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夏隻是配合的到警局做了筆錄,交代了那段時間的行蹤。還有關於是否威脅過許鴻。江東夏當然矢口否認,他對警察說他是很氣憤許鴻勾引他爸,那天情緒激動了些,但是絕對沒有做違法的事。


    做完筆錄,江東夏就被放迴去。一迴到家,沐秀珍就激動的迎了上來,上下打量著他。他奶奶也擔憂的上前詢問他有沒有受苦。


    江東夏把事情具體的說了一下,沐秀珍和他奶奶也就放心了。而江東夏有些心寒的是他爸一聲不吭的任他被帶走。


    這一刻他不在有絲毫的猶豫,為了不再重蹈覆轍,他決定讓他爸一起承擔那些折磨。他現在已經快要被逼瘋了。


    “爸,我有事和你談。”江東夏目光灼灼的看著他爸。


    江時靖點點頭,兩人默默的走進書房,在沙發上坐下。


    “爸,你相信人死複生的事嗎?”江東夏說著煩躁的點了一根煙。


    “你在胡說什麽?”江時靖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嗬斥。


    “嗬嗬,我沒有胡說,你知道我們一家是怎麽死的嗎?”江東夏沒有等他迴答,繼續說道:“2013年9月26日你因為到李氏診所輸液,針劑出現問題,你當場死亡,救護車把你送到醫院之後例行搶救。下午17點,正式宣布死亡。”19點遺體被殯儀館運走,最後因為屍檢可以算是死無全屍。這所有發生的一切他都記得清清楚楚,想忘也忘不了。


    江時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眼神很複雜。


    江東夏沒有看他一眼,眼神幽深的直視前方,就像要透過他麵前的景物看到未來一樣,讓江時靖莫名的覺得恐懼。


    “那之後,我接手了公司,那時才知道公司的狀況有多糟糕,我根本什麽都做不了。當時你的工程在仇家的幫組下已經動工,一百多戶人家被拆遷,其中60餘家是要迴遷的,3家為單位產權。


    你現在的建好的小區,136家未辦理產權證。”江東夏說到這裏深深的抽了一口煙,然後才感覺似乎有了繼續下去的勇氣。


    “我對公司情況一無所知,走了多少彎路,做了多少錯誤的決定,錯過了最佳拯救公司的時機,最終一事無成。為了不讓我承擔這所有的一切,媽攬下債務跳樓自殺。”


    “她死了之後沒多久,我也被債主賣到地下黑市,出售我身上所有有用的器官。我就這樣留有意識的一點一點被肢解。”


    江東夏說完,轉頭看向江時靖笑了,但他的笑容裏沒有一絲笑意,他的眼神也沒有焦距。江時靖恐懼的喃喃自語:“不可能,這不可能。”


    “我要沒記錯,你現在已經開始在那家診所就診了吧?你去世後,我鬧著要給你討迴公道,就想要到小診所去鬧。但是當時為你的事辦理司法手續的律師勸我,說為了你的麵子讓我別把事情鬧大,因為你得的是性病。”江東夏此時的表情比哭還難看,就是從那時開始,他父親的形象在他心裏一點一點崩塌。


    江時靖露出難堪的神色,他沒想到有一天他的不堪會攤開在自己兒子麵前。


    “而且你把這性病傳染給了許鴻,所以你在她家人的麵前承諾,一輩子照顧她和她的家人,並送她那父不詳的兒子出國留學。”這可是他和他媽都沒享受的待遇呢?


    說道這裏,江東夏的表情有些瘋狂:“以那個女人*,攀附權貴的手段,你們兩還真說不清誰傳染誰呢。不過為什麽這所有一切,都要讓我和我媽來背。”


    江東夏沒有發現,他此時的表情扭曲、瘋狂的就像討債的厲鬼。他又猛抽了幾口煙,等情緒平複一些之後才說到:“說真的,我重生的時候真的不知道怎麽麵對你。我知道你心裏也苦,你也承受了很多壓力。”


    “爸,你辛苦了。其實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隻是我媽,我們都對不起她。你現在也沒什麽事瞞得了我,也沒有必要再瞞了,我不想再次被人肢解。”江東夏說著臉上露出了恐懼、害怕的表情,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他手上的煙也差點沒拿住,掉在沙發上。


    他努力收斂起自己的情緒,狠狠把煙掐滅,站了起來,麵對門口,背朝著江時靖幽幽的說:“爸,你慢慢考慮吧。你要是還不讓我插手,你就和媽離婚吧,我會帶她到別的地方生活。你要是真的為了這個家好,我們父子兩人聯手,躲過這些災難,一家人一起活下去。”


    江東夏說完,把空間留給已經完全呆住的江時靖。原本他是不想說的,可是他爸的態度他不說真的改變不了將要發生的一切。


    這天夜裏,江東夏並沒有留在江家過夜,而是迴到了自己的公寓中。而江時靖把自己關在書房中整整一夜,也在恐懼中煎熬了一夜。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江東夏說的話,但是他又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一向最要麵子的他,一下把自己的不堪全部攤開在兒子麵前,讓他顏麵全無。


    江東夏躺在床上怎麽也無法入睡,他看了看時間23點。他突然不想一個人麵對黑暗,他想找個人陪他喝一杯。


    於是拿起電話,想了一會之後撥打了沐瑞的電話。電話接通,那邊傳來沐瑞清明的聲音,很明顯他還沒有睡。


    “哥,什麽事?”


