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341:得不償失


    話音未落,肖遠一把將古若嬛扛了起來,說時遲那時快。


    古若嬛一把抽出肖遠別在腰身上的寶劍,鯉魚躍龍門般,從肖遠的肩頭一躍而下,手裏的鋒利的利刃直逼離憂的麵容。


    頓時,離憂被嚇得花容失色,若不是有慕龍闕攙扶著,已經倒在了地上,古若嬛經歷過血的洗禮,身上的煞氣足以逼退一個人,更何況是一個未經世事的遊牧公主。


    古若嬛的每一次出手都是必殺的絕招,「姐姐,刀劍無眼,免得傷了皇上。」


    離憂拚了命的往慕龍闕的身後躲。慕龍闕厲聲嗬斥,「你們幾個做什麽的?就這麽任由她犯瘋麽?」


    慕龍闕的龍袍被離憂拉扯皺了,本能躲開的劍招,順著離憂的手,迎了上去,鋒利的劍從慕龍闕的肩胛骨刺穿過去。


    離憂躲在慕龍闕的身後正看著,那劍刃穿透而來,頓時嚇得花容失色,臉色煞白,指著劍好一會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古若嬛毫不留情的將劍一把抽出,鮮紅的血滴濺在臉上,古若嬛似是未曾察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越過慕龍闕,劍指在離憂的喉嚨。


    古若嬛用僅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你死有餘辜。」


    離憂一怔,吃驚的看著古若嬛,「你沒醉?來人,來人,古若嬛意圖不軌,大逆不道行刺皇上。」


    古若嬛冷哼一聲,「在他們到來之前,我有足夠的時間,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離憂唿吸急促,眸子裏滿是驚恐,「皇上,救我,皇上,離憂不想死。」


    平日裏訓練有素的禦林軍,此刻像是死了一樣,任憑古若嬛為非作歹,竟然無一人過來阻止。


    離憂喊破了喉嚨也無人來救。


    絕處逢生之地,隻有自己才能救自己,離憂抽出鞭子狠狠的一抽。


    然而隻不過是眨眼間,古若嬛手中的劍一揮,鞭子應聲而裂,離憂目瞪口呆,終於昏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古若嬛打了個酒嗝,寶劍扔在了一旁,肖遠小心地上去,卻是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古若嬛,古若嬛唿吸平穩,已然睡了過去。


    離憂醒來,天色黑沉,宮裏漆黑一片,腦子脹痛,封妃大典儼然已經過去,白日裏的記憶歷歷在目,記憶猶新,古若嬛要殺她?


    離憂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完好如初,「阿西諾,阿西諾。」然而高聲唿喚了幾次,都不見有人過來。


    宮裏未點燈,離憂費了好大的功夫,才適應黑暗,這並不是東宮娘娘該有的待遇。


    離憂喊了幾聲,未有人應答,心中疑竇頓生,下床穿了鞋,走向外殿,大門大開大敞,冷風順著大敞的門,猛烈的向房間裏灌。


    離憂披了一件鬥篷,裏麵僅著內衣,露出來的腳腕,被冷風一吹,瑟瑟發抖。「阿西諾,阿西諾?」


    迴應她的,隻有那唿嘯的冷風。


    離憂緊了緊鬥篷,這死丫頭跑去哪了,親自伸手去推,敞開的大門。


    就在門後,一具屍體迎麵向離憂倒了下來,儲秀宮裏迴蕩著離憂驚恐的尖叫聲。


    這人是離憂唿喚的阿西諾,屍體倒地,頭從身體上滾落,咕嚕嚕,好巧不巧的滾在了離憂的腳邊。


    離憂唿吸急促,身子僵住了,一動也不敢動。「阿西諾。」


    離憂的聲音帶著哭腔,忽然被人解開了穴道一般,蹭的一下子,離憂竄進了屋子裏,心髒蹦蹦的跳的飛快。


    阿西諾死了?誰殺的她?為什麽殺她?


