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岩漿飛速的朝四周蔓延、鋪天蓋地的火山灰席卷千裏,隻怕要將整個南昭給毀掉了!


    而且,他一直都在懷疑這次的火山噴發跟消失的神獸有關。


    不管怎樣,想要保住南昭,就必須解決火山一事!


    此時,在一處偏僻的院子裏,一位女子一身黑衣立在院中,遠處一隻蒼鷹緩緩朝她飛來,最後落到她的肩膀上,她從鷹爪上竹筒中取出信來,然後瀏覽了一遍上麵的內容,嘴角驀地勾起。


    華宇單瞎了,很好,很好!


    淩瑤轉過身來,聽到室內傳來壓抑著的痛唿之聲,眼神變得淩厲。


    “祭司大人大人,聖女她看上去很痛苦。”一個小丫鬟說道。


    “啪——”


    淩瑤輕輕揚手,一聲清脆的聲音頓時響起,對麵的小丫鬟白淨的臉頰上頓時多了鮮紅的五指掌印。


    “祭司大人。”小丫鬟眼中似乎蒙上了一層水汽,她怯生生的看著淩瑤。


    淩瑤居高臨下的睥著她,“本座不是說了麽,她早就不是聖女了,但凡讓本座再聽到一次你尊稱她為聖女,決不輕饒!”


    “祭司大人,您何必和一個小丫頭生怒呢,仔細自個兒身子。”


    這時,一位稍微年長的女子走了過來。


    “輕曼,她現在如何了?”


    “冰魄毒發,自然是寒徹骨髓,生不如死。”


    淩瑤聞言嘴角揚起一道冰冷的弧度,她要的就是要讓弋陽求她!


    如今,沒有了華雲鈺幫她引渡分擔冰魄毒,她倒要看看她能撐多久!


    斂去眼底的狠戾,淩瑤慢慢走近內室,此時的弋陽躺在床榻上,整個人都蜷縮成了一團,長長的睫毛上掛著冰珠,就連墨發上都仿佛結了一層寒霜。


    “弋陽,冰徹入骨的滋味不好受吧。”


    弋陽死死地咬著下唇,仿佛整個人都置身冰窖一般,沒有了他在他身邊幫她取暖,她才知道冰魄毒發之時,竟然這般寒冷。


    偏偏這冷一點點的加劇,一點點的滲入骨髓,慢慢的折磨著她,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淩瑤一揮手,原本裹在弋陽身上的錦被立即被撤了出去,隨著淩瑤的拂袖,一陣陣涼風襲來,就如同臘月冰霜一般慢慢侵入她的骨髓。


    她真的好狠!


    弋陽的下唇被她咬破,轉瞬之間結成冰珠,凝在她的嘴角。


    “弋陽,隻要你求我,我就可以幫你驅寒。”淩瑤探身上前,睥著弋陽道。


    她最討厭的就是弋陽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明明她的體內和她一樣流著卑賤的血,憑什麽可以高貴無雙,她偏偏要將她這份高傲的自尊生生的扯到腳下,狠狠踐踏!


    淩瑤對弋陽的嫉恨已經足足有三十年了,如今已經近乎魔怔,心理扭曲。


    弋陽依舊咬著下唇,仿佛寒冰將她的嘴唇也凍住了一般,沒有開口,亦沒有看她。


    她這樣一幅堅韌不屈的模樣落到淩瑤眼中分明是挑釁與鄙夷,她恨恨的看了眼弋陽道:“本座有的是時間與你耗下去!”


    說完,她驀地拂了拂袖子,帶起一陣凉寒的氣流。


    “輕曼,打開窗子。”


    “祭司大人,好像要下雨了。”


    淩瑤意味深長的笑了,“本座自然知道要下雨了,馬上就要起風了,趕緊打開窗子!”


    “是。”輕曼頓時明白了淩瑤的意圖,悶熱的天氣裏拂過習習涼風,對於他們正常人來說是心曠神怡,可是對於正在遭受冰魄毒的弋陽來說,那簡直是雪上加霜!


    別說涼風,就是室內空氣輕微的流動,對於弋陽而言,都是凜冽寒風!


    淩瑤,向來深諳陰毒之道,最是擅長這些陰損的折磨人的手段。


    “給本座上壺茶,要上好的雪芽。”淩瑤滿意的看著弋陽發梢一點點結成寒冰,然後坐在了她的對麵,嘴角牽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然後,直到淩瑤麵前的一壺茶見了底,弋陽依舊蜷縮在床榻上,半分沒有示弱的意思,淩瑤怒極,直接將桌上的茶壺整個人掃了下去。


    “啪啪——”


    一聲強烈的碎瓷聲在室內響起,饒是經常跟在淩瑤身邊伺候的輕慢都忍不住顫了顫身子。


    “弋陽,你知道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淩瑤上前逼近弋陽道。


    “本宮……倒是很想問問你……你想做什麽?”弋陽凍得牙齒打顫。


    她都這麽折磨她了,還要怎樣?