    “出來喝一杯嗎?”其實在沐瑞進公司上班之前他們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在沐家與他最親近的就是沐瑞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吵吵冉冉可是感情不錯。還記得小的時候,他們為了吵架吵贏對方還跑去背成語詞典。


    “嗬嗬,就你那小酒量,你確定?”沐瑞爽朗的笑聲傳來。


    “去,又不是找你拚酒。”江東夏沒好氣的說。於是兩人約好了地點,江東夏起身穿衣出門。


    到了酒吧,沐瑞已經坐在吧台前,自己點了一杯酒。穆瑞身高1米75,比他矮了那麽一點點。皮膚白皙,要不是身體壯實,還真像別人保養的小白臉。


    江東夏走到他邊上坐下,給自己點了一杯紅酒。“怎麽坐這裏?”他記得沐瑞不是一向不怎麽喜歡坐吧台邊的。


    “視野好啊,等會上台跳肚皮舞的妹子,不隻舞跳得好,人也漂亮,而且穿衣十分節儉布料。”沐瑞說著對他擠擠眼,一副你懂的表情。


    江東夏無語,他之前是比沐瑞還愛玩,還花心。“老衲現在已經心如止水,你自己慢慢欣賞吧。”


    沐瑞嗤笑一聲道:“和尚,那你應該約我去尼姑庵燒香,而不是來泡吧。”


    “咱們這也沒尼姑庵吧?”


    “是沒有,不過廟裏和尚、尼姑都有。”沐瑞聳聳肩膀,然後正色問:“不開玩笑了,今天約我出來什麽事?不會又失戀了吧?”


    沐瑞記得上次被他這表哥半夜叫出來,兩人神經兮兮的坐在肯德基裏喝速溶咖啡隻是因為他失戀了。


    一杯咖啡喝完,他什麽也沒說就走了,害他迴去之後一夜沒睡著。失戀的人果然都特麽不正常。


    “沒有的事,你哥最近我守身如玉,隻不過突然想你了。”和沐瑞輕鬆相處,好似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得像隔了一輩子。要不是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他們也不會漸行漸遠。


    “親,我可沒那癖好。”沐瑞故作驚恐,一臉嬌羞的抱住胸口。


    “你放心,我也看不上你,最起碼我也得找個養得起我的,你行嗎?”江東夏上下打量他一番,不屑的說。


    “我連我自己都快養不起了,不過你的口味還真是越來越重。”沐瑞其實見江東夏進來的時候臉色不怎麽好,知道他可能是心情不好。見他不願意說,隻能插科打諢讓氣氛變得輕鬆一些。


    “重口味也是一種潮流。怎麽,最近缺錢?”江東夏偏頭看著他。


    “我一點也潮不起來,還有你見我什麽時候有錢過?”


    江東夏想了想之後認真說:“還真沒有,你最近又投什麽了?”


    沐瑞是會掙錢,但是更喜歡花錢。每次掙到錢之後就買房、買車、換家用電器或是投資做點小生意,然後不止兜裏沒錢,反而還會欠債。按他的說法,他攢不起錢來,有壓力才會想著去掙錢。


    “投了點錢在朋友的水站裏。”沐瑞說著喝了一口酒。


    江東夏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然後抬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祝你生意興隆。”


    “但願吧。”他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完,然後看著江東夏隻是抿了一小口。“我說,我這都喝完了,你敬酒的怎麽酒都沒下?”


    “那是你樂意。”


    這時沐瑞說的漂亮妹子登台了,兩人背靠吧台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看著舞台上那省布料的妹子扭著小蠻腰,眼神勾人的掃視台下眾人。


    直到深夜,兩人才相協離開酒吧。他們喝得都不多很清醒,也沒請代駕,而且沐瑞說他朋友早就發短信過來,今天沒人查,妥妥的。


    這一夜,江東夏睡著之後又做夢了,但不是那些悲慘的事,而是他和沐瑞的爭吵。起因是他的二叔,而他是護著他二叔的,一點也沒有站在沐瑞的立場上為他想過。從那之後他們的關係開始出現了裂痕。


    之後又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讓他們兄弟兩人慢慢變得疏離。而且是他先疏遠沐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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