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什麽說法,您直接問我要!”


    阮清漓突然出現在門口。


    她生得嬌媚,隻是此時,眉目卻十分淩厲,看人的時候會微微眯一眯眼睛,仿佛帶著一股子狠勁。


    阮清沅心中一凜。


    記憶中的同一個人,變化怎麽會這麽大。


    楊氏哼道:“你這樣對你妹妹,你說我要問你拿什麽說法。”


    阮清漓聳聳肩:“請大伯娘再潑我一盆水吧!開水冰水,絕無怨言。”


    楊氏大概第一次見到這麽無賴的人,罵道:“還有沒有規矩!你怎麽和我說話的!你對你妹妹做了這樣的事,你沒有一點悔意……”


    “悔意?大伯娘,我這是在幫妹妹。”阮清漓冷笑:“她今日穿的這麽明豔,被什麽公子見了去,豈不是麻煩,妹妹還沒結親呢,傳出去了還不是有礙名聲!”


    “她也不是故意出現在那的,行得正坐得直,怕什麽,那江公子也是磊落之人,何故你會做此想法,可見腦中成日想的什麽!”


    楊氏朝崔氏瞪過去,覺得是她教女不力。


    阮清沅見她瞪崔氏,便擋在崔氏麵前,立刻開口:


    “大伯娘,江公子磊落不磊落我不知道,隻是二姐姐生得如此花容月貌,人見人愛的,難保不會這樣生些事端,四姐姐也是沒有辦法,況且二姐姐當時也不知道江公子在那裏,若是知道了,定然會先行避開的,大伯娘,您說對不對?所以您迴去後可不要怪她……”


    又來!這個阮清沅慣會這招借力打力的。她怎麽會怪自己的親生女兒!


    楊氏氣結,一個兩個,嘴皮子都這麽利索。


    她自己知道說不過阮清沅,她還是適合吵架,便對著阮清漓道:“你妹妹她當然不知道,可是你呢,你既知道她被江公子瞧見了不好。你自己又做何說?”


    阮清漓的無賴勁又上來了:“二妹妹在我麵前。又是花般年紀,我是替她擔心,我都快十八了。人又生得不如妹妹,我自然不擔心。因此想著,一盆水下去,尋個借口扶妹妹去更衣就是了。誰知道她卻不領情,大吵大鬧起來。反而引得人都過來,大伯娘,這也要怪我?”


    簡直不要臉!不怪她怪誰!楊氏死死瞪著她。


    可這事,的確是阮清霜理虧。但是一盆水,她的女兒,可不能被白潑。


    “大伯娘。既然您不相信我,那我們就去老太太麵前吧。想來鬧大了。也好叫當時那些婆子丫頭都做個證,當時妹妹說我什麽來著?我似乎有些不記得了……”


    阮清漓無所謂地道,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反正她是個快十八歲還沒定親的老姑娘了,她還怕什麽。她楊氏是要讓阮清霜待價而沽的,她真該算算,用名聲換名聲,到底值得不值得。


    楊氏簡直震驚了。先前一個阮清沅,小小年紀,綿裏藏針,滴水不漏。而這個阮清漓,又是無賴潑皮,性子強硬。


    這個崔氏,到底都是些什麽女兒!


    “你!你個小賤人威脅我?你不過是個低賤的庶女,你有什麽資格和我這樣說話?”


    阮清漓抓了她的話頭,冷冷地看著她:“大伯娘,我的確低賤,沒資格和您說話,是您過來非要我給個說法的,不讓我說話,怎麽給說法?況且,今日的事,不是要講理麽?大伯娘,我是庶女沒錯,這樣我就沒理了?那您開宗祠吧,這樣的錯,我是沒法改的。”


    楊氏第一次見到一個庶女這麽理直氣壯地敢在自己麵前這麽說。


    “你、你這是對長輩的態度嗎?!你眼裏還有沒有禮法規矩了。”


    “大伯娘,我就是因為禮法,因為規矩,才不想讓妹妹落個輕浮的名聲。可是您卻因為這個怪我,看來我果真做錯了。”


    “我第一天過來的時候,老太太就告誡我要友愛妹妹,事事以家風為重。看來也是我理解錯了這句話,我應該當時二話不說就鼓勵妹妹過去,什麽江公子王公子的,見了多少是多少,若他們起了歹念也是他們心思齷齪,反正我們家是一點錯都沒有的。”


    “多謝大伯娘,我今日算是學到了。”說罷阮清漓對她盈盈一鞠躬。


    屋子裏鴉雀無聲。


    楊氏,崔氏,包括阮清沅,都被她驚住了。


    “既然是我的錯,我這就去向老太太領罰吧。順便請教一下老太太,我的理解是不是對了。”說罷就要行禮退下。


    “你給我站住!”楊氏幾乎是在咆哮,她記起來,聽聞這個四姑娘似乎是有病的,果然是個瘋子!她怎麽能去和這個瘋子計較!


    她食指直指著崔氏:“你……你教的好女兒!”


    說罷一揮衣袖,抬腿就走,看都不看崔氏母女幾人一眼。


    阮清沅在心中感歎,江籬說她詭辯,他真該來聽聽這個阮清漓的這番話。


    崔氏一直默默地不說話,直到看見楊氏被氣走了,這才板起臉來教訓女兒:“你們也……你們大伯娘以後還如何容得下我們!”


    “母親,”阮清漓轉過身來,氣勢依舊淩人,“您還沒看出來嗎?你今日退一步,她來日就犯一步,你退無可退,她也不會就此打住。以後定然會撕破臉的,如今隻不過提前辦了這件事,沒有什麽可惋惜的。”


    阮清沅愕然,她幾次三番想提醒崔氏與楊氏劃清界限。卻不如阮清漓這一招來得幹淨利落。


    隻是這樣一來,也後患無窮。


    阮清沅看著她問:“父親那邊,姐姐也有說辭?”


    阮清漓笑笑,“要什麽說辭?這件事我們理虧了嗎?沒有。大伯娘想著借此來讓我們服軟,我們不肯而已,大不了再不去求她們,明麵上她有什麽理由克扣我們的用度?”


    如此強硬的態度。


    崔氏輕輕歎口氣:“你們如今一個個都比我有主意。罷了……”


    她揮揮手,示意她們出去。她趕著想去見魏氏,問問有什麽補救的法子沒有。


    “姐姐有沒有想過母親?”


    阮清沅同阮清漓一起走出去。


    “現在是暢快了,等我們都嫁出去了,母親該如何自處,你想過沒?”


    阮清沅的語氣很冷。


    阮清漓笑起來:“七妹妹,你很聰明,但是你做事太瞻前顧後了。以後的事還有這麽多變數,你都能考慮到嗎?況且,為什麽你就覺得,憑借你我日後的本事,就不能讓母親好好在楊氏麵前抬頭挺胸?你不過是沒信心吧……”


    阮清沅停下腳步。直勾勾地盯著她,臉上一片嚴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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