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有熱情總比沒有好。


    第430章 駐顏丹


    牽星用法術複刻了一份竹簡,迴到房間中細心鑽研起來。


    他確實從來沒想過要走符術師這條路。


    畫符的根基就是靈力,他的三品修為很可能受臻元靈根的影響逐漸衰退,即便不衰退,三品的修為也隻夠畫個二品符,在實戰中幾乎沒有殺傷力。


    但換個角度思考,趙一粟給他安排的路子並沒有錯。


    他現在有了萬符梭,可以催動高於自己品級的符紙,若是能自己再懂一些符術的基本原理,那以後便是上街買高品符紙,也不會被人欺騙,更能從符紋上辨認出一些效果特別的符紙。


    於是他從零開始,孜孜不倦地學了起來。


    眠仙樓內另外一個房間的那個誰,跟他的想法大不相同。


    他隻追求百變符紙對自己畫技的展現,有了百變,他精妙絕倫的畫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他隻想學會畫百變這一種符紙而已。


    但百變是三品符,再怎樣也得從一品學起。


    趙一粟之前已經給他傳授過符術入門的基礎,可其中確實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而且趙一粟的畫符理論有點奇怪,跟現行的符術基礎有些區別,他嚐試問過其他人,都無法為他解惑。


    現在配合上這本《符術答疑》,很多想不明白的道理便立刻想明白了。


    眠仙樓內相隔一層的兩個房間都在點燈熬油,兩個修士因為不同的出發點踏上了同樣追求符術的道路,不知會在日後結出怎樣的果實。


    日頭漸漸升起,煙雲洲又一個明媚的早晨來臨了。


    春夏一大早便有些緊張,想到王破虜今日要打總決賽,總覺得惴惴不安的。


    開門,便收到了門口的傳音符,看了內容後立刻去了趙一粟那邊。


    “師姐,你關禁閉出來了?!”


    趙一粟:“進來坐,我有東西給你。”


    她頗為不好意思地從儲物袋裏拿出兩樣東西,說:“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錯過你的生辰的,這兩樣東西一個算你的生辰禮,一個算我的賠罪禮。”


    春夏連忙推辭:“不不不,真的沒關係……”其實自己也有點心虛。


    生辰是真生辰,但宴會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本就是她硬找出來的一個由頭,隻為了讓當時吵架的江雲塵和趙一粟和好而已,現在看起來這兩人吵架歸吵架,似乎並不會關係破裂,自己是畫蛇添足了。


    那天江雲塵當街扯掉了紅綢,也讓春夏對自己的行為深切反思過——到底她是為了兩個人好,還是頂著為兩個人好的名義,滿足自己甜蜜的幻想呢?


    答案大約是後者。


    正因想明白了這點,春夏現在看到趙一粟隻剩下愧疚和心虛:“那天若不是我拿出了那麽多的紅綢子把眠仙樓裝扮起來,為大婚推波助瀾,也不會搞成那樣子,該道歉的是我。”


    趙一粟:“哼,明明是掌門趕鴨子上架,話都不聽我說完就自作主張……你可別推辭了,這兩個東西都是煉丹的好東西,放我這我不會用,也是暴殄天物,你真的不想打開看看?”


    春夏一聽到跟煉丹有關,到底沒忍住好奇心。


    先打開了那個盒子,一眼就認出了裏麵的東西:“靈火芝?!這可是千年難尋的好東西,師姐你便是直接吃掉,也能吸收其中的火靈力的,送給我太貴重了。”


    趙一粟:“我都有天火了,要來無用。”


    春夏:“……”嫉妒使我麵目全非。


    她又看了看旁邊那個破銅爐子,天生對法器比較敏感的她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其貌不揚的破爐子是個法器,但卻看不出品級,更不知道能用來做什麽。


    將靈力探上去,也沒覺察到什麽變化。


    趙一粟問她:“你有什麽便宜的丹藥嗎?”


