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腳底下都放著一個木桶，以及各種石製刀具。
隨著使魔領隊一聲長哨，大夥停止了舞蹈，然後一名馬麵人走到了一名少女跟前，拿著法器，開始念念有詞。
千羽介紹道：“這是祭祀前的除濁儀式，因為人類靈魂肮髒不堪，是不能直接食用的。”
雷心髒跳到了嗓子口，雖然明白這都是過去發生的事了，但此刻看來依然很揪心。
儀式完成後，馬麵人便拿起刀具，開始對著少女開膛破肚，白皙光亮的肌膚映襯著鮮紅的血液，是那麽的刺眼。
少女一直活著，不停叫喚，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她的血和髒器都落在木盆裏，裝得差不多，又一個使魔上前將其收走。
千羽說道：“低級使魔是沒資格享用鮮肉的，隻能拿些邊角料解饞，兩腳羊最精華的部分是頭顱，要保持完整，然後供奉神靈，剩下的肉就獻於貴族享用。”
屠宰完一個後，馬麵人接著對下一個少女進行除濁儀式，然後拿起刀具準備動手。
但他的手被死死捏住了，完全無法動彈。
“夠了！”原來是雷，“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這個舉動當場引起眾怒，低級使魔看不出他的身份，以為是個人類，便紛紛撲了上去。
一陣昏天黑地的群毆，從天亮打倒天黑，最終使魔群撤退了，留下一地的傷殘。
雷也掛彩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有數不清的傷痕。
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過會必引來強大的使魔，便立刻幫那些少女解開繩索，打算帶她們離開。
經過千羽身邊時，他不由問道：“你為何不阻止我？”
“沒意義。”她迴答道，“你救得了一個，救得了十個，甚至一百個，一千個……但能救百萬個千萬個嗎？”
“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意義的！”
留下這句話，雷便帶人離開了。
從此，五行教多了十幾個女生，學習的隊伍擴大了。
那些女生從小被豢養，連語言都不會，教她們比較費力，於是雷采取了一幫一製度，由教內的一名兄弟帶教一名女生。
這可把大家都樂壞了，感覺首領這不是在安排工作，而是在幫大家相親！
實際情況也和預想的一樣，大家陸陸續續結婚了，並很快有了下一代。
人類的村落規模慢慢擴大，到處可見小孩子的蹤影。
雷哪裏也不去，就在這裏教著大家學問，早期跟著他的兄弟們也負責授業，他們的目標是消滅文盲，科教興村。
除此以外，他還是村子的守護神，無論是強盜還是使魔，他都能輕鬆應付。
日子在一天一天過去，村子裏終於有了自己的生物實驗室。
雷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學生中最有出息的不是小七，而是小三，他對有機生物學掌握得最紮實，如今已經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其餘教眾也來幫忙，他們用最古老的方法提取了村內女性的卵子，然後進行人工授精，而精子庫全是來自雷的。
匹配成功率不高，1000對精卵中隻有5對能夠存活，他們不氣餒，重複這一操作，花了幾年時間，終歸收集到了500對。
500個胎兒想要培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實驗室條件不好，用的容器都是使魔的蛋，要不停給胚胎注射抗生素與營養液，最終存活並長大的隻有200個嬰兒。
