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宇宙戰場上,軍部與異體的戰鬥還焦灼不休,連艦炮都難以破開三葉蟲護甲,別提他們的小水管了。


    三葉蟲體內,上官清還在苦苦掙紮,終於,他機體能源耗盡,不再動作。


    本以為自己會死,誰知嵯峨也停止了攻擊。


    “不打了?”他問道,“你服輸了嗎?”


    “我輸了。”上官清垂頭喪氣道,“但我不服,如果我的「猛男」還在,你活不過三秒。”


    “有意思。”嵯峨將三葉蟲頂層開啟,“你走吧,我們下次再戰,駕駛你的巨人來。”


    “你確定嗎?”上官清可不是善與之輩,“放了我,我不會感激你,並且下次一定會殺了你。”


    “誰要你感激,你是阿寶雷的朋友吧?看在他的麵子上我放過你和你們的人,叫他們不要再打了。”


    上官清忙和吳浩宇取得聯係,讓他停止開火。


    嵯峨又伸了伸手,一架「劍龍」翼甲被觸手提起,“這玩意兒給你用,裏麵的人已經被我消化掉了,你們主城有危險,快去支援。”


    上官清心中膈應難耐,但還是答應了,他開啟翼裝駕駛艙,看到裏麵的骷髏,不由為他祈禱了幾句。


    然後自己坐了進去,但係統並不認可他,無法操作。


    這種情況他遇到得多了,於是拿起槍,對著電子係統一通射擊,然後以純手動操控翼甲。


    他飛快趕往白馬城,在路上遇到了校草與渣男,他們人手一架翼甲,速度快得將身後的白嵐遠遠甩開。


    很快,阿傑也和他們匯合了,他將諾亞級控製權限交給了吳浩宇,然後找了件聯邦翼裝,趕緊過來支援。


    四人一同來到太空城附近的戰場,就看到阿寶雷在和聖博格打得難解難分。


    “上!”四人分散開,從不同角度對著聖博格一輪齊射。


    他感觀何其靈敏,一抽身躲過射擊,但還是有一發光束命中他胸口。


    是上官清,他一瞬間識破對方行動軌跡,並提前朝那個位置連射三槍,結果還是隻命中一槍。


    聖博格沒什麽大礙,隻是動作被打亂了,沒有防住突然出現的翼裝戰士迎麵一拳。


    阿傑穿上翼裝後,感覺行動自如多了,無論自己如何變向都不會散架。


    聖博格下巴結結實實吃了一拳,但馬上沒事人似的迴踢了一腳,將阿傑踹飛。


    兩人各退三步,心中想的均是,這家夥好硬!


    阿寶雷也沒閑著,全身肌肉開始瘋狂蠕動,輸送力量因子,一拳帶著扭轉之力打來。


    聖博格不敢硬接,連忙向後急退,但卻撞在上官清的麻痹彈上。


    超強電流瞬間流遍他全身,雖然沒什麽影響,但動作遲緩了不少,緊接著又吃了校草的一發狙擊彈。


    聖博格的表情終於動容了,居然那麽多人群毆自己,還個個都是高手,不帶這樣玩的!


    碗口粗的狙擊彈,雖然無法洞穿他的身體,卻把他的好幾根肋骨給打斷了。


    緊接著,阿傑與阿寶雷一起上,一前一後兩麵夾擊,將他打得五髒劇裂。


    “讓開!”


    緊接著,渣男的「赤兔」跟上,40米斬艦刀落下。


    聖博格避無可避,隻能抬起僅有的手格擋。


    “嘩嚓!”


    他的手臂應聲而飛,斬艦刀勢頭不減,又砍在他肩上,將他重重砸下。


    聖博格眼中失去了光芒,身子亦直直墜落,摔在南城區的廢墟中。


    阿傑等人還想追擊,但被阿寶雷攔下了,“夠了,他已經沒有反抗之力了。”


    此刻,聖博格的神體光輝消失了,變成了普通的肉體,健碩的肌肉也萎縮下去。


    他的心中一片空白,自己不敗的一生,終於劃上了句號。


    一個人影緩緩朝他走來,他抬頭一看,原來是卡緹雅。


    “好多後浪啊。”聖彼得不由得歎息,“這個時代,的確不再屬於我輩了。”


    “老師,你已經盡力了。”卡緹雅安慰道,“你的想法我懂,隻不過想盡一切給聖城帶去和平與安寧罷了,這也是我的理想。”


    “可惜你們都入了魔道。”聖博格依然堅持這個觀點,“邪魔、理者、以及調整者,都不應該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還有你,卡緹雅,惡魔的化身。”


    卡緹雅不打算爭辯了,“你愛說啥就是啥吧,但我還有疑問,為什麽我是惡魔化身?為什麽我體內住著魔鬼?”


