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靳園,二人世界很溫馨;蕭氏總部,父子不和,原因複雜


    十七八歲時,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愛做夢,愛憧憬未來。


    因為那時年少,會覺得未來是自己的天下,會有足夠的時間,去實現心裏的夢想。


    蘇錦那時的夢想是成為一個可以自食其力的畫手,可以和暮白組成一個溫馨的家,可以在未來,生下一對可愛的兒女,陪著他們一天天長大,和心愛的他一起麵對生活中的風風雨雨,看秋霜染上黑發。


    夢想破滅時,她在痛苦中努力的求生,不願被生活的磨難給打垮。


    關於婚姻,她早沒了向往,關於兩~性,她也沒了期望。


    隻是當它真的來臨時,她卻被婚姻當中的這個男人,激起了太多的情緒。


    那死去的心,終在灰燼中被他點燃。


    午後,蘇錦在草坪上畫畫。


    畫具是在一間畫室內找到的,都是全新的。


    據薛姐介紹,那畫室,是靳媛女士找人特意為大先生設計的,因為大先生很愛畫畫。


    隻是大先生這些年太忙,少有在這邊落榻的時候,這間畫室也就空置著,無人問津,自然也就沒有過任何作品問世。


    在靳恆遠跑去書房和人視頻開會時,蘇錦拿了畫具來到了草坪上。


    一幅風景素描,她將花園的一角臨摹在了畫卷上。


    然後又畫了一幅人物畫。


    畫的是相親那天第一次見到他的那一幕。


    向陽的窗口,9號桌旁,他穿著大海藍的襯衫,閑閑坐著,麵前一杯加啡,手上玩著手機,不笑的臉孔,顯得冷峻,陽光照在他臉上,金光四撒……


    畫完,她怔怔看著自己筆下勾勒出來的男子,竟幾乎一絲不差。


    雖然隻認得這短短一個多月,可他竟已經無比深刻的烙在了她的記憶上。


    瞧啊,初時的印象,就已經這麽清晰了。


    “畫的是什麽?”


    男人含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沐春風似的。


    蘇錦一驚,急急轉身,將自己剛剛畫好的那幅畫藏到了背後:


    “沒什麽……唔!”


    唇被他叼住了。


    火辣辣一個吻蓋了上來。


    嗬,現在,他吻她,真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不過,她也不討厭這樣的親密,時不時的小突襲,透著一種小浪漫的氣息。


    挺好的。


    “藏什麽,我都看到了。原來你對我們第一次見麵印象這麽深啊……”


    欣喜的目光,一下全落到了畫上,他將她拉開,深深看著:


    “觀察的倒真是細致入微啊……”


    蘇錦紅撲著臉孔,挺想把畫搶過來。


    “我得去將它裱起來留作紀念。”


    他動作比她快,一把將畫板取了過去,看了又看:


    “然後掛在咱家的客廳內……”


    “……”


    她嗔著,想搶迴來:


    “別了好不好。丟人。”


    “怎麽丟人了?我覺得畫得好極了啊……信不信,我能將它炒成天價……”


    靳恆遠認真考慮著,臉上盡是一本正經的神色:


    “這畫,送我了哈!”


    “送你可以,可你不許拿去胡鬧……難登大雅之堂的……”


    蘇錦挽著他的手臂,要求著,看著他的眼神,有點擔憂。


    她怕他拿去丟人現眼。


    丟了她的臉沒關係,就怕丟了他的臉。


    到時,叫別人在背後笑話了,那可就罪過大了去。


    靳恆遠斜以一眼,高聲叫了一句:


    “長寧……”


    正在附近和薄飛泓說話的長寧跑了過來:


    “什麽事?”


    “這是你嫂子畫的,拿去幫我裱起來。”


    靳恆遠把畫板一古腦兒遞了過去。


    “喲,嫂子的畫工這麽好啊……”


    靳長寧眼神一亮,不自覺的脫口而讚。


    “那是自然,你嫂子以前讀書的時候,有個外號,叫神畫手,什麽都能被她畫得活靈活現的……以後要是肯潛心畫畫,說不出也能成為國畫一大家……”


    哎呀,能不能別替她吹了?