全村的婦女都來幫忙撫養這些嬰兒，他們的樣貌雖然各不相同，卻有著同一個父親，那就是雷。
一晃十多年過去了，那些人工育兒都長大成人，有男有女，他們的基因很強大，比普通人身體素質好很多，並且可以適應極端環境，傷病恢複也很快。
有了他們，村子的生產力大大上升，規模又擴大了三倍，並且文明程度也在突飛猛進。
很快，火藥武器誕生，結束了冷兵器時代，蒸汽機誕生，結束了人畜力時代，各種提煉技術也突破到了一個新高度，不鏽鋼材料問世。
接著電力也有了雛形，鎢絲燈已經可以發光了，缺的就是發電機與電容。
雷早就從領導者位置上退了下來，當了精神領袖，除了技術上給予支持外，管理方麵已經完全放權，接替他的人是他第105個兒子，名字叫啟明。
啟明是一個激進派，他覺得領地和人口還是太少了，整個中南美洲應該全屬於人族才對，於是他與幾個兄弟一合計，便打算武力擴張。
這時候的南美洲是飛羽國的天下，但使魔是分分製的，因此劃分為幾十個諸侯國他們之間經常戰爭不斷。
現在，爭霸天下的勢力又多了一支，那就是人族聯盟。
在啟明以及諸多兄弟們的帶領下，他們攻城略地，擊敗了一個又一個諸侯國，搶奪他們資源，以及被他們豢養的人類。
然後，就是更大規模的發展，以及強化人的培養。
為了改造全人類基因，啟明出台了法律，隻有強化人才有生育權，並允許三妻四妾，女性則能找多個丈夫。
他這一舉措又讓人類基因得到了進一步優化。
雷一直觀望著，覺得這個兒子的表現非常出色，看來差不多該將梟鷹的稱號授予他了。
但意外還是發生了，啟明在一次戰鬥中犧牲了，不但是他，他帶領的數千人馬都沒迴來。
這下人族聯盟開始慌張了，悲觀的情緒蔓延。
雷見狀便挺身而出主持大局，總算是穩定了局勢，現在他必須搞清楚前線發生了什麽，便親自帶人前往。
原來，人族大軍遇到了逆神級異體攔路，那是一隻藍色的巨龍。
後來他知道，這條龍名字叫做燭龍，雷與之大戰三天三夜，最後還是力竭了。
燭龍嘶吼一聲，說道：“梟鷹，你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在鳳凰王的領土上撒野，今天我就要滅你的族！”
“不要！”雷無力阻止，隻能眼睜睜看著燭龍帶領一大群妖魔鬼怪開始反撲人類領土，開始大肆殺虐，一時間哀鴻遍野，血流成河。
更糟糕的是，那些傳說中的圖騰神一個接一個蘇醒了，並加入戰場，雷靡、霸下、天傲、虞鴻、狴犴……
人族節節敗退，雷的後代都被屠殺殆盡了，村裏男性都被抓去做了奴隸，而女性則當成了食物。
他趁亂殺了出來，總算保住了一命，但看著族人的慘狀，不由心灰意冷，再也沒了雄心壯誌。
一連好幾天，他都是在傷心與絕望中度過的，腦海中全是當初教授小七他們的情形。
自己到底是哪一環節出錯了呢？人類想要強大，擴張是必須的，可問題是，人類並不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物種，還有使魔這座大山在麵前擋著，這該如何推翻呢？
天空一聲驚雷，緊接著就是大雨傾盆，使雷沉重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他漫無目的地行走在茫茫大雨中，不知道人生的路通向何方。
這時，一片寬厚的芭蕉葉擋在了他的頭頂上，為他遮風擋雨。
他迴頭一看，視線對上了千羽那雙明亮的金瞳。
兩人找了個山洞，點起來篝火。
千羽也不避諱他，將濕衣服都脫下來烘幹，隻穿著薄薄的內村，也完全濕了，體態若隱若現。
雷沒心情欣賞她優美的身段，隻是盯著跳躍的火焰。
“你是對的，我能救一小部分人苟活，但救不了整個人類。”