    春夏從儲物袋裏拿出一枚基礎的凝氣丹。


    趙一粟:“投進去看看。”


    春夏照做,丹藥進了爐腹中,銅爐晃晃悠悠片刻後,猛然從破口出吐出一堆草藥。


    春夏隻看了一眼,便目中爆發出精光:“這丹爐能還原出原材料?!!”


    說完又立刻壓低了聲音:“師姐,你可知有了這個法器,便能破解出許多高階丹藥的煉製秘密,你這是送出了一座靈礦,舍得嗎?而且師姐你有天火,無論煉丹還是煉器,你都是資質巔峰,為何不再進一步?”


    趙一粟笑了笑。


    不知為何,春夏從她的笑裏覺察出一絲苦澀的意味。


    趙一粟身負係統,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修煉、賺錢、符術、應付係統的主線任務和總是糾纏不清的魔修……這些已經占據了她所有的時間,再加上煉器和煉丹,實在分身乏術。


    趙一粟:“我的時間和精力不夠做這些,總之東西你拿著,不用跟我客氣。”


    春夏現在確實不想再跟她客氣了,忙把東西收入儲物袋中,心口還突突跳著,有些過於亢奮,因而沒能細想趙一粟給出的理由——修士壽數很長,修上五品的趙一粟保底有個五千歲的光景,這麽長的時間,研究煉器和煉丹怎麽就分身乏術了呢?


    趙一粟也沒給她細想的時間,因為她又拿出了一袋東西:“這裏麵是欒書淵給我的丹藥,但我分不清用途了,或許你認識嗎?”


    春夏虔誠地將丹藥捧起來,一顆一顆地細細查看,眼中時而疑惑時而敬佩,最終慢慢把兩種混在一起的丹藥區分開來,說:“這邊的幾顆是滋補之丹,能解毒能療傷,隻是我看不出具體的品級。至於這邊的丹藥,我隱約從其中聞到了化骨花的異香,自古丹藥典籍中,使用化骨花的唯有一種丹,便是駐顏丹。”


    趙一粟聽完大失所望:“駐顏?我們修士本就長生不老,欒書淵怎麽給我個這麽雞肋的東西……”


    春夏忙說:“駐顏丹對凡人來說是可保青春,但是對修士來說可保幻形術不被識破。”


    趙一粟眼中的暗沉一掃而過,變得明亮起來:“是嗎?!”


    太好了,她正需要這個東西。


    外麵忽然熱鬧起來,眠仙樓裏一群人唿啦啦往外走。


    春夏抬起頭:“是王破虜要去比賽了,師姐一起去看看嗎?”


    趙一粟:“走!”


    第431章 三品大比總決賽


    天行擂台今日格外熱鬧。


    三品大比總決賽吸引來的觀眾實在太多了,趙一粟和春夏出來得有點晚,要不是伏羲山的同僚提前留了空位,她倆怕是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找不到。


    比賽還沒開始,王破虜正在前麵享受著眾星拱月的待遇,禦堂真人這個六品也來為弟子撐場麵,正在王破虜耳邊囑咐著什麽。


    王破虜的眼睛環顧人群,看見了春夏和趙一粟,忙笑著打招唿。


    春夏:“你好好比,輸了也不丟人。”


    王破虜:“俺不會輸。”


    趙一粟開門見山:“這個丹藥或許你用得著。”


    她把欒書淵給她的滋補丹拿出來,塞給王破虜兩顆。


    王破虜還沒來得及細看,丹藥就被禦堂真人拿去了,六品修士的神識掃過丹藥,眼中閃著精光:“九品丹?!”


    王破虜聞言忙搶過來揣兜裏,激動得手都微微顫抖。


    乖乖,九品丹!!!這輩子還沒見過九品丹呢!!


    趙師姐轉性了,這麽值錢的東西一下送出兩顆?!


    果然在師姐的心中,俺是最有分量的!


    王破虜很得意朝春夏抬下巴,可春夏完全不在意——她有了博口爐,哪還看得上其他?


