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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健德死了。


    很多人都不相信。


    因為那時間太短暫。


    這是黑市拳,還是那句話,你在這裏別想看到電影電視上的那些花活功夫,打得是生死,不是漂亮。劉鬱和郭健德的動手,仔細看,是兩人先對了一招,然後對峙,對峙之後,開始說話,說話之後,形成真打,打得沒兩下,劉鬱就跳起來踢郭健德,他一共踢了三次。


    頭兩次,郭健德擋住了,但第三次,劉鬱速度加快,郭健德出腿卻是慢了那麽一線。


    就是這一線,就是這一點,劉鬱搶到了點,先點在郭健德的腿上,破了郭健德的強招腿踢,而上天梯般的,一腳踢碎了郭健德的咽喉。在郭健德還沒死透時,又補上了一記重拳。


    最後,郭健德就仰倒而亡。


    前後,扣除了那對峙僵局的時間,兩人過招,從頭到尾,亦隻是一分多鍾而已。


    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劉鬱卻把體能全部打光光了。


    他殘存的體力,僅有兩成。


    我們說了,練功夫的,一般會把自己的體能分成十成。


    兩層保命,三層保底,其餘,才是正常的開打。


    打一成的體力,那是隨便動手,打兩成的體力,那是小心動手,打三成體力,那是真正動用,打四成體力,那是全力動手,打五成體力,那是用盡了全力。而超過這個,打出的,就是真正的玩命了。把吃奶的勁,都給用上了。


    劉鬱打成這樣,其實,就是把吃奶的勁用上了。


    現在的他,肋骨斷裂,身體還有一定程度的內出血,五髒亦有移位。


    實是很慘,好在的是,他沒有受到真正的重傷,隻要一兩個月精心的調養,再加上李雲這樣醫武合一的高手給他治療,還是可以恢複過來的。


    並且,在這樣的對戰中,劉鬱的武功,更是得到了打鐵般的淬煉。


    這對劉鬱在今後,武道上的進步,可以說是至關重要。


    最為難得的是,他真的沒有受到嚴重的,不可彌補的傷害。


    這也是少林派了,功夫幹淨些,如果是一些邪門外道的功夫,打神經,傷經脈,都是常見的,那就更見功夫了,你怎麽小心,都有可以,在身體裏埋下暗傷。


    李雲上了台……


    如果是在別的什麽比賽,還不好說,正規的拳賽,勝利者更是要站著才行。


    但這是黑拳,打的是生死,不是什麽夠屁的輸贏。誰活著,誰就是大贏家。


    在古為大師的筆下,白衣人敗給了紫衣侯,那是紫衣侯勝了。


    其實,紫衣侯雖取得了勝利,但他老命掛了,白衣人呢?這孫子還可以迴東瀛過他的小日子,他才是真正的勝利者。誰勝,誰負,是用生命,來證明的,才不是什麽夠屁的功夫。


    在這裏,就是這樣,劉鬱雖連站起來的力量也沒有,他還得去治,不治,身體就會出問題,這樣的他,一個普通人,搞不好都可以打他。但現在,他就是勝利者,一個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勝利者。因為他比郭健德好,郭健德倒在地上,卻是再也沒有站起來的機會。而劉鬱還可以,隻要他的傷好,他想怎麽站,就可以怎麽站!


    高明夏鬆了口氣,他拿出一隻手帕,在臉上胡亂的擦著:“一億零兩百四十萬……”


    高揚:“一億零兩百四十萬……”


    一億零兩百四十萬……


    這是劉鬱打出來的成績,雖然與他無緣,但從此,他可以輕鬆了。


    當劉鬱再度睜眼的時候,他看到了天空在移動,不,不是天空,是他在移動,他知道,他正在轉往醫院,這樣想,劉鬱就平靜了,他繼續睡覺。又過得一會,他睜眼,看到的,就是醫院。