“非要撞南牆嗎？”千羽架著腿，悠閑地說道，“要知道使魔就是神創造出來限製人類的工具，哪怕再過一千年，人類有能力建造大型戰艦，也贏不了使魔。”
“如果再進一步呢？”雷問道，“掌握空間技術，對使魔降維打擊呢？”
千羽笑道：“那你們必定遭到神親自降臨並予以毀滅。”
雷十分讚同，之前的文明就是人類掌握了超科技，能夠戰勝使魔，卻被神給親自掐滅了。
他歎道：“看來，想要進化人類與神對抗，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所以，我覺得你不是很靠譜。”千羽勸道，“放棄吧，與其想要推翻神，不如推翻暴政來得實際。”
“暴政？”雷感到不解，“什麽暴政？”
“你不是見識過了嗎？”千羽換了個坐姿，依然風姿秀逸，“毫無意義的奴役人類，慘無人道的豢養人類，這些完全是某個人出於自己惡趣味而為之的。”
“是誰？”
“鳳，凰，王。”
“是他？”雷不由一怔，“他不是你的父親嗎？”
“是啊。”千羽說道，“但他子嗣成群，估計也不在乎我這麽個女兒吧，最關鍵的是，他這種行為已經背離的大自然法則，與我理想中的國度不符。”
“你理想中的國度是什麽？”
“就是東大陸那樣的，人與自然完美融合，大家相親相愛，各取所需。”
雷不由好笑，“你比我更愛幻想，怎麽可能存在種國度？”
“所以我也隻是想試試罷了，但前提條件必須是推翻暴政。”
“那很簡單，你父王總有一天會傳位給你，你慢慢等就是，為何偏要去冒險？”
千羽搖了搖頭，“不可能的，鳳凰一族隻要不想死，就能無限涅盤，更何況……父王還手握鳳鸞翎羽，因此除了奪權，沒有別的辦法。”
雷考慮良久，說到：“你一直纏著我，是想讓我幫你嗎？”
“那是當然。”千羽笑道，“你的實力有目共睹，還無法解放力量，卻能和燭龍打上三天，並且你懂得各種奇巧淫技，對戰術戰略都有很好的把控，無論作為戰士還是軍師都是不二人選，要知道使魔裏麵能稱得上軍師的人太少了。”
“太瞧得起我了。”雷略顯得意，“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好，我還有很多長處你都不知道呢。”
“長處，哈哈……”千羽忍不住笑出聲。
“喂，別胡思亂想。”雷知道她想歪了。
“那你是幫我還是不幫我？”
“幫，鳳凰王害死我族人，我想不出不幫你的理由。”
“太好了！”千羽不由握住了他的手，“那我們反王聯盟成立咯？”
“什麽啊？”雷驚訝道，“搞半天你的組織還沒成立啊？”
“是啊，就我一個人，稱不上組織吧？”
“行吧，我還以為能有個靠山，我就負責打醬油，想不到還是要我白手起家，敢情我就是個創業者的命。”
“所以我才選擇你嘛，創業者同誌。”千羽鼓勵道，“從此有我陪伴你，你也不會孤單啦。”
“那我還應該謝謝你咯？”
“那是當然，知己難求嗎，你說世上有第二個比我更懂你的人嗎？”
雷想想也是，大家對他要麽如師長般敬重，要麽如靠山般愛戴，但真正懂他的人的確沒有。
“我明白了，你一直在研究螭岩對嗎？”
“嗯。”千羽不得不承認，“我喜歡考古，也非常崇拜螭岩，雖然他死了一千多年了……但我相信他還以另外一種形式活著，直到遇見了你。”
“我和他並不是同一人。”雷提醒道，“我也沒他那麽有魄力，敢於直麵自己的創造者。”
經過這此大敗，他打算永遠低調行事了，他不願再麵對同伴被屠殺的場景。
千羽握緊了他的手，“雷，你就是你，不是螭岩，我看中的也不是螭岩本人，他的行為必然招致滅亡，而你不同，你珍惜自己，也珍惜同伴，這次失敗不怪你，怪啟明太激進，相信經曆過這次劫難後，你會變得更謹慎，也更強大。”
“謝謝……”雷居然感覺到了淚意，她的幾句話居然讓他走出了心結，這個女孩，注定不是凡人。