    蘇錦滿臉汗顏。


    “恆遠,陪我去走走……”


    她不想再丟人了,忙把人拉走。


    *


    風兒輕輕,晚霞明麗,花徑剪影長長,她與他牽手在花的世界裏漫步徜徉。


    “我是真心覺得你畫的好……


    “這絕對不是恭維……也不是討好……


    “你的畫功,要是差勁,當年那些獎狀,你說你是憑怎麽得來的?


    “你啊,就別自謙了……


    “之前我就和你說過的,如果你想在畫畫上頭有所發展的話,我可以陪你出國留學去。


    “小蘇,你才二十六歲,潛力不可限量的,當經濟不再是困擾你生活的主要問題時,我們應該嚐試去追求心頭上的愛好……”


    靳恆遠總覺得她啊有點太小瞧自己了,謙虛雖然是一種美德,不過,太自貶,就會壓抑掉自己的才華。


    他很希望她能將自己的才華綻放出來,而不是深藏。


    一個人活出自己的價值,人生才是一大圓滿。


    “這事,以後再說吧!”


    去實現自己的夢想,她何嚐不想,可是不知為什麽,現在的生活,與她來說,總有一種在夢裏的感覺。


    當她的生活和他的世界接軌之後,她的人生,一下子變得不可思議起來。


    現在的她,正在努力適應他的一切。


    至於其他的夢想,現在她還不敢去奢望。


    “今天不迴善縣嗎?”


    現在都十七點多了,他們還在靳園,她猜今天可能又不迴去了。


    “我還有事沒辦好。不迴了。你放心,金輝那邊,我已經給你請假了。”


    蘇錦聽著直歎:“這班,真是沒法上了。最近老是請假。老板要頭疼死我了……”


    “不會的。”


    靳恆遠笑著說:


    “老喬會感激你的。”


    “……”


    蘇錦有點聽不懂:


    “你做了什麽?”


    “你猜。”


    他牽她的手,慢悠悠走著。


    “我猜不到。你心思那麽賊的……快說快說……”


    “不說。”


    “靳恆遠……”


    “追到了就告訴你。”


    他跑了起來,縮退著奔跑。跑的還飛快。


    蘇錦不服氣的揚眉,追了上去。想當年,大學的時候,在體育田徑方麵,她可是好手。


    “哎約哎喲,還挺能跑。不過,想趕上我,可能還得多努力。我以前在隊裏那是最會跑的,抓不到吧……哈哈……”


    隔著幾步遠,他總讓她抓不著。


    小徑上,男人眉開眼笑的逗著自家小女人,笑聲在園子裏輕輕蕩漾。


    一男一女,滿園怒放的花,成了鏡頭下的一幅畫。


    遠處,靳長寧將這溫馨的一幅定格成了一張照片。


    *


    周日下了一天雨,靳恆遠陪著蘇錦在靳園,哪也沒去。


    好吧,事實上,更多時候,他們是消磨在床上度過的。


    蘇錦發現這個男人,動不動就愛推倒她,將她吃的那是渣也不留一點,以至於每一次恩愛過後,她都是渾身酸軟。


    楊葭慧通過暮笙得知了她的新手機號碼,周日的時候打過電話過來。


    那時她一覺剛睡醒,聲音啞啞的。


    “怎麽的,感冒了?”


    “不是。剛睡了一覺。”


    “大白天睡覺,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啊!”


    蘇錦一時吱吱唔唔說不了話。


    楊葭慧在那邊一拍手,笑得厲害:


    “明白了明白了,你這是被人給睡了是不是……”


    “……”


    蘇錦好一陣尷尬,咕噥道:


    “能不能別這麽說?為什麽是我被睡,而不是我睡了他?”


    那邊,楊葭慧吃吃笑,不和她爭辯,隻滿口好奇的問:


    “怎麽樣,怎麽樣,靳大律師功夫如何?”


    “沒比較對象,我怎麽知道?”


    “也是。隻要你覺得舒服就行了……”


    她笑得壞壞的,而她臉上燙燙的。


    兩個小女人嘰嘰喳喳說了好一會兒話,蘇錦問:


    “你現在害喜症狀厲害嗎?”


