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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碼頭上,都是血,雖然是假的,但劉鬱還是可以感覺到,當初這裏的肅殺。這裏的死人,那股子血腥味,現在好似還都可以聞嗅而到。


    “我殺錯了?”


    “不……我隻是說,我們可能走上了絕路,但殺他們,是沒錯的。他們死了,我們還可以再堅持一下,他們不死,絕對還會鬧,沒吃的,人就變成了鬼。”


    沒吃的,人就變成了鬼。


    “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把能吃的都吃了。”


    “那我們……就死在這裏吧……”


    劍客走了。諸胖子的徒弟來了,他拿把刀,道:“師父……”他的肚子好似在叫,他用手不住的捂他們肚子。諸胖子厲聲道:“你想幹什麽?”


    那個弟子道:“人都殺了,這屍體……”


    “住口,連野獸尚不食同類之屍,我們還不如野獸嗎?些許口腹之玉都忍不住,那我們豈不是和那些入關的清狗一樣了嗎?你想吃人,就再也不是我的徒弟!”


    徒弟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吃,他把屍體,一具具丟下海。


    “他們為什麽不吃……”鍾美齡說話了:“我是說,這大海裏,該有吃的。”


    劉鬱沉默一下,道:“他們不吃屍體,其實,屍體並不惡心,真吃,也許味道還是不錯的。畢竟人也是哺乳動物而已。並沒有什麽可吃可不吃的。人又是雜食動物,有什麽不可以吃的。這些人,隻是太迂腐了,你不知道,所謂崖山之後再無華,現在的華夏,隻餘下了夏。他們迂腐而不開動腦筋,隻曉得墨守陳規,不知變通。哪怕是死,也不想打破底線。你不知道,過去,自然災害的時候,很多村子,整村的餓死,那些人,也不逃難,因為他們要顧全黨朝庭的臉麵,不可以出外乞討……”說完,他搖了搖頭。


    華夏人,經過了明朝的八股,走上了迂腐的道路。


    而經過了清朝,又變得迂腐而落後,野蠻而蒙昧。


    明朝人,有很多,很迂腐。


    在明朝的末年,暴發了很多的起義,最關鍵的一條,是沒有吃的。這個沒有吃的,不是說沒有吃的,而是有很多吃的,他們不吃。其實,在古代,你隻要小心點,可以很容易的找到食物,隻是由於古人的智慧知識,所以導致他們不知道吃那些東西。


    說到苦,誰如大夏早期的紅軍,那個時候,紅軍可以說是什麽都沒有,用最少的食物,爬雪山,過草地,他們吃的那叫一個慘。可他們撐過來了。當時古人最大的一個毛病就是隻吃五穀,五穀,或是一些肉食。至於大海,大海是大,但這裏的人,卻並沒有那太好的水行。


    沒有水行,隻能吃邊上的一些東西。那些牡蠣貝殼什麽的,還有一些小蟹什麽的,他們都不知道,也不曉得吃。而且這種東西寒行太大,身體稍微不行,吃了拉肚子,就再也不敢碰了。這種樣子,餓死也是正常了。


    看起來,這也許不可思議,但你想想東瀛人就知道了,那時的東瀛人就是這樣子的。


    他們不吃豬,不吃羊,不吃狗什麽的,幾乎是不吃肉。隻吃小量的魚。


    有東西吃,他們也未必吃。


    正常,他們吃的,就是他們種出來的東西,或是一些野果野菜什麽的。可憐的。


    明朝人也是如此,離了常吃的食物,他們別的東西,就不會想去吃,不會去吃。


    又是一段影像。


    那是諸胖。


    他現在瘦了一些,但還有一些胖,或者說,是腫。


    他坐在那裏,身邊是弟子,好似在一個倉庫,這裏原來還有一些食物,但現在光空空的,什麽也沒有。就聽諸胖對他的弟子說:“我錯了……我……我……我已經不行了……”


    “師父……都是我……把最後的吃的,全都吃了,讓師父你沒得吃……”


