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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靜然認得這個男子。


    她對這個男子十分的厭惡,他是政法委書記謝紀秀。名字挺好的一個人,其實卻是道貌岸然。在刑警隊裏,曾經有一個很美的女警員,還是副隊長呢,叫白秋燕,那麽好的一個人,卻被謝紀秀盯上,送花,上信,不停的幹擾。最後白秋燕發了火,上報上去,反被謝紀秀狠狠的惡整,想也是知道,刑警隊的副隊長,卻被打發到火車站那種地方抓扒手,每天累死累活,還不見什麽功績,可想她的日子是多麽的不幸。


    就這不幸的日子,還看不到頭。


    前段時間,白秋燕新婚燕爾的丈夫,在婚宴上,被小流氓毒打。


    可憐一個文靜的漢子,下半生硬是給打成了公公,房事不能,剛剛結婚,就得守活寡。


    人們都暗地裏把這個書記叫成陰毒書紀。發現謝紀秀的眼睛看過來,周靜然忙把原本就閉合的腿再攏緊點,頭低下,讓警帽把自己遮一下,就不知道能不能擋住那罪惡的目光。


    好在謝紀秀隻是略微的看她一下,畢竟,這裏人多,小女警雖然看上去不錯,一雙小腿挺秀氣的,讓人想要抱在懷裏啃,可畢竟是公眾場合,如果這點自製力也沒有,謝紀秀也無法從政了。


    輕咳了一下,他說道:“這位同誌……”


    然後齊大隊長道:“謝書記,這個……夏芸小姐是心理學的專家,曾經幫過我們很多的忙,在美帝斯都拿過學位的,這個……”


    謝紀秀點點頭,手揮一下,他當然知道夏芸是什麽人,那女人雖不是驚豔的美,卻文秀恬靜,很有一種耐看的美,那叫內秀吧,謝紀秀早想和她打上交道了,可一直沒有機會。現在遇到,是以他故意說話,惹夏芸注意。不然的話,對方連一點感覺也沒有,你又談何追求對方?


    先讓她恨自己一下,也無所謂,一切慢慢來。謝紀秀雖然也用過一些陰謀的手段,比如對付白秋燕,可他到底不是傻子,隻是沒想到那個白秋燕一點腦子也沒有,不懂得遊戲規則。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對白秋燕下這樣的手,輕一下喉他道:“夏小姐是吧,我聽過你,很抱歉我方才的話……那個……但是,同誌們,這件事上麵很關注啊!現在是我來了,一會兒,你們唐局還要來,我們將會成立專門的,專案小組,並請動華南之劍的特種部隊幫助,一定要把這個窮兇極惡的犯人,抓捕歸案。”


    謝紀秀主導了工作,很快,唐副局長也來了。


    唐副局長四十多歲,精明強幹,在公安隊伍裏,也不知破獲了多少起大案,要案。


    一向是以剛強堅硬而著稱的,甚至一些太子爺們也很小心他,來頭不是太大,他都不給麵子。原本,他是被係統內部,放在副局位子上,一直到老的,可這個案件太大,到底,還是把他請出來了。國內的隊伍裏,的確是有很多廢物,不過也有一些真正的精英。


    不用的時候,他們就給掛起來,用的時候,還是要看他們來工作。


    當然,這個功勞……就得另迴分說了。


    比如現在把唐局叫出來,又讓謝紀秀來主持專案小組,擺明了。破案,由唐局來,功勞,卻是謝書記的。但,這就是遊戲規則,你不能不按這個規則來。


    唐局長來到,眾人再排了一下坐位。


    唐局道:“那個,各位,大家已經知道我們現在的這個案子了,這個案子裏,兇手劉鬱的殺人手法,其窮兇極惡,都是曆來少有的,上級要求我們,一定要從快,把這個犯人給抓捕歸案,那個,齊大隊長,你是第一線的人,我們要聽一下你的意見。”


    謝紀秀冷眼看了唐局,心裏不屑,你也就現在狂,反正案子破了,功勞還是我的。


    他也不說話,隻是和身後的一個男子交流兩句小話,那個男子,赫然就是陳至善。


    齊大隊長站起來,他想了一下,方道:“唐局,這次的案子十分的緊要,這麽的一個兇手,是我們從來沒見到過的,哪怕是最精銳的特種兵,我們也不怕,可是這個人……我個人認為,抓捕他,是不現實的,我們的最好方法,是將他擊殺。隻要屍體,這也是對我們負責此案的同誌們的生命安全負責。”


    唐局道:“你是說,我們的隊員,特警,甚至華南之劍,都收拾不了這個人了?”


