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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原因使華頂煉成了現在的這個拳意。第一個原因,華頂家學不錯,從小就被父輩盯著,父母死後,曾經父母說過的話,就時不時的在他耳邊迴響,給他深重的影響。


    第二個原因是華頂成年後離開祖國,在國外,他並沒有得到什麽幸福快樂,可能現在很多人出國會快活,外國的月亮都比華夏的圓。但對於華頂,他的妻子死在國外,他的兒子女兒,在國外,丟失了。隻有一個兒子,還給送走了。華頂本人,在國外,也幹過一段時間的苦力生活,吃的比狗差,幹得比牛多,他哪來的幸福快樂可言?


    第三個原因,是華頂的功夫,功夫高深到一定的程度後,會影響人的心(忄生)。比如你打的拳比較剛猛直爽,那你的脾氣八成也是這樣,如果你的拳招陰損,你人也會被影響。


    這麽多的因素下,華頂無比深切的愛著華夏。


    改革開放,從八三年開始,華頂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華夏度過的。


    除了華夏近年來搞經濟,對環境的汙染破壞日趨嚴重,華頂對華夏幾無多想。他是如此深切的愛著這片的山水土地。愛著這個國家。這就是華頂的拳意。


    可惜……


    華頂並不知道,他的這個弟子,已經被深深的影響了。


    “師父,你說了這些,還是說說,傲世中華指劍訣吧。”


    華頂略微的疑惑一下,不過,他時日日短,所以也就沒有深想,開始教導起來。


    “傲世中華指劍訣以中華傲世訣催動。”


    “中華傲世訣的口訣是……吸氣綿綿,意存根穀,出於蔻竅,其意徐徐……”


    “以心觀天下,夫為正道,養正氣,發正意,行大力……”


    “氣存膻中,發於臂指,伸於足心,透出湧泉,勁於脈指……”


    “意求剛,氣求綿,勁求凝,勢求穩,故穩而生力,力而生勁,勁而引意,意而動氣……”


    華頂一邊說,劉鬱一邊學,運氣於體,一點點的,如華頂說的,積累他的勁力。


    不消一會兒,勁力凝結,強大穩固。


    “氣靜神定,以於禦劍,不過,我之一脈,現在使的,是傲世中華指劍訣。這傲世中華指劍訣,分成了三層心法,你要小心記住……”


    “三層?”東方未晞忙拿出了紙筆,好記憶,不如爛筆頭。


    華頂細傳他的真功。


    傲世中華指劍訣分成了三層,是為傲氣中華,江山如畫,指點天下。


    第一式,傲氣中華,這一招的訣竅,是頂,心情,是一片的自信驕傲,在無比的激情驕傲下,自信十足的打出一招頂指劍,劍指向上。當年,華頂,就是用這一招,打敗了田村廣平,替自己的師父抱了仇。