從那一天起，他便成了她的軍師。
隨著使魔領隊一聲長哨，大夥停止了舞蹈，然後一名馬麵人走到了一名少女跟前，拿著法器，開始念念有詞。
千羽介紹道：“這是祭祀前的除濁儀式，因為人類靈魂肮髒不堪，是不能直接食用的。”
雷心髒跳到了嗓子口，雖然明白這都是過去發生的事了，但此刻看來依然很揪心。
儀式完成後，馬麵人便拿起刀具，開始對著少女開膛破肚，白皙光亮的肌膚映襯著鮮紅的血液，是那麽的刺眼。
少女一直活著，不停叫喚，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她的血和髒器都落在木盆裏，裝得差不多，又一個使魔上前將其收走。
千羽說道：“低級使魔是沒資格享用鮮肉的，隻能拿些邊角料解饞，兩腳羊最精華的部分是頭顱，要保持完整，然後供奉神靈，剩下的肉就獻於貴族享用。”
屠宰完一個後，馬麵人接著對下一個少女進行除濁儀式，然後拿起刀具準備動手。
但他的手被死死捏住了，完全無法動彈。
“夠了！”原來是雷，“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這個舉動當場引起眾怒，低級使魔看不出他的身份，以為是個人類，便紛紛撲了上去。
一陣昏天黑地的群毆，從天亮打倒天黑，最終使魔群撤退了，留下一地的傷殘。
雷也掛彩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有數不清的傷痕。
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過會必引來強大的使魔，便立刻幫那些少女解開繩索，打算帶她們離開。
經過千羽身邊時，他不由問道：“你為何不阻止我？”
“沒意義。”她迴答道，“你救得了一個，救得了十個，甚至一百個，一千個……但能救百萬個千萬個嗎？”
“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意義的！”
留下這句話，雷便帶人離開了。
從此，五行教多了十幾個女生，學習的隊伍擴大了。
那些女生從小被豢養，連語言都不會，教她們比較費力，於是雷采取了一幫一製度，由教內的一名兄弟帶教一名女生。
這可把大家都樂壞了，感覺首領這不是在安排工作，而是在幫大家相親！
實際情況也和預想的一樣，大家陸陸續續結婚了，並很快有了下一代。
人類的村落規模慢慢擴大，到處可見小孩子的蹤影。
雷哪裏也不去，就在這裏教著大家學問，早期跟著他的兄弟們也負責授業，他們的目標是消滅文盲，科教興村。
除此以外，他還是村子的守護神，無論是強盜還是使魔，他都能輕鬆應付。
日子在一天一天過去，村子裏終於有了自己的生物實驗室。
雷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學生中最有出息的不是小七，而是小三，他對有機生物學掌握得最紮實，如今已經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其餘教眾也來幫忙，他們用最古老的方法提取了村內女性的卵子，然後進行人工授精，而精子庫全是來自雷的。
匹配成功率不高，1000對精卵中隻有5對能夠存活，他們不氣餒，重複這一操作，花了幾年時間，終歸收集到了500對。
500個胎兒想要培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實驗室條件不好，用的容器都是使魔的蛋，要不停給胚胎注射抗生素與營養液，最終存活並長大的隻有200個嬰兒。
全村的婦女都來幫忙撫養這些嬰兒，他們的樣貌雖然各不相同，卻有著同一個父親，那就是雷。