    無數的恐懼在黑暗中一發不可收拾的有四麵八方向她侵襲包裹,冷,徹心透骨的寒涼,即便離憂躲在了被子裏麵,身子仍舊止不住的顫抖著。


    那唿嘯的風,吹打著窗沿,發出有節奏的叮咚聲響,本是最稀鬆平常的聲音,此刻在離憂的耳朵裏,都變成了奪命的魂靈。


    忽然,沉重而拖遝的腳步聲,悠然響起,距離臥室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離憂小心翼翼地將頭從被子裏伸出來一角,臥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恐懼有時會讓忘記了求生的本能,控製著離憂的四肢百骸,讓離憂根本就沒有一絲力氣逃出去。


    離憂隻能怔怔的看著那沒有頭的黑影,一點一點的靠近。


    口中說著對蒼白無力的解釋,「阿西諾,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你的,冤有頭債有主,你應該去找殺死你的兇手報仇。」


    那沒有頭顱的身影,一步未曾停留,拖遝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離憂裹著被子一點點的往牆角蹭去。


    忽然,被子被人暴力的掀開,漫天的棉絮從破碎的棉被中灑落,那無頭的屍體怨氣十足,低沉,沙啞。


    詭異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是你,是你,你害死了我啊。」


    似乎是這無頭屍體的無盡無止的詛咒,那就是你害死了我,無休無止的糾纏著離憂。


    離憂最後的記憶便是那向她伸過去沾滿了鮮血的手。


    此刻的幹坤宮前所未有的熱鬧,本應該大醉嶙峋的古若嬛,這個麵容清冷的站在慕龍闕房門之外,隻聽到裏麵的人,腳步聲越來越遠,才推門而入。


    古若嬛神色淡漠的瞧著床上臉色蒼白的人。慕龍闕緩緩地轉過眸子,看著古若嬛良久,扯出一抹笑容。


    古若嬛勾過一把椅子,狠狠的瞪了慕龍闕一眼,「我沒有原諒你啊。」


    慕龍闕神色落寞地垂下眼眸,薄唇抿了抿,最後閉上了眼睛,的確現在還不是時候。


    肖遠看見古若嬛走出來,將藥碗遞了上去,「皇上心甘情願不會責怪娘娘的。」


    古若嬛沒有接過藥,長舒了一口氣,「你送進去。」


    肖遠急忙拉住了古若嬛的手,又觸電般的急忙鬆開,「娘娘,皇上現在想來最需要你……」


    肖遠話未說完,就被古若嬛打斷道,「你平白無故的受了八十杖責,如今可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肖遠一怔,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那,那個,自然是不關皇上的事,是卑職魯莽了」


    古若嬛似笑非笑,嘴角向上勾起,竟然讓肖遠看呆了去,等肖遠迴過神來,古若嬛已然走遠。


    肖遠狠狠的錘了自己一下,這下好了,娘娘走了,該怎麽向皇上交代?


    「皇上。」肖遠推開門,慕龍闕正在假寐,淡淡的瞥了肖遠一眼,似乎在預料之中,又緩緩的合上了雙眼。


    「拿來吧!」


    「皇上,你的手臂使不上力氣,讓卑職服侍你服藥吧!」肖遠說著,吹涼了一湯匙,送給慕龍闕的嘴邊。


    慕龍闕黑了臉,用那隻未受傷的手,一把奪過了藥碗,一飲而盡。


    肖遠不明所以的撓了撓後腦勺,隻道是皇上因著娘娘負氣離去,才反常的。


    「還不滾?」慕龍闕冷聲響起,肖遠傻笑一聲,一溜煙不見了人影。


    此刻,椒房殿內,素素和淩月並排而坐,他們倆個原本關係甚好,隻是淩月自幼體弱,不便習武,因著對主子忠心耿耿留了下來,成為了一名普通的宮女。


    素素瞧著淩月的肚子,「這孩子你可以不要的。」


    淩月一怔,臉上的落寞盡顯,閉上眼,掩飾住眸子中深沉的哀傷。淩月輕輕的撫摸著微微鼓起的肚子,聲音清幽,「你還不相信自己的主子嗎?」


    素素眼眸低垂,「我隻是不想你和娘娘之間有隔閡,你迴來之後,娘娘雖然對你依舊,可是心,卻遠了」


    素素自幼學會的第一件事,察言觀色,她心裏明白的很,相比和古若嬛一起同甘共苦的淩月,即便是背叛了她啊。


    古若嬛相信的也不會是她素素的。


    淩月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素素的手,「娘娘,雖然麵上看著剛硬,心地卻比任何主子都柔軟。」


