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男人也需要安慰,暖他心,互不嫌棄,那才算是夫妻


    這句話,自是靳恆遠愛聽的,笑容因為女人這麽甜甜的話語而泛起了醉人的微笑,一雙手自然而然就托起了她的腰肢。


    “靳太太這是在安慰我嗎?”


    他笑著問,唇觸了觸她那光潔的額頭。


    “你需要我安慰嗎?”


    她揚著下巴,看著路燈下笑得帥帥、能迷花女人眼的男人。


    “需要。”


    他很認真的點頭。


    她睇,忽就想到了蕭至東曾說過的一句話:


    一個男人再如何堅強,總有其脆弱的一麵。


    男人,本來不是男人,在母親懷抱時,也隻是男孩而已。


    性別賦予了他必須堅韌不拔,必須有淚不輕彈,卻忽略了最初,他懷的也隻是一顆孩子心。


    孩子心易碎,需要鼓勵和安慰,母親可以給孩子那樣一種力量,並教會他要懂得堅強。


    待他長大,他終於堅強,易碎的心依舊在,隻是被一層層包裹著深藏了。


    若有一天,外力將那些包著的層層偽裝撕裂,心終會受傷。


    而此刻,女人,作為妻子,作為伴侶,她該給予的是暖暖的安慰,暖他心,懂他心,精神之上,互為伴侶,互不嫌棄,那才算是夫妻。


    “這是安慰,也是約定。”


    思量罷,她輕輕說。


    “我喜歡這樣的約定。”


    他輕輕叫,目光閃閃,抱緊了她,因為,她是家——他一直渴望著的家。


    小時候,他的家,雖父母皆在,可因為他們關係的不融洽,家庭環境並不怎麽和諧。


    不和諧就不和諧吧,那總歸是一個完整的家。


    十七歲之後呢,父母離異,家這個概念,就這樣在他年輕的心裏碎成了渣。


    此刻,迴想當初,會有心疼無數。


    “父母離異之後的那個年三十,你知道我是怎麽度過的嗎?”


    他突然低低說了這麽一句。


    “不知道。”


    她輕輕搖頭。


    “我在哄我妹妹睡覺的時間裏度過的。


    “她一直不開心,一直想把我母親從北京叫迴嘉市去。可我母親卻在當天,和我姥姥姥爺飛去了英國。沒在國內過春節。


    “那個年三十,是我過的最痛苦的一個年頭,家裏愁雲慘霧的,爺爺奶奶都在怨父親,怎麽簽得下那個字去……


    “而父親整個春節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變得越發的不愛搭理人。”


    他輕輕歎息,那段迴憶是苦澀的:


    “最開始的時候,往往是最不適應的。尤其我妹妹是我媽一手帶著的。後來她說放下就放下,說把她丟給我爸,人就跑沒了蹤影,心,的確也硬了一些。我沒和你說過吧!”


    “什麽?”


    她抬頭問。


    “我妹一直和我媽不親。


    “我給你看的那張合照,還是在我的要求下,一起去拍的。


    “這是我媽的一大心病。


    “小時候,她特別愛打扮我妹妹的。


    “後來,離了婚……很長一段時間,她帶著姥姥及姥爺一起去旅行了。沒來看妹妹。關了手機,誰也不見。我妹生病在醫院,她也不知道。


    “等她知道時,已經是半年後的事。母女一生份,就再也沒親上。”


    而他,夾在兩個女人中間,有時真有點難做人。


    “所以,我格外珍惜我們倆的家。”


    他把話題轉了迴來,伸手掬著她的臉:


    “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家是父母給予的,父母若不幸,做孩子的也會不幸。


    “一旦我們長成,就會有自己的小家。這個時候,我們的態度,會直接影響到下一代的生活質量。


    “小蘇,我們約定,好不好,以後我們要好好的,也要讓我們這個小家好好的。它是我們未來孩子的搖藍。我們要讓他(她)無憂無慮的長大……”


    “好!”


    她滿滿答應,生聲音脆亮。


    他微笑,一吻落在她唇上:


    “我想讓我們的孩子快點來。”


    “這不好。”


    她很理智的拒絕。


    “條件還沒有成熟。還有,把你欠著我還沒說的事都給我交代清楚了,我們再來研究其他。”


    她笑著推開他,像月下的精靈一樣,在小徑上,身姿妙曼的小跑步起來。


    靳恆遠挑眉,一邊欣賞著,一邊琢磨。


    他到底欠她什麽還沒說明白啊?


    都不給一點提示的。


    嗯,難道是小丫那事?


