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心語不慌不忙，輕輕往前踏了一步，就看到四周都亮了起來，以她為中心，方圓一裏的地麵都被畫上了一隻巨大的太極八卦陣。
稍微碰到光芒，骷髏就紛紛融化成了粉末，雷靡等三名柱神也感覺很難受。
天傲想要飛高擺脫陣法，但渾身使不出力氣，這光芒仿佛可以抽幹靈魂一般。
於劍鋒也驚呆了，這不是「乾坤縛魔陣」嗎？為什麽她不用事先畫陣圖？難道這就是「太虛瞳」的功效？
方術的核心就是借助媒介來實現各種效果，比如控屍需要金針和魂笛，咒符需要黃符紙，陣法需要鋪畫陣圖。
而「太虛瞳」解決了媒介的問題，讓一切事物從虛空中取得聯係。
雷靡不由慢慢跪倒，這個陣法簡直是他最大的克星，生機在被一絲絲剝離，現在就是開口求饒也發不出聲音。
隻有狴犴是可以掙紮一下的，它體格很大，意誌力也很強，陣法的摧殘反而令它變得狂躁起來，失去了神智。
它瘋狂咆哮了一聲，驚動了整個山穀。
遠處，阿寶雷聽到了動靜，緊接著又感受到了幾股痛苦的精神波動。
沒錯，那邊有人在戰鬥，動靜還不小。
他打算去確認一下情況，始終這裏是他的據點，不能存在不安定因素。
“小夕，你先迴去吧，我過去看看。”
“別說笑了。”小夕的好奇心比他還強，“我可不會變成累贅，你去吧，我保護你。”
阿寶雷點了點頭，便飛快跑過去，速度尤比跑車。
小夕也絲毫不落下，緊緊跟隨著他，無論他是快是慢，總保持一個身位的距離。
另一邊，狴犴已經完全掙脫束縛，如一列火車般撞了過來。
本以為它能破陣，誰知一道七彩流光劃過，它的腦袋居然被平平整整一分為二。
在場的人都震驚了，這又是什麽情況？
隻見劉心語抬著手，手掌上凝聚著彩色光芒，直達一丈之長。
是「迅霓劍」，她的另一項絕學出手了。
照理來說，逆神級異體恢複能力很強，隻要舍利不毀，無論受了多重的傷都會複原。
但狴犴沒有，隻見它碩大的體型在飛速變小，最後成了一隻小貓咪的大小，並且腦袋的傷口沒有愈合，它居然完全死了。
大夥不由感到錯愕了，到底是什麽情況？
劉心語得意道：“迅霓劍是可以斬斷靈魂的，因此在我麵前，你們的生命脆如朽木。”
這下雷靡等人是真的害怕了，感覺眼前這名女子不是人，而是神。
劉心語剛要收割了剩下兩人的性命，突然感覺心中一震，然後胸口拔涼拔涼的。
她低頭一看，驚訝地發現一把劍穿透了她的身體，而持劍者正是她信賴無比的師弟。
“芋艿頭……”她嘴角留下一絲血跡，疑惑道，“你這是……幹什麽？”
“如你所見，師姐。”於劍鋒淡淡說道，“取你性命！”
劉心語笑了，一記彈指震斷劍刃，然後迴頭凝視著對方。
“師弟……自從決心嫁給你……我整個人……包括我的命……都是你的了……你想要，盡管拿去……不用這樣……”
她一邊說話，一邊靠近，最後一頭栽倒在他懷裏。
於劍鋒依然無動於衷，臉上沒有一絲懺悔或者歉意，也沒有說一句話。
劉心語抬起略微蒼白的臉，用帶血的手撫摸他的臉頰，“你愛過我嗎？”
“愛過。”他淡淡迴答，“從小到大，我一直深愛著你。”
“那就好……”她的唿吸慢慢微弱下去，“那就讓我……死在你懷裏，好嗎？”
於劍鋒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動容，“師姐，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這樣做嗎？”
“那不重要……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別說出來……我一直都……相信你……到死也……不想懷疑……”
“嗯，謝謝你……”
一滴眼淚在他臉上劃過，但他依然無情地將她推倒。
“師姐，你就安息吧，來生再讓我好好愛你。”
