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的事情,就算你知道,對你也沒有任何幫助。


    所以,我能不說嗎?”


    舒雅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夏峰不禁有些驚住了,因為他看到了舒雅眼中閃爍的淚花。


    “披上吧。”


    夏峰將浴袍丟給了舒雅。


    “謝謝。”舒雅道了聲謝,便忙裹在了身上。


    夏峰倒不是真的那麽好心,怕舒雅著涼,而是他害怕看舒雅這麽白花花的時間長了,他以後會對其他女人的身體失去性趣。


    這就像抽慣了好煙,便很難再去抽差一些的煙一樣。


    是的,在夏峰看來,女人就和香煙一樣。


    是空虛的陪伴,沒有不行,但吸多了就會眩暈。


    上癮且傷身。


    “說說你知道的吧?我對於為什麽有那麽多人,尤其是核心人員,加入白鯨那種喪心病狂的組織,是非常不理解且好奇的。”


    “給你講個故事吧,或許你聽後就能夠明白一些。


    這是一個關於我朋友的故事。


    她的名字叫做夢馨。


    夢馨以前時常和我說起,她的家很大,並且是雙層的,裏麵有一個保姆阿姨,天天接送她上學,給她講故事陪伴她。


    直到有一天,她沒有在學校的門外,等到她的保姆阿姨,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麵無表情的男人。


    她被抓上了車,然後被帶到了一個很偏遠的地方。


    那是一個村子。


    村子裏有很多人,也有很多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


    男孩子,女孩子。


    她哭著想要迴家,但是沒有人能幫助她,女孩子傷心的哭泣,想家的撕心裂肺,隻能換來冷漠與毒打。


    不知道有多少次深夜,她偷偷的跑了出去,但最終卻無法逃離。


    她向那些看似樸實的村民們求救,然而換來的,卻是讓人心寒的冷漠。


    警告鞭打,在這裏是家常便飯,比之監獄,這裏更像是地獄。


    每個孩子,都要在教官的命令下,完成看似根本不可能完成的訓練。


    不知道有多少人,摔斷了腿。


    有多少人在互相搏擊中,被比自己力氣大的孩子失手打死,掐死。


    受傷的孩子,會被切斷舌頭,丟在一邊。


    很熟悉的場景是吧,就像是經常會在街邊出現的一些乞討者們一樣。


    他們是對我們的警告。


    在那裏生活了一年,夢馨就被送去了國外。


    一個非洲的國家。


    很多孩子都希望在過安檢的時候,和飛機上搞些小動作。


    但是沒有人能成功。


    到了非洲後,等待夢馨的是更為殘酷的訓練。


    又一次最讓她記憶猶新。


    她全身骨折了多處,被丟到一個山溝裏。


    山裏麵有很多野獸,教官告訴他們,隻有幸運和堅毅的人,才能活下來。


    每個人被發了一把匕首。


    起初沒有人知道,這匕首是用來幹什麽的。


    但是在幾天後,很多人都清楚了。


    匕首不是用來殺野獸的,而是用來殺死你身邊那些,同樣沒有力氣繼續往前爬的人。


    因為你需要吃東西,你不能被餓死,你還想要活著。


    一個曾經生活在優越家庭裏的孩子,就這樣為了生存,在殺人後啃食起了同類的血肉。


    這讓她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成了一個素食主義者。


    甚至尤為討厭紅色。


    就這樣,她活下來了,獲得了救治。


    成了極少數的幸運者之一。


    但是痛苦並沒有就此散去,她不停的被轉移到一個個讓她陌生,且艱難的地方。


    她被迫接受各種訓練。


    接受各種令她強行遺忘過去的種種。


    這讓她在漫長的成長中,將童年的美好漸漸遺忘,甚至連她自己的名字,都開始模糊。


    家人,父母,還有那個保姆阿姨,她更是完全記不得了。


    長大後,她偶爾想起,但是每每查起換來的都是絕望。


    她痛恨著這個該死的組織,痛恨著組織裏的每一個人。


    當然,更痛恨這個世界。


    為什麽,沒有人來拯救她們?