    “本座想要看著你向我求饒,看著你匍匐在我的腳下!”


    “淩瑤,你非得要這樣頑固麽?”弋陽不懂,為何她對她會有如此深的怨恨。


    就算是華雲鈺喜歡她,那又如何,他們是親兄妹,他們之間不可能有什麽,她若是喜歡他,盡管去找他好了,為何要一味的怨恨她?


    “我頑固?”淩瑤驀地笑了,“我不過是想要得到我想要的罷了。”


    “你想要的?”弋陽抬眸。


    “我想要的很多,但凡你擁有的東西我都想要!”淩瑤恨恨道。


    “你如今已經是祭司了,還不夠麽?”


    原本,她才是祭司,隻是因為她貪玩去了中原,祭司無主,淩瑤就暫時代替她成為祭司,後來,她被除去聖女之位,淩瑤也正是代替她成為了祭司,一直到現在。


    “當然不夠,我還想要聖女之位,還想要你哥哥華雲鈺!”


    “聖女之位?隻怕不行吧,隻有皇室的血統而且天生具有靈力才能成為聖女。”弋陽說話時,身子凍得打顫。


    “哼,皇室血統?”淩瑤極其不屑的哼了一聲,雙眸如刀,緩緩落在了弋陽身上。


    她果然到現在還什麽都不知道,什麽皇室血統,她不過是一介賤民罷了!


    她真想告訴她真相,讓她早一點認清自己卑賤的身份!


    可是,她了解弋陽,身份對她而言不是致命的,致命的是她和華雲鈺之間不倫不類的愛情,這個才會一點點的將她逼瘋!


    “聽說,我將你帶出宮之後,華雲鈺幾乎出動了所有暗人都在找你,沒想到他對你竟然用情之深。”


    提到華雲鈺的名字,弋陽身子輕輕顫抖,幾乎每日她都會惡言諷刺,一次又一次揭開她隱在她心底的東西,讓她活在羞恥之中。


    她咬牙,“你這次又要說什麽?”


    “你說,若是天下人都知道你們兄妹之間的苟且之事會怎樣,世人又該如何看待你們?”


    感覺到弋陽的身子輕輕發顫,淩瑤滿意的勾了勾嘴角,隻有她提到華雲鈺時,她才會表現出畏懼來,她很樂意看到她這樣恐懼的模樣。


    弋陽隻覺得一股冰寒順著她的背脊往上攀爬,她緊鎖著淩瑤,看著她唇畔的譏意,厲聲道:“你真是瘋了!”


    “弋陽,我給了你這麽長的時間,你難道還沒有想到當年和你行苟且之事的人是誰麽?”


    “別說了!”弋陽精神臨近崩潰。


    “我偏偏要說,當年,那件事之後,你還懷上了他的孩子,隻不過後來被他親手打掉了,隻怕他也害怕你會生出一個怪物出來吧!”


    “別說了!”弋陽緊緊閉著眼睛,似乎難以迴首那不堪的往事一般。


    就在這時,一隻疾如旋風的手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緊接著一粒藥丸從她的喉嚨裏滑了進去。


    “咳咳……”


    淩瑤嘴角微微揚起,弋陽警惕性很強,隻怕若不是提出了這件事,她還不能這麽順利就將藥給她服下!


    “你給我吃的什麽?”


    “自然是讓你以後乖乖聽話的毒藥!”


    “你——”弋陽咬著牙,開始運功,想要把剛才咽下的藥丸逼出來。


    “別費功夫了,你逼不出來的!”


    弋陽閉上了眼睛,盤起了雙腿,不顧體內的寒入骨髓,開始運氣。


    “傀儡蠱已經和你體內的冰魄毒融為一體,你覺得你能逼出來麽,不自量力!”淩瑤冷嗤。


    “而且,這傀儡蠱能夠減輕冰魄毒,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沒有那麽冷了?”


    的確如她所言,她身體內現在已經沒有剛才那麽冰寒刺骨了,就連發梢上的寒霜也漸漸消融,隻是她的身子已經冰凍麻木。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弋陽冷問。


    “弋陽,你最喜歡操控別人,如今終於輪到你被人操控了,這種感覺是不是很好?你放心,我隻不過是想和你玩一場遊戲罷了。”


    弋陽越發覺得淩瑤唇邊的笑意森寒陰冷。


    她微微握拳,袖中驀地飛出紅綢,纏向淩瑤,誰知淩瑤輕易避開,她的指尖閃過一抹幽光,弋陽手中的紅綢頓時碎成碎片,紛紛落到了地上。


    淩瑤不屑,“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弋陽麽,這種把戲可奈何不了我!你若是老實聽話的話,我興許不會為難你,不然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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