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他就像陽光,照亮了她的世界


    十八年前,“二斤”哥哥將她從苦海救了出來,孤兒院成了她暫時的庇護所。


    至今,她都記得的,受了重傷的“二斤”哥哥被救護車帶走前,曾拉著她的小手說過那麽一句話:


    “小書,等我迴來。我幫你找爸爸媽媽。”


    她答應了。


    那時,她叫小書。


    那是奶奶取的名字。


    奶奶不識字,隻盼著她以後可以多讀書,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那一天,她含淚和“二斤”哥哥作別,就此卻再也沒見過他。


    與她來說,那真是一種難言的遺憾,“二斤”哥哥是她必須感激的救命恩人。


    在那段黑暗的日子裏,他就像一縷清晨最明亮的陽光,照亮了她完全沒有希望的世界,給她帶來了生機,在她看盡了人性醜陋一麵的同時,撐起了她對人性還有善良、正直一麵的堅信。


    有時,她會想,如果當年,她沒有遇上“二斤”哥哥,如今的她,生活又會是怎樣一種可悲的狀態?


    想讀書,成為奶奶期望的那種有用的人,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想成為一個大學生,享受最最純萃的大學生活,那更不可能。


    想擁有如今這樣一份職業,過比較有質量的生活,那完全不可能。


    “二斤”哥哥,是她生命中的貴人。


    因為他,她才擁有了另一種迥然不同的人生。


    十八年了,也不知如今的“二斤”哥哥,會出落得怎麽一個男人?


    這些年,她幾番陪著家人去杭州燒香拜佛。


    雖說,佛本是虛構的形象,它代表的僅僅是一種精神信仰,可她還是願意在它跟前虔誠的拜一拜:一求,蘇家一家平安、萬事如意;二求,有朝一日可再見“二斤”哥哥。


    坐在床上,蘇錦心潮起伏,久久難以平靜:將過去,和現在作比較,才會越發凸顯現在這種生活的可貴。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滴滴滴”按密碼鍵的聲音。


    她一怔,外頭,誰啊?


    難道有賊進來了?


    這個認知一跳進她心裏,她就嚇了一大跳,急的直從床上驚跳起來。


    不可能吧,這麽高端的住宅,能有賊進得來?


    當然,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是絕對的。


    但她的確有聽到外頭那人企圖打開房門,在輸了幾次密碼失敗之後,終放棄,悄悄往樓下走了下去。


    靳恆遠這套房,幾道比較緊要的門裝的都是指紋鎖。除卻指紋,也隻能用密碼來開鎖。


    早上他離開的時候,都走了,忽然又折了迴來。


    她問他:“怎麽了。”


    他說:“忘了一件挺重要的事。”


    她問:“什麽事?”


    他說:“得給你設置一個指紋。萬一你想出去轉轉。迴來之後,你可就走不進來了。”


    ……


    蘇錦輕輕開門走了出去,赤著腳,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小心翼翼的走動,從二樓往下望,並沒有看到有被賊翻過的痕跡。也不見那闖入者的蹤跡。


    可從廚房那邊,有一些聲響在傳過來。


    她翼手翼腳的沿著旋轉樓梯往下去,在穿過客廳,走近廚房時,聞到了一股子泡麵的味道,緊接著一道秀致的身影端著一碗剛下好的麵,從裏頭出來,沒留心到身後有人,突然之間看到蘇錦,嚇了一大跳,手上那碗麵,猛的全往前潑了過來,滾燙的湯水全潑到蘇錦腳上。


    “啊……”


    蘇錦立刻發出一記慘叫,急忙往樓下的洗手間衝了過去,拿起花灑就對著雙腳一陣衝涼。


    疼!


    疼啊!


    哎呀呀,她怎麽就這麽倒黴?


    身後,那人急急追了進來:“你誰啊?怎麽走路都不出聲的啊!”


    “我還想問你是誰呢?”


    雖然及時做了處理,可腳踝部還是紅了一大片,怕是要起泡了。


    蘇錦沒好氣的迴頭惱問。


    “你不會是跑進來偷東西的吧!”


    那女孩一臉防備的盯著自己,對弄傷她這件事,好像並不覺得愧疚。


    “你才是賊呢!”


    “我是這家主人請的鍾點工。”


    蘇錦無語了,居然是鍾點工。


    一個鍾點工,竟然趁主人不在,大喇喇的拿主人家的食材,在給自己煮麵吃?