一晃十多年過去了，那些人工育兒都長大成人，有男有女，他們的基因很強大，比普通人身體素質好很多，並且可以適應極端環境，傷病恢複也很快。
有了他們，村子的生產力大大上升，規模又擴大了三倍，並且文明程度也在突飛猛進。
很快，火藥武器誕生，結束了冷兵器時代，蒸汽機誕生，結束了人畜力時代，各種提煉技術也突破到了一個新高度，不鏽鋼材料問世。
接著電力也有了雛形，鎢絲燈已經可以發光了，缺的就是發電機與電容。
雷早就從領導者位置上退了下來，當了精神領袖，除了技術上給予支持外，管理方麵已經完全放權，接替他的人是他第105個兒子，名字叫啟明。
啟明是一個激進派，他覺得領地和人口還是太少了，整個中南美洲應該全屬於人族才對，於是他與幾個兄弟一合計，便打算武力擴張。
這時候的南美洲是飛羽國的天下，但使魔是分分製的，因此劃分為幾十個諸侯國他們之間經常戰爭不斷。
現在，爭霸天下的勢力又多了一支，那就是人族聯盟。
在啟明以及諸多兄弟們的帶領下，他們攻城略地，擊敗了一個又一個諸侯國，搶奪他們資源，以及被他們豢養的人類。
然後，就是更大規模的發展，以及強化人的培養。
為了改造全人類基因，啟明出台了法律，隻有強化人才有生育權，並允許三妻四妾，女性則能找多個丈夫。
他這一舉措又讓人類基因得到了進一步優化。
雷一直觀望著，覺得這個兒子的表現非常出色，看來差不多該將梟鷹的稱號授予他了。
但意外還是發生了，啟明在一次戰鬥中犧牲了，不但是他，他帶領的數千人馬都沒迴來。
這下人族聯盟開始慌張了，悲觀的情緒蔓延。
雷見狀便挺身而出主持大局，總算是穩定了局勢，現在他必須搞清楚前線發生了什麽，便親自帶人前往。
原來，人族大軍遇到了逆神級異體攔路，那是一隻藍色的巨龍。
後來他知道，這條龍名字叫做燭龍，雷與之大戰三天三夜，最後還是力竭了。
燭龍嘶吼一聲，說道：“梟鷹，你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在鳳凰王的領土上撒野，今天我就要滅你的族！”
“不要！”雷無力阻止，隻能眼睜睜看著燭龍帶領一大群妖魔鬼怪開始反撲人類領土，開始大肆殺虐，一時間哀鴻遍野，血流成河。
更糟糕的是，那些傳說中的圖騰神一個接一個蘇醒了，並加入戰場，雷靡、霸下、天傲、虞鴻、狴犴……
人族節節敗退，雷的後代都被屠殺殆盡了，村裏男性都被抓去做了奴隸，而女性則當成了食物。
他趁亂殺了出來，總算保住了一命，但看著族人的慘狀，不由心灰意冷，再也沒了雄心壯誌。
一連好幾天，他都是在傷心與絕望中度過的，腦海中全是當初教授小七他們的情形。
自己到底是哪一環節出錯了呢？人類想要強大，擴張是必須的，可問題是，人類並不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物種，還有使魔這座大山在麵前擋著，這該如何推翻呢？
天空一聲驚雷，緊接著就是大雨傾盆，使雷沉重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他漫無目的地行走在茫茫大雨中，不知道人生的路通向何方。
這時，一片寬厚的芭蕉葉擋在了他的頭頂上，為他遮風擋雨。
他迴頭一看，視線對上了千羽那雙明亮的金瞳。
兩人找了個山洞，點起來篝火。
千羽也不避諱他，將濕衣服都脫下來烘幹，隻穿著薄薄的內村，也完全濕了，體態若隱若現。
雷沒心情欣賞她優美的身段，隻是盯著跳躍的火焰。
“你是對的，我能救一小部分人苟活，但救不了整個人類。”
“非要撞南牆嗎？”千羽架著腿，悠閑地說道，“要知道使魔就是神創造出來限製人類的工具，哪怕再過一千年，人類有能力建造大型戰艦，也贏不了使魔。”