    “還好!隻要不聞那蕃茄炒蛋,我什麽問題都沒有的。”


    “葭慧,薄飛泓現在也在香港,我聽恆遠說,他已經辭了他在蘇州那邊的工作,現在正式被他們律所聘用了……”


    楊葭慧聽著覺得好笑:“他就高中畢業,大學都沒上,他們律所要他來幹嘛?當保安嗎?”


    “這我沒問。不過,他們那邊的工資福利還是相當可以的。”


    “打住。這與我沒關係,別和我提他了。麻煩你也別把我的秘密給泄露了……靳恆遠那邊也不能……知道嗎?”


    “……”


    問題是她已經說了啊……


    掛下電話,她站在窗口,對著外頭那一片雨簾,暗暗想:


    一切總會雨過天晴的。


    *


    來到香港第五天清晨,靳恆遠醒來,蘇錦還在睡,很沉的樣子。


    也許是他昨晚上要的太厲害了……這一睡過去,睡得就像死豬一樣。


    他笑笑,哦,不對,哪有這麽漂亮的小豬。


    這分明就是小妖精。


    隻要他一沾上她,就不想停下來。


    唉!


    他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又在她肩上輕輕咬了一口,轉而取了手機,將她摟在懷,自拍了一個——相當唯美的照片。


    她半露著性感的鎖骨,枕在他胸口,唇角帶笑,眉兒彎彎,他的手撫著她的肩,笑容淡淡,更有漂亮的燈光,打亮了他們的容顏……


    他看著,滿意極了。


    她可不太高興,帶著濃濃的睡意,推他:


    “別鬧,我還要睡。”


    “睡吧睡吧!上午睡個飽……我保證不再打攪你……”


    “嗯!”


    他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實在是有點不想離開,又磨蹭了好一會兒,才起了床,下了樓。


    樓下,靳長寧和薄飛泓在吃早餐,兩個人齊齊和他打了一聲打唿。


    “今天迴嘉市嗎?他已經從外頭迴來了。今天準時去的蕭氏大廈……”


    靳長寧嘴裏的他,指的是蕭至東。


    靳恆遠之所以一連在這邊住了幾個晚上,原因是,蘇錦的證件都被他扣了起來。


    “迴吧!等一下我就過去把證件拿迴來。”


    “需要我跟過去嗎?”


    “不用。你去準備一下三天後開庭的資料……”


    “好!”


    靳恆遠喝了一口粥,抬頭看薄飛泓:“飛泓,你留在這邊。守著點,安全問題上給我留點心,另外,我又聯係了兩個保鏢,十點左右,他們應該能來報到,到時聽你調派。在沒有把那個凱琳爾捉到之前,一定得確保小蘇的安全。”


    “收到。”


    薄飛泓以食指在額頭按了一下。


    *


    上午十點,蕭氏大廈,三十六樓,屬副總辦公區,一個幹練的白骨精,從電梯出來,直奔了進去,拍了拍手,激動的叫了一聲:


    “停一停,大家停一停,新聞啊,我給大家傳一條絕對勁爆的大新聞!”


    和這白骨精交好的某位辦公室打雜人氏立馬滿臉興趣的附和了起來:


    “什麽新聞叫你驚成這樣子了?”


    其他同事,也抬起了頭來觀望。


    這白骨精平常時候就是一個愛八卦的人,閑著沒事就愛八一八那些小道消息,來娛人娛己。能力是有的,背景也是有的,嘴巴也是大的。


    “你們猜我在底樓看見誰來了?”


    白骨精站到了一隻凳子上,臉上發光的直嚷嚷起來。


    “誰啊?”


    眾人齊問。


    大家都想不通啊,會是誰能讓這位這麽興奮。


    “我看到太子爺蕭璟珩蕭二少來咱們總部了。是不是特別勁爆啊!”