    齊大隊長道:“此人是一個武林高手,他還有一把劍,法醫判定為東瀛刀,十分的鋒利,不是那種工藝作品,這個人自己本身武功高強不說了,還有這樣的利器,根本沒得機會靠近,指望我們的隊員抓捕他,風險太大,實是拿我們隊員的生命安全開玩笑。我們過去也有遇到過一些會過拳腳的,但從沒有這麽個人,特警隊的失誤,這個責任在我,我請求處份!”


    唐局道:“關於特警隊的事情不要再說了,這件事的責任我們會問責,可不該是你負!老齊,你是一個什麽樣的同誌,我們還是有信心的,隻能說,我們過去的確是沒有遇到這樣的人,但有一點,沒安排狙擊手,你是這麽說的吧!”


    謝紀秀和身後的男子說了兩句,道:“等一下,這個問題我來說一下,”他指了身後的人道:“這位同誌各位想必都知道,他是陳至善,師出於少林寺,他對功夫方麵的問題,最有發言權,是陳至善同誌要求,不用狙擊手的,陳至善同誌,你再把你的話說一遍。”


    陳至善站出來,他道:“特警隊的犧牲,我很難過,有人覺得是我不讓派狙擊手而造成這樣的損失,這一點,我絕不同意,各位,我為什麽可以這麽說?因為這個兇手,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武林高手,而你們,卻不是武林方麵的人,對此,有很深的誤解,不了解。的確,對一般的武林人,一般的高手,那些打跆拳道的,那些使空手道的,那些……嗬嗬……是可以一槍摞倒,但對這個劉鬱不行。”


    齊大隊長冷笑一聲,道:“我還沒見過狙不死的人呢。”


    陳至善道:“狙,當然是可以狙死,但要狙到,才可以把他給狙死。我已經說過了,這個兇手反應十分的敏銳,十分的快,你這邊用狙鏡瞄準,那邊他就知道有要在盯他了。在當時的那種環境下,使用狙擊手,等於提前告訴他,我們來了,要對付他。”


    齊大隊長一拍桌子大聲道:“問題就在這裏,你說不派狙擊手就可以不被發現,為什麽我們的隊員,那六個第一時間進入的突擊隊員,經過我們的驗證,是在進入之後,被迅速殺死的呢?你是想要說,對方的反應已經達到了這種地步嗎?我們這邊一動,他那邊就可以如此的反應,一點機會也沒給的就把人殺了?六個人啊,六個人,打出的子彈甚至不滿一個彈匣。我不知道為什麽六個人居然連一個彈匣的子彈都打不出去,便死了!!!”


    謝紀秀也打了個寒戰,這裏的警察,也都認真起來。


    六個特警破窗而入,這種行動,已非一次,多少匪徒,被這樣的打敗。就算任務失敗,也沒有這樣的損失。六個進入的特警隻是在很短的時間就被打死,前後打出的子彈亦不過十多發,連串的子彈射出去,隨即,就嘎然而止,六個人,在不到十秒的時間裏,死絕了。


    事後的摸擬,得出了這麽一個殘酷的事實。


    這也進一步讓他們意識到兇手的強大。


    謝紀秀看到冷場,說了一句:“過去怎麽沒有這樣的變態?”


    陳至善道:“這是多方麵的原因,一個是全國解放,我們國家對那些好持武行兇的進行了控製,一些不聽話,濫用武力的武術家被專政,很多人就隱居起來,還有文革的時候,有些老前輩被整死,使得武術界十分的低調。再一個,武術界雖大,但一直和平的氣氛,使得高手並不多,真正的高手,不是光在家裏練,就可以練出來的,還要打,才可以出現真正的高手。這樣的高手,很少。而劉鬱是一個例外,他不僅接受過嚴格的武術訓練,還學得十分精,十分細,並且習慣殺人,在殺人這一點上,可以說毫無心理負擔。多方麵原因,使這個怪胎出現,給我們造成了這麽嚴重的損失。”


    唐局道:“我來的時候聽說心理學專家同誌也在這裏,對這個犯人,你們是怎麽看的?”


