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嶽素來不近女色,眼見甘凝霜雙臂赤luo,香肩微露貼了上來,身上帶一陣濃膩甜香,讓人心醉神迷。他到底不過十四歲的少年,也不免有些心猿意馬,口幹舌燥,趕緊一咬舌尖,迴複清明。


    這可是準師娘,不可有什麽邪念,罪過!罪過!


    甘凝霜見他麵紅耳赤,格格嬌笑,顯然甚是得意。


    “小dd,我看你成日裏一本正經,從來沒正眼瞧過你老師一眼,莫非是我生得不夠好看麽?”


    “好看,好看……”風子嶽苦笑點頭,他知道甘凝霜一定並無惡意,隻是這個苗女準師娘觀念與中原人士大不相同,行為舉止未免有些怪異,這次不知她又想玩什麽花樣。


    “哼!”甘凝霜輕嗤一聲,緩緩挽起羅裙,露出一段白皙細嫩的小腿,風子嶽嚇了一跳,趕緊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小風子,別裝了,我看你對那個叫什麽齊小蝶的女娃兒倒是情有獨鍾。上藥劑課的時候,你也不聽,隻一個勁兒地盯著人家的後腦勺看——我倒是奇了,後腦勺有什麽好看,還能看出花兒來?”甘凝霜湊近了些,在他耳邊輕輕耳語,風子嶽隻覺得耳垂一陣癢,心下也是一驚。


    “哪有此事……”


    風子嶽自小蝶死後,潛心於劍,心如止水,再無男女綺念,縱然是一代劍神,但遇上這兒女情事,還是尷尬之極,與一般的十四歲少年也沒什麽不同。


    甘凝霜笑得更是歡暢,“你們這些用劍的兒郎,總是這麽不幹脆,不過卻也正是因為如此,倒叫人心裏歡喜。”


    她輕輕在風子嶽臉上一吻,笑道:“小風子,你可以睜眼了,你三十六天罡絕毒已經服下,以你的身體為鼎爐,血為藥引,已經煉成藥血之基,我這就傳你血煉之術。這是我們苗疆的不傳秘法,你可要看好了!”


    風子嶽吃了一驚,急急睜眼,卻見甘凝霜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柄銀色彎刀,在手指上轉個不停,神色肅然,雖然雙臂和小腿都是赤luo,還露出一段腰肢,卻再無一點旖旎*光,倒是有種說不出的邪異之感。


    血煉之法,他從未聽過,想必乃是藥修羅秘傳。


    聽起來,像是以自身之血煉藥的詭異法門,卻不知具體該如何操作。


    “人身之內有大寶藏,心、肝、脾、肺、腎,此為五髒,又稱五寶,五寶齊全,無病無痛,可得天年。”


    甘凝霜揮舞銀刀,渾身扭動,像是某種儀式,又像是在跳舞,她手腕腳踝,都配有銀環鈴鐺,就連肚臍上,也穿了一個銀環,抖動之時叮當作響,配合她口中似偈非偈的解說,平白多了一種神秘的氣氛。


    “五寶不可輕動,動心則死,動肝則傷,動脾則苦,動肺則癆,動腎則萎。五寶聖藥不可求,惟有五寶血可求!”


    忽然之間,她銀刀飛起,在空中飛出讓人眼花繚亂的軌跡。


    “肝邊血!”


    銀刀劃過她的右腕,帶出一道血線,飛入麵前的陶碗之中。


    “脾中血!”


    銀刀又掠過左腕,同樣拉出血線!


    “肺裏血!腎上血!”


    閃爍銀光,低低掠過,甘凝霜雙足飛踢,腳腕兩道血線又落入陶碗。


    “看仔細了,心頭血,最難取,得之萬病皆可解!”甘凝霜輕叱一聲,銀刀迴轉,在她臍上半寸之處劃過,隻見兩三滴鮮血,恰如寶石一般彈起,輕輕落入麵前的小半碗血之中,泛起微微的漣漪。


    “五寶血已得,今天既然是為小dd你演示,那我就來煉一味天王補心丹,好讓你看看我苗疆秘法的手段,免得你小瞧了!”


    說話之間,甘凝霜抽出腰間掛著的藥囊,銀刀一挑,數味藥材,落入那小半碗血當中。


    “天王補心丹!”


    風子嶽吃了一驚,這天王補心丹,乃是六品的靈藥,就算是像甘凝霜這樣的大藥師煉製,也不是那麽容易,須得籌備藥物,準備藥爐,做足了準備功夫,才能動手,饒是如此,也未必就能成功。


    這藥藥力充沛,對各種外傷毒傷都有極好的療效,最關鍵的是能夠在人臨死之際,吊住一口氣,至少能多活三日,算得上是一味奇藥。


    比之前兩天從鄭虎手中的小迴天丹雖有不及,但也是非常了不起了。


    但聽甘凝霜之言,她似乎就是打算在這一時半刻之間,以這血煉之法,煉製天王補心丹!而且,她放入碗中的那些藥材,品質一般不說,還缺少天王補心丹所需的幾味主藥。


    這也能夠煉成?


    他臉上的驚疑之色盡顯,甘凝霜卻甚是得意。


    這個徒弟什麽都好,就是整天一副處變不驚的臉讓人討厭,今天總算讓他連換兩三次表情,甘凝霜心頭大是滿足,手上動作更是花哨。


    她隨手一引,抽來一支木薪,彈指點燃,右手在那裝著她的血和藥材的陶碗邊上一磨,陶碗滴溜溜地在空中轉了起來,在玄氣牽引之下也不下落,甚是神奇。甘凝霜將薪火放在碗底,緩緩加熱。


    隻見碗中的血漸漸蒸幹,但空氣之中卻沒有一絲血腥氣,隻有一股濃濃的藥香,甘凝霜手指輕彈,將藥材浮出的殘渣彈去,隻見碗中剩下的東西越來越少,她的麵色也越來越凝重,動作也越來越慢。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碗內終於隻剩一顆拇指粗細的丸子,表麵粗糙凹凸不平,也不算是渾圓,甘凝霜將水中柴火吹滅,欣然笑道:“成了!”


    “這……這就成了?”風子嶽愕然,這可不是他平日所見天王補心丹的模樣。天王補心丹通體碧綠,晶瑩透明,怎麽會是如此粗陋?


    “傻蛋!”


    甘凝霜敲了敲他的腦袋,“長得不一樣就不是天王補心丹了麽?你們中原人就是太多講究,我苗疆煉法,做出來的東西功效一樣,怎麽能不叫天王補心丹?”


    風子嶽渾身一震,驚道:“這個東西,與天王補心丹的功效,完全一樣?”


    煉製的時間,起碼少了大半天;煉製的方法,也簡單許多;最關鍵的,是所需的藥材都少了好幾味!


    這樣能煉出與天王補心丹一樣功效的丹丸,那這血煉之法,是何等神奇!


    若是不停煉出其它幫助修行的丹藥,那效率該有多高!


    風子嶽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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