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喆看著幾乎快要裹成圓球慵懶邁步的安文夕,頓時勾起嘴角,又返迴去,摟著她的腰肢道:“朕讓你散個步,看你不情願的。”


    “平時這個時辰我都在睡覺呢。”安文夕撇撇嘴。


    “用過膳消消食再睡,不然全長肉了。”北宮喆說著捏了捏安文夕的腰間。


    安文夕聞言磨牙道:“你這是嫌我胖?”


    “胖點好,摸著舒服。”北宮喆再次捏了捏,曖昧的勾了勾唇,卻被安文夕不客氣的拂開了大手。


    “你這次來什麽時候走?”


    “過兩日再走,多陪陪你。”北宮喆淡淡道,眉眼清冷,臉上的神情絲毫沒有變化。


    安文夕腳步一滯,抬眸看向北宮喆道:“你是不是打算對曹暮煙動手了?”


    果然是個聰慧的女子,什麽都瞞不了她。


    “這件事情你不必操心,隻要在這裏陪著樂樂就好。”


    安文夕眸光深了深沒有說話,隻聽得北宮喆再次道:“隻要你不去給朕招惹別的男人,朕就放心了。”


    “你見過華宇單了?”安文夕直接反應了過來。


    北宮喆點點頭,“他這次來大夏不僅僅是來送千年龍魄,更重要的是想和大夏結盟,共同抵抗靜華宮。”


    這個目的安文夕自然也是猜到了的,問道:“靜華宮如今有什麽動靜?”


    既然北宮喆已經決定對曹暮煙動手,那麽靜華宮一定坐不住。


    “你別費心這些事了。”北宮喆沒有打算告訴她,他覺得她應該在他的保護下看護著他們的孩子。


    “不說拉倒。”


    北宮喆將她的手握在手中,皺眉道:“你的手怎麽這麽涼,來時朕遞給你的手爐怎麽沒拿?”


    安文夕努嘴道:“這不都怪你,拉著我出來這麽急忘記帶了。”


    北宮喆握著她冰涼的小手突然道:“你不好奇朕藏在這裏的美人?”


    安文夕聞言腳步驀地一滯,半嗔半笑道:“到底是什麽樣的美人,讓你藏到這裏。”


    北宮喆望著西南的方向道:“那些女人就住在南院裏,不過,她們並非朕的女人。”他說著從脖子裏取下一枚兩寸長的口笛戴到安文夕的脖子裏。


    “她們是羽衛裏的女暗衛,今日,朕將她們交給你,以後,你就是她們的主人。但凡有什麽事情,隻要吹響它,她們就會立即現身。”


    安文夕摸著那小小的口笛,上麵還存留著他的體溫,微微勾唇,“既然是你送我的,那我就收下了。”


    “走吧,要不要去看看?”


    安文夕立即撇撇嘴,“不要,我才懶得去看,我想迴去了。”


    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北宮喆淡淡點頭,“走吧,迴去。”


    安文夕依舊像來的時候那樣慢慢吞吞的挪著步子,北宮喆看著她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慢慢俯下去了身子,對她道:“上來吧。”


    “嗯?”安文夕一滯,難不成這是要背她?


    “還愣著做什麽,上來。”


    安文夕嘴角攢出了一抹笑意,借力攀上了北宮喆寬闊的後背,緊摟著他的脖子。


    “真沉。”她自從生產後,身材的確豐盈了一些。


    “你說什麽?”安文夕努嘴道,他這可不是一次嫌她胖了,她看著自己的皓婉,的確比以前粗了一圈。看來,她真的該減肥了。


    “我真的很胖麽?”安文夕輕挽黛眉。


    見她在意了,北宮喆勾唇道:“朕逗你呢。”


    “竟然捉弄我,看我不收拾你。”安文夕埋在北宮喆的頸窩裏不停地哈氣,她知道北宮喆的脖子最怕癢了。


    果然,北宮喆立即顫了顫,扭頭對她道:“若是不想讓朕將你扔下去,就給朕安分點。”


    “你若是敢將我扔下去,今天晚上你就不用再迴舒寧殿了!”安文夕憤憤威脅道,盡管如此,她倒是老實的趴在北宮喆背上,沒有再動。


    北宮喆走得很慢,感覺背上沒有動靜,忍不住叫了一聲,“夕兒,睡著了?”


    “沒有,我在想如果現在下著雪就好了。”


    他在雪地裏背著她,踩在厚厚的積雪之上,周圍的世界是一片粉妝玉砌,一眼望不到盡頭,天地間僅有他和她相依的身影,定然十分溫馨。


    “若是下雪,你肯出來?”


