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不上來是嗎?”


    燕歸城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既然你答應不上來,第二個證人,你不見也罷。戛”


    “……窒”


    “哪來迴哪去吧!”


    “……”


    “瀾寧,你可以沒有報仇之心,但我不會放下。有生之年,我一定要讓靳家付出相應的代價。而且,這件事,快要實現了……所以,這個行動,你能參加最好,你不能參加,也沒關係……將來商場對壘,你要狠得下心,就幫著他們來對付我們吧!”


    聽這語氣,燕家似早已在暗中有所行動了?


    靳長寧目光深深的,心頭有一陣異樣的電流流躥而過,思慮再三之後,他咬牙扔下一句:


    “第二個證人,我必須要見。燕伯伯,我可以發誓:如果查明屬實,我和靳家一定誓不兩立。靳家讓我家破人亡,我自不能讓靳家太平。”


    “真心話?”


    燕歸城的態度仍透著懷疑,並未深信,因為剛剛他遲疑了。


    “當然。”


    這一次,靳長寧點頭點得毫不猶豫。


    “很好。這才不愧是瀾海的兒子。”


    一隻手重重的拍到了他肩頭上。


    “我們絕對不能讓你的親人白白枉死。”


    “當然。”


    燕歸城滿意了,在書桌上按了一下電鈴。


    很快,有個傭人推門進來,神態恭敬的請示道:“先生,您有什麽吩咐嗎?”


    “讓下頭備車。我們這就出發了。”


    “好的,先生。”


    傭人退下。


    酈洛則一把抱住了靳長寧:“哥,你的態度早該這麽堅定的。對於傷害我們家人的敵人,我們絕對不能估息。”


    靳長寧沒聽進去,心下好奇,第二個證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燕歸城這麽肯定靳名就是元兇。


    *


    這趟出行,一共開了兩輛車。


    一輛賓利,坐的是燕歸城還有他的保鏢,一輛奧迪,坐著靳長寧他們三人,外加一個司機。


    車子開了很久。


    快到時,司機接到電話,讓靳長寧他們戴上眼罩。


    “為什麽要戴眼罩?”


    這是酈洛不明白的。


    靳長寧很明白。


    說白了就是:燕歸城並不怎麽信任他!


    他二話沒說就戴上了,駛了半個小時之後,到了。


    下得車來,發現這小別墅建在山上,環境清幽,而且隱蔽,門口有保鏢,園內硬件設施非常的好,主屋簡單中透著一股大氣,房內散發著一陣幽幽的清香,其中還摻雜著一陣陣中藥的腥膻味。


    客廳的陳設,很省淨,空間很大,茶幾上擺著一束薔薇,紅的鮮豔,白得純淨……


    靳長寧很快有了一個判斷:這第二個證人,仍是一個女人。


    “先生。”


    有傭人上來奉茶,和燕歸城行禮。


    “人呢?”


    燕歸城環視了一圈,問。


    “大姐去影音室聽曲了……我這就去請她過來……”


    “嗯!”


    那人去了。


    這邊,眾人坐下。


    沒一會兒,一個女人被扶了過來,一頭短發,蒼白如雪,眼睛沒焦距,臉孔上全是傷疤……


    可是,靳長寧還是一眼認出來了,並猛的站了起來,眼底逼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目光,酈洛跟著震驚了,就連燕不悔也驚得張大了嘴。


    “歸城世兄,是你來了嗎?”


    女人的聲音無比沙啞低柔。


    “是。我來了。”


    燕歸城迎了上去


    tang,扶住了她,臉上是微笑,嗓音透著溫笑。


    “今天,你怎麽這麽難得會來這裏坐坐?”


    “嗯,今天天氣很好,我覺得過來陪你散散步也好,山裏的樹葉都黃了,我想聽你彈古箏……所以,就來了……”


    “好啊,我讓人準備一下,本來,我也想去外頭聽聽風的……咦……”


    她側耳傾聽了一下,臉上露了一些遲疑:


    “你是不是另外帶了人過來?屋子裏好像有其他人。”


    “嗯。”


    燕歸城應著,眼神沒挪了一寸:


    “記得之前,我和你說過的話嗎?”