    這裏,還是澳門。


    在澳門,是要很多錢的,當然,劉鬱還付得起,重要的是,李雲在這裏。


    他是暫時在澳門,看到劉鬱醒來,李雲也算鬆了口氣,這樣,就可以給劉鬱轉院了。


    他的傷,雖還不可以出院,不過,區區一個小小的澳門醫院,是無法真正把劉鬱的傷病給治好的。得要李雲出手,所以,他們得要去一個可以靜養的地方。那地方,就是上海。


    上海,過去,劉鬱和霍家的關係……這個……的確是成問題。


    好在的是,好消息連連不斷,霍家的小姐迴到了上海,平安無事,還成了一位高手。


    這讓霍家的人,怎麽不高興,也就接受了。


    原本對劉鬱的一點不快,也就這麽的消失了。


    現在劉鬱迴來,就他們兩人,之間那些關係,多多少少,還是要照顧一下的。


    何況,霍家的那位小姐,雖然練了一身的黑拳功夫,但她的那種功夫,對身體的損耗太大了,得要人小心的調養,一個不當,會在未來,留下很多後遺症。你看拳王阿裏就可以知道了,很多人,似拳王阿裏一樣,年青的時候,一頭牛似的,但一個不好,到了年紀,就會得帕金森綜合症,一天到晚,手抖得不行,搞不好,那口水亦要甩來甩去的流。


    這就是那些人,年青的時候,太耗本錢,到了年齡大的時候,身體和精神脫節,導成的結果。就這麽的,上海霍家,接受了李雲和劉鬱。兩人住進了霍家,開始平靜的生活。


    沒幾天,劉峰亦來了。


    老頭擔心兒子,看到兒子,立刻訓了劉鬱兩句,但轉過頭,躲到暗地裏,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流。他是後來才知道寶貝兒子惹的事,及後來發生的事,擔心得要死。再看這老頭,一頭的雪花白,連根黑渣絲都找不到,可憐天下父母心。


    劉鬱亦不好受,但李雲很小心,替他療傷。


    李雲如此,是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劉峰的心意,也可以說,是他的最後願望。


    劉峰的願望,還是那個,打敗蒙天都,拿到虎形金尊,一雪當年的怨懟。


    你說執念也好,你說固執也行,你說僵化亦可。隨便你怎麽說,隻是這一點不可改變。


    和劉峰朋友一場,李雲當然知道這位老友最後的願望。


    他最好的朋友,其實隻能算三個。


    一個是青萍道長,一個是段雲鵬,但說到感情,說到關係,最深的,還是劉峰劉宗超。


    因為他和劉峰在一起住了幾十年啊!他一半的人生,都是和劉峰在一起,兩人天天下棋,演武,共同的愛好,共同的興趣,在李雲最寂寞,最無力的時候,是劉峰和他在一起的。


    所以,哪怕李雲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廢掉劉鬱的武功,亦要把劉鬱的身體養好,讓劉鬱替劉峰,完成心願,再廢他的功夫。


    劉鬱在江湖上,武林中,掀起了一點風浪,但很快,這點風浪,也就消失了。


    這一點,得感謝國家。


    在世界,也許是一個大舞台,劉鬱若還在國外,興許,會被卷入到無數的風浪裏。


    但他在比賽後,身體就受傷了,受了傷,當然是進醫院。


    澳門,雖然說黑幫林立,但都給國家控製住了,那些敢打敢殺的,和國家作對的,都被國家專政了。以華夏共和黨的作風,要搞你,就搞你,黑社會翻不了天。雖然,華夏亦有黑勢力,黑社會,但那都是得到了官場上的許可,這種許可就是,你搞事,你擺平,你鬧事,你擺平,如果,你搞起來的事,你鬧起來的事,影響到了社會的穩定,影響到了和諧的發展,那麽,國家就會專政你。


    想要無法無天不是不可以,要按規矩玩。


    隻要你在規矩之內,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華夏多得是失蹤人口,華夏也多得是那些漂亮大學生,華夏多得是……前提,得要按規矩完。正是這個規矩,所以可以保護劉鬱,國外的那些不法勢力,那些強大力量,因劉鬱迴到了國內,都一一消失了。連汪洋汪海生這樣,擁有自己私軍,私衛,私財的強大勢力,亦隻能偷偷摸摸的進入華夏,也是快進快出,不敢在一個地方逗留太久。


