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261:古若嬛掛帥


    殺天絕背對著慕佳人,「本領主給你最後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可願意?」慕佳人一怔,這次竟然不罰她?


    「屬下願意。」慕佳人單膝跪地,隻見殺天絕將一個白色的瓷瓶扔在了地上,然後冷冷的說道,「這是你一個月的解藥,自己想辦法,怎麽從北嶽皇宮出來的,怎麽給本領主迴去。」


    殺天絕勾住慕佳人的下巴,本來還算絕色的臉,如今變得蒼白的沒有血色,雙眼通紅的充斥著紅血絲,眼下的淤青十分駭人,整個一個活脫脫的女鬼。


    殺天絕嫌惡的鬆開手,一轉眼,一陣風從慕佳人眼前刮過,那雷厲風行的主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慕佳人鬆了一口氣,整個身體的力氣在一瞬間被抽走。慕佳人癱軟的躺在地上,不習慣躺了多久,昏昏欲睡,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是真的睡著了。


    直到冷氣從四麵八方包裹著慕佳人,她才從地上爬起來,深吸一口氣,換了身幹淨的衣服,然後像個人一樣走了出去。


    小二看著許久未見的客官,驚奇片刻,便又熱情的招唿上去,「客官,需要……」


    「上最好的酒菜。」


    慕佳人的吃香不禁讓人稱奇,就像是餓了許久的人一樣,狼吞虎咽,倒是和這漂亮的長相一點也搭不上邊。


    慕佳人打個飽嗝,總算像是活過來了,手腳也有了力氣。甩了一錠銀子給小二,然後騎了馬揚鞭而去。


    古若嬛躲在屋子裏終日,不吃不喝,也不肯開門,就那麽安靜的蹲在屋子裏,陷入了與慕龍闕的迴憶裏,直到聽到歡歡在外麵的哭喊聲,古若嬛才從迴憶中清醒過來,然後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衫,平靜的從房間走了出來。


    「歡歡,乖,娘親沒有嚇大你吧?」娘親溫柔的怪異,他很害怕,怯怯的拉著古若嬛的衣襟,「娘親,你沒事兒了?」


    古若嬛笑著點頭,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歡歡,你父皇,怕是真的不在了.\n」


    歡歡唿吸一滯,他雖然還不理解,什麽是生死離別,可是他卻清楚的很,父皇以後再也不會出現,教他製毒,教他學武。


    歡歡抱著古若嬛,小小的牙齒咬著嘴唇,先生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是保護娘親的男子漢自然不能哭出來,可是這壓抑的哭聲,更加的讓人心痛。


    淩月和紅雲兩個人看了也不禁落淚。


    古若嬛這些天在房間裏已經哭得夠多了,她不會再掉眼淚了。


    「歡歡乖,想不想為父皇報仇?」


    歡歡重重的點頭,古若嬛抱著歡歡,心裏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傳令下去,本宮要掛帥出征,親自徵兵北上,攘除外敵,保衛疆土。」女人上戰場?文武百官滿堂轟然,雖然歷史上也有一些正女人輔佐打下江山的佳話,可是那也隻是個傳說,若是讓皇後娘娘上戰場終究是不穩妥的。


    事關北嶽國運,此事萬萬不可大意,史官率先站出來,「皇後娘娘三思,北嶽地大物博,人才輩出,不說在前線領兵的小秦將軍,就算留守京城的秦將軍,也是讓敵軍聞風喪膽的人物,娘娘大可不必親自上陣。」


    其餘官吏皆隨聲附和。


    「娘娘三思,京中必須有人坐鎮,若是娘娘上了戰場,這京中之事由誰負責?」


    古若嬛果斷道,「本宮心意已決,眾位愛卿不必再勸。即日出征,刻不容緩。」前一陣剛剛平息了謠言,如今皇後娘娘又做出這樣的決定,文武百官各有心思。


    「秦將軍會代替本宮留守京中,至於朝中之事,韓宇,景程兩位大人輔佐。」


    朝中一片譁然,其中不乏頑固的,「娘娘不可啊,皇上在前線,娘娘不宜上戰場啊。」


    古若嬛站起身,掃視了周圍的大臣,「不知眾位愛卿可是了解如今的形式?皇上生死未明,北甸國虎視眈眈,成國詭計多端,又有鬼蜮再暗處盯著,你們在京城之中可能過上一天的安穩日子?能誰上一晚的安穩覺是邊疆的將士用血肉之軀拚出來的。