“快走，有人要來了。”天傲提醒道。
於是，幾人紛紛離去，消失在了夜幕中。
等阿寶雷與小夕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劉心語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小夕忙上前扶起她，“師父，你怎麽了？師父！”
“小夕……”劉心語氣若遊絲，乍見她之下，不由得激動，“你果然……還活著……”
“師父你先別說話，我帶你迴去。”
小夕剛要搬動她，但被拒絕了。
“小夕……我不行了……你們快走吧……”
“到底是誰幹的？我幫你報仇。”
“算了……我一個罪人……”劉心語淚流滿麵，“差點……害了你，對不起……”
“都過去了，我不怪你，”小夕強忍著淚意，“你還有什麽心願嗎？”
“我無怨無悔……但我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隻見劉心語伸出手，掌上呈現出一個螺旋型的圖案。
“握住它……”
小夕照做了，她感到手掌有些發燙，再次抬起的時候，隻見那個圖案已經出現在了自己手上。
但它並沒有持續很久，幾秒鍾就不見了。
“好了……”劉心語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你以後……就是「太虛瞳」的繼承者了……好好的……改變世界吧……”
小夕還想詢問什麽意思，但劉心語已經撒手人寰了。
“師父……連傷害你的人都要原諒嗎？你到底在袒護誰？”
她感到了十分不解，還有，她給自己「太虛瞳」算什麽東西？
這時，阿寶雷驚唿道：“小夕，你的眼睛怎麽變成了這樣？”
小夕忙問，“我的眼睛怎麽了？”
阿寶雷點開矢量儀，投射出全息鏡子。
小夕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瞳色變了，成了一紅一藍。
“呀，好醜的陰陽眼，難道這就是「太虛瞳」？”
“挺有範的呀。”阿寶雷倒是挺欣賞。
“算了，等會再說吧。”小夕又深情地望著劉心語的遺體，“先把師父送迴去吧，她好歹是玄龍門掌門，應當安葬在那邊的墓園。”
於是，阿寶雷將劉心語背起，趕了迴去。
…………
另一邊，於劍鋒等三人也停止了腳步。
他翻過手掌，看到並無異樣。
雷靡問道：“怎麽樣，你繼承到太虛瞳了嗎？”
“沒有。”於劍鋒的臉在抽搐，“難道是因為我背叛了她，太虛瞳否定我了嗎？”
“無所謂，反正再也沒人可以威脅我們了。”雷靡說道，“今天見識過了這玩意兒的威力，真不希望再遇到。”
“這可難說。”於劍鋒擔憂道，“太虛瞳不會消失，必定會選擇下一個目標，我覺得我師弟嶽秋離的可疑度最高。”
“嗯，那去找他算帳吧，別拖太久，趁他還不會運用的時候解決掉。”
“嗯，不知道這些年他去了哪裏，不過太虛瞳繼承者很好辨識，他們的瞳色太明顯了。”
幾人商量好後，便出發尋找新的目標。
…………
看到曾經的掌門人殞命，所有人都震驚和意外，紛紛猜測是何人所為。
阿寶雷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因為就是他將別人硬生生趕走，並霸占了這裏。
但沒人敢吱聲，政治鬥爭就是這樣，必須趕盡殺絕，否則後患無窮。
於是，大夥對阿寶雷感到更恐懼了。
隻有宋子遙相信他是無辜的，因為這等強者沒必要撒謊，完全可以承認自己所作所為，然後以儆效尤，因此兇手另有其人。
宋子遙還注意到，小夕一直閉著眼睛，難道是傷心所致嗎？她行兇的可能要比雷高得多了，也有這麽做的理由，始終她妹妹和父親被她所害。
他不敢過問，因為雷對小夕十分偏袒，這樣死無對證也挺好的。
要調查這件事不難，但阿寶雷無心去查，劉心語死了對所有人都有好處，因為她是宋子遙的殺父仇人，他幾乎不可能原諒她。小夕雖然念及師徒之情，但對她的恨意應該是無法抹平的。