    白骨精亢奮的那是眉毛直彎,一邊大動作的比劃著,一邊眼神發亮的直叫:


    “你們那是沒看到,樓下那些小姑娘們一見到咱們太子爺,那一個個都是眼放精光,全像看到了鑽石一樣……恨不得撲上去,拽了就走……不過,說真的,幾年不見,那位真是越發的帥了……顏值絕對爆棚……那個冷,那個酷,那個氣場……也隻有他能給人這樣一個感覺了……”


    邊上有人低笑:“哎,怡姐,您這是也要被咱們的太子爺迷上了?老~江瞧見了,那得狂吃醋了……”


    “吃什麽醋?我隻是迷人家那長相,真要嫁男人,那個男人我肯定不選,又有錢又帥事業又成功,私生活肯定很精彩。我可不想和眾女票們一起共享男人。我呀,我隻想我的男人從頭到腳全是我的。老~江那樣的,才是我的菜。但是,這不影響我成為外貌協會的一員。欣賞歸欣賞,現實歸現實好不好……”


    那白骨精還是相當理智的。


    “等一下,這事奇怪啊,太子爺怎麽跑來這裏來了?這是和咱們的大boss和解了嗎?“


    有人發出奇問:


    “這要是真和解了,咱們另一位小小繼承人,怕是要失去繼承權了吧……”


    門口處,顧櫟華剛帶著兩個人走進來,巧不巧就聽見了。


    他的身邊人,一個名叫常豪的人最會察顏觀色,馬上喝了一聲:


    “上班時間,瞎討論什麽?一個個迴自己座位上去,該幹什麽幹什麽,有什麽好扯淡的。”


    聚在一起的員工見狀,一個個急忙忙迴到自己的位置上,嘰嘰喳喳的辦公區,一下就平靜了下來。


    顧櫟華不說話,徑直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那常豪跟了進來,觀察著顧櫟華的臉色。


    在蕭氏集團,很多人都知道這麽一件事:


    六年前,蕭氏總裁曾遭遇過綁架,之後,是太子爺蕭璟珩聯合了各方警力將大boss給救了出來。


    因為有餘黨逃匿,之後一段時間,警方派了專員保護蕭總。


    某一日,太子爺突然從外頭跑來總部,闖進蕭總辦公室。


    父子倆也不知道鬧了什麽矛盾,那個年輕氣盛的太子爺搶了警員的槍,竟對準了蕭至東開了槍:在天花板上打出了數個槍孔。


    至於原因,眾說紛紜。


    有人說,那是因為梆架案害死了兩個無辜人,一個是太子爺好友的女朋友,另一個是蕭家的長子蕭璟珣。正是因為蕭至東的判斷失誤,才導致這兩個人枉死的。


    也有人說,是因為一個女人。


    那女人是蕭璟珩的女朋友。蕭至東不許他們結婚,還把人藏了起來,蕭璟珩從蕭至東嘴裏挖不出其女友的下落,這才拔了槍。


    究竟是怎麽一個原因,所有傳說,隻是猜測。


    那件事,後來被蕭氏的公關部壓了下去。


    也是那個時候起,蕭氏父子失和,蕭璟珩更是發了狠的從了母姓,就此,再也沒有在蕭氏大廈出現過。


    六年之後的今天,蕭璟珩突然駕臨總部,這絕對是一道驚雷。


    “副總,二少要是和大boss真和解了的話,對你可是大大不利啊……”


    顧櫟華,三十歲,一般這年紀的男人,都處在事業的起步階段,在蕭氏,多少人拚盡幾十年,都沒能混進最高層,為什麽,因為沒有靠山啊……


    顧櫟華呢,二十六歲進蕭氏,剛進來的時候,他是沒有任何作為的,末了,卻在五年內平步青雲,坐上了副總的位置,原因何在?


    一,他的確頗有能耐,才學是不可小覷的。


    二,蕭至東在用心栽培他。


    那麽,為什麽蕭至東要栽陪他呢?


    原因很簡單,他有一個姐姐,幾年前嫁給了蕭至東,還給蕭至東生了一個兒子。


    “老常,怎麽說話的?蕭總父子要是能和解,那就是天大的喜事。怎麽不利了?”


    那老常本想提醒顧櫟華:得為自己打算。雖說人家是蕭氏的皇太子,可你的甥兒,也是蕭家人,真要是被這大了二十幾歲的兄長給繼承了公司,那你家甥兒,就吃大虧了。


    沒想人家那麽說,他的後話就說不上來了。


    等他們下去了,顧櫟華才沉下了臉,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姐,他來總部了。你不用去靳園那邊,直接來這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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