    在這種艱難的時候,你們有何臉麵阻止本宮?若是本宮都將他們棄之不顧,那北嶽的邊疆你們去守。」這些老東西,隻知道墨守成規,若是真槍實刀的上戰場,一個個都怕的要死。


    「臣,願為北嶽出力代娘娘出征。」


    「臣願意拋頭顱灑熱血,為北嶽犧牲。」


    「臣懇請皇後娘娘恩準,請臣代替娘娘出征。」


    「臣願意……」


    古若嬛頗為感動,好,她北嶽都是好兒郎,這些請願之人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他們一臉悲壯的跪在地上,古若嬛點點頭,「都起來吧,高堂之內,百官各司其職,朝廷才能運作,北嶽不禁要維持邊疆,更要護好百姓的生活,穩定民心,這是各位愛卿的職責。」


    秦將軍送別古若嬛的時候,讓他一個武將留守京中,而皇後娘娘一介女流卻要上陣殺敵,這就他情何以堪,「娘娘,還是讓末將去吧,行軍艱苦,娘娘金枝玉葉.\n……」


    「秦將軍勿須掛心,我和皇上歷經艱辛走到今日,斷不會讓北嶽的江山斷送在我的手裏。日後北嶽的國事請將軍多擔待些,本宮是北嶽的皇後,為了北嶽這些苦當吃。」


    秦將軍微有動容,他也清楚,京中必須留守將。


    「娘娘保重。」


    古若嬛點頭,卻是被兩個丫鬟拉著哭的稀裏嘩啦,古若嬛頗為無奈,隻聽淩月再一次的懇求道,「娘娘帶著奴婢吧,軍中都是些粗魯的男人,娘娘金枝玉葉,還是帶著我們方便些。」


    古若嬛嘆了口氣,她知道淩月和紅雲的好心,隻是軍中不是兒戲,「你們不會武功,在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們幫不了我,若是遇到危險,難道要我去救你們?」


    淩月和紅雲不說話了,古若嬛的語氣軟了下來,「你們在宮中等我,好好守護皇宮。」


    歡歡不忍離別,躲在車廂裏頭,忍不住紅了眼眶,然而心中卻是沒有半分退卻之意,為父報仇,攘除外敵。


    「娘親,我們會見到爹爹對吧?」歡歡滿含期待的看著古若嬛,這何嚐不是古若嬛的心願。


    古若嬛笑容幹澀,點頭,心口又開始酸澀起來。


    十三接到古若嬛的密旨的時候,已經領命準備出兵了,他要帶著五萬精兵,去牽製北甸國,為慕龍闕爭取時間。


    「王爺去哪我就在哪。」亦琦執著的看著十三,他怎麽就這麽狠心,她不遠萬裏的跟著她他來到這個山高水深的苦寒之地,他竟然還是要拋下她?


    十三不說話,雖然歷史上以少勝多的戰役也多有存在,隻不過行事險惡,他連自己的安危都不能保證,何況是帶著亦琦?


    十三臉色冷漠的收拾東西,亦琦一陣心酸,一把搶過了十三的衣服,悉心打理,男人哪裏會做女人的活兒?