    第二式,江山如畫,這是一招劃指,手指揮動,好似麵前一片江山,任你作畫一樣。


    手,想怎麽點,就怎麽點,這空靈無寂,這一招,是建立在,前一招不大容易點到人的情況下,創出來的,與人交手,在危機時刻,可以隨時的點出,將敵手擊敗。


    還有最後一招指點天下,此招就厲害了,這是中華傲世指劍訣勝負手,一指點出,有勝無敗,因為,輸了,就是死了,隻有勝了,才有未來。


    三招指法,法法不同。怎麽迴事,第一招,是頂,第二招,是劃,第三招,是點。


    這三招,傲氣中華銳意難擋。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華頂當年擊殺了田村廣平。


    江山如畫這招最大氣,此招修成,這中華傲世指劍訣才可以在戰鬥中,隨意的使出。


    第一式傲氣中華,有一個先決條件,得要把自身的氣勢,凝結到最高,才可以使出。


    說到這一招的威力,比江山如畫還要強呢。


    但江山如畫,打得是意境,輕描淡寫,看似平常,卻可以隨意的指打出去。


    想打就打,可比第一式傲氣中華要強多了。


    再好的招,再好的勢,再好的功夫,如果,不能隨意的使出去,那也沒用。


    你看原子彈,厲害不厲害,可是,這東西,卻並不是隨時可以用,不能隨便的用。


    關鍵時刻,還不如一支小手槍管用。


    華頂的意境,傲氣中華,但你不能時時刻刻的傲氣,一個人,傲氣是可以的,但傲起來,就下不去了,那就討人厭了。所以在傲氣中華之餘,還有這招江山如畫。


    雖然這指比傲氣中華的強大要差上些,可是隨時都可以用,而且出招空靈巧妙,如天馬行空,無跡可尋,這麽一來,這一招,就實戰威力,實是比傲氣中華還要厲害。


    這也是華頂先修出傲氣中華,後悟出江山如畫的原因所在。


    但,這兩招,各有特點,還不夠強,真正的強招,可以隨時運使,可以肆意使用,威力還強大,那就是這最後一招了!三年前,華頂和汪洋,中華傲世指劍訣對拚九宮神行掌,雙雙收招的那一招,沒錯,就是這招指點天下。看似是一招普通的指點天下,其實是華頂把全身的功夫,都集中於那一點之上。


    這一招,在奧義上,頗有些亢龍有悔的架勢。


    龍飛九五,亢龍有悔。


    這功夫一道,也是如此,過於完美,也就是不完美了。便如一副畫,如果這副畫,是對半開的美學,那實是平平,現在科學已經證明,好的黃金分割,該是四六分割。


    這才是真正的黃金分割線。


    世上不存在過於完美的事,所以華夏先輩就提出了天尚不全的這一個說法。


    指點天下,就是這樣的招術,此招,凝結大量的氣血,強大的氣勁布於一指,在絕對的氣勢下,狠狠點出,和這一招指對拚,一般來說,有死無生,其一指之招,不僅暗含了強大的氣勁,力道,還是一招必殺絕學。它打的,不是暗勁襲人,而是暗勁迸發。暗勁迸發,和暗勁襲人,是兩個概念,一者是平常的提出能量攻擊,另一者是強大的力量井噴似的發作。


    劉鬱聽華頂說了這第三招,他忍不住道:“我什麽時候可以打這一招?”


    “所謂強招必自損!”華頂道:“指點天下這一招太過強悍,一招出而定生死,以絕對的實力擊破敵人,實是沒有什麽意思,所以能不使,最好不要使。你知道李小龍麽?”


    劉鬱點頭。


    華頂道:“李小龍功夫不錯,可惜隻通外功,不曉內功法則,他動手,講的是獅子必盡全力,一經出手,就打出全部的力氣,可惜,他不知道,人的身體,這個力氣啊,是始終有限的。既然這個力量有限,就要小心使用,可惜李小龍死抱著獅子撲兔,亦用全力的想法,結果身體精元,很快的就打空了,結果早早的死去,這就是強招自損的道理!”


    這不是老拿李小龍說事,而是李小龍的確說過這話,就是獅子撲兔,亦要全力以赴。


    表麵上聽,這獅子撲兔,亦要全力以赴,是很有道理的,但細細一嚼,真的是這樣嗎?


    顯然不是的。


    俗話裏,還有一句,那就是……殺雞焉用宰牛刀?你天天用宰牛刀殺雞殺那個的,時間久了,宰牛刀再利,也會鈍掉的,或是崩壞了的。便如劍,劍剛,易折。


    與人對手,飛來蒼蠅,飛來蚊子,自然是用蒼蠅拍來打,你不能拿槍來打,也不好拿大炮打。用大炮,槍子兒,打得著才見鬼呢。再說獅子撲兔,對付這兔子,小心是對的,認真亦是對的,但若是傻頭傻腦,把全副的力氣,一並兒的用上,再多的體能,再多的體力,又怎麽可能打得完,打得空。真正的拳術,是講,用最小的力氣,發揮出最大的破壞力,將敵人擊倒,這是所謂的格鬥。而不是每一擊,都打得力氣,賊去樓空。


    結果……李小龍老是用全力,他始終把自己的身體繃緊,結果,身體最後,承受不住自己的壓力,垮掉了,完蛋了!死了!這樣的死,實是一種悲哀。


    假若,你能用一根手指,輕輕的把一隻小螞蟻給輕輕的撚死,那麽,你何必非要一拳頭去把這個螞蟻給砸死呢?這兩者,哪個劃來?哪個輕鬆?不問可知。


    這才是真正的拳理。


    “劉鬱,天下的功夫,都是這樣的,越是強招,越是厲害的招術,越是要小心,越是要慎用,不可以隨便的使用強招。你看看你師父我,我三年前,若不是使了這一招,怕也不會成了這樣子……實是讓我都想不到呢……嗬嗬……”


