊。」
「娘娘，嬋娟姑娘來了」
丫鬟通傳的聲音未落，嬋娟的聲音便傳了進來，「嬋娟給娘娘請安。」
「起吧。」古若嬛虛托。
「娘娘，皇上在離去之前，特意吩咐奴家請娘娘過到萬花樓居住，請皇後娘娘移駕。」
嬋娟的身後跟著的是兩個麒麟臂的婢女，以及幾個五大三粗的侍衛。
古若嬛眉頭一跳，瞧著嬋娟麵容柔和，笑顏溫柔似水，隻是笑不達眼底。
古若嬛垂眸站起身，望著大敞大開的門外的一院子的荒涼。
其他的院落遭到了洗劫，古府的人都死了，除卻主院其他的院落之中都被大火燒成了炭黑色。
即便過去數日，古若嬛也能在空氣中問道濃重的煙燻味。
可笑的是，精甲軍多數昏迷在火場之外，除卻外傷，無一人傷亡，古怪的滅門慘案，難免不令人浮想聯翩。
說不準，這位雷厲風行的北嶽皇後認為生父弒父，親手報了血海深仇！
若不是古府大門緊閉，一絲風聲都走漏不出，說不準，這件事已經蓋過了安以懷另娶翎婭的風頭。
「娘娘，如今成國各方的勢力蠢蠢欲動，奴家昨日查探到京都之中鬼域的勢力大張，精甲軍受傷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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