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死亡,任務失敗!”係統冰冷的聲音在紀渝心底響起,帶著刺人的寒冷,比之被那頭突然闖出吃掉他的疼痛更加刺骨。


    紀渝伸出手,張開五指又微微合攏,像是在抓緊著什麽。


    他抓住的隻有一團感受不到的空氣。


    紀渝感受著自己的雙手,腦海裏閃過那頭吃掉自己的那雙眼睛,充血的紅色,滿是貪婪與*。


    他死了,他能確定,那種被啃食的痛感,還有被融入巨人身體中的感覺他不會忘掉。


    “係統,為何我沒有墮入地獄中?”墮入輪迴的地獄。


    “由於宿主是第一次接觸本係統,為了使宿主快速掌控一種生存能力,第一個世界是係統給予宿主的成長時間,如果沒意外的話,當宿主死亡死,宿主已經掌握了生存的能力,畢竟在那個吃人的世界生存下來就是一個難度極高的事情。”


    培養出一個自己滿意的人......


    紀渝張開眼,看著自己的雙手,慢慢握緊,好像他手中握著兩把鋒利的長劍。


    這就係統的意圖嗎?


    “那個世界是你為我創造出來的世界嗎?”紀渝聽到他自己如此問著,聲音飄渺著好似會被風吹散。


    “是的。”


    鬆開握緊的雙手,恍然間紀渝好像聽到兩聲撞擊聲,他低頭向手底下看去,那裏並沒有任何東西,他的雙手修長而纖細,不是一把握劍的手......不是生存在那個有著巨人的手。


    他不是艾倫·耶格爾,他是紀渝,從頭到尾都是叫紀渝的人,而記憶裏多出十五年的人生,是虛假的!


    虛假的......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父母,三笠,阿明,同一期的訓練兵,利威爾班的各位.......還有那人都是假的!


    真的是虛假的嗎?存在他記憶裏的人生真的是虛擬出來的嗎?那樣濃厚深沉的感情也是假的嗎?


    那幸福的兒時,絕望的死亡,拚搏的三年,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不,這不是假的,它活生生的在紀渝記憶裏,紀渝清楚的記得媽媽的臉孔,爸爸的神態,三笠的模樣,大家的一舉一動,還有那擠入他世界的利威爾,每一分,每一秒,紀渝都記著,這是他曾渡過的日子,他否定不了的人生。


    這便是真實的。


    紀渝垂下眼瞼,遮住眼裏複雜的感情,抿住嘴,讓自己用最平靜的語氣問,“係統,那個世界少了我會怎樣?”可他那唇瓣上被咬出的牙印在訴說著他有多麽不平靜,多麽怕係統的答案讓他恐慌絕望。


    不同與紀渝的百味交加,係統公式化的迴應了紀渝的問題,“那個世界是為你創造的,本質上可以說,你是那個世界的支柱,要是……”


    “要是我死了,那個世界就會毀滅。”紀渝眼裏閃過絕望,他打斷係統的話,將它未說的話說完。


    在這一刻,他腦海裏閃過一個句子,世界不是圍著你一個人轉的。可當世界隻為你轉時,那就是世界毀滅的時候。


    多麽富有諷刺意味的句子,可紀渝卻沒有想到這個句子會在他身上實現。


    “宿主請不要打斷本係統的話,並且自行補腦!”被紀渝打斷的係統,安靜了一會突然出聲到,無語的樣子。


    補腦?!


    紀渝那張清秀的臉孔停留在悲哀的表情上,可那眼底露出的疑惑硬生生把傷心的感情衝的一幹二靜,空留一副呆呆傻傻的表情。


    “係統,你說什麽?”


    “……”係統看了一眼呆滯著的紀渝,默了。


    可隨後,係統人性化的歎了一聲,迴複之前機器式的聲音說,“請宿主不要自行為那個世界設下一個未來。那個世界雖然是以你而創造的,可他也是有生命的,就好比人類女人,男人結合生孩子一樣,孩子的生命隻屬於他自己掌控。”


    “即使你是它的創造者,也不能抹殺它的生命嗎?”聽了係統的話,紀渝迴過神來,恢複了以往冷靜的狀態。


    “是的,可你不一樣,你是那個世界的支柱,所以你必須活著,可是你死了,世界的支柱沒有了,雖然不至於世界毀滅,可也會造成巨大影響!”


    “我死後,調查兵團怎麽樣了?”


    “利威爾死亡,三笠·阿克曼代替他成為新一任兵長帶領人類與巨人戰鬥。”


    死亡?


