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昏睡了兩個時辰了,怎麽還沒有醒?”


    隱約之間,月清絕聽到了一聲尖細的聲音,他腦袋一陣昏昏沉沉的,指尖微動,慢慢睜開了眼睛。


    “這不是醒了麽?”


    月清絕看到麵前滄月那張突然放大的臉,頓時嚇了一跳,立即坐起了身子,飛快的打量了眼四周,立即明了他現在身在何處。


    這幽深的氣氛,昏暗的燈光,不用猜也知道這是在哪裏!


    月清絕揉了揉陣陣發痛的腦袋,不悅的看向滄月,“滄總管,你這是什麽意思?”


    滄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月公子,被自己一手研製出來的迷藥迷昏感覺如何?”


    看著滄月眉眼之間洋溢的淺笑,月清絕心中的火氣漸盛,他想說一句,這種感覺很不好,簡直糟透了!


    “滄總管,好歹上次你的命也是本公子救迴來的,你如今這麽做,有些不厚道吧。”


    “月公子,咱家可是一直拿你當救命恩人來看,可惜呀,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什麽意思,你難不成還想滅口?”月清絕警惕的盯著滄月道。


    “月公子誤會了,咱家自然不會恩將仇報,隻不過是想請月公子來長樂宮做客。”


    月清絕立即擺了擺手,“做客就免了,這長樂宮陰氣重,而我又陰盛陽衰,不適合待在這裏,告辭。”


    “這可就由不得你了,來人,攔住他!”滄月的聲音陡然變冷。


    “既然要動手就別怪本公子不客氣!”月清絕眸光一沉,伸手探向衣兜。


    待他的手在空蕩蕩的衣兜裏翻了一遍之後,忍不住大罵道:“你大爺,你把我的東西弄哪裏去了?”


    滄月冷冷一笑,“為了讓月公子老實配合,咱家自然把那些危險的東西先替月公子收起來了。”


    “你——”月清絕指著滄月狠狠咬牙。


    “月公子,你就安心在這裏住下,咱家絕不會虧待你的。”滄月陰測測道。


    月清絕握了握拳,怒道:“你個假太監,幹嘛非得學太監說話,跟公鴨嗓似得,難聽死了,你就不能好好說話麽?”


    月清絕此言一落,滄月臉色驟變,嘴角陰狠的笑意頓時僵住,他眸底泛著幽光看向月清絕,他低賤的身份永遠是他身上永遠也抹不去的標記,他生平最討厭的是人家拿他的身份說事!


    “月公子,咱家的耐心是有限的,若是你將咱家逼急了,恩將仇報的事情咱家也是做得出來的。”


    月清絕冷嗤一聲,沒去理他,滄月是不敢動他的,起碼曹暮煙現在身處楓月穀,他不會動他!


    滄月對身側的人使了個眼色道:“讓她過來吧。”


    過了半刻,走來一個娉婷的女子,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易容成安文夕的安芊柔。


    “月公子,別來無恙。”安芊柔微微一笑,揚起了明豔的紅唇,安文夕那張有些清冷的臉頰生生被她彰顯出幾分纖柔來,看起來有些怪異。


    月清絕立即將她認了出來,比出一根手指指著她道:“你是安芊柔?”


    他走進了兩步,仔細的打量著安芊柔的臉,嘴裏喃喃,“你臉上的人皮麵具是怎麽做的,竟然連本公子都瞞了去?”


    安芊柔冷哼一聲道:“自然是舍去了原來的那張臉了!”


    “你是說換臉?”月清絕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然後緩緩看向滄月,似乎在確認什麽。


    畢竟這換臉之術幾乎都要在九州絕跡了,如今陡然出現在了宮裏,怎麽會不震驚!


    滄月微微揚起了嘴角,“不錯,咱家會做這換臉的麵皮。”


    “你跟誰學的?”月清絕隨口問道。


    “告訴你也無妨,咱家是跟靜華宮宮主弋陽學的。”


    “靜華宮宮主?原來你們以前就勾結在了一起!”月清絕有些不敢置信,他就說為什麽曹暮煙狂傲的不可一世,原來還有個這麽大的靠山。


    他不禁皺眉,如今北宮喆的情況真是令人擔憂!


    “滄總管,看來他也是剛剛認出了我的身份,我原本還擔憂著他會識破我的身份告訴皇上呢?”


    安芊柔的聲音吸引了月清絕的注意力,他上前一步就對安芊柔伸出了手:“讓我瞧瞧,這麵皮是怎麽做的?”


