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太晚了,第一更晚了點,下午會補齊)


    今日風大,鄱陽湖邊,波浪不息,驚濤拍岸,浪頭撞在岸邊的怪石之上,飛濺成碎玉一般的水珠。


    風子嶽抬起頭,看著天邊飛來的黃袍老者,微微一笑。


    朱長治已經二百四十餘歲,在先天高手之中,也能算得上是長者,他修習皇龍至尊訣,借禁宮天壇之力,聚集萬民信仰,如今已經踏入先天第七重的境界。


    隻是他脾氣暴躁,雖經多年苦修,也並未改變。


    太子的性子,魯莽憨直,不擅治國,不過在武道一途,倒是頗有精進,與朱長治的性子相投,倒是深得這皇家祖爺爺的喜愛。


    這次寧王之亂,朱長治按照皇家祖訓,隻要不大行殺戮,影響朱家宗嗣傳承,那就不幹涉兄弟內爭,所以隻是隨軍而來,遠遠地監督觀察。


    誰知道今日報來,太子被一個怪人所擒。


    那怪人身穿龍袍,頭戴龍冠,在鄱陽湖麵現身之時,還得萬軍將士山唿萬歲——這叫朱長治如何忍得?


    家中內爭,不影響他朱家祖爺爺,皇家第一高手的地位,但若是外人插上一腳,那可就眼中威脅到了他。


    畢竟朱家所修皇龍至尊訣,與這天下歸屬大有關係,他如今已至先天七重,豈容其他人來搗亂。


    更何況那人還抓了他喜愛的太子,是可忍,孰不可忍,當下朱長治就大發雷霆,親身趕來。


    剛剛到了湖邊,就聽到這人大放厥詞,更是惱怒之極。


    朱長治佇立空中,冷冷地打量站在礁石之上,輕鬆自在的風子嶽。


    他身穿龍袍,氣宇軒昂,雖然年輕,卻已經有了迫人的氣勢,舉手投足之間,頗有大家風範,隻是看不清他的武功修為。


    風子嶽的旁邊,有個他們朱家的後裔,戰戰兢兢地立在一旁,臉色蒼白,不過見到自己居然也沒有軟癱在地,倒也算是後輩之中不錯之人,隻是剛才他與風子嶽說話,分明就是朱家的叛徒


    朱長治冷哼一聲,張口一吐,隻見一道金光從他口中射出,直刺向朱允照的天靈。


    “朱家叛徒,罪不容赦,朕賜你——”


    “——死”


    根本不須詢問,太子跪地,你這個一個旁支王子,竟然敢站在擒拿太子之人的身邊,與他言笑晏晏,唯一一字記之曰——殺


    朱允照嚇得魂不附體,這金光來勢甚快,他哪裏能夠躲避,背生冷汗,隻好閉目待死


    “金口玉言,果然頗有獨到之秘,但在我麵前施展,豈不是班門弄斧”


    風子嶽笑了一聲,也不見如何動作,卻見朱允照的麵前,陡現一道弧光,隻聽輕微地砰然一聲,那朱長治口中金光崩碎,朱允照卻是安然無恙。


    朱長治大驚


    他這一招金口玉言出手,確實未盡全力,但被這年輕人如此輕而易舉的化解,卻是遠遠出乎他意料之外。


    金口玉言,本身也是一種獨門武學,除了金光襲人之外,更帶神魂衝擊,聞者神魂受損,外表卻是看不出來,也算是皇家的絕學之一。


    但是在風子嶽麵前,這一招卻真的隻是班門弄斧了。


    風子嶽習得日月潮汐訣之後,神魂之強大堅韌,在這天武大陸之上,不做第二人想。


    七海龍宮所傳,日月雙瞳術、狂龍嘯天之類的武功,都是真正攻擊神魂的獨特武學,他雖然未經修煉,但隻要稍解其中奧妙,就知道這大明皇家引以為傲的金口玉言神功,不過隻是一點皮毛之術而已。