    禦堂真人很認真地朝她拱手道謝,他是前輩,趙一粟不敢受這個禮,忙迴了一個。


    禦堂真人:“多餘的廢話我不說了,這個恩我記下,以後有什麽麻煩盡管開口。”


    他性格如此,說話帶些俠氣,跟其他的六品真人很不相同。


    趙一粟笑了笑:“能得禦堂真人一個人情,我這筆買賣不虧。”


    擂台上落了錘,比賽開始。


    王破虜拎那著把顯眼的曠海錘上了場,對麵的刺槐慢他一步立定。


    趙一粟朝刺槐看去,見這人其貌不揚,一身暗棕色的衣服有些潦草破舊,他身上有種幕天席地的氣質,隨便扔在凡間的某個大街上會立刻與背景人群融為一體,很難辨認。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是你明明看見了他的臉,但要是形容卻找不到任何的特點,甚至會轉頭忘記,除非下一次再遇上覺得對方麵熟,才能想起一點。


    趙一粟恍然間,擂台上的兩個人已經開始交手。


    二者的打法有很明顯的不同,王破虜還是那麽莽,揮著大錘子直來直去,氣勢驚人;刺槐是明顯的靈巧路線,法術小而精,會窺伺對手的弱點,不到關鍵時刻絕不輕易出手。


    兩人都是憑實力打進總決賽的,擂台上的動靜驚天動地,便是趙一粟已經五品巔峰了,看著這樣的場麵還是不由得捏一把汗。


    首先讓她驚訝的就是王破虜的曠海錘。


    那錘子已經被他煉化成本命法器,巨大的錘子配合王破虜驚人的爆發力,每一下重錘都氣勢驚人,震得擂台結界搖搖欲碎。


    ——“不是說擂台結界已經加固了嗎?怎麽還是這麽不禁錘?”


    ——“嗬,不禁錘?你上去錘試試,給你三年也錘不出王破虜這個氣勢!當年玄丹府攻陣的時候,王破虜才剛三品,已經能用這把錘子輸出堪比四品的攻擊力了,他在前麵轟陣,其他三品弟子都隻有退讓的份兒,你是太小瞧伏羲山的三品天才了。”


    ——“既然如此厲害,為何之前打擂台的時候沒見他攻擊得這麽主動?”


    ——“刺槐不好對付,王破虜是研究過對手所以改變了戰術,你沒發現刺槐的打法也跟從前不同了嗎?他那麽擅長攻擊的一個人,現在隱忍不發,說明暫時還沒找到對手的破綻,怕是要落入下風了……”


    話音剛落,似乎為了印證這位看客的說法,王破虜轟出的一錘刺槐沒能躲開,整個人重重撞在護陣上,恐怖的力道透過刺槐的身軀轟上了護陣,差點當場碎裂!


    守擂的高階修士忙往護陣上丟了個法印。


    趙一粟暗自咋舌,別說,王破虜雖然狂,但狂有狂的資本,若是讓她三品的時候上擂台,即便仗著被係統改造過的身體,也轟不出這麽驚人的暴力輸出。


    要知道王破虜的靈根和靈海遠不如趙一粟,他的力量全靠對身體筋脈和肌肉的極致開發。


    三品已經這麽恐怖了,到九品可還了得?


    都說一力降十會,趙一粟就算有千萬種功法,若是遇上同階的王破虜也得慎之又慎……她將飄遠的思緒收迴來,看見受了重錘的刺槐已經快速起身,飛到了王破虜的身後。


    承受了一記重錘還有如此靈敏的反應,隻能說明王破虜剛才那一擊對他來說是雷聲大雨點小,壓根沒傷到根本。


    刺槐從身後出招,趙一粟這才頭一次看見了他的法器。


    那是一麵畫著怪獸的小旗……不,不隻一麵,是許多麵。


    旗子從他袖口飛出,飛快釘在了擂台地麵上,形成一個古怪的形狀,將王破虜困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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