    「你若是不帶著我,日後這些活兒誰來幫你?」亦琦曲線救國,想勸說十三王爺能改變決定。


    十三苦笑,行軍豈是玩樂之事,他這次出行大張旗鼓,為的就是吸引敵軍的目光,做敵軍的靶子,給慕龍闕準備的時間,以便突擊。


    這五萬精兵到時候不知道隻能帶迴來多少?很可能一個都不剩,他絕不可能讓第二個女人死在他麵前。


    「皇後娘娘馬上會趕到疆場,這軍營裏多是男人,我和主帥都會出征,你留下替我們照顧好娘娘,皇上現在.\n……」十三想起慕龍闕的交代,隻好將話吞了迴去。


    亦琦有些委屈,終究是點點頭,這是北嶽的大事,她不能因為一點兒女私情便不懂事。「王爺,我,我會照顧好娘娘,你保重。」


    十三利落上馬,對著遠方高舉長劍,一聲號角,這五萬精兵要出發了。


    亦琦霎時間熱淚盈眶,他就要走了,相處了一月餘,她以為自己可以一直跟在十三王爺的身邊,沒想到終究還是拋下了。


    隱約她似乎看到十三王爺在人群中對她張了張嘴,無聲的話,似乎是在說,「保重。」


    亦琦渾身一震,淚眼模糊的看著將士騎著高頭大馬揚塵而去,號角悲壯淒涼,他一定要安全的迴來,一定要。


    從北嶽京都到邊關約半月的路程,歡歡許久不曾這般顛簸,這會兒子,身體越發的受不住了,小臉煞白,古若嬛拉下簾子,向隨從的侍衛問道,「這是要到哪了?」


    「迴娘娘的話,再過小半日就要到寒光鎮了.\n」


    古若嬛點頭,「到前麵的鎮子歇息一晚再走。」他們身上帶著的藥物不多,又沒有隨行的大夫,古若嬛愁眉緊鎖,似乎有些後悔一時衝動將歡歡帶上戰場了。


    歡歡握著古若嬛的手,蒼白的小臉上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娘親,歡歡沒事。」


    歡歡臉色難看的厲害,古若嬛心疼的用手帕擦了擦歡歡汗濕的額頭,「歡歡乖,再睡一會兒吧,還有半日的路程。」


    歡歡神色疲憊,卻是使勁睜大雙眼,搖頭,「娘親,歡歡睡了這麽久,身子乏的厲害,歡歡不想睡了.\n」其實歡歡在慕龍闕上戰場之後,便很少向古若嬛撒嬌了,這幅場景,使得古若嬛一陣恍惚,似乎又迴到了母子相依為命的日子,清貧卻又灑脫。


    古若嬛伸手探了探歡歡的額頭,「歡歡身子難受?娘親幫歡歡按按?」


    歡歡搖頭,「歡歡想聽娘親講的故事。」


    古若嬛摸著歡歡的額頭,「好,歡歡想聽什麽故事?」


    「水滸梁山的故事?」小傢夥似乎來了精神,兩隻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的看著古若嬛。


    都說少不讀水滸,老不看三國,她那次一時忘了這一茬給歡歡講了一出水滸梁山的故事,不成想這小子卻是記得清楚,貌似還上癮了。


    「在梁山上有這麽一個人叫李逵,人稱黑旋風李逵,他手拿兩把鐵錘.\n……」


    講到精彩之處,歡歡露出歡顏,古若嬛也鬆了口氣,好在多日的病痛折磨熬過去了,這孩子總算是幼兒些許精神。


    「娘親,還有麽?還有麽?黑旋風為什麽要叫宋江大哥?」在他看來宋江軟弱,是個沒本事的。


    古若嬛點點歡歡的小鼻子,「雖然李逵力氣大,好意氣用事,倫智慧,他遠不及宋江,身居高位者,每一個決定影響的都不僅僅是他一人,宋江年歲長於李逵,沉穩,所謂穩中求勝,並不無道理。」


    歡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古若嬛笑了,也不知道這小傢夥是否聽懂了,畢竟有些事有的人活一輩子也參不透。


    古若嬛仍舊是每隔一段時間,檢查歡歡的體溫,見歡歡並無發燒的痕跡,心道是幸好歡歡體質強,若是在弱幾分,怕是撐不過這般顛簸的旅途。


    好半響,隻聽小傢夥糯糯的聲音說道,「我以後也要做宋江那樣的人。」孩子的心性單純,很容易受到別人的影響,所以在一些方麵,古若嬛超乎常人的耐心,一點點的和歡歡解釋。


    歡歡是個聰慧的孩子,又十分早熟,古若嬛仍然想為歡歡營造一種健康輕鬆的環境,讓他成長起來,這樣做並不是古若嬛將她本身的價值觀強心輸送到歡歡的腦子裏,而是將事情一件件的拆開,分析好,讓歡歡自己學著去辨別。


    古若嬛來了興趣,「為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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