    “什麽話?我們說過的話太多了,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


    女人輕輕問。


    “我說過,等有一天,時機到了,我會陪著你的兒女,一起來看你的……”


    笑意一點一點從女人臉上消逝了去,她機械式的轉動著腦袋,似想通過耳朵來識別空氣裏的聲音,是想知道那兩個她朝思暮想的孩子在哪個方位,嘴裏則激動的問出了聲:


    “你,你今天,把他們都帶來了?”


    聲音跟著顫了起來。


    “對……都帶來了。”


    燕歸城緩緩轉過了頭,把聲音放得越發的柔和:


    “他們就在你麵前。瀾寧,雲皎,快過來,快來叩見你們的母親。”


    這世上,還有什麽比這句話,更有震撼力的呢?


    一個在他們印像當中已死二十幾年的人,突然之間平空冒了出來,這樣的事,無論落在誰身上都會懵的……


    是的,靳長寧整個兒懵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第二個證人,居然會是那個生他養他的親生母親:喬蕎……


    這一刻,他幾乎懷疑自己這雙眼睛所看到的這一切……


    心裏一遍一遍的在自問: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下一刻,酈洛喊出了他的心聲:


    “爸,這……這怎麽可能……我媽還活在世上,這事,您怎麽從來沒告訴過我?”


    酈洛吃驚極了,語出結巴了。


    當年事發的時候,她太小,記得不太分明,但是燕家那邊有幾張他們家的照片,所以,她知道爸爸長什麽樣,媽媽長什麽樣,哥哥又該長什麽樣……所以,比對之下,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麵前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媽媽。


    燕歸城沉沉的在這對兄妹身上掃了一眼,迴答道:


    “那是因為,你媽不讓我說。”


    他把目光收迴去落到了那個女人身上,聲音跟著柔了幾分:


    “你媽的身體一直一直不好,醫生也不確定她能活多久。她不想讓你知道她還活著,最後卻還要承受失去她的痛苦。所以,我一邊找醫生在給她治病,一邊瞞著你,就盼著有一天,她能康複了,到時再來認你。想不到,這一拖,就拖了整整二十年……”


    為此,他不由得長長的唏噓了一聲。


    靳長寧呢,眼睛一煞不煞的盯著,頭發發白了,臉孔變樣了,聲音走調了,但是那輪廓,還有當年的樣子。


    在燕歸城解釋的時候,她的眼睛已經紅了,第一時間,往自己的臉上,發上,身上,摸過去:


    “歸城世兄,現在的我,是不是……是不是很難看……是不是早沒了當年的樣子?是不是完全不認得了?要不然,那倆孩子,怎麽都沒聲的呢?怎麽……沒聲的呢……我的寧哥兒呢,我的小雲皎呢?”


    那一刻,靳長寧的眼淚唰的一下似泉湧,並且,噗通一聲往地上跪了下去,聲音是那麽的響亮。


    酈洛看到了,第一時間跟了過去,也跪到了母親麵前。


    所有人都噤聲了,看著靳長寧伸手牽起了婦人的手,那絕對是一雙枯瘦的手……他引著她往自己的臉上帶了過去……


    女人呢,怔怔的,感受著,撫上了那張已經和記憶完全陌生的臉孔。


    靳長寧聽到,一個暗啞的聲音,從自己的喉嚨裏


    溢了出來:


    “媽,我……我是寧哥兒……”


    女人呆了一下,那病白的唇,劇烈的抖了抖,緊跟著著眼淚從那沒有聚焦的眼窩裏,迅速的溢了出來:


    “寧哥兒?你是寧哥兒?那個愛聽我談古箏吹笛,喜歡聽我講故事,和爸爸玩擊劍、喜歡騎在爸爸脖子上摘月亮的寧哥兒?”


    如果前一刻,對於這個女人還有一點點懷疑的話,這一刻,那點疑惑盡數皆散去了……


    除了母親,還有誰會知道,他愛聽古箏,喜歡吹笛;又怎麽可能知道他愛玩擊劍,幻想著能將天上的月亮摘下來?


    是了,這就是他的母親。


    是的,他們的母親,真的真的還活著——題外話——明天見。


    申明一下:靳長寧不會變壞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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