    汪洋如此,何況他人。


    感覺到實力一點點的恢複,劉鬱開心極了,他的身體,好似一個**桶,時刻有種想要爆炸的感覺。特別是,這次受傷,劉鬱真正的打出了虎豹雷音。這說明,他的功夫,已經從表,入裏了。從表入裏,是說劉鬱的內髒,已經有了一定的強大,他的功夫,開始真正的登堂入室。人說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什麽是空?就是你隻練皮毛,到了老,血枯力弱,身體也就下來了,可以保持的力量,就會隨著時間,隨著你的老邁,而消失。


    但現在麽……劉鬱的功夫大進一步,哪怕他就是老了,亦比那些平常的老人厲害許多。


    當然,這在萬裏武道上,也隻是小小的進了一步。隻能說,劉鬱現在有了更好的後續發展空間,這個後續的發展空間,還要他自己發展起來了才算,現在還不算真正的強大。


    武林高手和那些體操運動員一樣,巔峰隻有那麽短短的時間,在那短短的時間裏,一時間,讓人感覺,自己幾可成神一樣的強大。這段時間,一定要小心,抓緊。


    正在劉鬱開心的時候,霍青君進來了,她是給劉鬱送飯的。


    “你還不能起床?”不知為什麽,劉鬱這次入住霍家,霍青君對劉鬱的關係好了很多,但霍家,對劉鬱的關係,卻差了很多,和過去,截然相反。


    “早就能起了!”劉鬱一邊動腦,一邊道:“我主要是調理氣血,師父說我最好還是不要亂動,等體內的暗傷徹底痊愈了,再運動恢複。”


    “暗傷,有那麽多暗傷麽?”


    劉鬱苦笑。


    霍青君身體亦有很多暗傷,但被壓製住了,李雲又為她進行治療,現在減輕,她又沒吃過這虧,自然不覺得有什麽,以為隨著時間,好也就是時間問題。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但劉鬱一連打了十天,又和郭健德那種人中變態交手,身上一點點傷,豈是霍青君可比。霍青君平時遇到的,都是那些直來直去的黑拳高手,他們哪怕學到的華夏功夫再多,亦很難把握勁力的變化運動,所以霍青君真正的傷並不多,也不重,隻是一些小恙而已,怎能和劉鬱相提並論。


    “青君!”說話的是霍青君的哥哥霍青華。他步入進來,對霍青君道:“我有話,要和布雷兄說,你先出去,你太亂動了,在這裏,會影響布雷兄體休息的。”


    劉鬱明白,這是霍青華有事要說,搞不好,就是解釋他們霍家的態度變化。


    當下,劉鬱也不聲張,隻聽他們怎麽說,怎麽做。


    霍青君現在特別聽話,吃過苦,再不是過去叛逆少女的樣子了。


    霍青華一說,她也就很快的出去。她出去之後,又過了一會兒,霍青華聽清了遠去的腳步,方道:“布雷兄,我來,是想要和你說一說,你和舍妹的婚事!”


    劉鬱道:“我理會得,請說。”


    “好!”霍青華道:“本來,青君這孩子,無心武道,她要嫁人,布雷兄,你的確是一個好對象。”不會武功的霍青君就是一個白癡的富家大小姐,一無是處,嫁給誰不是嫁,但現在麽……卻是不一樣了。霍青華道:“隻是我霍家人丁比較單薄,我的功夫雖好,但現在居然還比不上我妹妹,我和家裏兩位長輩商量過了,我們霍家,怕是要讓青君來接位!”


    霍青華雖上勁,好武,但他的資質有限,一直也難修得多高。本來也隻能如此,誰想霍青君迴來了,她雖不成器,但三年苦修,學了一身的黑拳功夫,卻是讓人大開眼界,以現在的情況,霍青君若被治好內裏暗傷,再學霍家的正宗功夫,未來,未必不能成為一代宗師。以堂堂一代宗師的地位,身份,再和劉鬱結婚,成為劉家婦,這就太過分了。霍青華的意思很明白:“未知,布雷兄你可肯入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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