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要的是徐子達的一個態度,徐子達的心,希望徐子達能夠明白她所想。


    徐子達伸出手拍了拍沈氏的背,似乎在安撫:“別難受。”


    沈氏轉過來頭來,看著徐子達,悲愴而絕望:“徐子達,你到底有沒有心。”


    徐子達手一頓,“沈氏,如果你不願意我有小妾,我便不會有,隻是一個小妾,一個奴才,你不樂意,發賣了便是。”


    沈氏問徐子達:“你娶我,是因為沈家?”


    徐子達沉默了一下,“對。”


    沈氏很清楚很明白,她問道:“那現在呢,幾年了,你心裏有沒有我?”


    徐子達:“你是我的妻子,永遠都是。”


    沈氏眼圈通紅,繼續追問:“那你愛我嗎,愛我嗎?”


    就像溺水的水,抓住一根浮木,這根浮木就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沈氏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腦子裏一片混沌,很痛苦,很絕望,她看著徐子達,他的眼睛裏倒影著自己瘋狂的樣子。


    而徐子達一直都是冷靜冷淡的樣子,他為什麽可以這麽冷靜,冷靜看著自己痛苦和絕望。


    徐子達輕聲,語氣溫柔,“你希望我愛你嗎,那我是愛你的。”


    愛情和人生幸福也許是沈氏的全部,但絕對不是徐子達的全部,甚至連十分之一都沒有。


    沈氏感覺自己裂開了,身體和靈魂都裂開了。


    沈氏明白,他就是不愛自己。


    沈氏身上的精氣神都被抽走了,“我知道了,那你愛李翠蓮嗎?”


    無法想象李翠蓮跟這樣的男人生活了十多年,難道她不會不甘心,不會難受嗎?


    徐子達撫摸著沈氏的頭,“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要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呢,好好的個不行嗎?”


    你所鄙夷的,確實人家所在意的,珍惜的。


    沈氏突然笑了笑,“好的,會好好的。”


    她的眼神發直,整個人身上都是厭世的氣息。


    一個溫柔閨閣小姐,生生被折磨成這樣了。


    幾個月之後,沈氏發動了,剩下了一個羸弱的跟幼貓一樣的孩子,是個女孩。


    生下來的時候,孩子氣若遊絲,小聲地哭泣,渾身都是紫青的。


    沈氏的孕期是不順暢的,雖然徐子達的後院沒有其他女子,可沈氏依舊是煩躁的,焦躁的。


    這個孩子自然就長得不好,承載了太多的負麵的情緒,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沈氏徹底崩潰了,陷入了對自己深深的厭棄和絕望。


    她心裏明白,孩子這樣完全就是因為自己,她心裏明白要好好保重,可是就是控製不住難受,陷入自怨自艾之中。


    沈氏抱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自己為什麽要嫁給這樣一個男子。


    一眼誤終生,就是狀元遊街的時候,看了那麽一眼。


    嬤嬤趕緊把沈氏懷裏的孩子解救出來,這麽抱著捂著,別把小主子給傷了。


    這個孩子胎裏就弱,大夫說以後都要精細養著,小姐真是……


    不愛就不愛,隻要自己掌控著後院,有沈家在,她會過得很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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