之後的葬禮怎麽安排他就不管了，現在他還需要見一個人，那就是東大陸的實際掌權者，蒲牢。
蒲牢相貌俊美，羽扇綸巾，一身儒士打扮，本以為親身降臨修者地界姿態會很高，就像上級官員下訪那樣，誰知他看到阿寶雷就跪了下來。
“臣下參見雷先生，未能遠迎請恕罪。”
阿寶雷一臉大寫的囧，忙扶起他道：“我們哪門子君臣呀，第一次見麵就這樣，我可消受不起。”
蒲牢好奇道：“閣下不認識在臣下了嗎？”
“抱歉，我……失憶了。”
“原來如此，難怪閣下好久沒露麵。”
阿寶雷問道：“能說說我們的過往嗎？我想恢複一下記憶。”
“哦……那要從三百年前說起。”
蒲牢扇著羽扇，慢條斯理地為他講述了一個故事。
…………
三百年前，蒲牢醒了，他沒有記憶，眼前都是電線和數據組成的畫麵。
看到身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出於本能的，他喊道：“主人，你好。”
“別叫我主人，可以叫我先生，也可以叫我閣下。”高大男子吩咐道，“記住，你的名字叫蒲牢，我的名字叫雷，以後你就是鳳凰王麾下十二柱神之一的蒲牢。”
“蒲牢明白，數據已經接受。”
“嗯，以後像這種後台信息就不要說出來了，你要盡快恢複人情味，千萬別被人識破你是人工智能。”
“蒲牢會努力的。”
之後的歲月，雷就帶著蒲牢來到蜀山，這片人類修行的聖地。
他教了他各種人類的知識和文化，蒲牢漸漸學會了人類的說話與思考方式，並且熟讀儒家學說，喜歡書法與作詞。
過得幾年，雷又帶他走了，去了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那是一處阿茲特克遺跡。
隻見那邊有很多人，個個長得奇形怪狀的，讓蒲牢這個儒雅之人感到不適。
雷介紹道：“這位是蒲牢，將來就是我們的新成員了。”
蒲牢後來知道，這個是一個叫做「五行教」的組織，成員身份都很迷，也不太愛說話。
與大夥客套了一番後，接著，雷帶他去了一個地方，那是一塊墓地。
進入一處恢弘的墓穴，裏麵有一口奇怪的棺材，是亮銀色金屬做的，上麵還有很多指示燈。
雷打開全息影像，給他看棺材裏的人。
隻見那是一個少女，穿著紅裙，相貌依然栩栩如生。
“記住，她才是你的主人。”雷吩咐道，“她叫千羽，是飛羽國公主，你將來要好好守護她的陵墓，不要讓心懷不軌者破壞她的聖體。”
“臣下明白。”
從此，蒲牢變成了一個守墓人，這一守就是三百年。
期間雷會過來看他，給他送點他最喜歡的古書籍，他自己也一有空就練練字，寫寫詩，並養了很多蝴蝶為伴，日子倒也不寂寞。
已經數不清多少次，有歹人上門來要對千羽不利，他便出手解決了，其中還有組織上的成員，看來是起了內訌。
但他不管，雷吩咐他幹嘛就幹嘛，一切膽敢靠近他的人，統統要死。
但突然有一天，他感覺腦海中的意識在飛快流逝，生命仿佛就要走到盡頭。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狀況，時間短得根本來不及思考，便失去了所有意識。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驚訝地發現棺槨沒了，不由得悲傷欲絕，但好在他麵前站著個少女，正是千羽本人。
“蒲牢，辛苦你了，本宮複活了，你的任務順利完成。”
他記得雷說過的話，這個女孩才是自己的主人。
“屬下參見主人！”他連忙拜倒。
“嗯，我的名字叫凰千，你可以叫我女皇陛下。”凰千將他扶起，“我任命你為東大陸的統治者，本宮打算將宮殿造在那裏，你好好幫我打理。”
“屬下遵命。”
接著蒲牢又問，“請問……雷先生呢？”
“他啊……有些事要忙，暫時抽不開身，但你要相信，他一定還會出現的。”