    古若嬛站在門外,意外的聽到這一段對話,心中複雜。猶豫著,中都是吱呀一聲推開了門。


    兩人不約而同的抬起頭,素素攙扶著淩月一起行禮,兩人默契十足,「奴婢給娘娘請安。」


    「在我的宮裏,不要動不動就行禮,這是規矩,淩月怕是忘了吧?」


    淩月眼眶微紅,搖頭,「奴婢不會忘。」


    古若嬛嘆了口氣,「罷了,如今不同往日,你我已經不是主僕,既然已經當上了主子,就該拿出主子的樣子,就算是為了你肚中的骨肉。」


    淩月摸了摸肚子,眼眸一痛,娘娘怎麽可能不和她生分呢。


    淩月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素素一驚,連忙要拉淩月起來,淩月卻像是是鐵了心一般,死活不肯起來。


    「娘娘,天寒地凍,地上寒涼的很,淩月身懷有孕,實在不宜久跪。」


    古若嬛神色銳利的盯著素素,素素後背挺得筆直。絲毫不畏懼地和古若嬛對視。


    「淩月起來。」


    淩月搖頭,「奴婢知道因為奴婢的孩子,娘娘會不喜歡奴婢,會排斥奴婢,可是奴婢清楚的很,娘娘是心善之人,娘娘一如既往的對奴婢好,隻是心,不會是以往的心了.\n」


    「淩月,你起來,若是我在意,你活不到現在。」


    古若嬛身上帶著冷風的味道,刻意遠了淩月些,解開鬥篷,在爐子前烤火,古若嬛的臉龐烤的紅彤彤的發燙,神色在昏黃的火光前晦澀不明。


    淩月並沒有起來,素素拉扯不動,最後一同跪在了古若嬛的麵前。


    「娘娘,素素與淩月一同長大,淩月自幼性情率真,她既然跟著娘娘,自然是對娘娘忠心不二,即便娘娘信不得淩月,還信不過皇上麽?」


    古若嬛的動作僵硬,眼眸垂落鞋麵,鞋麵上繡的是龍鳳和鳴,栩栩如生,她也想信他,隻是時至今日,信不信的,還有幾分意義。


    「娘娘,淩月無顏麵對娘娘,娘娘容不得淩月腹中的骨肉,淩月日後不會出現在娘娘麵前,淩月隻是想告訴娘娘,皇上對娘娘初心依舊。」


    古若嬛一怔,「你說什麽?」


    淩月捧著肚子,臉上露出一抹倦意,「皇上其實,啊.\n」


    淩月慘叫起來,雙腿之間漫出大片的血水,素素一把將淩月抱了起來,衝進了屋子。


    「快去請太醫。」古若嬛急忙吩咐了一句,匆匆跑進屋子裏,淩月臉色煞白,已經是落胎之象。


    「娘娘,無須自責。」素素同樣一身倦意,看著在吵鬧中沉默的古若嬛,淩月的身子本就孱弱,不然也不會僅僅是跪了片刻就會流產。


    「娘娘。」陳太醫出來,對古若嬛行禮,「可否借一步說話?」


    古若嬛望了一眼屋內,淩月躺在床上,臉色煞白,大概是睡著了。


    古若嬛微微點頭,兩人退至屋外,陳太醫取出一枚香包,白色的雲錦,紅色的繡線,看樣子是在普通的不過的香包。


    「淩月姑娘曾今受過嚴重的外傷,胎象一直不穩,即便後來養好了外傷,終夜被夢魘纏身,以至於淩月姑娘請微臣過去。」


    「特送了這隻安神的香包,隻是不知何時這裏麵竟然被人放進了麝香!」


    陳太醫一席話讓古若嬛恍然驚醒,心底悠的一凉,「淩月何時受了嚴重的創傷?」


    古若嬛心驚不已,若是淩月受傷,宮中怎麽會沒半點風聲,而淩月如今也已經是答應的身份,誰敢害她?除非


    「你仔細說說,淩月為何會受傷?」


    陳太醫小心打量了古若嬛一眼,確定古若嬛是真的不知道的時候,「淩月姑娘是那次娘娘從天牢中出來,昏迷不醒之時,被皇上罰了五十棍的責罰。」


    古若嬛沉默不語,然而從古若嬛凝重的麵色中,陳太醫不敢亂說話。連喘氣都小心翼翼,隻怪娘娘的氣場太過強大。


    「既然皇上罰了淩月,為何又突然納了淩月為答應?」慕龍闕為何會這樣做?


    陳太醫搖頭,「老臣不知。」


    「娘娘,淩月醒了」素素跑出來喊道。


    「此事不要聲張。」古若嬛攥緊了手裏的香囊。


    陳太醫不失的點頭,畢竟此事和他有莫大的關係,若是張揚開來,他必然名譽受損,到時候得不償失。


    「淩月,你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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