    “嗬,難以解釋。”聖博格慘笑一聲,“你喜歡曆史,也總愛研究舊聖城的資料,應該明白,我們的信徒曾是兩種人,一種是人類,還有一種與人類長得一模一樣的,叫做阿薩彌。”


    “是的,後來阿薩彌被神主拋棄,送去了歸墟之地,就因為他們擅動神主的火種。”


    他們的對話,陳徹都聽著,他突然聯想起北城區地下的壁畫。


    聖博格接著說道:“火種是神主根據需要賦予人類的,每個階段都有不同的火種,擅自觸動者就是罪人,而阿薩彌明知這是罪,還要去為之,他們是受到了魔鬼的教唆。”


    “魔鬼是誰?”卡緹雅問道。


    “魔鬼並不是誰,它們住在人的內心,我隻能說,阿薩彌內心住著魔鬼,因此才會被教唆。”


    “荒謬。”


    “這是事實,隻有「聖典」才能淨化阿薩彌心中的魔鬼,可他們還經不住誘惑,才遭到驅逐。”


    卡緹雅不想再討論宗教話題了,便問:“那你和我談阿薩彌是什麽意思?”


    “你還不明白?”聖博格瞪大眼睛看著她,“你就是阿薩彌啊!”


    “什麽?”卡緹雅微微一愣,“我……我不是人類?”


    “是啊,隻是長得像而已。阿薩彌狼性難馴,潛伏在人類族群中,卻與人類有著生殖隔離,教會定期會去清除聯邦各地的阿薩彌。”


    “那……我的父母也是……”


    “是的,被清除了。”


    “為什麽留著我?”


    聖博格解釋道:“教會不會將阿薩彌孤兒給殺害,而是從小灌輸「聖典」給他們,然後培養他們戰鬥,阿薩彌內心雖然邪惡,但卻有著極強的戰鬥天賦。”


    “原來如此。”卡緹雅看著自己的雙手,“難怪我比普通人可以更快恢複。”


    她又問道:“那在教會裏,還有我的同伴嗎?”


    “有,特洛伊隊都是,還有你所熟知的聖母護法蒂娜。她一直是高層維護阿薩彌的代表。”


    “她是因為袒護我才死的嗎?”


    “的確,因為你和她談過關於對神主的質疑,她當然很誠實的將此事在大會上告知,結果……她被你連累了。”


    “蒂娜護法……”卡緹雅感到一絲悲傷,“看來,我本來就不存在冤屈,也談不上什麽洗白。”


    “你明白就好了。”聖博格歎道,“我這次來,也是奉主教之命來鏟除你的,可惜我對你還留有善念,才沒有第一時間殺你,現在……我做不到了,無功而返,我將成為教會的恥辱。”


    “老師,你不會的!”卡緹雅說完,就拔出戰刃,一把刺入聖博格心髒。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驚呆了,人都成這樣了,她為什麽還要趕盡殺絕?對方還是她授業恩師,這不是泯滅人性嗎?


    聖博格卻笑了,“孩子,你……做了一件……令我……刮目相看的事……”


    “走好吧。”


    “答應我……”他用最後的力氣,說道,“尋找方法,救贖……世人……完成我的……”


    話剛落,他的頭垂了下去,受神主召喚而去了。


    卡緹雅低著頭,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取下聖博格的十字架,打開聖城梅魯斯的訊道。


    “聖城所有人聽著,我是卡緹雅,你們的罪人,你們派來的大神官聖博格已死於我手,還有不服氣的盡管放馬過來,我讓你們有去無迴。”


    這通語音直接震驚教會高層,聖靈護法安德烈驚唿道:“絕不可能,大神官擁有神體,怎麽會死?”


    語音還在繼續,“別不相信,他的十字架都在我手裏,當然我不會就此滿足,我還要收集很多很多十字架,有各位護法的,也有主教的,你們的好日子沒幾天了,多念幾遍經,等著被宰吧!”


    聖城召開緊急會議,商討關於大神官殉職的事。


    安德烈說道:“就算人不是卡緹雅殺的,她也一定有什麽方法或幫兇,能殺死大神官,絕不是好對付的,大家不要放鬆警惕!”


    主教說道:“打鐵還需自身硬,你們幾個疏於戰鬥,實力還能不能保持?從今天起,所有人加緊訓練。安德烈,你離神體之境還差多遠?”


    “這個……”安德烈有些遲疑,“之前一直忙於重建,的確訓練疏忽,主教放心,我會加緊突破的。”


    “嗯,你都卡在靈體巔峰多久了,一點追求都沒有,好歹是個護法,做個榜樣!”


    “遵命。”


    然後他又問聖子護法伊維斯,“小伊,你的修煉進展如何?”


    “靈體高階。”伊維斯也很沒底氣。


    主教搖頭歎氣,“在座的幾位護法和長老,難道都沒一個神體之境嗎?”


    全場鴉雀無聲,本來他們就不負責戰鬥,對神體也沒那麽高追求。


    “修煉,都給我修煉!好了散會。”主教歎道,“這屆領導班子不行啊,一個個都幾百歲了,還停留在靈體。”


    這時下麵不知道是誰問道,“主教什麽修為?”