    抬抬手指,便可化解


    珠大*奶身在一旁,也是魂不附體。


    她也看得出來這一招金口玉言的威勢,乍聞此言,她身為旁觀之人,還有些頭暈目眩,若是這一道金光是朝著自己而來,隻怕也難以遮擋,就算不死,也要受傷。


    這皇家老祖的武功,果然是深不可測。


    幸好在寧王之亂中,這位老祖並未出手,否則的話,以她珠大*奶的武功,隻怕也不是人家三五合的對手……


    也難怪寧王總是要提醒自己,無論如何,盡量不要傷害皇族子弟,免得殺戮過重,引出這一尊殺星來。


    不過,這讓自己極為忌憚的皇家老祖,在這個身穿龍袍的年輕人麵前,似乎又是落了下風


    雖然隻是交手半招,但珠大*奶何等乖覺,雖然武學境界,她無從辨別,但從兩人的氣勢波動之上,她卻是看出了孰強孰弱。


    女人察言觀色的能力,可不是蓋的。


    更何況珠大*奶這種豪門媳婦,整日與婆婆妯娌鬥心思,別的不會,看人氣場這種本事,那是爐火純青。


    她在神箭山莊之中,能夠氣焰熏天,連丈夫、公公婆婆,還有無數兄弟媳婦全都壓了下去,這一門功夫,可是功不可沒。


    這俊俏小子,到底是什麽人?


    怎麽可能強到這種程度?


    這皇家老祖,聽說已經兩百餘歲,實力在先天七重之上——而這個年輕人,明顯要勝過他一籌,難道說……


    珠大*奶心頭一凜,麵色也是微微一變,望向風子嶽的目光,也是變得驚喜交集,俏臉生春。


    能夠超過先天第七重的,如今這世上,總共隻有三人。


    天下第一楚狂人、一代奇人龍布陽,還有,就是最近剛剛在千丈孤峰之上,一劍勝狂人的白衣劍神風子嶽


    難道……這小子就是風子嶽?


    珠大*奶越看越像,臉上更現紅暈,垂涎不已。


    風子嶽雖然未曾穿他習慣的白衣,但那龍袍飛揚,也是別有一番氣質,而且容貌俊美,武功高強,正是她們這些豪門媳婦兒幻想中的少年英雄。


    珠大*奶的丈夫暗弱,又被她治得唯唯諾諾,沒什麽男兒氣概,武功又還不如她,叫她如何能有興致?


    床笫之間,頗不和諧,珠大*奶也整日裏幻想什麽少年英雄,這風子嶽,正是她幻想的第一人選。


    年紀輕,長得帥,武功高,這三樣條件,風子嶽全都具備。


    更何況他一身白衣,氣質過人,武功之高,又是天下第一,簡直就是完美的情人。


    說起來,珠大*奶與這五羊城風子嶽,還有一段糾葛。


    當日天武試煉之中,她派出神箭山莊一隊精銳,想要奪得試煉第一關的第一,拿到駐顏丹,後來卻是全無消息,似乎是全軍覆沒,而最後拿到第一的,正是名不見經傳的白鹿書院中人。


    再聽說五羊城風子嶽拿了天武試煉第一,兩相聯係,這駐顏丹的失去,定然與風子嶽有關。


    當時珠大*奶還恨得牙癢癢,想去五羊城風家討迴公道,沒想到不過一年功夫,天下就哄傳楚狂人挑戰風子嶽之事,珠大*奶傻了眼,哪兒還敢去找這風子嶽的麻煩?


    後來聽說風子嶽事跡越多,還得了這俊俏後生的幾幅畫像,隻見他一身白衣,意態瀟灑,珠大*奶芳心可可,不由意動,後來千丈孤峰一戰,風子嶽勝過楚狂人,更是將他的聲望推到了頂峰。


    珠大*奶對這少年英雄第一,更是垂涎三尺。


    今日風子嶽身著龍袍,又未曾出劍,珠大*奶畢竟未曾見過他,不曾認出,但如今一想,再對照他的相貌,頓時是越看越像,雖然仍是身處先地,但心中春意蕩漾,一發不可收拾。


    風子嶽哪裏知道這女人心中胡思亂想些什麽。


    他故意如此,把這皇家老祖朱長治引出來,本來就是他計劃中的一環,如今交手一招,稍稍挫了這朱長治的銳氣,他才微微一笑,轉頭對兀自驚惶失措的朱允照點了點頭。


    “小王爺,我記得福王治下,有四州之地,在藩王之中,也是屬於實力雄厚,寧王與福王相比,也不過相若而已——不知小王爺你,與那位寧王相比,”風子嶽指了指對麵的軍中。


    “可曾想過,要當皇帝?”


    你想過當皇帝沒有?


    風子嶽的問題,極盡赤luo裸。


    就連匍匐在他腳下的太子,也不由渾身顫抖,麵色慘白。


    這種問題,拿來問一個藩王之子,未免也太殘忍了。


    同樣是天潢貴胄,同樣是太祖皇帝的子孫,藩王的後裔,哪裏對那張龍椅會沒有奢望?


    不過,誰敢把這句話宣之於口?