    “傻孩子,不要哭了……”諸胖說道:“你聽我說,再堅持,再堅持一下……我……我……我死了,你……就吃我的肉……嗬嗬……我這麽胖……夠你吃段時間了……”


    “不……”


    “別傻了……師父我……現在都後悔……我們當初……把那些人……現在正好……師父我就把……我的肉……補給你……”


    “師父……”弟子在哭泣。


    “不要哭了……要……要……要好好的活下去……”


    諸胖死了。


    但他的弟子沒吃他的肉。


    在師父死後,他找來了繩子,然後,在這個倉庫,直接的,上吊自殺了。身體開始還有掙紮,但很快的,就不動了,死了,隻餘屍體,在那裏一晃,一晃的。


    諸胖死了。


    劍客隻餘了一個人。


    哦,還有他老婆。


    這整個島上,隻餘了他和他老婆。


    現在,他和他老婆,可以真正的,沒有別人的影響,在一起了。


    兩人不爭,不吵,在一起,抱在一起。劍客也不練劍了,他沒力氣了。


    天天,隻是這樣抱著,過一天,算一天。


    終於,有一天,他的妻子死了,死在他的懷裏,是餓死的。臉是蠟黃的。


    劍客有想過,要吃了他的薑子。但他最後還是沒有下得了手,而是抓著劍,哈哈大笑,在那院子裏,不住的舞劍,一直到,他舞不動了,倒下去,最後,就在那裏,慢慢的死去。


    這是一種怎樣的死法呢?劉鬱看他,覺得很有感覺,不是別的,他感覺,這個劍客,死時,一定有了深刻的感悟,如果給他治好,讓他恢複,他的功夫,一定可以更上層樓,而且是高高高大高層的樓。武功,劍術,將會有一個質的飛躍。那是在極端饑餓,無邊痛苦下,覺醒的一種領悟。隻是可惜,那已經過去了,他死了,死得這樣慘,這樣的不值。


    這個劍客,和那個諸姓的胖子,兩人都可以說是高手,而且是高高手,在當時,不,在現代,都是高人的那種。可惜,他們在那時,隻能是……死。而且是死得這樣的不堪,不值。


    “嗯?”劉鬱心情一動,他走了幾步,往著這島上,那所謂的倉庫行去。


    鍾美齡道:“怎麽了?”


    劉鬱道:“這裏不出意外,該是有那院子的,不過都沉入大海,然後腐蝕了。你看,這裏還有房屋地基的痕跡!”鍾美齡道:“不錯,沒想到這裏發生了這麽一優段事,不過,我估計這樣的島,不會長久,八成過段時間,還是要沉迴海底去。這裏的事,隻能當我們生活中的一個小小的經曆,卻不會真實,說出去,都沒人信。”


    劉鬱啞然失笑。


    是的,這裏的事,說出去,都沒人信。


    但有誰知道,這裏的事,卻是真的,在古代,也的確是發生了這麽一段故事呢。


    最讓劉鬱感慨萬千的是,諸胖,劍客,都是高手。


    他們的死,卻是如此的不堪。讓他難以接受。


    其實,他們死得很冤枉,他們有生路,隻是他們太封閉,太自守,太過於……迂腐。


    不然,他們是可以很好的活下去的,哪裏會淪落到這種下場,這種地步。


    好在,這樣的事情少之又少,曆史上,怕也就是這樣子的而已。


    “找到了!”劉鬱發出歡唿,好似他的童心拳意上來了。其實,自打劉鬱精神分裂,嚴重變態之後,這種拳意已經消失了。汪洋給劉鬱的武道,雖急進,但卻並不是地道的魔道。隻是劉鬱一心求武,才自己走上了徹底的魔道。在武林裏,正邪分屬。正道的極端就是聖道,講究的是不殺之殺。降服為上。這叫以德服人。


    同樣的,邪道的究極,才是魔道。


    劉鬱從華頂的拳意中,脫出,選擇了汪洋的拳意,隻是步入邪道,這種邪道,和正道,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是打個擦邊球,是灰色的,並沒有什麽。就好像當官的幹幹黑暗的事,他還是官,沒有徹底的成為黑社會。