於是，他來到了東大陸，一直呆到今天。
稍微碰到光芒，骷髏就紛紛融化成了粉末，雷靡等三名柱神也感覺很難受。
天傲想要飛高擺脫陣法，但渾身使不出力氣，這光芒仿佛可以抽幹靈魂一般。
於劍鋒也驚呆了，這不是「乾坤縛魔陣」嗎？為什麽她不用事先畫陣圖？難道這就是「太虛瞳」的功效？
方術的核心就是借助媒介來實現各種效果，比如控屍需要金針和魂笛，咒符需要黃符紙，陣法需要鋪畫陣圖。
而「太虛瞳」解決了媒介的問題，讓一切事物從虛空中取得聯係。
雷靡不由慢慢跪倒，這個陣法簡直是他最大的克星，生機在被一絲絲剝離，現在就是開口求饒也發不出聲音。
隻有狴犴是可以掙紮一下的，它體格很大，意誌力也很強，陣法的摧殘反而令它變得狂躁起來，失去了神智。
它瘋狂咆哮了一聲，驚動了整個山穀。
遠處，阿寶雷聽到了動靜，緊接著又感受到了幾股痛苦的精神波動。
沒錯，那邊有人在戰鬥，動靜還不小。
他打算去確認一下情況，始終這裏是他的據點，不能存在不安定因素。
“小夕，你先迴去吧，我過去看看。”
“別說笑了。”小夕的好奇心比他還強，“我可不會變成累贅，你去吧，我保護你。”
阿寶雷點了點頭，便飛快跑過去，速度尤比跑車。
小夕也絲毫不落下，緊緊跟隨著他，無論他是快是慢，總保持一個身位的距離。
另一邊，狴犴已經完全掙脫束縛，如一列火車般撞了過來。
本以為它能破陣，誰知一道七彩流光劃過，它的腦袋居然被平平整整一分為二。
在場的人都震驚了，這又是什麽情況？
隻見劉心語抬著手，手掌上凝聚著彩色光芒，直達一丈之長。
是「迅霓劍」，她的另一項絕學出手了。
照理來說，逆神級異體恢複能力很強，隻要舍利不毀，無論受了多重的傷都會複原。
但狴犴沒有，隻見它碩大的體型在飛速變小，最後成了一隻小貓咪的大小，並且腦袋的傷口沒有愈合，它居然完全死了。
大夥不由感到錯愕了，到底是什麽情況？
劉心語得意道：“迅霓劍是可以斬斷靈魂的，因此在我麵前，你們的生命脆如朽木。”
這下雷靡等人是真的害怕了，感覺眼前這名女子不是人，而是神。
劉心語剛要收割了剩下兩人的性命，突然感覺心中一震，然後胸口拔涼拔涼的。
她低頭一看，驚訝地發現一把劍穿透了她的身體，而持劍者正是她信賴無比的師弟。
“芋艿頭……”她嘴角留下一絲血跡，疑惑道，“你這是……幹什麽？”
“如你所見，師姐。”於劍鋒淡淡說道，“取你性命！”
劉心語笑了，一記彈指震斷劍刃，然後迴頭凝視著對方。
“師弟……自從決心嫁給你……我整個人……包括我的命……都是你的了……你想要，盡管拿去……不用這樣……”
她一邊說話，一邊靠近，最後一頭栽倒在他懷裏。
於劍鋒依然無動於衷，臉上沒有一絲懺悔或者歉意，也沒有說一句話。
劉心語抬起略微蒼白的臉，用帶血的手撫摸他的臉頰，“你愛過我嗎？”
“愛過。”他淡淡迴答，“從小到大，我一直深愛著你。”
“那就好……”她的唿吸慢慢微弱下去，“那就讓我……死在你懷裏，好嗎？”
於劍鋒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動容，“師姐，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這樣做嗎？”
“那不重要……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別說出來……我一直都……相信你……到死也……不想懷疑……”
“嗯，謝謝你……”
一滴眼淚在他臉上劃過，但他依然無情地將她推倒。
“師姐，你就安息吧，來生再讓我好好愛你。”
“快走，有人要來了。”天傲提醒道。
於是，幾人紛紛離去，消失在了夜幕中。