    敢說的,就叛逆,就是大逆不道,就像是對麵的寧王一般,別看現在還有不少人支持他,但隻要他事敗,在史書之上,就是永遠的汙點,是亂臣賊子,其罪當誅,罪不容赦


    風子嶽怎麽會這麽來問朱允照?


    “大膽”


    朱長治聽到這話,也是怒不可遏,天家皇帝更迭,並非不能商量,但是豈容一個外人置喙?


    他氣聚丹田,深深吸氣,轟然一拳打出,隻聽拳勢之中,有五爪金龍咆哮之聲,正是皇家絕技,龍嘯皇拳


    這一拳之力,集合了皇者之氣與萬民信望,天地萬物,一轟而開,種種邪祟,更是迎刃而解,勢如破竹。


    朱明皇家,已經做了數百年的皇位,這皇氣與民望,也差不多已經積攢到了巔峰,一拳轟出,可稱剛猛第一,誰人可擋?


    風子嶽卻是微微一笑,倒像是有什麽小蟲騷擾的樣子,隻是輕輕拂袖,將其感開。


    拳勢崩碎


    風子嶽輕描淡寫的一拂,就讓朱長治這凝神聚念的皇者之拳,轟然崩碎


    他根本沒有用力。


    朱長治麵色蒼白,被拳力反噬,噔噔噔連退數步,戰力不穩,臉上露出驚異不敢置信的表情。


    這兩人對峙,其實兩岸的高手,都在默默關注。


    當這一拳崩碎之時,兩軍陣中,同時迸發出驚唿之聲。


    皇帝和寧王,雖然兄弟相爭,這迴倒是難得的心意相通了一陣。


    “這……這少年究竟是……”


    寧王臉上的血色,盡皆消散,他麾下兩大高手,一死一被擒,當時他就有了一種大勢已去的感覺,但總是不甘心,待得看到祖爺爺現身,卻被風子嶽輕描淡寫地化去了兩次攻擊,心中震駭,無法言語。


    第一次的金口玉言也就罷了,第二次這龍嘯皇拳,分明祖爺爺已經是盡了全力,卻連讓那人移動一下腳步都不成。


    這人之強,強到讓人骨子裏頭都生發出寒意。


    “這麽說來,此人就真的是白衣劍神風子嶽了——他怎麽會在此時此地現身?”


    驚唿過後,皇帝倒是皺起了眉頭。


    他城府甚深,雖然驚駭,想到的卻是之後之事。


    白衣劍神,在此地現身,又這番行徑,到底是為了什麽?


    他絕不相信,隻是因為自己的兒子得罪了他,這個武功幾乎已經是天下第一的少年,會閑得沒事來跟他皇家作對。


    風子嶽這麽做,一定是有理由。


    難道說,他真想要把福王之子,捧上皇帝的寶座?


    皇帝轉過頭,對著福王笑了笑,“福王,那白衣劍神風子嶽,對你的兒子允照,倒是頗有青眼呢……怎麽,你覺得你兒子,可是能當皇帝的好材料麽?”


    福王大驚,慌忙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臣不敢臣不敢”


    當皇帝這種事情,誰不想要?


    兒子朱允照若是真的有了白衣劍神風子嶽的支持,那這大明國的皇帝,也不是當不得,隻是如今消息並未確切,如果風子嶽隻是隨口這麽一說,要是自己順杆爬了,到時候未曾兌現,自己一家,豈不是要死五葬身之地?


    皇帝淡淡一笑,卻是皺眉思索,心中頗有盤算。


    風子嶽化去朱長治全力一拳,卻像是拂去了一隻蒼蠅一般,渾然並不在意,依然是笑著向朱允照發問。


    “怎麽,小王爺,這個問題很難迴答麽?你到底想不想當皇帝?”


    朱允照渾身顫抖,麵色蒼白,時而咬牙,時而瞪眼。


    他也知道,這時候已經到了他人生的關鍵時刻。


    若是一句話說錯,可能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他要說想,風子嶽萬一隻是隨口一問,那等風子嶽走之後,自己全家,就等著陪葬;但若是他不想,他不敢奢望,卻又一直夢想的這九五至尊之位,說不定就要離他而去。


    這叫他朱允照如何取舍?


    但是,他現在所能相信的,也就隻有風子嶽不會坑他


    皇帝,誰不想當?


    朱允照咬牙跺腳,從齒縫中逼出一個字來。


    “想”


    (現在距離前麵湛藍徽章,隻差幾票,各位英雄讚助幾張月票,讓小白爆了他的菊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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