    而步入魔道,才使得劉鬱現在走向了一條徹底的不歸路。


    隻是現在,他好似又迴到了重前。


    這實是因為,眼前看到的這一幕幕,對劉鬱的心情,心境,影響,實是太大了。


    但看劉鬱五指伸出,抓住一截東西,猛力一抽。


    “錚!”一把劍出現了。


    這東西,原來是嵌在岩石裏的一把劍,劍是那個燕姓劍客的劍,劉鬱看得分明,上麵寫著“流雲”二字。這把劍,原來叫流雲劍,曆經三百年海水,居然不腐不化,可見這把劍牛到了什麽地步,比那些什麽上古的奇珍名劍,也不惶多讓。實是一把真正的神品寶劍。


    劉鬱一劍削去,一塊岩石就被削下來了,和切豆腐似的,可見此劍之無損,鋒利如故。


    隻可惜,那劍鞘,卻是損毀了,被海水長年的浸泡,又被劉鬱用力拔劍,現在已經廢了。


    迴去再重新裝一個吧!劉鬱這樣想。找到這把劍,隻是收獲之一,不是劉鬱的主要收獲。


    在對這些影像的分析了解之後,劉鬱算是明白了。


    這個劍客,和那個諸胖,都是武林人,而且是那種,真正意義上,行走江湖,斬妖除魔的俠者。不過,俠者也不是不吃飯的,他們也是要吃喝拉撒睡,自然是要賺錢的。在他們行走江湖的曆程中,不知遇到多少人,多少事,有很多不良的壞蛋,倒在他們的劍下。


    此外,還有很多有錢人,他們也霸占了很多的莊園田產。


    至於財富,那就更多了。在南方,江南,大明朝當時是十分富裕的。到底富到了什麽地步呢?清軍南下,輕輕鬆鬆的就從一戶中產之家裏搜羅到了二十萬兩的白銀。


    由此可見,當時的明朝,富裕到了什麽地步,偏偏朝庭這個沒錢,那個沒錢……真是讓人無語,結果好了,清軍南下,一切的財富,都給他們搶光了。


    不過,諸胖子和燕劍客也搶,銀子,他們是不怎麽稀罕的。


    這些東西,大多給他們散去了,救濟貧民。


    但他們的確是收羅了一些財寶,他們把這些財寶帶著,用他們的話說,有了這筆財寶,他們八輩子都不用愁吃喝了。隻是,他們沒想到,在這個島上,對他們來說,最珍貴的,不是這些財寶,而是那些他們平常沒有怎麽留意的食物。隻可憐,他們初到島上的時候,沒有海禁,他們沒糧了,開著船兒,到內陸,就可以輕易的購到足夠的食物。


    所以他們也就不怎麽把食物當成一迴事。


    當清軍海禁之後,他們在這個島上,前前後後,堅持了半年左右,終於,是餓得全部都死,一個也沒剩下。至於這個島,後來是怎麽沉下去的,是不知道,不過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裏的錢,他們當初準備的財富,是不是還在。


    劉鬱總算是找到了。那是三口大銅皮包的箱子,木頭軟得根本不能再用。連鎖頭都沒動,劉鬱就把木皮撕了,露出這三口箱子裏的財物。果然,很好很強大。


    一口箱子,裏麵裝的全都是一碇碇的銀子。雪白純亮。


    一口箱子,裏麵裝的全都是融成塊的金磚。金光燦燦。


    還有一口箱子,這裏麵都是翡翠珠玉和寶石之類的。


    這才是真正的值錢,此外還有一些很明顯的古物,反正是值錢啊。劉鬱大喜。


    但他立刻看向了鍾美齡。鍾美齡雖是不舍,也隻得道:“你的,全是你的!”表示自己不分,不要。劉鬱這才收了殺機,隻要鍾美齡露一點意思,他不介意大開殺戒,聽了鍾美齡這樣說,他微微一笑,道:“那可就多謝了。我正愁沒錢呢,嗬嗬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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