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夕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右手,往後跌去,“不,那不是我,不是我!”


    “朕——親眼所見!”北宮喆狠狠捏著她的下巴,幽深的眸子緊盯著她的眼睛,仿佛要窺探她的心。


    “我說了不是我!”安文夕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北宮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望著她踉蹌的腳步,北宮喆眸光深沉,雙手慢慢覆上冰棺。


    “皇上,公主她說不記得,也許她真的被人操控了。”青玄觀察著北宮喆的臉色,小心說道。


    北宮喆靜靜的看著江向晚,半晌道:“可是,畢竟是她親手殺了晚兒。”


    安文夕摸索著從密室裏出去,後脊上冷汗直冒,背上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歡涼看到安文夕一臉驚悚、狼狽不堪的從密室裏出來,驚唿道:“公主,你怎麽了?發生了何事?”


    安文夕強自鎮定下來道:“歡涼,那日我讓花姑姑查的半年前七裏長橋的事情如何了?”


    歡涼搖了搖頭,“什麽也沒有查到,有人刻意抹去了這件事。”


    安文夕突然抬眸看向歡涼,“歡涼,在七裏長橋我掏了江向晚的心。”驚恐漸漸從她臉上褪去,這一句,倒像是在敘述一件平常的事。


    “什麽?公主掏了她的心,怎麽可能?”公主自幼怕血,更別說用這樣陰毒的方式挖了別人的心髒。


    “這,好像是事實。”安文夕黛眉輕攏,“到底是誰控製了我?”


    “控製?歡涼隻知道南昭有種秘術稱作傀儡術,受控之人如傀儡一般沒有思想,也不記得自己做過的事情。”


    安文夕聞言眉頭深蹙,“歡涼,趕緊收拾一下,我們迴鳳青軒!”她用帕子將手上的濕滑擦掉。


    室內繚繞著淡淡的龍涎香,雕龍髹漆屏風後的明黃錦被被拉得分外齊整,雕花書架上麵的書也整整齊齊的堆放著,香幾上的青盞放在原處,這一切和以前沒有變化,就好像那個女人從未來過一般。偌大的宮殿,竟找不著半點她的氣息。


    北宮喆端起青盞抿了一口,茶水又冷又澀,果然人去茶涼。


    “來人,將那個女人給朕帶迴來!”手裏的青盞應聲而碎。


    沒有胭脂醉的鳳青軒又恢複了往常的熱鬧,花廳一片歌舞升平,香煙繚繞中舞女腰肢輕軟,嬌媚勾人,歌聲如鸝,盡顯香豔之色。仿佛胭脂醉從未出現過一般,人們似乎已經忘卻那個女子所帶來的震撼。


    安文夕還未痊愈的手仍包著一層紗布,她的手裏緊緊攥著紙團,緊抿的嘴角看不出她的情緒,秋水剪瞳裏慢慢掠過一絲苦澀。花姑姑忐忑的立在她的身旁,久久不敢開口。


    片刻,安文夕複又將那紙團展開,熟悉的字體躍然紙上,這是晟哥哥給她的信。


    入宮,取得北宮喆的恩寵,報仇,複國,這幾個字眼縈繞在她的腦海裏,她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公主……”花姑姑吞吐道,“這是世子從南昭帶來的,讓你給北宮喆用。”


    安文夕接過花姑姑手裏的青釉瓷瓶,“這件事我再考慮考慮吧,晟哥哥何時離開南昭?”


    “世子也沒有說。”


    安文夕點點頭,“讓無涯和秋水去協助晟哥哥,讓他們查一查南昭的傀儡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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