    這是什麽職業道德?


    而且,關鍵的是……


    蘇錦再次眯眼看了這個女孩一眼:很年輕,不會比她年紀大,臉孔長的很青春很靚麗,身材又好,穿的是什麽,短t恤,牛仔熱褲,露著一大截雪白的大腿,赤著腳——


    靳恆遠居然請這樣一個漂亮女孩做他家的鍾點工?


    這像鍾點工嗎?


    這更像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吧!


    以蘇錦看來,像這樣的女孩,本身就對高富帥充滿了某種幻想,正好雇主就是這樣一種有錢又有型的男人,完全能滿足她對未來某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瞧瞧啊,這套房,多高上大,一個受雇的女孩,本該在這裏作清潔工作,可她卻在用主人家的廚房,做飯,享用這房子帶給她的虛榮感,


    別怪她思想不純潔,實在是她的行為,真的會讓人往那種方向想象。


    “你是誰?靳先生的房間,從來沒來過外人。你要不交代,我可要報警了。”


    女孩一眼戒備的盯著自己。


    “我是靳恆遠的太太。”


    蘇錦悶悶叫了一句,腳上疼的厲害,也不知家裏有沒有醫藥箱。


    女孩愣了一下,似乎有點不信。


    更有失落感在她眼底浮現。


    那是很濃的失落感。


    代表什麽意思,蘇錦依約能辨得出來。


    這女孩,對她雇主有想法了。


    這判斷,真是讓她覺得很不痛快。


    “家裏有沒有藥膏之類的?”


    “有……有……我去找……”


    女孩忙跑出去。


    隔了好一會兒才迴來,手上拿了一個醫藥箱,遞過來時,語氣呐呐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知道屋子裏還有別人……我是勤工儉學的在校大學生,已經為靳先生工作好些年。中午趕得急,沒在外頭用午餐,隻帶了一包泡麵過來……”


    的確是泡麵。


    蘇錦也不好說什麽,低著頭,往燙傷處抹著藥膏: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去把地上弄幹淨吧!我這邊沒事的。”


    “我真的很抱歉!”


    女孩再三道歉。


    蘇錦抹了藥膏就上了樓,心裏莫名就煩。


    隻要一想到有個年輕女孩在這房裏,給靳恆遠洗衣煮飯,擦地清潔,她心裏就特別特別的不舒服——想象一下人家給靳恆遠洗那種貼身的內衣內褲的光景,那畫麵,哎呀,怎麽讓她這麽的不高興呢……


    她坐在房間飄窗待了很久。


    鬱悶的不得了。


    一陣敲門聲響起。


    “靳太太,我給您做了飯。您下去吃一點吧!我上學時間點到了,現在就得走了。對於剛剛的事,我再一次向您道歉。希望你大人大量,別讓靳先生開除我。我需要這份工作負擔自己的生活費。拜托了。”


    女孩在外頭誠懇的求著。


    蘇錦沒應。


    這是第一次有人稱她為“靳太太”,感覺怪怪的。


    過了一會兒,女孩走了。


    蘇錦下樓時看到餐桌上擺著兩道剛做出來的菜,還有一碗盛好的米碗。


    她嚐了一下,很可口。


    可她吃不下去,一想到這女孩子時不時會給靳恆遠做飯吃,她的煩躁,越發濃烈了。直接把飯菜全給扔了。


    十二點,靳恆遠來過電話,問她:“在幹什麽!”


    蘇錦正賴在沙發上,麵前,巨大的銀屏上放著胡歌那張帥氣的小生臉:


    “《軒轅劍》。”


    靳恆遠一愣,在那邊笑了:“你還追星嗎?那姓胡的不會是你的偶像吧?”


    那語氣,似在歎。


    蘇錦氣鼓鼓的:“我怎麽就不能追星了。我、小彤還有葭慧,我們三個就愛看胡歌和霍建華演的戲了。怎麽了?隻準你們男人看美女,就不準我們女人欣賞帥哥了嗎?”


    “哎喲喲,怎麽了,這是,我怎麽就惹著你了。我就覺得吧,我比姓胡的帥多了……你看他,不如看我……他多虛,形象再好,都是虛構出來的……我可是實實在在的人……”


    “……”


    哎呀呀,這人,能不能別這麽自戀啊!


    直接掛了。


    蘇錦很悶火。


    至於為什麽悶火?


    她沒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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