    紀渝腦海裏閃過那人坐在椅子上的畫麵,永遠站在人類最高處的人死了……比巨人更強大的人死了……


    紀渝實在想不到什麽原因會讓他死亡,或者說,在紀渝眼裏,他一直是強大的,完美的,不會老不會死的人。


    這一刻,紀渝覺得心裏莫名的疼痛,像是失去了什麽。


    他聽到,自己淡淡的聲音,“怎麽死的?”


    “一覺睡去,然後死了。”係統用極為淡定的語氣迴到。


    這個答案令紀渝有些吃驚,他想不到那樣的人居然會如此……如此的死去。


    “睡死的……睡死……”紀渝伸出雙手十指相扣,他不相信他會死,可那係統確認了他的死亡……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迴不到那個世界的紀渝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留心底的疑惑和點點悲傷。


    “宿主,可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沒有的話請調整好狀態,做好下一個世界的準備!”


    “下一個世界?”


    “嗯,隻要通過了下個世界,將為宿主開啟假日程序。”


    “假日?”那是什麽?


    “以防宿主不斷的穿越世界而崩潰,可以在每次任務結束後給宿主三天的假期,通往你經曆過的世界其中一個時間段為期三天的旅行,時間段為隨機。”說到著,係統頓了頓,然後重重的說道,“當然也可以去你的世界。”


    這是打一棒子給一個糖果嗎?


    紀渝挑起眉眼,向係統問到,“係統,你有做不到的事情嗎?”


    被問著的係統沒有迴答紀渝,當紀渝覺得它不會迴答自己的時候,它說了,“有,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食指摸過唇瓣,撐著下巴,紀渝像似沒有聽見一樣,淡淡的說,“告訴我下個世界的任務吧。”


    “宿主下一個世界是驚爆遊戲,任務為,活著走出小島。”而係統也好像未說出之前那句話,正正經經的交待著任務。


    “活著?”又是活著,這同樣的任務到底代表著什麽?


    “這次任務對於宿主來說,難度不高,請宿主自行探索。請宿主做好準備,五秒鍾後會將宿主傳送到任務所屬世界。”


    又要開始了嗎?紀渝閉上眼睛,他覺得自己的感情在一點點冷卻,卻不會將以前的情感忘卻,這是為什麽呢,還不等他想出個由來,他便緩緩閉上了雙眼,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


    在一顆高大藏綠的大樹上有著一縷耀眼的紅色,那縷紅色不是花,如同一條絲帶纏在大樹的枝條上,那條纏在樹上的紅色絲帶吊著一位黑發的男子,男子約摸二十出頭,被那看似是絲帶實在是降落傘的吊著,那垂著的臉孔被黑色的發絲遮住眼睛,在那張露出皮膚的臉孔上有紅色的血跡從發鬢延伸到嘴角。那張清秀的麵容突然皺起眉頭,那眉宇間露出一絲難受的樣子。


    隻見這個吊在樹上的男子緩緩睜開眼睛,露出黑色的瞳孔看向四周,他的眼睛裏倒映著墨綠色,他看到的世界是望不盡的大樹和草叢。這是一片叢林,而他被吊著,看著這番景象的紀渝如此定論。


    “叮,宿主以進入第一個任務世界,驚爆遊戲。在此世間,宿主名為板本龍太的二十二歲青年,任務為活下去並逃離這個殺人遊戲。”


    眼前的掌心指節分明,十指修長,那指尖都有著厚厚的老繭,這不是屬於紀渝那白皙的手,是屬於別人的手。


    又是別人的身子嗎?不過至少,這次是個成年人。


    紀渝,不,應該叫是板本龍太。


    板本龍太伸出雙手撫摸著拘束著自己的身體,將他掛在樹上的東西,他細細摸索過每一個位置,在柔軟的腹部找到了一個按鈕。


    食指用力一按,拘束著他的物體解開,他整個人從樹上跌落,早有準備的他雙手捂住頭部,重重的跌在草地上,驚起了數隻原本在那棲息的藍色蝴蝶。


    跌在土地上的人,微微動了動手尖,他鬆開抱著頭顱的雙手,毫無任何不順的站了起來,他抬頭看向那顆大樹,他跌下的位置問,“係統,這具身體的……”


    “宿主自身學會的東西將隨著宿主的靈魂,包括身體的素質。所以才會有了第一個世界讓宿主掌握住一兩種生存方法。”


    係統的話是不是代表,往後的世界,會一個比一個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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