    安芊柔被月清絕的行為嚇了一跳,立即後退一步,躲在了滄月身後。


    月清絕一旦起了興趣,便要鑽研到底,這一會也不像剛才那樣不鬧了,儼然忘記了現在身處何處,不死心的盯著安芊柔的臉。


    滄月冷冷瞧了一眼月清絕,從衣袖裏取出一個小紙包,遞給安芊柔道:“太後娘娘對你給予了厚望,你可不要讓她失望,早日懷上龍種是正經。”


    安芊柔頓時明白了滄月給她的是什麽東西,紅著臉將藥接了過去,害羞的垂下了頭道:“多謝滄總管了。”


    “安芊柔,你頂著你妹妹的臉,去搶你妹妹的男人,都不知道害臊嗎?真不要臉!”月清絕看著她頂著安文夕的臉露出一副嬌羞的表情,隻覺得一陣反感。


    “你——”安芊柔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當眾罵過不要臉,頓時羞紅了雙頰,狠狠地瞪著月清絕,半晌才恨恨的吐出來一句話,“本宮的事情不用你管!”


    滄月看向安芊柔道:“如今他已是甕中之鱉,犯不著和他計較,咱家給你的是慢性藥,能夠使他逐漸對你入迷,北宮喆現在性子冷淡,這藥得長期給他服用,才會產生效果。”


    “我明白了。”安芊柔柔柔一笑。


    “你才是鱉,你們全家都是鱉!”月清絕憤憤。


    滄月有些不耐煩的看了眼月清絕,見他還要說些什麽,立即斥道:“閉嘴!”


    然後他轉過來叮囑安芊柔道:“北宮喆不是好糊弄的,你多加小心!”


    月清絕身形一閃,想要搶過安芊柔手中的小紙包,這才發覺身子綿軟無力,他所中的含香醉如今還沒有解!


    “月公子,咱家勸你還是少費些力氣吧!”滄月有些不屑道。


    趁著這個機會,安芊柔早就已經出了長樂宮。


    月清絕懊惱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上好的黃花梨竟然被他砸出了裂痕,可見他是真的生氣了。


    “你就不想知道,剛才咱家給安芊柔的究竟是什麽東西麽?”滄月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月清絕頓時驚覺,驀地抬起雙眸看向滄月,“那到底是什麽?”


    滄月陰森的笑了,“自然是要他命的東西!”


    “你們!一個忘情蠱都夠要他的命了,還不夠麽,真是喪心病狂!”


    看著月清絕發怒的樣子,滄月嘴角的笑意擴大,“你不覺得忘情蠱更慢一些麽,咱家要看著他一點點的走向滅亡!”


    “砰——”月清絕怒極,一拳砸在了滄月臉上,滄月鼻子裏立即流出鮮血來。


    這一拳,月清絕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盡管身子綿軟無力,但是月清絕還是差點將滄月的鼻梁骨砸斷!


    滄月抬手擦掉了血跡,厲聲道:“好好看著他!”


    月清絕憤恨的握拳,如今北宮喆失去了記憶,儼然將安芊柔當做了安文夕,而安芊柔根本不知道滄月給她的藥根本就是毒藥,這下該怎麽辦才好?


    唯一知道一切真相的他卻被困在了這裏,難道他要眼睜睜的看著北宮喆死麽,眼睜睜的看著大夏葬送在曹暮煙手中?


    不,曹暮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個靜華宮宮主弋陽,難道對大夏有企圖的一直是她麽?


    月清絕越想越亂,他有些煩躁的在殿內走來走去,結果還沒有靠近殿門便被攔了迴來。


    他煩躁的吼道:“給本公子準備點吃的!”


    見那人猶豫,月清絕又吼道:“滄月也沒說不給我吃的,他不是說請我來這裏做客的麽,趕緊給本公子拿吃的!”


    “月公子,請稍等。”那人恭敬道,然後轉身去了滄月的房間。


    “滄總管,月公子說想要吃東西。”


    “吃東西?”滄月眉頭略皺,剛才還怒不可遏,怎麽這一會的功夫就想吃東西了,難道是想耍什麽花招?


    “不必理會他!”


    “是,滄總管。”


    那位侍衛空手迴來之後,月清絕不滿的吼道:“本公子的吃的呢?”


    迴答他的是一片寂靜,月清絕揉了揉肚子,將殿內能吃的一切東西全部掃蕩一空,包括所有的點心和水果,他吃飽之後,直接躺在了軟榻上小憩。


    眼下,他還是要先放鬆他們的警惕再說。


    一個時辰過後,滄月將手中的信小心折好,然後係在了信鴿爪子上,將信鴿放飛。


    “滄總管。”


    “他在做些什麽?”


    “月公子將殿內的點心和水果全吃了,現在正在睡覺。”


    滄月點點頭,“以後他若是再要吃的,給他便是,但是要提高警惕,防止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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