等阿寶雷與小夕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劉心語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小夕忙上前扶起她，“師父，你怎麽了？師父！”
“小夕……”劉心語氣若遊絲，乍見她之下，不由得激動，“你果然……還活著……”
“師父你先別說話，我帶你迴去。”
小夕剛要搬動她，但被拒絕了。
“小夕……我不行了……你們快走吧……”
“到底是誰幹的？我幫你報仇。”
“算了……我一個罪人……”劉心語淚流滿麵，“差點……害了你，對不起……”
“都過去了，我不怪你，”小夕強忍著淚意，“你還有什麽心願嗎？”
“我無怨無悔……但我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隻見劉心語伸出手，掌上呈現出一個螺旋型的圖案。
“握住它……”
小夕照做了，她感到手掌有些發燙，再次抬起的時候，隻見那個圖案已經出現在了自己手上。
但它並沒有持續很久，幾秒鍾就不見了。
“好了……”劉心語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你以後……就是「太虛瞳」的繼承者了……好好的……改變世界吧……”
小夕還想詢問什麽意思，但劉心語已經撒手人寰了。
“師父……連傷害你的人都要原諒嗎？你到底在袒護誰？”
她感到了十分不解，還有，她給自己「太虛瞳」算什麽東西？
這時，阿寶雷驚唿道：“小夕，你的眼睛怎麽變成了這樣？”
小夕忙問，“我的眼睛怎麽了？”
阿寶雷點開矢量儀，投射出全息鏡子。
小夕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瞳色變了，成了一紅一藍。
“呀，好醜的陰陽眼，難道這就是「太虛瞳」？”
“挺有範的呀。”阿寶雷倒是挺欣賞。
“算了，等會再說吧。”小夕又深情地望著劉心語的遺體，“先把師父送迴去吧，她好歹是玄龍門掌門，應當安葬在那邊的墓園。”
於是，阿寶雷將劉心語背起，趕了迴去。
…………
另一邊，於劍鋒等三人也停止了腳步。
他翻過手掌，看到並無異樣。
雷靡問道：“怎麽樣，你繼承到太虛瞳了嗎？”
“沒有。”於劍鋒的臉在抽搐，“難道是因為我背叛了她，太虛瞳否定我了嗎？”
“無所謂，反正再也沒人可以威脅我們了。”雷靡說道，“今天見識過了這玩意兒的威力，真不希望再遇到。”
“這可難說。”於劍鋒擔憂道，“太虛瞳不會消失，必定會選擇下一個目標，我覺得我師弟嶽秋離的可疑度最高。”
“嗯，那去找他算帳吧，別拖太久，趁他還不會運用的時候解決掉。”
“嗯，不知道這些年他去了哪裏，不過太虛瞳繼承者很好辨識，他們的瞳色太明顯了。”
幾人商量好後，便出發尋找新的目標。
…………
看到曾經的掌門人殞命，所有人都震驚和意外，紛紛猜測是何人所為。
阿寶雷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因為就是他將別人硬生生趕走，並霸占了這裏。
但沒人敢吱聲，政治鬥爭就是這樣，必須趕盡殺絕，否則後患無窮。
於是，大夥對阿寶雷感到更恐懼了。
隻有宋子遙相信他是無辜的，因為這等強者沒必要撒謊，完全可以承認自己所作所為，然後以儆效尤，因此兇手另有其人。
宋子遙還注意到，小夕一直閉著眼睛，難道是傷心所致嗎？她行兇的可能要比雷高得多了，也有這麽做的理由，始終她妹妹和父親被她所害。
他不敢過問，因為雷對小夕十分偏袒，這樣死無對證也挺好的。
要調查這件事不難，但阿寶雷無心去查，劉心語死了對所有人都有好處，因為她是宋子遙的殺父仇人，他幾乎不可能原諒她。小夕雖然念及師徒之情，但對她的恨意應該是無法抹平的。
之後的葬禮怎麽安排他就不管了，現在他還需要見一個人，那就是東大陸的實際掌權者，蒲牢。