    組織的頭目,有出現過他們的麵前,夢馨覺得很多人同他一樣,都希望將這個人碎屍萬段。


    然而讓他們都沒想到的是,這竟然也是那個頭目的夢想。


    那個頭目告訴他們,為什麽他們能被輕而易舉的運送到國外。


    為什麽他們能夠被輕而易舉的抓走。


    就是因為有太多蛀蟲再鑽秩序的空子,太多的蛀蟲不作為。


    他講了很多事情,盡管我們都知道,他或許是在轉移仇恨,但是在我們心裏,我們厭惡的很可能本身就是這個世界。


    這對你而言,或許很難理解,也不可能認同。


    但事實就是這樣。


    夢馨被洗了太多次的腦,她每晚都會在心裏麵,一直叮囑自己,不要忘記仇恨。


    不要和其他人那樣,從抵觸變得接受,再變的忠誠。


    她要複仇。


    而隱忍,則是複仇的前提。


    所以長久以來,無論心裏麵多麽排斥,痛恨,她依舊表現的忠心耿耿,勤勤懇懇。


    和其他人一樣,像是頭目操控的行屍走肉一樣,任由他們驅使著。


    他們或許以為她已經忘了,可事實上,她從未真正忘記過。


    盡管,那對過去的記憶,已經模糊到不可分辨。


    她不是一個失憶的人。


    她和其他人不同。”


    舒雅的情緒先低沉,而後又變得十分激動。


    這也讓夏峰懷疑,那個叫做夢馨的女孩,是不是就是舒雅的真實名字。


    不過是與不是,顯然不那麽重要。


    舒雅想要告訴他的,隻是那些組織的核心成員,為什麽會那麽變態,以及愚忠。


    因為他們都是一些,被強行洗去記憶,被強行灌輸仇恨的人。


    每個人,都被精心的培養了十年,十幾年,自然變得和傀儡無異。


    但是話說迴來,舒雅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會演戲了,也太聰明了,所以他沒有單純的因對方講的一個故事,就心生什麽所謂的同情,或是放鬆警惕。


    舒雅的故事提到了秩序,白鯨的野心也是為了推翻秩序。


    當然,也存在著太多太多的人去質疑秩序。


    但是秩序的建立,本就是為了服務於大多數人,舍棄小部分人。


    從沒有任何一種方式,能夠對全體人有益。


    就像是如果去深挖,犯罪者的前半生,那麽,真正犯罪的人,就會變成其他人。


    因為在他的前半生裏,每一個影響他的人,他的事情,都是致使他走上這一步的蝴蝶效應。


    那麽往大了說,就是環境,就是秩序引起的。


    但是你能說秩序讓他去犯罪了嗎?


    顯然不能。


    夏峰不是哲學家,也不想去探究太過高深的問題。


    他和其他人一樣,誰做的錯事,那就是誰的責任,無論什麽原因,都改變不了你做了的事實。


    盡管他承認,這種想法有些自欺欺人。


    就像是一對夫妻離婚,那麽即便是有一方出軌,也僅僅不會因為隻出軌一次。


    而往往是很多次,也就是多層原因才導致的最終結果。


    如果再去深究的話,那麽出軌的一方為什麽會出軌?


    或許就會追溯到,沒出軌的一方,在生活上有一些讓出軌的一方,非常難以忍受的行為。


    但人們顯然不會這樣去追溯,不會將責任進行細分,隻會將所有的過錯怪罪在出軌的一方身上。


    夏峰記得曾經看過一本心理方麵的書籍,書籍中就有作者對於人類的感慨與感傷。


    感慨在於,這世上本沒有對錯,卻硬要分對錯。


    感傷在於,每個人的行為過錯,都是由心理疾病引起的,但從不會被人們接受和承認。


    夏峰也不知道該和舒雅說什麽好,見舒雅站在浴缸裏,雙腿被泡的有些發白,他歎了口氣道:


    “我們出去說吧。”


    不過他剛轉過身來,便聽到一串很大的敲門聲,突然從外麵傳了進來。


    (感謝公子wv的豪賞,在國度就是大盟,又來係統支持一笑。真是太感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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