    夏芸道:“陳工。”


    陳工知道夏芸的心思,當下就道:“我們現在已經確定這個人是人格分裂的變態。劉鬱這個人,根據資料,他的父母死去,啊,給他的人生觀,價值觀,造成了毀滅的打擊,他的大腦因此受到了刺激,產生了人格分裂的裂變,也就是我們說的變態。這種變態,使他擁有強大的破壞力,這麽說吧,在他的感覺裏,自己沒爹沒媽,已經沒有什麽心理負擔了,想殺人就殺人,完全不把國家法律放在心上,放在眼裏,是一個不受控製的人。我的了解,隻能是這麽多,剩下的,就要夏芸小姐來補充了。”


    唐局道:“那麽……夏小姐。”


    夏芸深吸口氣,道:“我認為,這個兇手,與眾不同,他雖然是發生了變化,卻並沒有沉溺在自己的變化中,很多人變成變態,人格分裂,他們就沉迷在這裏麵,按自己的玉望和衝動行事,最後導致自我毀滅。可這個人不同,我曾見到他一次,那是意外,發現他正在研究心理學方麵的東西,他的敏感讓人吃驚,已經發現了自己精神方麵的不正常,開始研究自己,了解自己,我認為,他可能會漸漸的控製自己。”


    謝紀秀道:“他怎麽控製自己?難道?你說他目前殺的人,是他控製不了自己的產物?”


    夏芸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這個人現在殺人,雖然有其目的,但主要,還是由得自己的玉望,想殺就殺,可缺少一種絕對的目的行。就好像小孩發現爬到他身上的螞蟻,隨手就拍死,生氣了,把地上的螞蟻,隨腳踩死,僅此而已。並不是他特意要去殺這些螞蟻。就好比,這次特警隊的行動,你們不行動,不去抓他,也就不會死了。抱歉……”


    她看到了一些警察露出來憤怒的表情。


    不管怎麽說,警察抓賊,天經地義,說什麽不去抓,也就不必死了,當然是要犯眾怒的。


    唐局長笑了,他拿起邊上女警衝的水,喝了一口,道:“各位,夏小姐是就事說事,說的是案例的心理學,不是反對我們辦案,也不是說我們的同誌就該死,白死,你們這是什麽態度啊?夏小姐還怎麽幫我們破案?”


    齊大隊長道:“小東西們不知好歹,對不起,夏小姐。”


    夏芸道:“哪裏,同誌們同仇敵愾,這是很好的,應該的,我也隻是就學術而發言,沒有針對行。”


    唐局長道:“夏小姐,你是說,這個兇手,犯人,他現在是這樣,以後,會變得,有目的,有目標的殺人?”


    夏芸道:“是不是殺人不知道,但現在的兇手,他剛剛醒來,人格不建全,從他對自己的研究看來,他很快,就會給自己找目的,找目標,失去目的,失去目標,失去自我的人生觀,價值觀,這是變態之所以走上自毀絕路的慣行。他若不想死,就一定會給自己找一個目的,先把自己的生存觀維持住,再給自己確定目標,尋找自己的價值觀,重新的肯定自己存活的意義,自己的生存價值。如果他成功了,從精神方麵說,他得到了升華。對了,你們看過大時代吧,那裏麵,男主人公開始人生失敗,陷入低穀,後來瘋狂炒股,企圖利用這個來發財,這時,他拋棄了過去那個懶散的自己,一心想發財,這就是一種變態。而且不完全,他隻是想要發財,卻沒想到,發財的真正目的,後來他發了財,成功了,大腦清醒了,把仇恨建築在發財之上,使他利用仇恨,發財,報仇,完成自我升華。在最後,他報了仇,也發了財,精神得到滿足,我們可以說,他的精神升華了,他的價值得升了。”


    唐局長笑笑道:“可能對夏小姐來說這是一個很有趣和有價值的案例,這個人活下去對夏小姐的研究更加的有意義吧。但我們……我們……我們不可以拿人命去賭他的升華!這個人就按齊隊說的,以殺為第一位,可能的話,再抓。”


    齊大隊長道:“是,但我們現在根本沒有他的下落,不知道該如何的去抓他。因為如果低調,未必可以抓到他,高調,是可以逼他出來,甚至抓他,但必會影響到群眾,消息一泄,會引發恐慌,那就糟了,而且,這也容易打草驚蛇,造成新的傷害。資料上說他的輕功厲害,我們已經在巨大的代價中認識到了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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