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個蘋果,娜塔莎的神魂本質是這個蘋果削下來的一點皮,而海拉的神魂本質卻是蘋果削了一點皮之後剩下的那絕大部分。


    這種狀況雖然令常威感到詫異,但並不出乎常威的認知。


    分裂的神魂,衍生出分裂數的新個體,某些曾受過重創的仙道修士,也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娜塔莎與海拉,本質上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存在。


    這無疑給常威帶來了一點小麻煩。


    海拉作為神魂的主體,一旦覺醒,必定收迴娜塔莎的部分。就相當於海拉會吞噬娜塔莎。


    這無疑是不行的。


    常威當然不會讓娜塔莎迴歸本源。但娜塔莎與海拉本來就是同一個存在。而且海拉還有阿斯加德的牽連。


    好在這種情況並不嚴重——怎麽說呢,娜塔莎隻有一點蘋果皮,而不是兩個對半分。


    如果是對半分,那才最為棘手,無論如何都必須要互相吞噬。而其中一個隻是一點蘋果皮的話,那就好辦的多。


    海拉可以不必吞噬娜塔莎,常威有法子讓她恢複圓滿神魂,而娜塔莎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的新的個體,兩個徹底分開。


    所以常威會解決海拉的問題,而不必為此產生絲毫煩惱。


    要不然即便有奧丁的顏麵,常威也會在解救海拉的時候,動一些手腳,以避免這事的發生。


    而解決海拉的麻煩,最好最柔和的辦法,其實就是周末雙休。


    因著娜塔莎的緣故,本質上講,海拉也是常威的女人,那麽就不需要有所顧及。


    一個字,幹。


    周末雙休自然是愉快的。而解決麻煩的根本手段,其實就是造化。左右常威如今已蘊生自己的造化,此前得自天地宇宙的造化已經進入排出階段,正好廢物利用,通過周末雙休,借用造化的力量,在周末雙休的過程中,洗練海拉那深入神魂的瑕疵,將其治愈。


    從昏迷到蘇醒,從迷惘到快樂,這是一個持久的過程。


    而在這個過程中,也有意外發生——海拉的神魂,覺醒了。


    造化刺激之下,海拉覺醒了神魂本質。


    金燦燦的光芒交織著五色光炁,在太玄殿中浩蕩唿嘯。常威攬著海拉的腰,雙目與海拉眼中那極高本質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周末未完,皆是無言。


    輕吐氣息,她扶著常威的手臂低聲道:“我認得你。”


    常威神色一動:“所以呢?”


    “或是幸運。”她道:“但也破了我的誓言。”


    常威笑道:“你的名字。”


    “阿爾忒彌斯。”她低聲輕唿。


    常威了然。


    不知過了多久,金燦燦的神光和浩蕩的五炁煙消雲散。雲床,常威與海拉,不,阿爾忒彌斯相對而坐。


    覺醒了神魂本質,海拉也不再是海拉了。而是奧林波斯的十二主神,三初女神之一的月神、狩獵之神阿爾忒彌斯。


    也就是卡利斯托一直尋找的主人,是娜塔莎神魂的根源,甚至是薩曼莎的女兒,那個長相酷似娜塔莎的女孩的根源。


    誰能想到,海拉就是祂?


    而海拉被馬勒基斯拉入深淵墮落的原因,也就很清楚了——因為海拉——阿爾忒彌斯的神魂中,本來就有域外邪神的隱患。


    阿爾忒彌斯是戰死的。


    “我戰死於宇宙之源。”阿爾忒彌斯一身金甲,風格與雅典娜的甲胄如出一轍,但比雅典娜的甲胄的覆蓋率更低,祂比雅典娜更具野性和攻擊氣質。


    阿爾忒彌斯的神色很平靜,雖然破了誓言——永世為初女的誓言,但祂畢竟是新生,這誓言歸於上輩子,倒也可以不必太過糾結。


    “我和祂們,這個宇宙的所有強者,我們與那些怪物戰鬥。”阿爾忒彌斯道:“我狩獵怪物,也死於怪物之手。偉大的卡俄斯憐惜我的犧牲,給了我重生的機會。”


    卡俄斯。


    常威聞言,神色一恍。


    這是奧林波斯神話的源頭,一切的初始。卡俄斯是混沌,祂孕育了大地,也就是蓋亞,蓋亞的指尖誕生了烏拉諾斯,這就是奧林波斯的起源。


    在常威的理解中,卡俄斯就是這方宇宙在誕生之前的先天階段的概念源頭——混元一炁。


    隨著常威修為越來越高,道行越來越深。自真靈深處的那道光,一些冥冥中的常識,不悟自顯。


    大道的衍化過程,能夠用言語描述的,是五個階段。


    大道恆也,如果沒有意外,永存永恆無量量無窮盡,無法用任何言語、思維、概念去形容的存在,將永恆不動。


    在某一刻,大道忽然動了,而動,就是一切的開始。


    大道在這個階段,被稱之為太易!


    易者,變也。大道初動之時。


    大道的五個衍化階段,便是五個先天變化。起自於太易,衍化出太初、太始、太素、太極,先天太極便是大道在先天階段演化的最後一個過程,是無的最後一個過程,這個過程之後,便是有。


    有,也就是宇宙的誕生。


    所謂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先天太極便是無極的衍化過程,從無,也就是混沌中,孕育出一道混元一炁。


    混元一炁的誕生,標誌著先天太極的圓滿,也標誌著無的終結和有的誕生。


    混元一炁化生兩儀,分出陰陽,這有,便有了。


    按著奧林波斯的誕生和沿襲來看,卡俄斯就是混元一炁。混元一炁分出陰陽之時,先分出的是陰,也就是蓋亞。陰極而陽生,因此從蓋亞身上,誕生了烏拉諾斯——應該說以烏拉諾斯為代表的首批天地聖靈!


    蓋亞是靜,靜為陰,生動而為陽。蓋亞是概念,非生,為陰,生生,衍化生靈,即為陽。因此蓋亞孕育的第一批天地聖靈,便是相對於蓋亞的靜的動、及相對於蓋亞的概念化非生的另一麵的陽。


    這個宇宙的衍化,陰為一體,而陽為一片。


    否則烏拉諾斯不會那麽輕易被幹掉。如果祂是整個陽麵的集合和始源,跟蓋亞平起平坐的話,克洛諾斯搞不贏烏拉諾斯。


    而卡俄斯,從阿爾忒彌斯的口中,常威知道,在衍化了宇宙之後,這樣的存在,祂的定義,任何一個仙道修士都知道——天道!


    一炁化鴻鈞。


    那麽,另外一個問題,常威也得到了解答,他忽然道:“死亡,或者說原初、終結,應該就是地母蓋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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