    華頂內傷漸漸發作,他卻沒有難過,反而是高興的笑了起來。


    劉鬱道:“師父,既然這樣,又何必……”


    “因為這世上,總有一些事,是讓我們不得不出拳的。我們把功夫練好,練得再好,也要小心。要體會大象之心,不可以持武逞兇,隻在該出手的時候,才去出手!”


    “是……師父,我知道了!”劉鬱低頭,把這些話記住。


    但他沒有離開,還有很多,很多的東西,他想要呢。


    看出劉鬱的所想,華頂笑了,他道:“怎麽?還等著我的功夫?”


    劉鬱道:“師父,你身上的功夫,太多了,沒理由,隻是教這一點?還有很多功夫,你沒教給我呢!”華頂失笑,道:“我今天累了,要休息了,你明天再來吧!”


    劉鬱無奈,隻好離開。


    劉鬱走後,講手王出現,他不知何時來的,卻是在華頂的身後。


    “我這個弟子,你看怎麽樣?”華頂問。


    “很不錯,對功夫很執著,你知道,現在學功夫的,往往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雖有一顆向武之心,卻有失執著,不瘋魔,不執著,怎麽可能把功夫學好,練好。但這個孩子不錯,基礎牢,根器好,對武術也很著迷,你把功夫傳給他,不錯,不錯!”


    華頂咳嗽,他道:“我是說……他的品格怎麽樣?”


    華頂到底是華頂,他感覺到一點不對勁,劉鬱對功夫的念,太重了。這種對實力,對功夫的執著,讓他有點害怕。感覺,就好似要把什麽東西,教出去似的。可能,這是個錯誤。


    高人總有自己的直覺。


    講手王亦是如此,不過,他為了讓華頂安心,就道:“不錯了,華前輩,你的功夫能有幾個傳人?這個,是最好的,你再不傳,就沒機會了。可能,年青人,對功夫,是有點執著,是有點心急,但那也是你的功夫好,你功夫這麽好,他怎麽可能放過?心急了一點,是可以理解的!”


    華頂伸手,五指箕張,在自己身前的地上,狠狠一拍,他雖內傷,功夫猶在,這地麵的板磚,應聲就給他震開了,扒開幾塊磚頭,從中,翻出一個三尺餘長的器匣子來。打開來,裏麵森寒外溢,那是一把劍,華頂祖傳的寶劍,由於華頂相信命格,這把劍,不在別人手上,一直在他的手裏私藏,現在兒子死了,孫兒輩,孫女輩,都不習武,這口劍,傳無餘人,隻能給劉鬱劉布雷。


    華頂道:“天外流星降隕鐵,七載鑄就神劍鋒。紫金紅銅夾其中,劍冷刃寒不負心。”


    講手王道:“這就是赤血劍!”


    華頂道:“赤血劍,是我祖傳之物,我把傲世中華指劍訣的功夫傳給他,可惜,他根器再好,積養再足,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修成的,沒有十年二十年,修想成就!”


    華頂當年,根器十足,也是花了,整整十年,這才把這門功夫給修成了。


    而且,也隻是修成了一部分,修成了傲氣中華。餘下的兩招,是他打敗了田村廣平後,才自己漸漸的補全功夫,使這門他創新全麵的中華傲世指劍訣,真正的成為一門獨門絕藝。畢竟,在此之前,隻有中華傲世訣而已。中華傲世訣是東瀛高手用來催運劍術的心法。


    華頂的成就,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把這門功夫,給徹底的全麵了。


    在劍匣下,華頂又摸出了幾部冊子……水鷗派斬馬刀譜、分水刀譜,日蓮宗津蓮納氣術,飛天禦劍流飛天劍譜,大海無量心訣……這是舍中華傲世訣,中華養氣訣之外,留於文字的功譜,也是華頂畢生所學的功譜。他長歎口氣道:“明天,替我,把這些,教給劉鬱吧!”說完,永久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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