    *


    蘇錦和靳恆遠在外頭轉了一圈,又去了主屋。靳媛叫他們過去一趟。


    才進門,就被叫住了。


    “小蘇,小遠,藥都熬好了,過來喝吧……這藥啊,得趁熱喝……喏,這是小遠的,這是小蘇的……快喝吧……”


    靳媛另外去忙了,易中天在廚房叫。


    桌麵上,兩碗黑乎乎的藥湯,冒著白氣兒,一陣陣藥腥味,把屋子裏薰得特別的味重。


    蘇錦打小就沒得到什麽病,一直就健健康康的,還真沒吃過這種藥,聞著難受的厲害,一股子反胃,那是一個勁兒的直冒上來。


    靳恆遠倒是沒什麽,拿起來,麵不改色就咕咚咕咚喝了。


    看得蘇錦直瞪眼,不安的直咽口水。


    “不苦嗎?”


    她手上拿著那藥碗,輕輕問。


    “還行。”


    他說。


    蘇錦信了,喝了一口,細細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差點就吐地上了:


    “好苦的。”


    聲音一下變得可憐兮兮的。


    這樣一種語氣,靳恆遠還是第一迴遇上,她平常何曾流露過這樣一種小女兒固有的小情緒,不由得引來他輕輕一笑,忙應聲道:


    “怎麽會?我這碗不苦啊!拿來我嚐嚐。”


    見她一副和這碗藥苦大恨深的樣子,笑容在他臉上不斷加深起來。


    他接了過去,正要嚐,從廚房出來的靳媛,正好看到了,追了上來,用手一拍:


    “胡鬧什麽,這藥,可不能亂喝。這是給你媳婦補身子的,你幫忙喝可不行……”


    忙把藥給移了過來,重新放到了蘇錦的手上。


    “我不是要喝,是小蘇說苦,我這碗不苦啊……我隻是想比較一下……”


    靳恆遠解釋。


    “兩貼藥的藥材不一樣,當然味道不一樣。小蘇那碗肯定比你那碗苦……小蘇,你該不會是怕苦吧……”


    靳媛說到最後,打量起有點不太情願喝藥的兒媳婦,猜測道。


    “我是沒吃過這麽苦的藥……”


    蘇錦難為情極了。


    “良藥苦口利於病。這藥對補陰虛很有好處的。乖乖喝了,至於怕苦,嗯,有辦法解決的……你等著啊……”


    靳媛轉身迴了廚房,沒一會兒出來,手上端了一杯水過來:


    “這是蜂蜜茶,喝完了,用這過過嘴。還有,這是我從英國帶來的棒棒糖,中天最喜歡這味道,等一下含著就不苦了……”


    “哎喲喲,老媽啊,你怎麽這麽疼你兒媳婦啊……打小,你給我吃藥,從來給的是拳頭,哄你兒媳婦喝藥呢,又是蜂蜜水,又是棒棒糖,大小眼也太厲害了一點吧……”


    靳恆遠有點不正經的勾著母親的肩,玩笑起來。


    “你這小猴子,打小那麽愛讓我~操心,吃拳頭那是必須的。棒下出孝子,古有典故。這兒媳婦啊是娶來給你疼的,你姥姥和姥爺都等好消息呢……”


    靳媛笑著打了兒子一下。


    蘇錦呢,瞅著這藥,真是好一陣惡心,可又不好去倒了,隻好忍著,當著靳媛的麵給喝了。


    可這味道,也太苦了點!


    她捂著嘴真想吐出來。


    靳媛忙給拍了拍:“別吐別吐啊……快快快,小遠,給你媳婦蜂蜜茶……”


    靳恆遠連忙把茶給遞了過來,蘇錦接過趕緊喝了。靳媛等著她把蜂蜜茶喝了,忙將棒棒糖糖給塞進了兒媳婦嘴裏。


    “謝謝阿姨!”


    蘇錦含著糖道謝。


    靳媛笑樂著臉:“謝就不用了,早點改口叫媽就可以了。”


    蘇錦聽著忙乖乖改了口:“謝謝媽。”


    靳媛立馬喜上眉梢:“乖!早點睡去吧!”


    邊上,靳恆遠看著極為欣慰。


    一個男人,生命當中會有兩個重要的女人,一個是母親,這個人孕他育他養他,將他培養成材,這份恩情,自是深重;一個是妻子,這個人將成為他一生的伴侶,將為他生兒育女,為他再建一個溫暖的小家,接替母親的位置,成為他後半生的所有。


    這兩個女人,若能和睦,小家幸福,大家也幸福;若這兩個女人,針鋒相對,必家無寧日。


    老天垂憐,他愛之人,母親也愛之,這是何等的緣份。


    若六年前,他真執意娶顧麗君,那必是一番天~怒人怨,自毀人生,婚姻幸福再無從談起。


    人,都是一步步成長過來的。


    幸好,一切未遲。


    屬於他的春天,來得雖晚,但花開嫵媚,更勝早春之豔,花香馥鬱,更能迷醉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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