    這倒也是,安文夕被戳中了心思不禁失笑。


    他們一迴了舒寧殿,安文夕就直接鑽了被窩,眼皮重得抬不起來,北宮喆看著她那一副慵懶的模樣,輕輕的為她掖了掖被角,然後負手去了淩阡陌住的偏殿,一直到了用晚膳的時間才迴來。


    安文夕這時正抱著樂樂逗他玩,北宮喆迴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乳娘都到哪裏去了?”


    “在偏殿呢。”


    北宮喆直接將樂樂從安文夕懷中抱走,“你也不能時刻抱著他,得讓他適應讓乳娘帶著,難不成我們每晚都陪著這個臭小子折騰。”


    聽到北宮喆的再次抗議,安文夕不瞞道:“樂樂才這麽小,怎麽能放心讓乳娘帶著,哪有你當爹的這麽狠心。”


    哪家的孩子不是一出生就交給了乳娘來帶著,又有哪個像她這般時刻圍著這臭小子轉的。更何況,這個臭小子晚上精力充肺,偏偏還要霸著她,他怎麽能忍。


    聽著安文夕的嗔怒,北宮喆隻覺得胸口發悶,臉色一點點黑了下來。


    “哇哇——”樂樂眨巴著眼睛看著北宮喆,突然放聲哭了起來。


    “快將樂樂給我,整天拉著一張冰塊臉把樂樂都給嚇哭了。”安文夕指責道,然後從北宮喆懷中接過樂樂,將北宮喆擠去了一旁。


    緊接著,安文夕背過身去解開胸前的衣服,給樂樂喂奶水。


    北宮喆看到這一幕臉色又黑了幾分,走到安文夕身前道:“今晚讓這個臭小子跟著乳娘。”


    安文夕扯過帕子小心翼翼的給樂樂擦了擦淚水,輕輕地哄著,半晌才驀然抬頭看向北宮喆道:“你剛才說什麽?”


    北宮喆頓時覺得自己被忽略了,發黑的臉上多了絲陰鬱。


    “朕說,該用晚膳了。”


    果然,到了晚上,北宮喆將樂樂丟給了乳娘,他直接將安文夕抱上了床榻。


    安文夕臉色微沉,看著北宮喆道:“北宮喆,你若是這樣的話,我就要生氣了。”


    “怎麽了?”


    “你去將樂樂抱迴來,他不在我心裏不踏實。”


    “你是朕的。”北宮喆怔怔的盯著安文夕,盤腿坐在了她的對麵。


    “夕兒,朕跟你談談這件事。”


    “你說。”安文夕抿著唇,不管他怎麽說,他今日不把樂樂抱迴來,他休想睡她的床!


    看她決絕的模樣,北宮喆伸手去攬她入懷,不料,安文夕卻拂開了他的手,身子往後一撤,大有和他談判的架勢。


    “夕兒,不論是宮裏,還是外麵,生了孩子,都會交給乳娘帶著,尤其樂樂這個臭小子到了晚上就十分興奮,折騰的你整宿整宿不能入睡。這兩個乳娘都是家世清白的,是信得過的人,你還有什麽不放心呢?”


    北宮喆說的她都知道,可是這個孩子來得不易,又是早產,她總想多愛憐他幾分,每次聽到他哭,她的心就被揪得生疼生疼的。尤其,曹暮煙虎視眈眈,幾次都差點置樂樂於死地,她不放心將樂樂交給任何人,總想讓他待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算每晚被樂樂折騰的睡不著覺,她也覺得踏實安穩。


    安文夕輕垂眸光道:“北宮喆你知道麽,那一次彭安容和齊紫陌爭搶樂樂,我就眼睜睜的看著樂樂被她們從半空中拋飛,如果我晚去一步,我不敢想會發生什麽。”


    北宮喆鎖著安文夕帶著無助的眸光,他的心如同被人生生劃開一般,鮮血淋漓,他伸手去拉安文夕的小手,“是朕沒有保護好你們母子,以後不會了。”


    安文夕打退他的手憤憤的哼了聲。


    “是朕錯了好不好,朕給你道歉。”北宮喆隻是心疼她,沒想到這次倒是他考慮不周了。


    看著北宮喆冰冷的臉上浮現一抹自責,軟聲軟語的哄她,安文夕態度也軟了下來,“我已經習慣了樂樂在我身邊,哪怕他就在隔壁,我看不到他也經常會從噩夢中驚醒。”


    北宮喆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拗不過她,霸道的將她擁入懷中,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口道:“朕去將樂樂抱來。”


    樂樂一如往常,晚上自己醒來時常會哭鬧,每次都是北宮喆抱著樂樂耐心的將他哄睡,一夜折騰了五六次,也不見他有絲毫不耐。


    北宮喆哄睡了樂樂,翻身上了床榻,將安文夕撈在懷中,在她耳邊輕聲道:“夕兒,我們下次生個小公主吧。”


    安文夕睫毛輕顫,睜開眼睛道:“為什麽啊?”


    “若是女孩必然不會像這個臭小子這麽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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