“如果再進一步呢？”雷問道，“掌握空間技術，對使魔降維打擊呢？”
千羽笑道：“那你們必定遭到神親自降臨並予以毀滅。”
雷十分讚同，之前的文明就是人類掌握了超科技，能夠戰勝使魔，卻被神給親自掐滅了。
他歎道：“看來，想要進化人類與神對抗，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所以，我覺得你不是很靠譜。”千羽勸道，“放棄吧，與其想要推翻神，不如推翻暴政來得實際。”
“暴政？”雷感到不解，“什麽暴政？”
“你不是見識過了嗎？”千羽換了個坐姿，依然風姿秀逸，“毫無意義的奴役人類，慘無人道的豢養人類，這些完全是某個人出於自己惡趣味而為之的。”
“是誰？”
“鳳，凰，王。”
“是他？”雷不由一怔，“他不是你的父親嗎？”
“是啊。”千羽說道，“但他子嗣成群，估計也不在乎我這麽個女兒吧，最關鍵的是，他這種行為已經背離的大自然法則，與我理想中的國度不符。”
“你理想中的國度是什麽？”
“就是東大陸那樣的，人與自然完美融合，大家相親相愛，各取所需。”
雷不由好笑，“你比我更愛幻想，怎麽可能存在種國度？”
“所以我也隻是想試試罷了，但前提條件必須是推翻暴政。”
“那很簡單，你父王總有一天會傳位給你，你慢慢等就是，為何偏要去冒險？”
千羽搖了搖頭，“不可能的，鳳凰一族隻要不想死，就能無限涅盤，更何況……父王還手握鳳鸞翎羽，因此除了奪權，沒有別的辦法。”
雷考慮良久，說到：“你一直纏著我，是想讓我幫你嗎？”
“那是當然。”千羽笑道，“你的實力有目共睹，還無法解放力量，卻能和燭龍打上三天，並且你懂得各種奇巧淫技，對戰術戰略都有很好的把控，無論作為戰士還是軍師都是不二人選，要知道使魔裏麵能稱得上軍師的人太少了。”
“太瞧得起我了。”雷略顯得意，“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好，我還有很多長處你都不知道呢。”
“長處，哈哈……”千羽忍不住笑出聲。
“喂，別胡思亂想。”雷知道她想歪了。
“那你是幫我還是不幫我？”
“幫，鳳凰王害死我族人，我想不出不幫你的理由。”
“太好了！”千羽不由握住了他的手，“那我們反王聯盟成立咯？”
“什麽啊？”雷驚訝道，“搞半天你的組織還沒成立啊？”
“是啊，就我一個人，稱不上組織吧？”
“行吧，我還以為能有個靠山，我就負責打醬油，想不到還是要我白手起家，敢情我就是個創業者的命。”
“所以我才選擇你嘛，創業者同誌。”千羽鼓勵道，“從此有我陪伴你，你也不會孤單啦。”
“那我還應該謝謝你咯？”
“那是當然，知己難求嗎，你說世上有第二個比我更懂你的人嗎？”
雷想想也是，大家對他要麽如師長般敬重，要麽如靠山般愛戴，但真正懂他的人的確沒有。
“我明白了，你一直在研究螭岩對嗎？”
“嗯。”千羽不得不承認，“我喜歡考古，也非常崇拜螭岩，雖然他死了一千多年了……但我相信他還以另外一種形式活著，直到遇見了你。”
“我和他並不是同一人。”雷提醒道，“我也沒他那麽有魄力，敢於直麵自己的創造者。”
經過這此大敗，他打算永遠低調行事了，他不願再麵對同伴被屠殺的場景。
千羽握緊了他的手，“雷，你就是你，不是螭岩，我看中的也不是螭岩本人，他的行為必然招致滅亡，而你不同，你珍惜自己，也珍惜同伴，這次失敗不怪你，怪啟明太激進，相信經曆過這次劫難後，你會變得更謹慎，也更強大。”
“謝謝……”雷居然感覺到了淚意，她的幾句話居然讓他走出了心結，這個女孩，注定不是凡人。
從那一天起，他便成了她的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