    這一問,直接嗝屁,主教沒有迴答,匆匆離去。


    安德烈小聲道:“凡體,主教還是凡體!”


    “哈哈哈……”大夥不由笑翻了。


    “安德烈!”主教突然去而複返,“我都聽到咯,給我抄「聖典」十遍!”


    …………


    與此同時,因菲斯正駕駛噴射機行駛在茫茫宇宙,他不由奇怪,自己好像飛了三天了,為什麽還沒到呢。


    直到看到新月城出現在視野,他才意識到自己跑錯方向了,居然繞了整整一圈。


    無奈,現在噴射機也沒燃料了,隻得下船補給。


    濮婀很驚訝,這個男人怎麽又迴來了?戰鬥那麽順利嗎?


    “你傷如何?”因菲斯問道。


    “感覺還是不舒服,氣息在丹田走不通。”


    濮婀其實好差不多了,隻是想讓對方幫忙療傷而已。


    “等我。”留下這句話,因菲斯就離開了。


    他找到餘琴,說明了自己迷路的情況。


    “已經沒事了,”她說道,“戰鬥結束了,正在打掃戰場,你就別過去了吧,等會我們要將兩座太空城靠攏,始終這裏即將成為白馬共和國的領土了。”


    “嗯,有麻煩嗎?”因菲斯問道,“有,我去打。”


    “沒有麻煩了。”餘琴迴答道,“各世家家主都願意臣服,隻有吳家的吳海峰逃跑了,看來他也害怕麵對疾風。你嘛……去陪陪濮婀吧,她挺看中你。”


    “好,我去療傷她。”因菲斯自覺除了戰鬥一無是處,便不再過問了。


    經過一場大戰,白馬城幾乎被毀掉一半,整個西城區徹底崩潰,碎成好幾塊漂浮在宇宙中,南城區也是毀壞嚴重,基礎建設幾乎全部崩塌。


    好在這次沒什麽重大人員傷亡,隻有預備隊的數十名新兵,他們都被封為烈士。


    收獲也是有的,整整一艘諾亞級巡洋艦,幾乎是完整的,就算放眼聯邦這也算大家夥,上麵各種資料裝備一應俱全,光機甲就有幾十架,還有架損壞不嚴重的「滄龍」,可謂是一座寶庫。


    陳徹心想,用一個城區換一艘戰艦,這個交易已經不虧了。


    但收獲還遠遠不止於此,嵯峨還將吞掉的機甲都送了過來,其中兩架還是先進的翼甲。


    除此以外,最大的收獲無疑是新月城,那邊的所有資源都歸陳徹所有了,包括工業基礎、資本、人口以及技術。


    除了戰利品外,還有不少第七艦隊的人質,大多數都是投降的登陸部隊,他們的裝備當然沒收了,願意留下來的人可以留下工作,不願意的人則叫家人來贖,剩下的人就去挖礦,現在這裏缺的就是苦力。


    戰鬥結束後,嵯峨就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光靠吸收同伴力量也不會長久,要不然十二柱神就有他一席了。


    他被陳徹邀請到了中央城區,並不限製人數,這是極其信任的表現。


    異體們開始學著人類在城區內購物,它們無疑都很喜歡甜食,因此陳徹準備了好幾船的點心給它們打包。


    嵯峨非常滿足,笑問道:“陳先生,現在新月城領主也換人了,我想知道的是,之前簽訂的和平契約還有效嗎?”


    “當然了,無限期有效。”陳徹承諾道,“隻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契約失效。”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可有了長期飯票了。”


    “拜托,你們胃口那麽大,一直來會吃窮我的。”


    嵯峨忙解釋道:“放心,我們不會空手而來,地球上的天材地寶很多,還有製作甜品的原材料,我們會帶過來的。”


    陳徹眼珠一轉,心想,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如果可以帶領工程隊去地球挖礦的話……


    “挖礦就別想了。”嵯峨似乎能讀懂人的思想,“這會破壞地脈,從而導致生態失衡,無論是當地生物還是人類修者,都會反對的。”


    “好吧。”陳徹隻能打消這個念頭,問道,“那我們簽訂契約後,是不是意味著這裏永遠不會遭到異體入侵?”


    “這個我是可以保證的,但也僅此而已。”


    嵯峨的言下之意是,不敢保證除白馬共和國外其它地方的安全。


    陳徹又問:“那如果整個聯邦都在我的管控下呢?”


    嵯峨對他拱了還手,“如果能這樣的話,那真是太好了,對人類以及地球上所有生物都是一種造福。”


    “此話怎講?”


    “我們需要一個地外人類的領袖,從而能夠與女皇平等對話,規劃雙方的出路,我們一直在物色這樣的人選,我看,你正合適。”


    “聽起來不錯。”陳徹不由打起精神,“那我得去找你們女皇談談。”


    “榮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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