蒲牢相貌俊美，羽扇綸巾，一身儒士打扮，本以為親身降臨修者地界姿態會很高，就像上級官員下訪那樣，誰知他看到阿寶雷就跪了下來。
“臣下參見雷先生，未能遠迎請恕罪。”
阿寶雷一臉大寫的囧，忙扶起他道：“我們哪門子君臣呀，第一次見麵就這樣，我可消受不起。”
蒲牢好奇道：“閣下不認識在臣下了嗎？”
“抱歉，我……失憶了。”
“原來如此，難怪閣下好久沒露麵。”
阿寶雷問道：“能說說我們的過往嗎？我想恢複一下記憶。”
“哦……那要從三百年前說起。”
蒲牢扇著羽扇，慢條斯理地為他講述了一個故事。
…………
三百年前，蒲牢醒了，他沒有記憶，眼前都是電線和數據組成的畫麵。
看到身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出於本能的，他喊道：“主人，你好。”
“別叫我主人，可以叫我先生，也可以叫我閣下。”高大男子吩咐道，“記住，你的名字叫蒲牢，我的名字叫雷，以後你就是鳳凰王麾下十二柱神之一的蒲牢。”
“蒲牢明白，數據已經接受。”
“嗯，以後像這種後台信息就不要說出來了，你要盡快恢複人情味，千萬別被人識破你是人工智能。”
“蒲牢會努力的。”
之後的歲月，雷就帶著蒲牢來到蜀山，這片人類修行的聖地。
他教了他各種人類的知識和文化，蒲牢漸漸學會了人類的說話與思考方式，並且熟讀儒家學說，喜歡書法與作詞。
過得幾年，雷又帶他走了，去了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那是一處阿茲特克遺跡。
隻見那邊有很多人，個個長得奇形怪狀的，讓蒲牢這個儒雅之人感到不適。
雷介紹道：“這位是蒲牢，將來就是我們的新成員了。”
蒲牢後來知道，這個是一個叫做「五行教」的組織，成員身份都很迷，也不太愛說話。
與大夥客套了一番後，接著，雷帶他去了一個地方，那是一塊墓地。
進入一處恢弘的墓穴，裏麵有一口奇怪的棺材，是亮銀色金屬做的，上麵還有很多指示燈。
雷打開全息影像，給他看棺材裏的人。
隻見那是一個少女，穿著紅裙，相貌依然栩栩如生。
“記住，她才是你的主人。”雷吩咐道，“她叫千羽，是飛羽國公主，你將來要好好守護她的陵墓，不要讓心懷不軌者破壞她的聖體。”
“臣下明白。”
從此，蒲牢變成了一個守墓人，這一守就是三百年。
期間雷會過來看他，給他送點他最喜歡的古書籍，他自己也一有空就練練字，寫寫詩，並養了很多蝴蝶為伴，日子倒也不寂寞。
已經數不清多少次，有歹人上門來要對千羽不利，他便出手解決了，其中還有組織上的成員，看來是起了內訌。
但他不管，雷吩咐他幹嘛就幹嘛，一切膽敢靠近他的人，統統要死。
但突然有一天，他感覺腦海中的意識在飛快流逝，生命仿佛就要走到盡頭。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狀況，時間短得根本來不及思考，便失去了所有意識。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驚訝地發現棺槨沒了，不由得悲傷欲絕，但好在他麵前站著個少女，正是千羽本人。
“蒲牢，辛苦你了，本宮複活了，你的任務順利完成。”
他記得雷說過的話，這個女孩才是自己的主人。
“屬下參見主人！”他連忙拜倒。
“嗯，我的名字叫凰千，你可以叫我女皇陛下。”凰千將他扶起，“我任命你為東大陸的統治者，本宮打算將宮殿造在那裏，你好好幫我打理。”
“屬下遵命。”
接著蒲牢又問，“請問……雷先生呢？”
“他啊……有些事要忙，暫時抽不開身，但你要相信，他一定還會出現的。”
於是，他來到了東大陸，一直呆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